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香冷金猊,被翻红浪 ACT10:搏浪挥锥,误中副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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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沉如水,慧刚住持躺在云床上辗转反侧,迟迟不能阖眼。

    方丈枯干的嘴角有一个紫红色的燎泡,上火,急出来的。

    叹口气,老和尚抖抖索索地拧亮台灯,戴起老花眼镜,取过一卷,披上袈裟斜靠在床沿上默默诵读,想藉无上妙法的佛典经文压一压心头的如云愁绪。

    今天中午,先是九霄挨了油田青工一顿胖揍住进医院,跟着帕里黛古丽又差点在学校跳楼,为此,栖灵寺上上下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顾此失彼。没想到慧刚方丈万万没想到,血气方刚的官静居然连续捅了两个马蜂窝,致使栖灵寺一下午来了两拨前来抓人的公安。

    第一拨人马来自油田公安分局,进门就亮了逮捕令,有两个歹徒今天下午闯进蜀岗片区的油田宿舍,持械行凶,致使三名油田青工身受重伤,段极其残忍。据其中一个歹徒自称,他就是栖灵寺的念经徒弟的“色蕴”。

    亲耳听闻这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慧刚住持差点没晕厥过去。

    官静和细君帮九霄报仇,去剁了人一根指的事,他是真不知道——官静也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方丈知道。

    对此,慧刚方丈又气又愤之余,更多的是对官静未来的道路该怎么走的忧心忡忡,要知道他可是一直把官静当作释门千里驹来栽培调教的,从经文到典籍,从丹青到书法,他在官静身上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潜意识里早已经把这个聪明伶俐的念经徒弟当成了自己的生命、灵魂和知识的延续。

    现在这个梦在无情的事实面前,就像个漂亮的肥皂泡,“啵”一声破裂了。

    栖灵寺这座千年古刹可不是东京汴梁的大相国寺,慧刚方丈也从没指望要收一个鲁智深来传承衣钵。

    当然了,自己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是一回事,配合不配合油田公安办案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于油田公安的抓捕、搜查要求,慧刚方丈一概表示爱莫能助——“色蕴”和庙里的用工合同早就到期了,人也从庙里刚刚搬走,栖灵寺没道理更没有义务为他负什么责任,警方也没道理跑到庙里来抓人要人。

    慧刚住持的态度让油田公安方面很不满意,经过初步的调查取证,他们已经得知凶和这个老和尚是情同父子的师徒关系,方丈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做派,实在有点包庇凶犯的嫌疑——不过面对这种尴尬情况,油田公安也没辙,他们最多只能肚皮里骂两句娘而已。别现在没有充足的凭据,就算有,他们想把这个老和尚铐回去搞突击审讯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第二拨上门神仙是本地的城隍——城北派出所,没有兴师动众,就来了一个蜀岗辖区的管片民警,熟人。。

    油田上的案子历来不受当地派出所管理,管片民警是为了司徒庙中学那个倒霉孩子来的。

    “就现在的情形来看,静哥儿最好还是赶紧来我们城北分局自首,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妙。跑,肯定是跑不掉的,在这上面不要寄托什么妄想,老方丈,您知道静哥儿今天在司徒庙中学打伤得那个蛋子是谁吗?”管片民警压低了声音,用一种非常神秘的语气偷偷告诫慧刚方丈:“是王鹏的儿子!天然居的老板,王鹏!您想啊,就算我们不用心找静哥儿,王家能不满世界地找静哥儿的下落?给他们捞住还有好?”

    可能是觉得意犹未尽,管片民警盘桓再三,又补注了一句让慧刚住持毛骨悚然的话:“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告诉您,今天我来这儿,是因为司徒庙中学报了警,并不是因为王鹏,他不但没报警,反而主动到我们城北分局去了一趟,是因为经济纠纷闹出来的乱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求销案处理。”

    慧刚方丈只出家并没有出国,王鹏的事迹和大名,他这个老广陵又怎么会没有耳闻。听管片民警讲完来龙去脉,老和尚着着实实倒吸了一大口凉气。与油田青工一事完全雷同,他根本不知道也没有料到官静下会如此之狠毒如此之黑辣——居然把人两排肋巴扇齐排砸断了!

    一方面,慧刚方丈觉得这个痞子是罪有应得——谁让他欺负帕里黛古丽来着?另一方面,慧刚方丈又觉得坏菜——官静这下算是捅了大篓子啦!油田宿舍重伤三人,再加上司徒庙中学的蓄意伤害,怎么算都跑不了十年有期徒刑。

    更何况这不是入狱就能彻底解决的问题,还得看王鹏给不给官静一个伏法认罪的会。作为一个有着黑色背景的广陵巨商,王鹏与所有具备灰色发家史的资本家一样,他用金钱庇佑了很多落难人士,同时这些落难人士又让他在业界增加了无形的份量和话语权。

    坊间传闻中吹的有鼻子有眼,都这个朝鲜族大老板的下有不少“脱北者”充当打,全是越境叛逃的职业军人,个顶个的剽悍亡命。

    慧刚方丈虽然不太相信这些道听途的道消息,但他也知道无风不起浪这个简单道理。无论王鹏的能量有没有传中这么大,根基犹如浮萍一般的官静,绝对绝对没有资格和这样的有钱人叫板。

    如果官静继续偷偷摸摸东躲西藏下去,他给王鹏逮住还不如落在警察里更安全——至少在官面上,慧刚方丈还多少还有点影响力,豁出老脸托托关系,上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可是论到黑,老和尚就两眼一抹瞎了,王鹏在这方面拔根汗毛恐怕都比栖灵寺的院墙粗。

    所以,慧刚方丈现在夜不能寐也就不奇怪了。他现在做梦都想联系上官静,可麻烦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官静——不用奇怪,劳改油子在“风紧扯呼”的时候,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割裂以前的社会关系,这一点,官静当然不会忘记。

    王鹏捂紧了身上的吉利服,缩起脖子迷瞪了一会儿。

    黑漆漆的山林中,一阵阵阴风呜咽而过,看不见却摸得着的露水让身体一按一处冰凉。

    如果换算成警方的术语,王鹏现在干的事应该叫“蹲守”——蹲在一个阴暗隐蔽的角落,静静守候犯罪份子上钩。

    ()(e)  不要看这种貌似守株待兔,严重缺乏技术含量的“蹲守”,多少犯罪份子就是这么被活捉的。王鹏虽然不具备警察的身份,但并不妨碍他猫学大猫拉屎,用警方的段去试着抓获伤害爱子的可恶凶。

    现在进出广陵的各个交通要道,都有王鹏的人把守,有来往的江湖关系也全部发动了,光出租车公司就照会了三个,栖灵寺里里外外的电话也用美国产g-6移动电话拦截系统覆盖监控——这可是王鹏特意花钱从黑市上买来的高级货,可以监控八个号码,还带录音和卫星定位功能。只要那两个带着女孩狼狈逃窜的凶一露出马脚,等待他们的,毫无疑问将是复仇的铁拳和一个父亲的滔天怒焰!

    王鹏其实蛮佩服这两个凶的,早在将九斤送进医院时,他就已经安排人去将栖灵寺监控起来,只可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凶的反应着实不慢,滑脚速度好比泥鳅。

    晚饭前,王鹏也找到了今天下午搭载凶的那几辆出租车,不得不,这两个凶具备极其高超的反侦查能力,他们通过分别下车和多次转车,彻底转花了路线,让王鹏根本无法查出他们最后的落脚地在那,只知道他俩应该还没离开广陵。

    亏得有个聪明能干的女儿帮忙,王鹏已经把两个凶的相貌模拟图,连同从学校那里搞来的帕里黛古丽照片一起分发给了撒布线的马仔,只要两个凶意图逃出广陵,他有绝对的自信可以把他们俩抓个现行!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目击者的辨认,颖儿特地找人画的凶犯面貌模拟图效果并不咋的,几个中学老师一致认为画家画出来的容貌模拟图,远远不如两位凶的本尊英俊帅气,失真比较严重但那位被重金邀请来描绘模拟图的广陵大学美术系教授也振振有词的很,他认为根据口供描述来绘画形貌模拟图,本就属于刑侦专业的职能范围,一般画家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纯属正常,要是不满意,尽管去找刑大的张队长,她画模拟图才是如来佛拍老虎——到擒来。

    王鹏当然不可能去找张靓姜帮忙,他打的是自行报仇的主意,让警方帮忙岂不让江湖同道笑话?他也不介意有没有凶的模拟图或者照片——这不重要!因为2号凶的外貌特征实在太过与众不同了——一个金发外国佬、身高堪比易建联、肌肉犹如施瓦辛格如此nb的外表和健美体格,无论走到哪里,都将是无法伪装、任由视线凝聚的焦点!

    身为社团的头号老板,王鹏今晚非要来栖灵寺蹲守,也是被凶给逼得,儿子被打的实在太惨了,做爸爸的今晚怎么也睡不着觉,还不如到这儿来瞎猫碰碰死耗子。倦鸟尚且思巢,两个凶仓促之间闯下大祸,身边又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他们有很大的可能,会趁夜深人静返回栖灵寺探探风声。

    他们不来则罢,要是来,就别想走了!

    王鹏眯着眼缝想的正美,突然感觉胳膊被轻轻一碰,猛地一个激灵,刷地睁开眼,使劲揉揉眼角的屎目糊,定睛看去,前方的开阔地似乎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

    似乎是感觉到老板正用疑惑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趴在草窠中的马仔回过头来,将指在嘴唇中央比了一比,胸有成竹地扯着嘴角微微一笑,如同捕猎的老狼一样,露出了一嘴白生生的牙齿。

    王鹏浑身的热血都在往脑袋深处狂涌,这一瞬间,他的肾上腺素分泌量就像塞入岩浆的温度计,节节拔升。

    他知道有门了!今晚陪他一起来蹲守的八个马仔都是社团最能干的双花红棍,平常作贴身保镖委实是委屈了他们,他们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野战部队出身的职业军人,今晚干的潜伏突袭才是他们的强项,不别的,就看看他们设立的埋伏阵地吧,那也是中规中矩的斜角倒打阵型,栖灵寺四个方向全被监控的死死,他们既然有了发现,那就一定有了发现。

    王鹏憋住气,苦等了将近有一万年那么久,四周仍然动静全无,冷清的几乎能捉出一个鬼来。没敢吱声,王鹏偷偷撸起吉利服的袖口,看了看欧米茄夜光表的指针,3:4分,正是黎明来临前最黑暗、人体最疲劳最松懈、最适合偷鸡摸狗的黄金时间。

    埋伏在他前方的马仔如同一块岩石,依然一动不动。

    一阵细碎而轻捷的脚步声在林间的水泥马路上渐行渐近,一个身高约有2米的巨大黑影用和身体不协调的敏捷动作,蹑蹑脚、东张西望地向栖灵寺的山门处行进。

    借着栖灵寺山门口的路灯,王鹏看的分明,这个鬼鬼祟祟的大块头身穿干练的迷彩作训服,脑袋上套着一个黑色ne阻燃头套,一副wt反恐特警的打扮。

    见到情况安全,大块头将指劈在嘴里打了一声夜枭也似的呼哨,山间道上立刻脚步声蹬蹬,鬼魅一样连续窜出了四个黑色的人影,箭步如飞,不一会就全部恻隐在了栖灵寺山门外的墙壁下。几个势动作交流之后,五个带着黑头套的神秘男子分出两个提着包的作前后警戒状,两个矮下身子,搭做了个肉台阶,剩下一个身形最短精悍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往插满玻璃的墙头一甩,脚踩肉台阶猛地一个垫步腾身,狸猫一般无声而敏捷地翻越过了寺庙的墙头。

    他们这种藏头露尾的专业态度和职业化程度很高的动作,简直让人忍不住想起中的忍者。

    王鹏看的眼都直了。

    如果不是打伤九斤的凶中有一个体格很nb的巨汉,如果这五个神秘男子中不是有个体貌特征醒目的大块头能对上号,他没准真会把这帮家伙当成职业飞贼!瞧瞧这身!他奶奶地!

    栖灵寺的山门被刚刚翻墙而进的那个家伙迅速打开了,四个黑头套摩拳擦掌正准备往里窜,王鹏带着一群身穿吉利服的金牌打,笑眯眯地从树林中闪了出来,不住鼓掌。

    官静、细君和仙女花咧着嘴巴,一人抓着一根油条,任由面前瓷碗里的热豆浆袅袅冒起香甜的热气,姿势僵固的犹如雕塑。

    ()(e)  二长虹彩电里正在播报的特别专题报道,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主持人正激动地采访着栖灵寺的慧刚方丈,语气就如波涛汹涌的胸部一般剧烈起伏,屏幕下方的文字标题也仿佛吃了春药,兴奋无比地将“天恢恢疏而不漏,全国特大寺庙文物盗劫团伙在我市落”反复滚动播放。

    “神奇。”刘细君吹了个口哨,屏幕上有个鼻青脸肿、身形巨大的壮汉正被警察押上警车,有个领导摸样的公安正指着地上摆了一溜的凶器献宝。

    两杆锯了枪托的双管猎枪、四把双面开刃的英吉沙匕首、一把工兵斧、一把发令枪改制的枪——这种自制的土枪使用62口径步枪弹,没有保险,轻叩扳便能发射一枚子弹,如果扣住扳不放可以同时发射两颗子弹,持续火力奇差,但首发火力的威力不容觑。

    这样的火力配置虽然谈不上强悍,但栖灵寺那十来个玩白蜡杆子的武僧和无缚鸡之力的老和尚就算豁出命去,恐怕也拦不住这伙武装歹徒抢夺佛骨舍利的计划。刘细君之所以神奇,是因为报道上,这个前不久打劫了广陵高旻寺,正让警方头疼的寺庙文物劫夺团伙,居然是在深更半夜被路见不平的见义勇为者给一举拿下的,五个持械歹徒就溜了一个独苗苗,等于全军覆没。

    蜀岗一带是城北最偏僻的所在,每晚一过六点,在栖灵寺山门外抡榴弹都炸不着人,刘细君想不通,哪来的雷锋闲的蛋疼深更半夜跑那儿去抓强盗?而且抓的还是拥有大量火器的武装强盗!

    新闻报道上没有明见义勇为者是谁,不过这也更让人遐想联翩。

    “这伙强盗肯定做了池鱼,所谓的应该是冲你我来的才对。”细君越想越是兴奋:“也真难为他们了,这个天守在栖灵寺外吃一夜露水,你这个到底是谁?我认为绝对不是警方,破获这个案子起码一个集体二等功,没必要往外推!是不是那帮油田工人?或者是从拘留所里放出来的陆朝君?又或者是那个中学生的家长?”

    “爱谁是谁。”官静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单从蹲守抓捕这种行为方式来看,他觉得有点像警察的风格,不过甭管是何方神圣,靠蹲守就想抓住他不啻痴人梦,割断社会关系和单线联络的主观能动性如果还没吃透,那他在新疆十几年大狱岂不是白蹲了?

    “不管是谁,对方显然是对我们摆开了好大的阵仗,咱也不能怠慢。”金发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把油条在豆浆里浸了一浸,呼哧就是一大口:“待会你要去张倩椒那里是不是?”

    “嗯我昨晚答应陪她一起去捕鱼现场来着,这个现场会不能错过,我在用过的鮰鱼,最大也只有二十斤,今天非得见识见识巨型鮰鱼是怎么个巨型法。”

    “既然张倩椒常年出入金三角,我想她应该在那边有几个朋友才是,你能不能向她问问”

    “问什么?”官静很敏感,眼神蒙上了凹透镜一般,猛地凝聚了:“你不是想通过她搞毒品吧?”

    “毒品?毒品既不如房地产、开医院、办学校赚钱,风险还大,又伤天害理,我碰那个干嘛?”细君很不屑,师傅的反应纯属多余,搞毒品他哪用得着找张倩椒,他见到摇头丸的年代,大多数玩家还在嗨“联邦婴儿止咳露”呢。

    “那你想让我跟她问些什么?”不是毒品官静就放心了,他接受的老式黑道教育,讲究古风,黄赌毒只能沾其一,能不碰毒便尽量不碰,要碰也去对付外国人。

    “我的意思是缅甸那边不是很乱吗,克伦邦叛军和政府军一直在打仗,张倩椒行走缅甸这么多年,搞几支制式枪械对她来应该不是难事,让她帮帮忙,送佛送到西,钱都借给我们了,也不必克扣两把枪。”细君看了一眼帕里黛古丽,没忌讳自己的措辞,反正身为官静的女人,丫头迟早要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的:“现在有很多老板流行买枪傍身,未必要顶上用场,耍耍威风也不错,我们今后开了店,也算是老板,身边总不能没个家伙镇镇台脚。”

    “我们不是有家伙了么?”官静抽出了昨晚细君送给他防身的高仿黑星枪:“我一支,你一支,还有必要再搞枪吗?”

    “你啊,一点品牌意识都没有,这是什么狗屁枪,贵州松桃的土作坊里做的,看看膛线飘得!这种破枪要是在大场合亮出来丢人不丢人?”

    “我看情况吧,无功不受禄,请人帮忙也要自己好意思开口才行。”官静踌躇了一下,没敢打保票,张倩椒身边的保镖用的是冲锋枪,搞这个对她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老去求一个女人办事成何体统。

    “你只要开口,我相信精灵姐姐决不会拒绝,嘿嘿”细君坏笑不已:“对了,办完事别忘了带些蔬菜、酒水回来,帮我做桌酒筵。”

    “酒筵?”

    “对,荤菜就不用买了,冰箱里那么多山猪肉呢。”

    “奇怪,你要请谁吃饭?”

    “我有三个江苏和安徽的退伍战友今天就到广陵,今后一个礼拜,每天都会有人到这儿。”细君笑得很得意,这叫什么?这就叫父子一脉相承的黑道起家绝招:“我们今后开店,总不能没有保安吧?”

    官静狂翻白眼。

    他和金发子已经厮混了好一段时间,对无番号部队出来的丘八多少有了点了解,在国际范围内,比较著名的无番号部队当属至今还未被美国政府正式承认的三角洲特种部队——简单来,这种军人就是专门用来执行特别任务,即使失国家也可以一推二五六的红色尖兵、顶级炮灰。

    官静没有详细问过细君在部队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只知道,虽然细君属于被内退的害群之马,但他想出国依旧必须得到有关部门的特批。

    “用这种部队出来的退伍兵做保安,是不是”官静也没多往深处想,只是暗暗觉得有些可惜:“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