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里荒地流民路
贞观二年,风沙作响,秋意渐浓。这本是收成的好日子,奈何唐皇李世民篡位登基之后,各地均不太平,废了不少麻烦,才将战事结束。
秋虫儿的喧闹草草了结,似是被扣住了一样,到处都是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荒民。
看样子,战乱结束,百姓流离失所,不知该去往何处。
杂乱的队伍行走在荒芜之地,流民双目无神,嘴唇干裂,饥寒交迫。
“这娃子白嫩出水,若是炖了,足够我们果腹!”
一处空地上,十几个大汉围着一对母女,双眼冒着绿光。
“大哥,这娘们也不错,要不要”
为首的大汉略带恼怒“若非实在没了法子,你当我愿意去对一个丫头下吗?至于其他,莫要再提!”
看样子,此人颇有能耐,倒是压住了其他人胡乱升起的心思。
“娘子,若要恨,若要骂,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换谁也不想,只望能在这乱世生存。这样吧,我这还有一点醋布,与你交换一番,倘若不愿,我可用性命担保,让你活下来。”
见那妇人死死抓着自家孩子不愿撒,双眼通红,恨意、不舍、怨念、犹豫,各种神情一一表现在面容上。
“大哥,我家孩儿尚幼,还望您饶过这次,算我求您的。我我愿意用身体去换,只要各位大哥满意,妹子作甚都愿意!”
妇人还是想为闺女争取一次会,如若可成,她不介意自己当一次“玩物”。
大汉们纷纷摇头,之前还有点心思的话,现在却是没有半点星火,“大妹子,算哥哥恶毒,待到入了长安,我认你打杀。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等着我做决定,不好多言,还望妹子你唉动吧”
几个大汉上前,欲将幼女从妇人怀中夺出。
“不要!我求求,求求你们啦!不要!啊!”
“求求不要!”
“放开!畜生啊!”
“”
刺耳的尖叫从妇人口中激发出来,为保子嗣,母亲总会发出巨大的潜力。
至于不远处其它的流民,脸上却都是悻悻之色,他们知道,这都是被逼的。心中除了怜悯之外,只剩下了饥饿,一会煮了那女娃,自家也好去讨一口汤喝。
()(e) “娘咧,你这娘们,还不快快松口,可是痛着老子了!”
一口咬在了其中一人的腕处,嘴唇上染着鲜血,妇人眼中满是果决。
不论如何,家女绝不能成为他人口粮,哪怕她死!
“大妹子,你这样,不好!”
妇人的反抗,让为首的家伙瞬间变了脸,他虽然同情,却必须心狠。
来都是苦命人,何必相互伤害呢?
往边上看看,也就这母女比较好下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男娃,人家传宗接代的独苗可不敢碰。
“妹子,你还年轻,回头还能再嫁,这女娃是个累赘,倒不如为大伙谋个生路。”
好心劝阻,奈何妇人眼中满是仇恨,其他大汉也不好下,万一这娘们疯了,继续咬人,那可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四岁以上的女娃,灾民会护着,唯有这三岁之下的女娃娃,不记事,真的下了,心中也不至于太过于悔恨。
重点还是,就这么一位妇人,边上没男人啊!
没男人的妇人,到现在还没被人欺凌饿死,已经是老天爷庇佑了。
男人在家里,在外面,都是无比重要的一个因素,没有男人的婆娘,就算被欺负了,也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我受不了了,我要吃东西,死婆娘,给我让开!”
其中一名汉子发了狠,上前一把将妇人连带她怀抱中的孩儿推到在地,一双大伸上前准备欲将孩子夺下。
其余人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随后又被饥饿压迫的一干二净。
“老子要吃东西!”
妇人不甘,发出了绝望的嘶吼,让人很是恶寒。
究竟是什么,造就了眼前这么一幕?
易子相食之事,屡屡发生,至今源远流长,归根结底,还是朝代的问题!
“你滚啊!放开我的女儿!”
“畜生!放开她!”
“啊!苍天不公啊!”
绝望的嘶吼还未停歇,而其余人的眼中,早已缺失了道德衡量的标杆,为了生存,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吃了她,我就不饿了;吃了她,我就可以继续活下去,直至到达长安!”
似乎这些流民眼中,已经不再任何这个娃娃是自己的同类,他们只希望立刻去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e) “砰!”
一声震响,所有人吓了一跳。
“吵什么吵,老子好不容易睡着,谁让你们这么乱嚷嚷的?”
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八九岁的男娃娃,众人却不敢轻视,因为伴随着刚才那一声震响之后,刚才动争抢女娃的汉子,脑袋上开了一个大洞。
“都给老子滚远一点,饿了就吃树皮,啃树根!少他娘的欺负一个娃娃!”
八岁孩童,老气横生,语音虽然无法摆脱稚气,但脸上的冷漠,不免让人有些胆寒。
“妖妖法?”
其余汉子吓得落荒而逃,男娃子冷笑“滚!”
这娃娃打扮也是古怪,弱的身躯顶着一个偏大的衣服裤子,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左一把大长绿黑相间的棍子,右边还有一个似是银质的石块。
“娘的,也不知道老子是倒了哪辈子血霉,跑到一个异世界来了!”
男娃子所过之处,灾民纷纷让道,一直走到刚才那妇人身边。
“喂,我你,会不会缝衣服?”
勉强撑着比他自身大出一倍有余的外套,裤子已经完全耷拉到了地上,脸上白白净净的,也不知是谁家的少爷。
“是恩恩人”
男娃子脸色一黑“会,还是不会?给老子一句准话!”
“会!”
妇人明白,人家刚才可是救了自己母女的性命,虽不知用了什么段,但是有恩必报才是正常的。
“娃子,你想要作甚?”
之前那个领头的汉子冷静了一下之后,撑起胆子走上前来,打算盘盘道,看看这娃子到底有什么打算。
若是这娃子只打算保这一户母女,倒还罢了,若是打算护所有人,那可就麻烦了。
话音落下,只看见那娃子眼中尽是狠辣之色。
“老子作甚,要你个白痴来管?”
“啪!”
第二个人倒地,彻底让所有流民清楚了眼前这个娃子究竟有多可怕,人死之后未见半分后怕,视人命如草芥,这等人物,绝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