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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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洛沐风闻言,轻轻点头,驱动跨下坐骑,向京城飞奔。自北四门穿门入城,一路寻来,到得户部员外郎杨府。

    通传进去,杨千里大异,除了乐易爷孙,并不曾识得江湖中人。但不知二人来意,只命人请了进去。

    二人入得杨府,随着家人来至前厅,杨千里青袍布带,只做平民打扮,迎将出来。“杨大人,恕我等冒昧!”二人见了,上前见礼,洛沐风见展飞只寒暄客套,并不明来意,不禁心急。

    “杨大人!”展飞将礼数尽了,见洛沐风满脸焦躁,也不敢多所耽搁,向杨千里告了罪,开声直问,“杨公子迎娶殇三姐,可曾回京?”

    “思南?”杨千里一怔,“儿于去岁秋远赴风城迎亲,后闻得风城大雪,想是封了山出不得,故此至今未归,二位何出此言?”

    “糟了!”洛沐风闻言,心中惶急,站起身便向外奔去。

    “洛兄弟!”展飞忙一将他拉住,回头向杨千里道,“我二人与殇家有些瓜葛,年初时,我这兄弟得到消息,有人要在路上设伏,对杨公子与殇三姐不利。我二人赶去报讯,不料,迎亲车队早已出山。我二人随后一路赶来,却又不见丝毫异状,原盼得他们已安然回京,故寻来一问。”

    “对他们不利?”杨千里闻言,如遭雷击,半晌无语。他年过半百,妻子早故,本是生得三子,可前两子均是幼年夭折,只这儿子得以长大,自是爱如至宝。如今惊闻此等消息,心中怎能不惊?一时间,张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杨大人!”

    “杨大人!”

    展飞与洛沐风见杨千里呆怔,不禁连声相呼。

    “哦!”杨千里自惊怔中回神,心慌意乱中,顾不得什么官家仪态,一把拉了展飞,“展大侠,儿与人无怨无仇,是何人要加害于他?”

    “杨大人!”洛沐风闻言接口,“是吏部蒋大人,他要将杨公子和殇三姐中途截了,用以要协杨大人。”

    “公子如何得知?”杨千里闻言,大是迷惑,那吏部蒋文龙虽与他不和,但他图谋之事,洛沐风又如何得知?

    “那夜,洛某因了别事,夜探蒋府,恰巧得知!”洛沐风暗暗摇头,此时时紧迫,这杨千里竟是问些不相干的事情。心中虽是不奈,却也据实相告。

    “如此!”杨千里点头,心道洛沐风此时身在杨府,若非属实,不会出夜探别府之事。心中信了,自又慌乱,一把拉了展飞,“展大侠,老夫只这一个儿子,求二位大侠救他一救!”

    “杨大人!”展飞无奈轻应,却不知如何安慰。

    “杨大人!”洛沐风心中焦急,连连顿足,“我二人此来,本就为得此事,大人纵是不,我等岂会袖不顾?”

    “是啊!”展飞轻轻点头,“杨大人,为今之计,是先知晓杨公子行踪,我等沿途寻去才是!”

    “行踪?”杨千里微怔,望着展飞的眼眸闪过一丝犹疑。

    “杨大人不信我?”展飞皱眉,那丝犹疑并未瞒过他的双眼。

    “不,不是!”杨千里急急摇头,心中念头电闪,却是难以抉择。若他二人果是一心相救杨思南与殇若水,那倒罢了。若他二人,便是要对爱子不利之人,自己将杨思南行踪和盘托出,岂不反害了他们?若待不,却又怕误了相救的时,不禁大为踌躇。

    洛沐风心中虽急,但略一凝思,便知杨千里心存顾虑。心中念头电闪,忽得想起一事,心中一喜。“杨大人!”伸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于杨千里中,“此信乃殇大姐相托在下,杨大人想是识得!”却是当初,殇聿托他护送楚寒时写给师傅的信,后楚寒逃走,殇若月来寻,事情凑到一处,竟是忘记将这信交还。

    “冰丫头的信?”杨千里闻言,精神一振,取了信看时,见那封套上,果是殇聿灵秀飘逸的字迹。“果是冰丫头的字迹!”杨千里大喜。“此信是冰丫头与公子的?”抬眸望向洛沐风,“老夫可看得内容?”只有信皮,实无法证实此信是殇聿交与洛沐风之物,心中虽信了三分,却仍不踏实。

    “殇大姐本是命在下送一人至她师傅处,后事态有变,信却忘记交回,想来,大人看看不防!”洛沐风点头应允,心中暗赞杨千里仔细。虽想私拆此信不妥,但事急从权,也顾不得了。

    “如此多谢!”杨千里大喜。殇杨两家交好,殇聿亲笔信,杨千里倒是收得几封。当下唤了人,至书房取了信来,两下比对,果是一般无二。杨千里再细看信中所写,果是洛沐风所言之意,自是信了。

    “二位大侠莫怪,事关儿性命,老夫不得不心些!”杨千里将信交还洛沐风,连连告罪。

    “无防!”展飞见当此危急,杨千里心急爱子性命,虽惊不乱,尚得如此细心,也是暗暗佩服。

    杨千里此时不再疑他,将客套话揭过,径自问道,“二位一路追来,想是由茅津渡过的河?”见二人点头,轻轻一叹,“老夫有一幼妹,嫁于陕州,前年有人传信,妹夫不幸亡故。思南迎亲时,老夫原嘱咐,回来时,绕道陕州,将他姑母接回京城来住。故此,思南是由风陵渡过河,绕道陕州,方转回京城。”

    “原是如此!”展、洛二人轻语。“如此,倒是躲过了一场灾祸!”洛沐风不由唇角含笑,轻轻点头。杨思南若绕道陕州,需得多出月余路程,况对方若不知情,必是在茅津渡一路设伏。

    “不然!”展飞轻轻皱眉,他老于江湖,却没有洛沐风那般乐观。转向杨千里轻问,“杨公子绕道陕州之事,可有旁人知晓?”

    “只老夫与他随身的一些随从知晓!”杨千里轻应,心想,这是杨家家事,又何须与旁人?

    “那便不妥!”展飞一惊,“若杨公子随从之中藏有对方奸细,杨公子岂不危险?”

    “那可如何是好?”杨千里闻言,也是惊的脸白。他虽非行武出身,却也明白,风陵渡两侧,多是高山峻岭,杨思南一行又大多不懂武功,若在那山里伏得几十人,杨思南一行怕是均做了山中冤鬼。

    “如今,唯有我二人速速寻去!”展飞口中轻应,脚下却不敢耽搁,“此事事关重大,杨大人须防着身边人,我等告辞!”一头向杨千里告辞,一头向府外奔来。

    “杨大人若信得过我二人,可否将令妹地址相告?”洛沐风眼见展飞奔去,忙向杨千里要了杨思南姑母的住址,赶出门来。

    展飞与洛沐风出得杨府,不敢稍停,翻身上了坐骑,径自出了西城门,向陕州方向奔来。到得第三日,二人已至亚武山下,一路之上,并未见有打斗痕迹,心中均是略安。只望杨思南绕道陕州一事,并不为蒋文龙所知,便只虚惊一场罢了。

    “吁!”马行处,眼前望得陕州界碑立在路边,两人齐声勒了坐骑。目光在陕州界碑两侧观望,却是有两条岔路,偏偏两条岔路,均是通往山里。

    “走哪边?”洛沐风心中大为焦急。眼见已至陕州,却遇此岔路,若是走错,失了相救的时,误了殇若水与杨思南的性命!

    “分路!”展飞眼见难以抉择,当立断,“洛兄弟,你走左边那条!”着,也不多话,中疆绳疾带,灰驴已向右边路上奔去。

    “好!”洛沐风心知,此时唯有分路,方是可行之计。心中佩服展飞果断,腿上已是使力,催动坐下骏马,向左边路上奔去。

    方入山时,地势平缓,向前行得里余,山势变得陡险,大路变窄。洛沐风眼见前路已行不得车辆,调转头,正待返回去追展飞,忽听得一阵金铁撞击声,跟着一声惨呼。“吁!”洛沐风轻轻勒马,转身向山道张望,那撞击声,却又消失。

    洛沐风心中惊疑,将马头转回,沿山道向山上驰去。方转得两个山角,便闻得有人喝骂,“臭丫头,快下来,否则爷爷一把火烧了你!”

    “是个女子!”洛沐风精神一振,策马飞奔,向声音来处疾驰。

    “臭丫头,再不下来,爷爷放箭了!”另一个沙哑男子的声音恶狠狠的传来。

    声音越来越近,洛沐风闻得就在前方,等不及骏马奔至,马上飞身急掠,向声音来处奔去。转弯处,见两个粗壮男子指了崖上石洞喝骂。二人身侧,横着一具尸体,却是殇府家人打扮。

    洛沐风脚下不停,疾掠而出,“两个大男人,欺负弱女子,也不怕人笑话!”喝骂声中,左轻扬,两道金光闪处,两个男子应声而倒。却是洛沐风并无暗器,情急中,竟是用两枚铜板打了二人穴道。仰了头,向山崖石洞望去,只见一袭红衫露于洞外,却是见不得人。

    “崖上,可是殇三姐?”洛沐风扬声高呼,“洛沐风在此,请殇三姐相见!”

    “洛公子?”红衫轻动,一张清秀的脸满是喜色,“洛公子,奴婢是二姐的丫头。”

    “二姐的丫头?”洛沐风一怔。却是他与展飞匆匆离了风城,并不知殇若月随行一事。

    “是啊!”丫头点头,慢慢探身,自崖洞向下攀爬。洛沐风轻轻摇头,身形跃起,一揽了,将她带了下来。

    “谢谢洛公子!”丫头双足落地,急急向洛沐风跪倒,“洛公子,你快救救我家姐姑爷吧!”

    “起来!”洛沐风忙伸扶了,“我此来,便是为了你家姐姑爷,你且与我知,他们现在何处?”

    “我们在姑爷的姑母家,遇了埋伏。二姐与几名随从抵挡贼人,我们护了姑爷和三姐逃入山中,哪知刚刚进山,便遇到几十个贼人,将我等冲散。我与安逃至此处,却被追上,安被他们杀了。”着,向地上一指,落下泪来,又哽咽续道,“如今,三姐和姑爷,也不知如何了!”那丫头边哭边,她口齿伶俐,话的虽急,但却条理清楚。

    洛沐风轻轻点头,只问,“你可是从此方逃来?”伸了,指向前方下山路。

    “嗯!”丫头轻轻点头。

    “如此,你自照顾自己,我去救你家姐!”洛沐风着,呼哨一声,跃身上马,向路疾奔。转过两个山角,闻得惊呼惨叫声此起彼伏。洛沐风策马急奔,奔得近了,果见是殇府家人被十余人追杀。只见下毒辣,已有十多人遭了毒,瞧那架式,竟是不留活口。洛沐风心中怒起,短剑出梢,纵马迎上,一剑一个,片刻之间,十余名贼人尽数除了。

    “洛公子!”殇府家人惊魂稍定,有一人认出洛沐风,不禁大喜,跌跌撞撞迎了上来。“洛公子,贼人劫了我家姐向那方去了!”指前边大路,“求公子相救!”

    洛沐风顺指望去,却是向山下去的,“他们自你们来路返回?”洛沐风眉头微皱,心中极是诧异。

    “劫的是我家三姐的车子,路行不得,下去便是大道!”那家人急的跺脚,“洛公子,求你速去,再迟怕我们姐也遭了毒!”

    洛沐风正提疆欲行,闻得最后一句,却是一惊,忙又将马勒了,“你怕你家姐‘也’遭了毒?敢问,是何人遭了毒?”

    “我家姑爷!”那家人连连顿足,“我家姑爷被打落悬崖了!”他口中着,也不管洛沐风是否还有话问,赶上两步,在洛沐风马臀上重重一拍。红马吃疼,“唏溜溜”一声长嘶,向前疾奔。

    “杨思南被打落悬崖?”洛沐风闻言,心中一疼,脑中泛上殇若水惊尘绝世的娇美容颜。朝中两党相争,却令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就此成为寡妇?

    心中思忖,骏马飞奔,转眼间已行上大道。放眼向山谷望去,尘土扬处,一匹快马驮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女子,正向山上疾奔。其后两骑各乘一名男子,随后疾追。洛沐风仔细瞧时,前马上那女子,却正是殇家二姐,殇若月。

    “是殇二姐!”洛沐风一眼认出,精神一振。遂又见她狼狈,心中忧急,眼见由山道策马,还需三四里方能迎上,心中闪念,人已离了马背,自山坡上疾冲而下。

    殇若月虽自幼习武,因天资所限,武功终非一流。她今日心急妹妹安危,拚死力战,将蒋文龙派出的几个高纠缠半日,已究属难能。受伤力疲之下,倚仗马快,竟冲出重围。但苦战半日,人马皆疲,眼见对紧追不舍。心中慌乱,心想落入敌,不知要受何等屈辱折磨?心中渐寒,不由心萌死念。

    正于此时,殇若月忽见一人自山坡冲下,仔细看时,却是洛沐风到了。心中大喜,张口疾呼,“洛公子,救我!”

    “二姐莫慌,我来助你诛贼!”洛沐风纵声长笑,几个起落,已掠至大路中央,将殇若月放过,双一张,在路中拦了。随后两人正自疾奔,突见一俊逸公子拦路,心中一惊,不及收疆,两骑快马向洛沐风疾冲过来。

    “洛公子,心!”殇若月回头望见,失声惊呼。却见洛沐风身形微晃,双疾伸,抓住马疆,腕一沉,使力斜带,两马齐鸣,马身侧翻摔倒。马上人猝不及防,身形飞起,被掼于马下。

    “你是何人,狗胆包天,敢阻我等办案!”二人翻身跃起,齐声怒喝。左首那人见洛沐风傲立不动,接道,“我等是吏部蒋大人下,速速避开!”他见洛沐风一派世家公子打扮,谅他只是与殇家有旧,竟将吏部蒋文龙抬出,意欲洛沐风知难而退。

    “吏部蒋大人又能如何?”洛沐风冷笑,“难道我洛沐风还惧他不成?”

    “洛沐风?”右首那人闻言一怔,脸色微变,“当年监察御使,洛大人的公子?”

    “不错!”洛沐风冷笑,“蒋文龙勾引奸党,排除异己,害我家破人亡,如今又来算计殇大人一家,我岂能让你得逞?”话声一落,身形疾起,中剑出,向左首那人刺去。

    “洛沐风!”那个一惊,中双钩急锁,意欲夺他短剑,口中却是一句不让,“你父自贪赃枉法,蒋大人禀公处置,将你父明正典型,你逃便逃了,却是不知好歹,又来寻死!”

    “奸贼!”洛沐风听他辱及先父,心中大怒,“你莫含血喷人!”中短剑翻飞,运剑如风,剑中夹指,竟招招都是制人死命。另一人眼见同伴不是洛沐风对,稍一踌躇,竟是并不上前相助,反身后跃,径向殇若月追去。

    殇若月眼见洛沐风赶到,心中松了,也不再逃,反勒了马在不远处相候。此时见那人追来,大吃一惊,忙催马要逃,却觉背后风急,背心一紧,跨下一空,已被那人拽下马来。花马失了主人,奔出数丈,也自停了。

    “恶贼,放开我!”殇若月不惊反怒,中长剑后撩,向那人颈中抹去。那人指一松,放脱她背后衣衫,身子后仰,躲了开去。殇若月身子落地,中剑更不多停,仰身后刺,又再攻出一剑。那人侧身避过,一声冷笑,挥掌斜斩,只听殇若月“啊”的一声疼呼,臂中掌,中剑“当啷”落地。

    那人一招得,改掌为爪,腕疾翻,抓了殇若月臂反拧,另一自前穿出,将她另一自后抓了。眼见殇若月动弹不得,不禁纵声大笑,“洛沐风,还不弃剑?”

    洛沐风闻得殇若月失被擒,心中一惊,中剑招微滞。却觉中一紧,已被身前那人双钩锁住。

    “洛沐风,束就擒吧!哈哈哈哈!”那人眼见同伴擒了殇若月,自己锁了洛沐风的短剑,此番竟是立了意外之功,不禁心中大喜,一时得意忘形。

    “束就擒?”洛沐风冷笑,剑随钩走,自身前划得个半圆,抽身踏步,突然挺剑直进。

    那人只觉一股粘力自剑上传来,身不由己,只推得半圈,便随着剑锋绕了回来。心中方始一惊,张口欲喝,却觉钩中剑锋一滑,喉间一凉,洛沐风短剑已插入他咽喉。那人双目突出,一时不得就死,难以置信的瞪着洛沐风。张口欲言,喉间却“咯咯”响得两声,仰天摔倒,中双钩倒卷,划下脸上大片皮肉。而此时他却死的透了,自是不觉得疼。

    “洛沐风!”余下那人见同伴两招毙命,大惊失色,掌一翻,一柄钢刀架于殇若月颈上,“你再不弃剑,老子先将她杀了!”

    “将她杀了,你又如何要协殇大人?”洛沐风淡淡摇头,俯了身,在那死尸身上擦了剑上血迹。

    “殇家三姐已落我们中,不怕那殇家老儿不就范!”那人狞笑,“何况,便是此时,那殇老儿已在陈大人掌握之中,也未可知!”

    “是么?”洛沐风心知他所言不虚,却只淡应,心中却是念头飞转,寻救得殇若月,“可闻得殇家家人,方才有一少侠,救了三姐脱险!”

    “洛沐风,你休想诈我!”那人哈哈大笑,“方才,若不是这丫头逃的快,便与她妹妹一起了!”着,腕一抬,将殇若月拉高一些,目光却是斜瞟,看向前方一个岔道。

    “此时未救出,过得一刻也救出了!”洛沐风好整似暇,轻轻摇头,“你若不信,拭目以待!”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劫持殇若水车子的人,想是从那岔道走了。

    “哈哈哈哈!”那人见洛沐风出言相诈,不禁放声大笑。抬眸处,洛沐风身后大路,十余个同伴自后追来,更觉放心。

    殇若月双被制,动弹不得,眼见那些人越奔越近,而洛沐风却浑然不觉,又心急妹妹被擒,心中惶急,张口大喊,“洛公子,你莫管我,烦你去救若水,若月感激不尽!”纤腰急摆,肩膀急晃,竟是一头向那人钢刀撞去。

    “不!”洛沐风大惊,向前抢出。

    那人只道眼前两人已可到擒来,未料殇若月竟如此刚烈,慌乱中,钢刀后撤,却是不及。只觉中钢刀一沉,殇若月一声轻吟,倒在血泊之中。一时惊的呆了,竟是忘了前边还有一个洛沐风。

    洛沐风眼见殇若月倒地,那人呆怔,不及奔至,中短剑脱力掼,在空中夹着劲风奔去,那人大惊之下,不及闪躲,被短剑贯胸而过,钉于地下。

    “二姐!”洛沐风飞身奔至,在殇若月身边跪下,轻声呼唤。只见她双眸紧闭,红唇微张,往日那张娇美容颜一片惨白。“二姐!”颤声轻唤,探鼻下,却是断了呼吸,一时心痛不能自已,呆呆望着殇若月,竟是忘却敌人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