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大众浴池洗澡，楚棠用澡巾给他搓背，后背前胸，胳 膊腿的都用澡巾搓，搓的赖图哎哟哎哟的叫唤。

    “疼，哥，哥轻点。”

    “看看你脏的样儿，不搓掉一层皮别出来。转过来我给你 搓搓腿。”

    赖图红着脸转过来，两只手捂着鸟，羞答答的。

    把楚棠快笑死了，掐了他屁股一把。

    “尿布都是我换的，屁股都是我擦的，你还有啥好害羞的 ,手放开，让哥看看长毛了吗”

    赖图还是年纪，被楚棠这么一笑叉着腰一挺鸟。

    “你看你看长针眼”

    楚棠弹了他的鸟一下。

    “还是孩呢。”

    营养跟不上，赖图发育慢，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自己搓洗干净，这次别乱跑了，我给你买身衣服，回来 咱们哥俩吃饭去啊，听话。”

    赖图嗯了一声，他最听楚棠的话。

    楚棠穿衣服去了附近的商场，买了好几身衣服，又买了几 条内裤，屁孩子混的裤衩都是窟窿，哎，这几年他过得一定 很难。

    洗干净的赖图还是水亮的大眼睛，全心全意的看着楚棠， 恨不得把所有的缺少时间都补回来。笑的很乖，很软，像个乖

    巧的孩子。

    楚棠给他擦头发，毛巾下滑露出他的眼睛，楚棠笑了。

    “我家图图长高了，以前才到我腰这，现在都到我肩膀了 。还变好看了，这大眼睛多招人喜欢。”

    又看到赖图捏着他衣角的手。

    “不过还是老样子，粘人，粘豆包。”

    赖图干脆抱住楚棠的腰。

    “想我吗图图。”

    “想，从想到大，你在这我也想你。”

    赖图水亮的眼睛内涌现出水花，鼻子抽了抽，笑了。

    楚棠的心拧了一个个，把他紧紧抱住。

    “哥再也不把你弄丢了。”

    没有赖图消息这几年，楚棠备受煎熬，好多次都做梦吓醒 ，路上看到行乞残疾儿童，他都会神经紧张跑过去看，要是又 瘦又的孩子他更加紧张，好几次连漪都把他拖住。那行乞的 孩子也就七八岁，你弟弟算起来十二三了，肯定比那个孩子高 啊，别去了不是他

    哥俩找个餐馆吃饭，赖图吃的好多，速度极快，风卷残云 拼了命的往嘴划拉。

    “慢点吃。咱们不着急。”

    “慢点就没饭吃了”

    嘴巴塞满了嘟囔出这句，随后抹抹嘴有点不好意思。

    “习惯了。”

    这才放慢速度。

    “我爸妈把你赶走的为什么跑了不等我，你要去哪也要 告诉我一声，咱们好的，怎么把这些都忘了”

    “我被人抓走了啊，口袋里的钱没了，学校也不让我去了 ，老师把我开除了，然后我想走着回老家吧，就被人带上车 ，到了一个挺远的地方，一个挺胖的人我们是他们买来的， 不赚钱就不给饭吃。我就到火车站汽车站的去要钱，我怕你找 我找不到，我装乖了很长一段时间，瞅着看管我们的人不那么 盯着我了，我就跟着火车站那么多的人钻到车里了，走哪算哪 呗，来来回回的就往咱们家这边换车，去年我才到家这边的， 我去你家了，没敢叫你家的门，就在你家门外等着，可你大过 年的都没回来。”

    去年的春节，他扩大寻找范围，去了隔壁的省份，春节都 没回家。一无所获之后回的军校。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被抓进警局了”

    “我回来以后，学校不要我，你不让我偷钱，我饿想吃饭 ，没钱啊，我就，我就在学校附近赚生活费，其实我没有抢好

    学生的钱，我抢的都是坏学生的，他们不过我就把钱给我了

    ”

    “我知道你自己生活的难才去抢钱的，就这一次，下次绝 对不允许了。再去抢钱我先断你的腿知道吗”

    “我不抢了，有你了我一定听话。”

    “图图你最乖。”

    楚棠心疼的摸摸他的头发。

    “我爸妈是不是欺负你”

    赖图摇摇头。不回答这个问题。

    “哥，你是不是毕业了啊，找到工作了吗”

    “这几天我就下连队了 ”

    赖图哦了一声，挠挠头发，下连队当兵去了那，当兵了 更不能回家了吧。

    “我当兵虽然不能回家，但是我可以赚钱了。图图，你听 哥的话，这次我真的养你，我给你安排个学校，你去上学，你 的学杂费生活费我来担着，谁也管不着咱们哥俩了。你好好上 学，这么大了也要学着做饭自己养活自己，你要考大学，有我 呢，什么也不用你管。等你放暑假就来部队看我，和我住一个 月再回来，好不好。”

    赖图犹犹豫豫的。

    “我怕，我考不上大学，我好几年都没上学了。”

    “你呢现在努力也不晚。”

    “考不上我就去当兵，去你手下当兵，就能天天看到你啦

    ”

    赖图算的特别好。

    “我比较希望你考军校，和我一样不是更好。”

    赖图用力点头，好，他会很努力的去学习，很努力的成为 他哥的骄傲，而不是拖累。

    楚棠也相信赖图，图图是没人管才荒废了学业，他不是傻 孩子，图图很聪明很听话的，只要多加引导这孩子不比谁差。 也带着一点我家孩子被谁家孩子都好的家长心里，他看着出生 看着长大看着他吃苦受罪，只想让这个孩子活得好点，长大成

    人有个事业堂堂正正的生活。缺爹少妈怎么了，不是有自己吗 绝对让图图生活的很好。

    图图也懂事，关键这孩子听话。不会阳奉阴违。

    没有让他留在父母那边的寄宿学校，而是回到他们家的镇 子上，在这边远离父母啊，不担心他父母跑过来找茬。

    十三四岁应该上初中了，楚棠想让他去镇子上的学校上课 ，可入学要经过考试，看着赖图的测试卷子，头疼。

    不得不承认，估计我家孩子不是天才，是个笨蛋。

    考了三十六分，一百二的卷子三十六分，楚棠捏捏眉心， 赖图惭愧的在地上蹭脚，别大学了，他连初中都不能上。

    没事没事，他这几年荒废了，一直没上学，他底子不行， 学六年级的课程他都费劲，不能太着急。

    楚棠自我安慰半天，这口气才顺了，把赖图拎到面前，补 课，突击补课。

    高三怎么复习的，他就怎么逼着赖图补课，这次绝对没手 软，赖图写卷子做题睡过去了，楚棠就他手心，疾言厉色的 督促他学习，失去兴趣想跑，抓回来屁股，哭敢掉眼泪 得更狠，棍子抽他腿，抽的赖图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用一个月的时间把五六年级的课程补习完了，用中等水平升入 初中，楚棠这个月都快吐血了，他又经历了一次高三最黑暗的 个月。

    交了学杂费，住宿费，饭费，再三拜托老师一定要多照顾 这个孩子，如果不听话你就给我电话。每个月的模考成绩您 都给我发短信，一门功课下滑你看我怎么揍他。

    语重心长的和赖图聊天。哥一走就是一年，这一年就凭你 自律，听话不要架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要逃课，如果老师 电话和我告状，赖图，我惯着你，我也下的了手揍你。

    买个手机，白天上课不许玩，晚上回宿舍了可以给我电 话，汇报你一天干了什么，你子在一跑跑没影了，别指望我 再找你。是你不要我了，不是哥不要你，那咱们就老死不相见

    赖图脑袋用力点，他不会再跑了，这次一定好好听话好好 上学。

    他不想拖累了楚棠，也不想成为楚棠的累赘，他要变好， 变得有钱，变得很优秀，和哥哥在一起就不会被人议论了。

    他很乖，老师每次给楚棠电话都不断的夸奖，赖图底子 不好但是很努力。学习非常刻苦。课间十分钟还在背单词呢， 第一个月摸底考试在中下，第二个月就中上，一个学期下来已 经跃居年级前十名了。学校知道他家里情况，还给他减免不少 学费杂费，老师对他也格外照顾，赖图还长高了两厘米呢。

    楚棠这颗心算是真的放下了，特别骄傲。

    我们图图虽然底子不好，但我们图图勤奋用工，我们图图 一定可以出人头地的。看看，我们图图是个好孩子。

    从老师那里拿到赖图的成绩，楚棠高兴得就像儿子考上了 清华北大。

    赖图很努力的学习，楚棠就时常给他鼓励，衣服鞋子都买 好了邮寄过来，每年都接过去跟他住几天，再部队里教他学拳 ,要是回来了就带他到处走走，和父母关系不冷不热，父母也

    数落他不要再管赖图了，但楚棠二十几岁有自己的主意和主见 ，他再怎么解释父母都认为赖图是累赘，拿出赖图的成绩单父 母还是看不起，楚棠干脆什么都不，他对赖图好不关别人的 事。

    有能力抚养赖图了，让图图生活质量不比别人差，孩子总 有长大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

    用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市重点高中，楚棠高兴的给他买了一 个电脑，就一样愁人，别人家十七八岁的孩子都是吃了化肥一 样拼了命的窜个头，赖图就是一个干巴瘦还很矮的孩，楚棠 愁得啊，这男孩子身高不足一米七不好娶媳妇儿啊，他就长得 再好看，身高不够也不行。订了不少牛奶催着他一天灌一斤， 又是吃钙片又是做引体向上，希望抻一抻也许就能有一米七以 上了呢。

    饭吃的不老少，就是不长个也不长肉，一辈子长不大的 可爱，时候还觉得挺好，但是别人家孩子动不动一米八几， 他家图图一米六九，吭吭哧哧的终于到了一米七，就不长高了 。楚棠又发愁了。

    就到自己脖子这，楚棠琢磨赖图找女朋友都费劲，不管女 孩啥样子只要对赖图好，赖图就要知足。

    赖图十七，楚棠都二十八了，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嘛。再回 来的航班上帮了一个女孩子的忙，女孩子行李很重，不能把行 李放到上边的安置厢里，楚棠顺手就帮了女孩子放行李，下飞 机的时候也帮忙拿下来，女孩子万分感谢，还是后半夜的飞机 ，出租车不多，女孩子上了计程车看到楚棠还在等计程车，就

    招呼楚棠一起走。

    一来一往的，女孩善良大方言谈举止不扭捏作态，爽朗的 一个傻妞儿，楚棠印象不错，吃了几次饭，约过几次会，男女 朋友的事儿就固定了。

    赖图期中考试在学校里奋战呢，知道楚棠回来了就特别想 见他哥。

    啊，年前我去重庆浪，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做了一个没穿军 装的伙子，真帅呀，真有礼貌呀，很热心，还带着点羞涩 问我路线图呢。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