ACT4与5:见缝插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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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被官静立正稍息,挨个上家法。

    所有的人都会过了意,不少人都在背地里暗骂官静是变态。

    官静当然不是变态!

    他从就因为这个很象女孩的名字被无数人嘲笑过,还为此蹲了这么多年大牢,所以他对拿孩的天生缺陷开玩笑这种事极度愤慨。

    另外,他会出帮帕里黛古丽,也的确是感觉后面能帮助到他。

    当时他已经生命中充满了黎明来临前的黑暗,对未知的将来既渴望又迷茫。坦白,他也老大不了,既没文凭又没有一技之长,以此等条件和身份,需要找个人帮助自己

    来也怪,等官静刑满出狱,和他从头到尾连话也没讲过十句的帕里黛古丽,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来到了内地,一路上餐风露宿、患难与共。

    在栖灵寺安下身之后,官静让住持方丈托了关系,把帕里黛古丽送进了学校继续读书,在xj时,女孩只读到了五年级就辍学了。

    慈悲为怀的栖灵寺住持方丈,认为这个女孩是官静收养的妹妹。

    当然,方丈更不知道的是,这个曾经落魄不已,现在夙具慧根的念经徒弟,还是一个魔王。

    火急火燎地赶到“二十四桥明月餐饮会所”,看到公共车位上泊着老板的黑色凌志,官静知道“云梦燕裙鳖”和“九节竹叶青”肯定已经从场接回来了;进门时,他咽下最后一口金刚脐儿,习惯性地瞥了一眼大厅墙上的威尼斯青铜笨钟:6:30。

    “二十四桥明月餐饮会所”的执行董事费立国斜躺在红木安乐椅上,嘴里衔着硕大的金字茄力克,一脸满足。这家vip制餐饮会所有很多股东,身份都很神秘,常年在店里照料生意的费立国等于就是唯一的老板。这个boss身材五短,一张坑坑洼洼的麻将脸,不需翻看水浒也能从他身上找到潘金莲红杏出墙的主因。

    不过人丑归人丑,仗着一身路易斯威登,外加皮包里砖头厚的现金,费sir照样在外面包养情人,一水的身材妖娆,模样俊俏。

    见到官静这么早就来上班,费老板翘起尾指挠了挠虱子也要滑筋斗的雪亮大背头,眯缝着的眼泡开始变的惺忪,脸上也舒展出了成功人士特有的臃懒、疲惫以及高人一等。这货是典型的“伪儒商”代表,既市侩又附庸风雅,时时自诩风度与素质,心眼却的如同针尖,如果见面时伙计没有主动和他打个招呼,没准他能十天半个月瞅你不顺眼。

    ()(e)  官静非常识相,用标标准准的广陵话问候了费老板一句早安。

    广陵方言中含有大量古汉语的雅言音阶,外地人一般很难学会,静哥儿只花了三个月就操练的滚瓜烂熟,也因为这个原因作祟,二十四桥明月上下没人知道他其实并非是本地土著。

    费立国没搭理官静,吸溜了一口茄力克,眼神出溜到了落地窗外。

    马路上有个扎着麻花辫、相貌清纯的女学生轻盈走过,把他的脖子勾引成了一个移动的炮塔。

    正当官静准备闪人时,满头蓬松的老板娘穿着一身真丝睡衣,端着一碟臭腐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老板娘姓胡名燕,一米八二的个头,虎背熊腰,掌如蒲扇,年青时是省女子排球队的绝对主力,人称“铁屏风”,如果不是左眼在训练时受伤坏死导致退役,她当年极有可能会被选入国家队。

    官静第一次见老板娘时觉得她特别眼熟,想了半天才恍然,三国演义里的夏侯敦不就是这个形象?

    “静哥儿”狗熊一样壮硕的老板娘拍了拍官静的肩膀,翻了翻左眼部位已经完全坏死的白色眼仁:“怎么天天都是你第一个来上班?来来来,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我来的路上买了两只金刚脐,已经吃饱了。”官静连连摆,对这种虚假的客套敬谢不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板家这两口子可都是一路货色:“板娘,“云梦燕裙鳖”和“九节竹叶青”都拿回来了吗?”

    “早拿家来了,全丢在后作里呢。”费老板直起身,猛喝了一大口粥,头也不抬地道:“师弟,这几天我都忙死了,等再过两天,我让你师嫂再给你调整一下工资,你今后就在我这好好干,别老是想着跳槽,年青人嘛,要安份一点,沉得住气一点。”

    费立国是“绿杨村素菜馆”掌勺师傅杨英明大师的开山大徒弟,和官静在师承上是货真价实的同门师兄弟,确实可以称静哥儿一声师弟,这种渊源放在旧社会托付生死都靠谱,但是在当今社会却不值一钱。

    “谢谢老板。”官静很想装出一副感激涕伶的样子来,可他的演技距离好莱坞实在远了点。当初杨英明师傅把他从“绿杨村素菜馆”介绍到“二十桥明月酒楼”来学艺,就是想借助同门关系让费老板稍微照顾一下师弟不知道该无商不奸还是资本家天生就有喝血的秉性,费立国暗地里包养情妇打牌赌博扔个三万五万眉毛都不皱一下,可是让他给员工们加一百块的工资,却比杀了他还难。

    ()(e)  官静目前在“二十桥明月餐饮会所”只拿六百块一个月的工资,这就是大师兄对他的关照。幸好他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而并不是赚钱的态度,否则真得活活憋屈死——这点工资还不如他做念经学徒时挣得多。

    由于两位掌勺老师傅传道授业时相对保守的态度,感觉在“二十四桥明月餐饮会所”已经越来越学不到什么艺的官静,最近一直在央求杨师傅帮他重新联系地方,好跳槽去继续学习一流的烹饪技艺,费老板对此可是颇有微辞。

    看到官静闷不吭声进了厨房,费立国立刻忿忿地骂了一句瘪三。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伙子很吃得苦也很能干,工资不高却能顶好几个人用,费sir却总有点看他不顺眼。

    芥蒂的种子是以前种下的。

    一个多月前,费立国站在大厅里和服务员们狂吹乱侃“长江三鲜”。

    就跟没姿色却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总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卖弄风情一样,没文化却又自命风l的俗人,同样喜欢在公众场合炫耀自己的博学广闻。

    “河豚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长江三鲜”!你们在和客人推荐时,要多打这张文化牌........”只看过两页调鼎集便自诩为美食家的费老板当时吐沫四溅了起码有半个钟头,从天扯到地,从南扯到北,把一帮服务员的一楞一楞,信以为真。

    官静当时碰巧路过,到底是太过年青,江湖经验虽足,社会阅历却稚嫩的他插了一句不该插的嘴。

    “老板,“长江三鲜”是指鮰鱼、鲥鱼和刀鱼,河豚明明是“长江第一鲜”!如果你让服务员向客人推荐河豚是“长江三鲜”,会被内行笑话的。”官静认为这个洋相被内行逮住,丢人的肯定是酒楼的厨师:“三鲜三鲜,河豚又是哪里来的“三”鲜?”

    换作开明的老板,或许会认为原来是这样啊,长了见识。但是费立国不这么看,他觉得自己堂堂一个老板居然被伙计当众涮了面子,实为奇耻大辱。虽然他当时脸上什么不满也没表现出来,肚子里的板油却从此上了帐,时不时总要给官静一点脸色看看,若不是因为静哥儿实在是物美价廉太过能干,炒鱿鱼这道大菜早就免费奉上。

    站在喜马拉雅山巅赤身背负藤条巨石倒栽葱跳崖挥泪成冰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