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毕竟
皇帝和太后之间毕竟是母子,或许母子亲情在面对权力面对利益的时候曾变得薄弱,但敌不过血缘的牵绊,皇帝或许也并不是他所表现的那样的无情,面对母亲的死亡,他还是有着为人子该有的伤心与难过,这是否也意味着皇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会再为难齐若妍,那么她未来的日子应该也会好过多了吧!
跪拜之后,曹瀚傲然起身,表情恢复了帝王的深邃自持,傲视着躬身而立的百官,那无形散发的王者之气,仿佛告诉世人只有他才是那个主宰天下的王者,而所有阻碍于他的人必将会被毁灭!
那浑然天成的压力让浅感到有些不适,挪开一步,离他稍稍远一点才感觉好些,这就是帝王,傲视天下,睥睨一切,唯我独尊。
太后已逝,他前进的道路上再无障碍,她这个曾经的皇后,如今的齐奴,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将她一辈子安置在清阳宫中,他可曾想好该如何处置她?
“瑾王随朕去御书房。”
“是。”
浅诧异,原来“白玉”是皇帝的兄弟,难怪他会让她联想到皇帝,更让浅心跳加快的是“白玉”在随皇帝离去前丢给她的一个意味深长而又暧昧的眼神。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齐若妍外表清纯,内心淫荡?不满于皇帝的冷落,所以红杏出墙和瑾王勾勾搭搭?
什么乱七八糟的!浅被自己的想法狠狠雷到了,不会不会,齐若妍心里想着的应该是她的青梅竹马林焰才对,梦里的若妍就已经会躲开侍女跑去缠着林焰陪她玩了,那个梦应该是潜藏在齐若妍脑中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事,绣儿还过两人曾有婚约,只是后来她入了宫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她身为皇后却一直保持清白之身,也许就是为了林焰,那她到底又为什么和瑾王会有瓜葛呢!!!
浅在被送回清阳宫的路上一路绞尽脑汁的思考着,企图在本就乱糟糟,现在又被瑾王弄得更加一团乱麻的千头万绪里找出个头绪来,可直到被伺候着用了晚膳,喝了药,舒舒服服的躺在龙床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才不得不承认了失败。
没有人来为她驱散缠绕周身的迷雾,看来她是理不清事情的因果的,她想到了绣儿,也许可以求求皇帝让绣儿回来伺候她,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御书房
“皇兄似乎并不开心呢!”瑾王曹澈随脱去孝服,面色极为不屑的丢给一旁的奴才,风餐露宿的押解齐厉回京辛苦了一个多月,没想到一回来就赶上太后“送七”,还真是“好事”成双呢!
“她毕竟抚养我们一场,若不是”曹瀚扫了一眼御书房内侍立的奴才,“都给朕退下!”
知晓皇帝于瑾王是有私言相谈,奴才们闻言忙鱼贯退出殿外。
“若不是什么?皇兄早已知晓太后并非生母难道皇兄后悔了?”曹澈落座,端起热茶优雅的抿上一口,笑眯着眼睛问道。
“后悔?”曹瀚冷嗤一声,挨着曹澈坐下,眼里迸着寒气,“我是后悔,后悔没早些动!”
“现在也不晚哪!当年随父皇南征北讨的周、林、华、齐四大家子,都已凋零,周林两家是太后早早的就帮着铲除干净了,如今太后一死,齐家也算是彻底完了,只剩下林家那个独子林焰尚且下落不明,不过依我看也是凶多吉少,再者前线战事已趋缓和,胜利在望,皇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曹澈把玩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笑的有些玩世不恭。
“那林焰曾是我的侍读,是个胸有大志的人才,这次是牵连他了,你一路上都没打听到他的消息?”曹瀚似是早已习惯了弟弟的不正经,自己也只有在面对澈的时候才能真正放松自己,见他摇头,知他心思不在这上面,便放松了神情转移话题,“你年纪也不了,也该成家了,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千金告诉皇兄一声,我也好为你指婚。”
“算了吧!我还想继续过我逍遥王爷的闲散日子呢!”敬谢不敏的摆摆,曹澈突的眼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人明显呆了一呆。
“你呀怎么?想到谁了,来听听啊!”曹瀚还是第一次在澈的脸上见着这样的表情,笑着推了下他的肩膀,打趣道“不知是哪位绝代佳人就这么入了咱们大景第一风流王爷的眼,动了咱们瑾王爷的心哪?”
“呵呵,既然皇兄这么有兴趣知道,出来倒也无妨,可惜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幸能得如此佳人”
“!你想要的人,不管是谁,皇兄都会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好不容易这整日留恋花丛、游戏人间的弟弟终于表现的对成家稍有了些兴致,他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如愿哪!
父皇一生只育有二子,澈的母妃诞子而亡,亦是由母后抚养,却和母后不亲,从就爱粘着他这个皇兄,自己也是极为疼爱这唯一的弟弟,尤其在知晓自己并非母后亲生之时,在父皇驾崩之后,孤独彷徨之中,是澈的安慰,澈的陪伴,澈的支持,才让自己度过那些难熬的日子,从此明白这世上只有澈才是自己唯一的血脉至亲,只有澈才是自己不离不弃的足兄弟。
是谁的皇族之中没有亲情?是谁的权力面前人性尽显贪婪?这些话在他们兄弟面前是如此的苍白可笑,任何人或事皆不能破坏他们难能可贵的兄弟之情!
所以,只要澈想要的,他必会不惜代价的为他取得
“既然皇兄这么,那我可就直了啊!她就是齐若妍,皇兄看在弟我这次任务圆满完成的份上,就将她赏了我可好?”曹澈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却见曹瀚面色微微一变,心里微觉诧异。
想那齐家二姐齐若妍本是阴差阳错登上后位,皇兄大婚当夜就拂袖而去,冷落至今,他也从未曾将她放在心上,可在他奉旨彻查齐家通敌叛国之事时,当时还未被废的皇后可能已经预感到事态严重,曾私下易服前去找他,言辞恳切请求他的帮助,愿不惜一切保老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