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看那王明情绪不对，忙岔开了话题。

    徐向阳没有话，却是在观察那王叔。

    他和陈老虽然是同学，但此时外貌一对比，高低立现。

    虽然都是五六十岁的模样，但是王明更加的苍老，几乎白发苍苍，而且话的时候，有好几次，他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情况相当的不好，引得陈教授一阵的叹息。

    更是不住的埋怨他。

    “你呀，那么有本事的一个人，咱们那些同学中，也就数你最有能耐最有报复，身体怎么就这样了，好歹也成个家，有个孩子，以后也有人话……”

    陈老不住的叹息，俩个老人之间居然埋怨起来了，看的出来陈教授是痛心疾首。

    “当时那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心思……”

    “你呀，当初，要是向前走一步，那会像现在这样孤独终老，你难道不知道吗，其实人家也是喜欢你的，可是，总不能让一个大姑娘先开口……”

    “早知道你不去追她，我就先下手，可惜，可惜，可惜……”

    陈教授这样一，那王老脸色一边，气呼呼的作势就要和他吵架。

    可是没两句话，自己倒是先叹气了。

    “都怪我，都怪我，瞻前顾后，要不是当初想的太多，顾忌太多，考虑到她的身份和地位，我那会，我，现在什么都晚了，一切都不会在重来了，后悔又有什么用，也只能和你一下，再不，我估计都要带进棺材里面了……”

    那王明叹息了一声。

    徐向阳没想到，这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在一起居然是这样一副情景。

    这都三十多年了，居然还在后悔，当初的瞻前顾后，不够果断，甚至到死估计都无法闭眼了。

    两人着话，那眼泪都快下来，这让徐向阳心底特别的不好受。

    但是没有什么，直到王叔的保姆过来，是要留他们吃饭的时候，陈教授这才站起来。

    “算了，我家里饭菜都准备好了，我该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我再来看你，老同学，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向前看，别后悔了……”

    陈老虽然在宽慰他的心，但是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王叔送他们出门，摘了几只红梅花送给二个人，陈老嫌弃这红梅花拿着太眼，直接塞给徐向阳，徐向阳也觉得格外别扭。

    他手里，可是从来都没有拿过花。

    不过这红梅倒是很美，也很香！

    路上，陈老的情绪，就没有来的时候，那样高兴，相反倒是很伤感，嘴里不住的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呀……”

    陈老这话的莫名其妙，但是徐向阳却可以猜出来，可能是有感而发，的是王叔。

    等到二个人回到陈老家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一点多钟了，院子里满是羊肉的香味，烟火气十足，

    “哎呀，你们总算是回来了，羊肉都炖好了，一直温着，等着你们回来了，快，去屋子里吃饭喝酒去！”

    陈阿姨正在这边担心他们，见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却是麻利的把羊肉和其它的汤菜，都放到家里的桌子上，还特意弄了一个火锅端上来。

    翻滚的野羊肉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羊油，里面还放了好几个红辣椒，辣椒煮出的油飘在表面上，红红的一层，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好香呀，饿死了！”

    来回走了那么多路，此时的徐向阳也是饿坏了，顺手就把桌子上的菠菜，放了不少到那锅里。

    碧绿的菠菜，在汤水中烫过之后，变得软趴趴的，味道非常的好，徐向阳一口塞进嘴里，回味无穷。

    陈老此时看到徐向阳大吃大喝，这会也是放开怀吃喝。

    并且给徐向阳倒酒。

    几杯酒水下肚子，陈老的话语这才多了起来。

    “你呀，肯定埋怨我老头子，带着你瞎跑路，哎哎，我也没想到呀，这王明最后会是这样，我还以为他们在一起了，该多好呀，当初他们两人，可是我们最羡慕的一对呀……”

    陈老还没有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喝点酒水后，就和徐向阳起了三十年前的往事。

    原来，那个时候他们都在江城读书，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抱负，而当时的江大非常的出名，他们也算的上是天之骄子。

    只是，当时的局势不是很好，国民党腐败，兵败如山倒，但是在江城大学里，他们只是愤怒，偶尔会议论一下当时的局势。

    有次冬天，一群人出去逛，却是无意中走到一片红梅林子里，而在那里王明和陈老，看到一个美丽的姑娘。

    当时的一群人都惊为天人，只觉得那姑娘可真漂亮，一直都是念念不忘。

    偏偏有那么巧的事情，没过多久王明在大学里遇到那个姑娘，两人迅速的坠入爱河，当时可把剩下的人羡慕死了。

    在他们的心目中，王明是同学中最有抱负和想法的一个人，没想到他的运气那么好，居然能得那个姑娘的青睐。

    本来和他关系特别不错的陈老，其实当时也在暗恋那个姑娘，可是，那姑娘和王明在一起后，他也只能把这种暗恋藏在心底。

    后来有一个机会，陈老去学医，后来就听那个姑娘来头不，她的父亲是当时守护江城的一员战将，而当时的国民党，在这些学生的眼里。

    其实已经烂的不成样子，有志气，有能力，有抱负的年轻人，都不屑和那些人来往。

    而当时的王明也因为这个原因，心里难以取舍，最后逐渐疏远了那个姑娘，以至于后来江城沦陷后，那个姑娘下落不明，而王明则投身到革命中去了。

    九死一生三十年后，却是最后孤身一人，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估计在王明的心底，还是对那个姑娘念念不忘，实在是当时的局势，让王明考虑太多了，时势弄人啊。

    哪怕她再好，还是放弃了。

    只是多年以后，居然变成他心底永远的痛苦，再看到陈老后，还能记起那些事情，可想而知，这些年，他心底一直都不曾忘记过。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