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

    夜，伦丹港。

    韦恩站在港口码头，深深吸了口气，陶醉道：

    和忠诚的普鲁士、严肃的罗施联邦相比，温莎除了在虫豸、不做人方面遥遥领先，几乎毫无亮点可言。

    但韦恩知道，她是一个好国家，拥有全世界最好的法兰克菜，最好的法兰克笑话。

    礼貌：你法兰克吗？

    此时晚上八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雾气。

    王室的底牌被韦恩占为己有之后，封锁伦丹的夜间大雾便淡了许多，东、南两个经济底子相对薄弱的区域夜晚渐渐繁荣起来。

    大街上，可以看到成群结队去工厂加班的工人。

    资本家是这样的，以前浓雾封锁出行不易，加之禁令，不好调整夜间工时推行两班倒。现在没了大雾，禁令解除，又赶上了战争的东风，肯定要鞭策牛马们动起来。

    企业家：你们不是为了资本加班，而是为了国家，为了胜利，为了自己而加班。

    熟悉的气味，这里的雾霾太正宗了，回到伦丹，韦恩就跟回到家一样。

    韦恩先把两位秘书送回图书馆，而后将圣女安娜斯塔西娅送去庄园。

    原则上，圣女出访自然教会结束，理应随队返回黑暗教会总部，向教宗等高层汇报此行结果。

    安娜斯塔西娅在黑暗教会的地位太高，拥有极大的自***，再加上父亲伊凡是教宗，韦恩是黑暗女神在人间的白脸，她想去哪就去哪，没人能管得了她。

    别问，问就是神谕。

    顺带着，韦恩将骑士薇姿安排在了黑暗圣女的庄园。

    韦恩对这位两家姓奴观感一般，承认她的忠诚，是个合格的守门员，隔音结界又牢又稳。

    又因为过于忠诚，对她并不信任。

    薇姿目前拥有两位主人，韦恩和黑暗女神伊德妮丝，一个人打两份工，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反正在韦恩看来，如果未来某一天，他和伊德妮丝开干，薇姿肯定毫不犹豫站在伊德妮丝那边。

    如此一来，这位骑士下属显得有些多余了。

    韦恩宅很大，但没有薇姿的位置，命令她去黑暗圣女的庄园，负责保护安娜斯塔西娅。

    没有必要的话，韦恩不打算和这位骑士见面，愿意把她带来伦丹只有一个目的。

    打牌！

    和德莱恩打牌！

    韦恩记得很清楚，德莱恩很讨厌薇姿，具体原因德莱恩没，看她痛扁奥斯顿时的神清气爽，八成是年轻时在薇姿下吃过亏。

    把这两位凑一起，牌桌一定很热闹。

    十有八九会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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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九点，韦恩离开圣女庄园，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薄雾朦胧的夜空。

    观天象，装模作样掐了掐指，将未来一段时间的日程表安排妥当。

    为了给翅膀们一个惊喜，也为了管理时间，回程并未通知任何人。

    韦恩四下看了看，根据就近原则，直奔月光教会大祭司庄园，算算时间，刚好赶上大祭司擦晚霜。

    粗人干粗活，大祭司身子骨娇嫩，不适合这种体力活，就该放着他来干。

    客厅里，看到觍着脸出现的韦恩，菲洛米娜眼中一喜，冷哼道：

    在双胞胎一脸鄙夷的目光中，渣男揽着大祭司的纤腰去往二楼，后者推搡了两下，娇弱无力倒在渣男怀中。

    一个死鬼，一个宝贝，净是些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酸臭情话。

    菲洛米娜坐在梳妆台前，白了镜子里的死鬼一眼。

    韦恩委屈极了，抓起大祭司的放在胸前：

    菲洛米娜面露狐疑，不为二情话所动：

    韦恩着，心脏就不跳了。

    菲洛米娜依旧不信，以前天真认为韦恩是个老实人，自己捡到宝了，对他百依百顺，什么都相信。

    后来才知道，老实人竟是她自己，渣男搁她身上练技术呢。

    菲洛米娜冷哼一声，抓起晚霜塞在韦恩里：

    别，还真有！

    菲洛米娜美眸瞪圆，惊讶看向镜子里的韦恩：

    通常情况下，一位女神只有一位活跃在神选大陆上的骑士，韦恩的法和菲洛米娜认知中的常识严重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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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不易，韦恩叹气，讲起了这段时间的辛苦不易。

    韦恩面露苦涩：

    菲洛米娜听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后，意识到韦恩这段时间危四伏，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当即将酸溜溜的怨气抛之脑后，将韦恩按在椅子上，给他捏肩膀驱散疲劳。

    ()(e)　　很有贤妻良母的风范，但和克莉丝相比，还是差了几分大妇风范。

    韦恩默默作出评价，希望菲洛米娜多多向自己的学生学习，达者为师嘛，不寒碜。

    菲洛米娜抬拂过韦恩的面庞，一个脑垫波将其搂在怀中，心疼道：

    韦恩连连点头，最近确实受了不少苦，安娜斯塔西娅和赛娜胜负欲太重，每次双排都要分个胜负，什么都不愿输给老冤家，一来二去的，根本没把他当人。

    韦恩心里苦，但不能，讨好型人格是这样的，一味地讨好迎合他人，就连开口拒绝都仿佛犯了大错。

    打养下的病根，他估计这辈子是没法纠正了。

    见死鬼面露苦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菲洛米娜心疼极了，一阵嘘寒问暖哄他开心。

    没关系的，能看到你我就很满

    足了，但你刚刚那些话，真的伤到我了。

    菲洛米娜连声道歉，一连许下了好几个不平等条约，这才让韦恩重拾笑脸：

    见韦恩避重就轻，怕自己担心，只挑好话，菲洛米娜更加心疼，将人紧紧揽在怀中：

    菲洛米娜眼角泛红，心酸又心疼，捧起色鬼的脸吻了下去。

    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浴室。

    韦恩搂着冷白皮的月光精灵躺在浴缸中，指尖拂过细腻的瓷白肌肤，晕开点点粉红。

    菲洛米娜眯着眼睛变回人类模样，耳鬓厮磨，情意绵绵。

    菲洛米娜冷眼白了韦恩一下：

    菲洛米娜眼前一亮，对两位骑士的牌局很感兴趣，而后遗憾道：

    太阳骑士利奥来伦丹了？

    韦恩眉头一挑，猜测利奥来见自己的骑士扈从库欣夫妇，以及薇莉。

    里世界，威廉成了新的太阳骑士，对应表世界，薇莉有资格成为下一任太阳骑士，不知道她是否得到了晨曦箴言的认可。

    如果成了，啧啧。

    薇莉一直惦记着屠龙，战而胜之，亲夺回被恶龙霸占的公主。

    以前没那个能力，屡屡被恶龙刀放翻，靠卖萌才能苟活于世，现在有能力，韦恩宅一定很热闹。

    ————

    侦探社，莫娜坐在办公桌后，见推门走进来的韦恩，抬扶正眼镜。

    放下的时候，顺便立了个隔音结界。

    韦恩上前抱住秘书，送上含情脉脉的眼神，几个深吻后，变成了老板坐老板椅，秘书靠鞭坐。

    对于韦恩的鬼话，莫娜自然是不信的，她没有多什么，询问此行是否一帆风顺。

    韦恩对人人话，对鬼鬼话，应对不同的翅膀，除了开头一句照搬，余下对白，侧重点各有不同。

    如莫娜，讨厌魔鬼，韦恩便抓住魔鬼大书特书。

    韦恩讲述此行艰辛，一头扎在秘书怀中：

    按理，涉及魔王级别的地狱魔鬼，理应有大天使长赫休诺登录账号。

    事实也的确如此，得知两位魔王降临人间，赫休诺快急死了，要求莫娜让位，有很多细节韦恩没清楚，她要当面确认一下。

    可惜确不得。

    两个月没见韦恩，秘书自己都嫌时间不够用，岂会分享给赫休诺。

    莫娜：你在旁边候着，魔鬼的事，等我向老板汇报完工作，你再问不迟。

    镜头一转，夜色渐黑，

    来到了秘书家中。

    莫娜汇报完工作，让赫休诺接棒，后者接刚出炉的泡芙，当即咬牙切齿，气得拳头都捏白了。

    你骂呀，干嘛不出声？2

    察觉到身下换了个有趣的灵魂，韦恩严肃脸道：

    赫休诺用莫娜的语气道。

    韦恩一脸期待等着奖励，惩罚也行，他不挑的。

    赫休诺眼角一抽，深吸一口气，牵强笑了一下：

    赫休诺脸色铁青，破口大骂，人渣、无耻、不要脸，贫瘠的词汇量让韦恩直呼上头。

    就是这个，日思夜想两个月了。

    ———泡芙的一百零八种制作方法———

    赫休诺长发凌乱趴在韦恩怀里，恨极了不要脸的人渣，但讨厌归讨厌，工作的事不能落下，冷声道：

    赫休诺胸口一疼，扭头看向别处，内心深处，对着莫娜一阵狂喷。

    两分钟后，她深吸一口气道：

    赫休诺胸口更疼了，咬牙道：

    韦恩讲述普鲁士的情况，提及两位转生天使，顺便展示了一下械武装的进化信息。

    得知老部下的名号，赫休诺脸色急剧变化，担忧道：

    赫休诺一脸懵逼，越听越迷糊了，直到韦恩解释清楚，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e)　　赫休诺坐起身，抓起被子遮挡身躯，怒视韦恩：

    赫休诺让韦恩假扮自己，除了担心伦丹存在某个实力强大的魔王，还有拒绝和其他转生天使接触的意思在里面。

    就她现在这副模样，见了只会社死，不如老老实实扮演修女莫娜。

    不，作为七美德中的纯洁，她代表了所有天使的纯洁，不能叫社死，应该叫背叛，她让整个天堂颜面无光，是罪大恶极之人。

    本意不露面就没事了，结果韦恩一通胡乱操作，让老部下误会她人设大变，天堂一本正经，人间放纵自我，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账天使。

    一时间，喉间发出可爱的悲鸣，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我是莫娜，这个世上压

    根就没有什么大天使长赫休诺。

    赫休诺红着一双眼睛，银牙紧咬怒视韦恩，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韦恩：

    从大天使长圣意凛然的金色瞳眸中，看到了一团火热，不是很懂，觉得要吃人，看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赫休诺盯着韦恩的脖颈，琢磨着拔出誓约之剑给其放血，知道莫娜不同意，根本做不到，但这不妨碍她进行幻想。

    韦恩一把抓住赫休诺的：

    不要脸！

    我没脸见人是谁害得？

    赫休诺一阵磨牙，艰难道：

    赫休诺脸色苍白，心态都崩了。

    噗嗤！

    赫休诺胸口中了一剑，难受，不想话。

    韦恩好奇道。

    赫休诺警惕道，她承认韦恩是一个优秀的驱魔人，对魔鬼从不软，这方面值得信赖。

    但是，韦恩对天使也毫不软，亲身经历，每次莫娜把她推出来的时候，臭不要脸的混蛋更来劲了。

    赫休诺完全有理由相信，一旦圣子被韦恩找到，十有八九要遭罪。

    韦恩指着自己天真无邪的面孔，羞涩眨眨眼：

    赫休诺没话，转头，捂嘴，肩膀一耸一耸。

    韦恩：

    第一次逗笑大天使长，好开心呢！

    见韦恩一脸不爽，赫休诺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嘴角上扬道：

    赫休诺白了韦恩一眼，让他自己领会。

    韦恩不爽道。

    赫休诺怒视韦恩，让他收回这句话。

    韦恩冷哼一声，不情不愿收了回去。

    另一边，赫休诺的内心，莫娜缓缓开口，表示老板吃醋了，赫休诺不该在韦恩面前称赞另一位男性，将其形容得完美无缺。

    就冲赫休诺今天这些话，韦恩原本对圣子只是好奇，现在肯定憋着坏招准备收拾对方。

    赫休诺冷笑回应，韦恩不会吃她的醋，韦恩对她只是占有欲和邪念，非要不满，也是因为占有欲的私心。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懂哦！

    莫娜叹了口气，见韦恩不话，赫休诺也不话，两人就这么僵住，索性接管身躯，主动靠在了韦恩怀里。

    韦恩翻了翻白眼，真把他当孩子哄了。

    韦恩不想和赫休诺话，赫休诺也不想和韦恩话，莫娜作为中间人，负责传话：

    秘书温柔体贴，话又好听，韦恩最喜欢她了，低头亲了一下，道：

    韦恩编不下去了，凑不出三个理由，道：

    莫娜一边听着赫休诺的大骂，一边听着韦恩的臭不要脸，脑壳疼，抬揉了揉太阳穴：

    韦恩哼哼两声：

    老板，别了，那边已经气疯了。

    韦恩提了一系列问题，莫娜没有直接回答，询问赫休诺让其老实交代。

    乖乖配合大家都省心，否则下次还让你变泡芙。

    对于这种威胁，赫休诺不屑一顾，她不是头一回当泡芙了，突破零之后，这样的话毫无威慑力可言。

    最终，赫休诺还是了出来。

    无他，并非为了和韦恩缓和关系，而是觉醒后记忆融合，即便她不，莫娜也能自己想起来。

    韦恩摸着下巴，他最亲近的四元素也是火，据他了解的常识，火向来和欲望挂钩，对魔法师而言，和火元素亲近代表强欲。

    强欲和谦逊

    就算不是反义词，也很难画上等号。

    莫娜接着传话道：

    韦恩挑眉道。

    莫娜画风一转，变成了赫休诺面对韦恩。

    韦恩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