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痴且益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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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鼠绕着山谷石壁细细寻找出谷之路。他们走了一圈,每逢山壁有缝,黑必钻进去看,但每次都是碰壁而归。黑当初入谷的那道山缝,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黑的鼻子不停地吸着空气,吸得都酸了,也找不到她钻出来时的那道山缝。黑焦急地道:“张大哥,我明明就是从这潭水上面一点的石头缝中钻出来的,怎么现在这块连个缝都没有的呢?”

    张道陵想起洛水神所的话,告诉黑道:“此谷仍是仙谷,没有仙长允许,谁也进不的,你找不到来时的路,也不奇怪。你别着急,让我想想啊!”他记得曾听那水神过,只要学得那术、流、动、静四门中任何一门,就可出得此谷,只是出谷后要想入谷却是无门了。张道陵心想我现在已将璧上所刻的经文全部记下,只须按方看病,对症下药就行了,可是只凭这些方子,如何能出得此谷呢?

    黑见张道陵陷入沉思,也不敢出言打扰,只是静静地俯在一块石头上,向四周远眺。日色渐暮,秋阳斜斜地照了进来,余晖映在黑如雪的身上,竟如给她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张道陵想不出出谷办法,只得望向黑,张口欲言,又不知如何好,只得道:“你有名字吗?了半天话,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黑道:“我们可不和你们人爱起名字,你爱叫我什么叫什么。”

    张道陵看了看她如雪的皮毛,道:“要不我管你叫白吧,好不?”

    黑听了咯咯笑道:“你叫什么都行,就是叫白不行。”

    张道陵奇道:“为什么呢?”

    “因为金蝉大哥管我姐姐叫白。”黑想起姐姐,心中一阵温暖,又有些担心,心道也不知这些日子姐姐和金蝉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噢!”张道陵想了一想,笑道:“金蝉管你你姐叫白,那金蝉管你叫什么?”

    黑眨了眨眼,调皮地道:“你猜猜,张大哥。”

    张道陵望着她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染成金黄色,只有那异常明亮的双眸,是那么的亮的发黑,再加上鼻子头上的一点黑毛,显得黑既可爱又调皮。不由地脱口道:“你叫黑?”

    黑听了一笑,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扭身向远处一草丛中奔去。张道陵见状,知道自己猜对了,口中念了声黑,向着黑隐身之处望去,心中却想,这耗子用女声话,必是一母耗子无疑,想不到她也和人类女子一样,也会害羞,哈哈。

    他又叫了声“黑”,可黑却不理会。张道陵只得起身向黑走去。走近前,忽见黑身旁边草丛中伸出一枝青草,其叶如松,青翠异常。叶上生著—子,大如芥子。张道陵见此草,心中一动,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草,细想自己好像在那见住过似的。

    黑见他过来,本待出声问他晚上在那里休息。可见张道陵直呆呆地望着自己身边这些草,好像傻子一般。心中叹了口气,心道我以为只有金蝉大哥一个呆子,哪想到这个张大哥也是一样,难道他们出家人都是这样子?

    正当黑乱想之际,只听张道陵喜道:“黑,有办法了,咱们能出去了。”着俯下身来,心翼翼地将那枝其叶如松的青草从根部掐断,用捧起来细看,口中还不住地道,“不错,不错,应该就是是它。有了它,应该就能出谷了。”

    黑奇道:“这不就是棵草吗?张大哥,你有它就能出去?”

    张道陵笑道:“不错,我记得在洞中的石璧中神农本草经中上面,曾记有一种草,名唤‘蹑空草’,又名‘掌中芥’。人若吃了,能立空中,所以叫作‘蹑空草’,还刻画了它的形状,我看此草与经中所一模一样,若是当真有此功效,别看这谷深壁陡,无法攀爬,但是我要是会蹑空而行,咱们不就能出去了!”

    黑听了,也是大喜,欢叫道:“那太好了,张大哥,你快将它吃了,带着我飞出此谷去。”

    张道陵笑着点点头,执青草,将那芥子取下,先将那青草吃了,又把那个芥子,放在掌中,按照神农本草经上所的法子,对着芥子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登时从那子中生出一枝青草形如松针,长约一尺;张道陵再吹一口,又青草长一尺;一连吹气三口,草有三尺之长。张道陵见此子果如书所的那般神奇,心中大喜,放在口边,刚要吃,想起黑,又将草叶递与黑道:“黑,你也吃了点,咱们俩好都能飞。”

    黑却摇头道:“张大哥,此草与你有缘,你都吃了吧,好能蹦的高些,否则万一草的功效不够,出不了谷呢,反正你出去时想着带上我就行了。对了,我再找找,要是能找再找到一颗,给金蝉大哥带去岂不更好。”完又钻到草丛中去了。

    张道陵听黑如此言行,心下极是赞赏,心道这个耗子面对仙草,却不起任何贪心,比之世人,不知强了多少倍,它心系金蝉,而且所的极为在理,于是也不再客气,张口吃了后,也到草丛中和黑一同寻找,看可还有此草。过了一会,就听见黑叫到:“张大哥,你看这是什么花。”

    ()(e)  张道陵闻声过去,见黑站在两块大石上,指着石头缝中长出的一株草喊到,张道陵走过去细看,只见那草高到膝盖,全体无毛,一茎直立,上有两个分枝,一支绿色、另一支却是红色,上具鲜明条纹,在茎端各长有一朵塔状或圆柱状穗状花,花呈白色,花瓣光亮,顶端渐尖,延长成针形,四下则是卵状圆形的绿色叶片。

    张道陵看了一会,又对照神农本草上所的,点头对黑道:“此花确实有用,这草叫青葙子,其种子食后可耳聪目明。”完他翻开那红色花朵,指着背部隆起处道,“这里应该有个种子。”用指轻轻一挤,一颗呈卵形黑粒一下子露了出来,张道陵用一接,种子就落在心。

    张道陵转身对黑道:“黑,你快将它吃了,按医经上,这种子吃了能夜间视物,耳听八方,但须采下即食,否则过一会就不灵效了。”

    黑听了摇了摇头,并未上前去接,而是道:“张大哥,还是你吃了吧,我们耗子,向来就能夜间视物,耳朵也好使的很,吃不吃它无所谓,倒是你吃了,就能干更多好事。”

    张道陵听它这样,更是感动,想了想,不再客气,也将这草子吃了,又指着那颗绿色茎上的花道:“这花上还有种子尚未成熟,咱们就不动它了,留给有缘人吧。”

    黑嗯了一声,又道:“那我再找找看,还有什么稀奇的花草的,好带回去给他们做见面礼。”

    张道陵与黑却在草丛中又寻了一会,可除了他日常吃的果子,再没找到什么奇花异草的踪影。张道陵看看天道:“黑,我看不必找了。神农本草上那蹑空草草不吹不生,刚才我所吃的,可能是因鸟雀啄食,受了呼吸之气,因此落地而生,并非常见之物,就是刚才你发现的青葙子,也是长在隐蔽之处,若非我读过神农本草,谁知道这些草有此妙用呢?我看咱们还是先出去救金蝉吧。”

    黑道:“好啊!张大哥,你吃了这草,能飞了吗?你试试啊,行的话咱们就能早点找我姐姐她们去了。”

    张道陵笑道:“神农本草上,此草吃后,须得过一柱得的功夫,将体力浊物排净,方有效验,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刚到这,觉得肚中一阵肠鸣,像是要出恭,忙让黑你先在此等我,转身便跑。

    他寻了一个偏僻之处,解决了秽物,这才出来去找黑。他一边走,边觉得腿脚轻盈,浑身上下有不出的轻松,山风吹来,直欲上天,忍不住双腿下蹲,用力一蹬,将身一纵,就如飞舞一般,撺将上去,离地约有五六丈。果然两脚登空,犹如脚踏实地,将身立住,动也不动。

    这是听得黑在下面笑道:“张大哥,果真是仙草啊?你现在能‘平步青云’了。这草吃了果真就能撺空,倒也好顽。你再向上蹦下,看能到多高啊!没问题了快下来带我也上去。”

    张道陵听了,停了片刻,静气凝神,将身立定,复又用力朝上一撺,只觉身如蝉翼,悠悠扬扬,飘飘荡荡,登时间不知不觉,倒象断线风筝一般,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用一撑,复又站起,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竟然没有摔伤自己一点。

    黑这时也奔过来,关心地问道:“张大哥,你没事吧?”

    张道陵摇了摇头,道:“没事,这草果真神奇,果然能蹑空,但不知为何再跳就掉下来呢?莫不成是我没用对方法。你等我再试试。”完又是用力一蹬,身子一下子又飞起来,离地有六丈高。他凝神摒气,试着左脚向前迈了一步,只觉脚下如有实地支撑,当下右脚也跟过来,仍是如踩平地。他又向前试着走了几步,就如同在平地走一样无事。张道陵心下大喜,心道,我再试着下去试试,右腿用力,又将左脚试着向下探去,感觉又踩到实地,如此左右互探,就如下梯子一般,径直下来。这时又听黑叫道:“张大哥,你别往下走啊!你向上走啊。”

    张道陵闻言,止步不再向下走,又举步向上走去,想如登梯一般,慢慢撺去,哪知左脚刚放下,只觉一脚踩空,一头便栽了下来,所幸离地面不高,他身子又已变轻,只用挡了下地,就起身站立。

    这一下把黑又吓了一跳,连问他有没有事。

    张道陵不惊反笑,道:“黑,我明白了,这草吃了后,虽是可以腾空,但只能是蹦多高,就停在那,可以平移或是下移,但要想再向上蹦,却是不能,难怪此草名唤‘蹑空草’,的就是只能蹑在半空,却并不是能腾云驾雾,否则可不是能到天上了。”

    黑听了略感失望,问道:“那你一下子也跳不到谷顶那么高啊!咱们怎么才能飞出谷去呢?”

    张道陵笑道:“飞是飞不出去,不过我有法子出谷了。走,咱们准备下,趁着天还没黑,一会就出谷。”

    着俯下身来,示意黑上他上来,黑微迟疑了一下,便窜上他,张道陵抱着黑,回到谷中他常住的地方,拿了了的物品和那两块老虎参,放入怀中,又对黑道:“要不你也到我怀中来吧。”

    ()(e)  黑听了,几下便进了他怀中。黑先在怀中转了一圈,直接便钻进水神所做衣服的兜中,口中还叫道:”张大哥,你这衣服做得真好,还有个我能睡觉的地方。“着又将脑袋从张道陵怀中奋力挣出,好看外面的风景。

    张道陵怕她淘气,用双护住胸口,防止黑掉出来,这才来到山壁边,双腿用力,一下子上了六丈,他心中清楚只要脚不向上走就没事,这才心翼翼地微向下走地慢慢向前走,来到山壁边上,用抓住一颗伸长出来的松树枝,对黑了声待好了,双脚又在山壁上一蹬,身子又斜向上飞出,比原来之处还高了有四丈余。

    张道陵如此重复了四五十次,离山顶越来越近,谷中深潭也变成了一块绿玉。他抬头望天,那棵自己曾经从上面坠落的如宝塔般的巨柏正在自己头上面,于是轻轻一跃,上了那棵柏树,站在上面,山壁上刻的“灵台观月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张道陵心中顿生感慨,心想半个月前自己寻到此处,虽是看到这几个字,却仍是无从寻找,正在山重水复之际,那知自己一个不心跌落谷中,竟有了如此奇遇,恍如梦中一般。

    他正感慨间,黑从他怀中钻出头来问道:“张大哥,你累了吧!”

    张道陵笑道:“我不累,你待好了,咱们马上就到山顶了。”

    完双脚一用力,此时他已将这蹑空草的功效运用熟了,只轻轻一跃,人便到了山顶。此时明月初升,照得谷中景物如梦如幻。但张道陵吃了青葙子,夜能视物,看到当初他在这里一块大石上系的葛条做的绳子,却依旧垂下悬崖,在风中微微摆动。

    张道陵因济水神嘱他在谷中静修,以待仙长,但因金蝉之事,只得不辞而别,又知济水神曾,出此谷后,自己再也无法入谷,心中虽有憾意,但更多的是歉意。他向着谷中凝视,猛然间看到那如玉龙倒悬的瀑布不如往昔那般声势,水流绢细,想起水神所,心下大惊,忙让黑在山顶等着,自己则蹑空而起,平着跑到瀑布之前,当下在空中跪倒,口中急呼:“老人家、老人家,您您真要走吗?”

    瀑布无声而下,却愈见细了。张道陵情急之下,将怀中金钗拿出,放入水流之中,口中道:“老人家,弟子求你不要这样,你所托之事,我,我。”

    那金钗入水之后,顿时金光一闪,发出七彩之光,晃得水流也变得流光溢彩,下冲之势也大了起来。就在这里,隐隐地自水中传来一声叹息,只听济水神苍老的声音也微弱地传来:“傻孩子,你前程远大,莫为我伤心。上天有道,奈何无门,或许只有等你去打开了。但是想不到你未等上仙回来,便要出谷,想来必有不得不回的急事,我也不阻你了。只可惜这千载难逢的会,过去就没有了。唉,我也没法子再帮你什么了。对了,若是你有会遇到的河伯,将金钗给他后,如果那河伯要给你一些报酬,你可要求他传你看图之法,让你能眼见真图,就这是我的意思,但他能不能答应,就看你的造化了。河伯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幅河图,不过他对此图甚是珍爱,而且此图不得看图之法,纵是看了,也是无用。本来我还有本书,也可传给你,可是我受誓言所限,不能告诉你藏书地点和取书方法,你若有缘,将来遇到一个能变成与我所变鲤鱼一样的人,你与她与我相遇的事,她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若是未修成仙体之前,千万莫到黄河里鲁莽行事,否则凶险之极,为保你安全,我也不与你明,只需找到那人后,若能在她相助之下将洛书寻到,再自河伯处得到河图之秘,凭你才能,自能悟道,一样能成就天仙。好了,对我来,红尘已无可恋,活太久更如煎熬,不如就此去了倒好。对了,将来你若成仙,可为我探看一下月宫嫦娥,毕竟、毕竟,我们姐俩”她话到此处,声竟便无,那如瀑布一下子失了踪迹,谷中顿无水流冲击之声。张道陵又呼几声,始终无语,只得下来,回到山顶处,依旧是泪流满面,对着瀑布跪倒在地。黑见他举动,不知何事,连上前问张道陵出了什么事。张道陵流着泪将济水神离世之事与黑了,黑听了也甚是悲伤,也学着张道陵向着谷中跪倒,拜了三拜。

    张道陵抱起黑,用起蹑空术,乘着月色南去。他们走后,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仙谷周围众山,竟然无声地向中间聚集,到了子时,群山已聚成了一座大山,曾经的仙谷,已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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