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 ?偷袭
“卢爷笑话,卢爷守在蒋大人身边,该当卢爷多多替兄弟美言才是!”陈青烨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
“守在蒋大人身边又有何用,哪里及得。”微哑的声音不耐轻嚷,却被陈青烨的“嘘”声制止。脚步声,却是已近假山之侧。
裘大人?殇聿微微皱眉,哪里,又出来个裘大人?闻二人声口,这裘大人的势力,竟似比蒋文龙还大些。
殇聿正自心中猜疑,骤闻陈青烨大喝,“什么人?出来!”殇聿心中一惊,不想那陈青烨如此奸滑,竟会瞧出二人藏身之处。右疾翻,长鞭紧握,正欲跃出,却闻得一个淡淡的女子声音轻哼,“大人,是我。”声音极是熟悉,却是响自洞外树下。殇聿心中“嗵”的一跳,方才心绪纷乱,奔行甚速,竟是未见树下有人。
“彤?”陈青烨微诧的声音自洞外停了,“这一早起,你于此处做甚?”
“彤一向少眠,今日醒的早了,出来透得口气,不想,竟是惊了爷。”淡漠的声音,仍是不含丝毫情感。此时,殇聿听的真切,这话的女子,竟便是风城赏秋阁中的彤,不禁大为奇异。
“你在此多久了?”陈青烨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犹疑。
“半个时辰了吧!”彤轻应,“爷,可是这般兵爷失了东西?为何竟是到这都统府里来寻?”
“你在此半个时辰,可见得有人?”微哑的声音带着些焦灼,急声追问。
“有人?”彤的声音轻问,随即恍然道,“这位爷敢是方才翻墙而入的两人么?”
一言出口,陈青烨与那姓卢的大喜,连声追问。洞内殇聿与明珠却是大惊,握了兵器,只待彤出二人行藏,便即杀出。却闻得彤慢道,“那二人自墙那方翻入,落入墙边,却是绕过湖,自那方墙角跃出了!”
“自那方跃出?”陈青烨微诧,“你既在此,为何不喊?”
“彤女子,声张起来,岂不招祸?”彤的声音带着丝冷笑,“兵爷们自须立功,奴家也自当保命,二位爷只当未见彤罢了!”口中话,脚步声响,竟是自树后步出,越过山洞,向山后绕去。
“这丫头越发难缠!”闻得陈青烨不满低语,又似无法,只得向那姓卢的干笑道,“卢爷莫怪,只因这丫头平日与陈某玩闹惯了,方得如此放肆!”
“呵呵,无防!”那姓卢的也自干笑,扬了声呼喝兵卒,自于彤指点处追寻。一行又向陈青烨笑道,“闻得陈大人月前接得两个美女,方才女子,当是其一了?”
“此事卢爷亦知,可见乃是此道中人!”陈青烨大笑。
“哪有男人不爱美女的?”那姓卢的赔笑,“前些日子,闻得秦谷川命人,于姑苏觅得九名美女,押来京城。我们大人原送大人两名,谁知,那胡校尉当真无用,竟是半路将人丢了。那倒也罢了,竟是糊里糊涂的,不知是何人所为。”
“那倒是无缘了!”陈青烨轻叹,“闻得姑苏女子生的柔美,倒真是可惜了!”言下,甚觉惋惜。但闻得脚步声起,渐渐远去。
殇聿闭目侧耳,静听洞外声响,此时,洞外应是无人了吧?只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竟是有人返回。殇聿心中一跳,此时洞外曙光已现,若是为人知觉,再想逃脱,便只须冲杀出去,而这天子脚下,高如云。殇聿暗暗咬唇,纵是不敌,需当设法护了明珠周全。
“需得设法,引了敌人,令姐姐脱逃。”明珠的掌自殇聿中抽回,握上腰间软剑的剑柄。两人均未开声,甚至,不曾对望,而此时,竟是同般的心事。
“乐姐,殇大姐,出来罢!”洞外一个淡淡的声音突然开口,声音极轻,响在殇聿与明珠耳内,却如同炸雷一般。
“若奴家想要声张,亦不必等至此时!”洞外的彤轻叹,“此时天已大亮,城门已封,官兵仍在街上巡查,二位姐万难逃脱,不如信得彤一回。”
“好!”殇聿正自惊疑,却闻身旁的明珠开声应答,竟是不顾殇聿阻拦,一俯首,自洞口钻出。殇聿一惊,唯恐有诈,忙随后跟出。抬眸看时,却见彤着一袭黄衫,立于洞口丈余处,唇角挂着个虚弱的浅笑,对上殇聿的目光,咬唇垂了头。
“彤,你早知我和姐姐在这里?”明珠四望无人,大为惊异,挑眉直问。
“嗯!”彤轻轻点头,抬眸向明珠浅浅一笑,“想是两位姐心中有事,竟是未见彤!”眸光迅速向殇聿扫得一眼,
“两位姐随彤来罢,这里不是话地界!”口中话,脚步轻移,向假山后屋宇行去。
殇聿凝神倾听,但闻墙外马蹄杂沓,似有大队官兵巡城。心中正自犹疑,却被明珠一拉,只得随后向那屋宇奔去。
那是一片独立的院落,推开木质门,院干净整洁,一簇藤蔓绕着一株双人合抱的大树滋生。殇聿仰望上方繁密的树冠,心中感慨万千。七年前,这里是师傅九百涧所居之处,那时,这棵树还没有这般高大,那簇藤蔓,才刚刚种下。
“这院白日无人来得,二位姐等天黑了,再设法出府罢!”彤将院门掩了,回眸向二人望来,目光掠过殇聿,带着些许怯意,“我等样人呆的屋子,殇大姐想是不愿入来,只是,事急从权,倒委屈了大姐。”
“你,你住这里?”殇聿闻言回神,向彤注目,“只是,在风城,我并无善待你等,为何救我?”
“嗯!”彤轻轻点头,向明珠瞥得一眼,轻道,“年初,山方开时,乐姐曾助得彤,彤不敢忘恩。”
“我曾助你?”明珠大奇,明眸眨得半晌,茫然道,“没有啊,你是否记错?”
“那日,彤在风城街上,遭人戏弄,偏是把爷那时,心中挂了蒙空子的案子,无瑕顾得。虽有东丽娘相劝,却终是寻不得人做主。乐姐与殇大姐,还有乐老爷子自兵寨驰归。”彤咬了唇,脸颊由白转红,轻声低语,“那风城街上,如许多人,竟无一人敢于彤做主的,只乐姐。”
“哦。”明珠恍然,“你是那个被我扒光了的贱男人?”一语道及,掩了唇咯咯轻笑,“那日原非助你,只是本姑娘瞧不得那男子那副嘴脸罢了。”
“乐姐可忘得,彤却忘不得!”彤轻轻摇头,“乐姐临去,劝彤莫再做那勾当,只是。”眼眶微红,垂下泪来,“月前,陈大人着人,将彤与一方接了来,却是依旧以色侍人。彤无能,不过任人摆布罢了,今日得遇二位姐,也算了一桩心愿。”
殇聿万未料到,这青楼中长大的,东丽的女儿,竟是个知恩之人。思及平日自将赏秋阁所有人瞧的轻贱了,今日,竟会受了彤之恩,心中不禁唏嘘,将轻视彤之心收了。
“殇大姐若不愿入屋,彤取了茶来,院中一坐可好?”彤见她面色有异,心中微慌。这高高在上的殇大姐,纵是落难,那般夺人的气势,仍是令她心慌。想来,她所居的屋子,她会嫌脏吧?
“这院子,只住得你一人?”殇聿不回她问话,只环目四顾,轻声低问。闻得彤低声应了,轻轻点头,难抑心中渴念,“我可随处看看么?”脚步轻移,已向正中屋子行去。
“大姐自可随意!”彤微觉诧异,却又欣喜,忙自后随上,替殇聿将门开了。
“七年间,竟是并无变化。”殇聿迈步入内,环室四顾。屋里竹椅竹几,纤尘不染,壁上,悬着一幅修竹图,竟仍是当年模样。可想而知,这七年间,府邸虽几易其主,想是无人愿住这荒僻院,始得保持原貌。
“姐姐曾来得此处?”明珠随入,却是将殇聿的低喃听的真切,不禁诧声相询。
“嗯!”殇聿轻轻点头,心中微感酸涩,“七年前,这片宅子,本是姐姐的家!”唇角泛起一抹苦笑,“这院,住的是姐姐的师傅。”
“姐姐的家?”
“大姐的家?”
明珠与彤同声惊呼,眼见殇聿神色怆然,自是不假。又思她不必搜索,便知那假山之侧、藤蔓之后藏得有洞。此处若非她家,哪有如此熟悉之理?
“师傅为人清淡,却极是爱竹。”殇聿指抚过竹椅竹几,低声自语。自母丧后,她常于此处,伴着师傅话,听她讲些抚水蛮族的异事。如今,双眸微闭,在姑苏太湖之中,她正与她的无忧公子荡舟吧?或又在与爹爹争执汉人礼法的迂腐?唇角泛上笑意,回了眸,直视着身后噤声不语的彤,“彤,如今,这屋子是你住了,我心甚慰。往日,将你与那东丽之流同视,竟是我错了。”
“东丽,是彤的亲娘!”彤垂了头,咬唇轻语。纵是生而不育,也总是娘吧?
“哦,我竟忘了!”殇聿微窒,心底大为尴尬。垂了眸,仔细打量这个她从不曾正眼瞧过一眼的彤。
晨起,想是并未梳妆,一张脸脂粉不施,干净秀气。一排细碎的银牙将唇轻咬,那两片唇却略显苍白,一双带怯的眸子,不敢向她迎视,目光落于屋子角落。一袭黄衫,虽是略艳,却也还算得体。
三人相对无语,正自尴尬间,却闻得隔墙有声。“有人?”殇聿一惊,疾掠而出,挥处,隔壁房门应掌而开。随着门声“砰”然,一声婴儿的哭声骤然响起。殇聿微微一怔,张眸看时,却是个不满一岁大的婴儿,正自于一张床上坐了,惊的大哭。
“妍!”彤随后跟出,奔入屋中,将婴儿抱了,轻声拍哄。“这是阳阳的孩子!”抬眸见殇聿与明珠惊讶之极的神情,忍不住轻声解释,“阳阳生了,却不肯养,彤瞧这孩子可怜。”眼见殇聿贵气天成,明珠清秀灵动,一时间自惭形秽。想到这般两位姐,未必愿闻她青楼之事,声音渐渐了下去,低如蚊蝇。
“好可爱的娃儿!”明珠惊怔中回神,含笑轻语,随入屋去接了,轻声逗弄。那孩子收了哭,向殇聿与明珠两人轮番张望,一双眼,满是好奇。
“这孩子娘亲虽是可恶,孩子却是可怜。”彤轻语,心中想到楚寒,向殇聿瞅得一眼,垂了头续了下去,“如今虽是跟着我,却怕仍是无个了局,若是二位姐,有法子。”口中轻哼,心中自知却是妄想,垂了头,竟是不下去。
“如今满城均是寻我二人的官兵。”果闻殇聿接口,“此时我们带了她去,怕反是累了她。”
“愿是彤妄想!”彤轻语,自明珠怀中将妍接了。眼见这孩子生的可爱,留于此处,长大了,无非如自己一般,供人玩乐,心中苦涩,竟是不出话来。
“此时你虽难处,却也得一时平静,孩子你且留着。”殇聿见她神情悲凄,大为不忍,“待我二人脱了难,寻个法子,接了你二人出去,再做理会。”
“殇大姐此话,可是当真?”彤万料不到殇聿出此番话来,不由惊喜交集,急急追问。
“我殇聿话,可曾弄得虚假?”殇聿微笑,自己不过一个承诺,竟会让这女子如此感动。
“如此,彤多谢大姐!”彤大喜过望,口中话,竟倒身下跪,磕下头去。
“这是何意?”殇聿一怔,掌轻挥,将彤托起,竟是并不受她跪拜。“我已不是什么大姐,你也休行这般俗礼,若谢,你今日救我二人,我殇聿却无以为谢。”
“那便将这客套免了罢!”一旁明珠早已看的不耐,闻得殇聿这般话,含笑将二人劝了。
殇聿与明珠在院中呆得一日,除日间两次有丫头送了饭菜来,果是无人跨入院,竟是安然渡过。眼见天色暗黑,二人于院中计议出府之策,却闻得院外脚步声响,有两人往这院而来。二人一惊,齐齐飞身跃起,隐身树上。
“彤!”隔得片刻,果闻有人打门,“大人今夜传你,自收拾了来罢!”彤自门内应了,脚步声再响,那两人径自去了。
“乐姐,殇大姐!”彤见二人自树上跃下,咬了唇,不敢抬头,只道,“陈大,陈青烨今夜传我,怕是送不得二位姐,好在,这本是殇大姐府上,自是比彤识得路途。今夜若走得,也倒罢了,若走不得,仍回转来便是。”
“如此,难为了你!”殇聿轻轻点头,想这般弱女子,在陈青烨那等人身边,也只得如此。如今自己与明珠自身难保,竟是无法助她,心中大感歉疚。
瞧着彤浓妆艳抹,换上件衣裳出来,明珠大奇,“彤,陈青烨竟是喜欢这等打扮的女子?”
“不知!”彤轻轻摇头,脸上是无奈的淡漠,唇角挂上一抹讥讽,“不管哪般女子,于那陈大人,不过一个玩物而已。”轻轻叹得口气,慢慢向外行去,“二位姐自便,彤且去了!”向二人再看得眼,躬身福了福,将门虚掩了自去。
鼓交三更,殇聿与明珠不走院门,只飞身上树,自那树上腾身下跃,飞身疾掠。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如两只飞鸟般,越过屋瓦,向湖边垂柳扑去。
殇聿身子下落,顺抓着枝柳条轻荡,柳条轻摆,人已送出。腾空翻身,双足在另一株树上轻点,人已向墙头扑去。双攀上墙头,回眸望时,明珠业已随到。臂轻撑,探了头,向外张去。
暗夜中,远处隐有犬吠,墙外却是一片寂静。正待翻身跃出,突然间,殇聿身子凝住,似有若无的,仿佛闻得墙外一声极轻的呼吸。反疾拉,将明珠欲跃出的身子带住,轻轻摇头,掌轻推,反身掠回,自湖边飘然落地。
“姐姐?”明珠自后紧随而至,心中不解,不禁出语相询。
“嘘!”殇聿以指点唇,轻嘘一声,指轻指墙外,“有人!”语出无声,只动得动唇。伸轻拉明珠衣摆,沿着湖岸,向院后摸去。
黎明渐显,墙外守了一夜的人大为困倦,伸得个懒腰,站起身来。仰了头,向那堵灰色高墙瞅得一眼,“妈
的!害老子等一夜,鸟都没有一只!”口中低声咒骂,打个哈欠,慢慢走开。巷外,早起的人已三三两两的在街上穿行。
大都统府厨房的后角门,轻轻启开一线,两个瘦弱的厮,挑着些厨余出来。晃晃悠悠的向巷外去,矮一些的那个,尤自打着哈欠。
方才自墙角出来的人,回头再向那高墙望得一眼,自巷口停下,倚了墙立着。看着两个厮慢慢走远,向养猪的朱六家晃去。“倒是会算计!”那人轻笑,那些在大都统府废弃的厨余,到了朱六家,却是上好的东西。那些伙房的厮们,常自取了,换得些猪下水下酒。
“姐姐,果是有人守着!”转个弯,进入朱六家的巷子,原本哈欠连天的厮悄声低语,“若非姐姐警,竟是着了那厮的道。”
却是殇聿与明珠二人,夜间闻得墙外有声,竟不出府。反是潜回府中,偷了厮衣衫,挑了厨下厨余,于这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从蒋府爪牙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出来。也是殇聿熟悉地形,宅子虽是易了主,那般厨下杂役之所,却是大至不变。
“出城却是难了!”殇聿轻笑,将那挑厨余扔至道旁,牵了明珠的,趁晨光初露,行人稀少,展开轻功,奔回客栈。
待到另行换了装束,二人悄至西城门边观望,却见城门虽开,盘查却是极严,尤以女子为甚。四处留意,却见阮信与另一人于城门丈余处坐了,状似悠闲,却时时留意出入人众。二人暗思,西城门如此,自是每处城门,均有高在内,若是硬闯,势必一场恶战。二人心知无法混出,只得转来,计议之下,竟是束无策,只得在店中闭门不出,以待夜间行事。
捱到天黑,殇聿与明珠结束了,也不取马,径赴东城门处来。临至城门近处,二人于檐下隐了身形,缓缓向城边靠近。远远的,城门边上有两队兵士来回巡查,自一端行至另一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再回头。二人观望良久,只有两队兵士交错之间,是相背而行,是唯一可乘之。只需避过巡查兵士,掠上城墙,当可设法下城,再行设法渡河。
遂潜至近处,静静伏了,等待良。眼见两队兵士至城门前交错,数步之后,便可露出相背间的缝隙。殇聿与明珠暗暗打个势,二人紧紧盯着兵士,蓄势待发。
两队兵士刚刚错身,二人正欲跃起之时,暗夜中,突闻马蹄声响。两队兵士齐齐回头,迎了回来,一字排开,挡于城门之前。殇聿心中暗恨,眼见鼓交四更,夏日天气,转眼便会天亮,若再耽得片刻,今夜又是无望。
“我等身有要事,快快开城!”街道之上,有人扬声大喝,一骑快马踏碎夜色疾冲而来。
“何人,下马!”城上一条身影骤起,向城下奔来,拦于马前。
“奉裘大人之命,出城公干,快快开城!”马上人并不下马,只举令牌,大声怒喝。
“裘大人?”拦马之人一怔,向前踏出几步,仰首去望那人中令牌。
此时那人离了暗影,月光照下,殇聿看的分明,竟便是姑苏城外,夜访落霞坞,前日又在杨千里书房中见过的秦谷川。
“怎么,连裘大人的令牌,你等也要验么?”马上人冷笑,右疾扬,将那令牌向秦谷川掷去。
“若果是裘大人的令牌,人自是不敢阻拦!”秦谷川满脸赔笑,伸接了令牌仔细查验。
“蒋大人的人,倒果是仔细!”那人见他的客气,倒也收了几分骄矜,“这位,敢是蒋大人府里的秦爷吧,一向少见。”
“大人倒识得的!”秦谷川见令牌无误,又闻此人竟识得自个儿,不禁大为欢喜,行前几步,双将令牌递过,“往后大人若有差遣,自当吩咐便是!”罢,扬了声,喝令开城。
两队兵士得令,两方散开,让出条路来,另有八人离队,前去开城。厚重的城门“吱咯”声响,缓缓打开,城上闻得传令,也自将吊桥放下。
“明珠,走!”清喝声响,两条人影自暗处袭来,当先之人舞长鞭,径向执令之人卷去。身后一人挥长剑,径取秦谷川咽喉。却是殇聿眼见天色微暗,已再无时可等,竟是棋行险招,趁城门大开,吊桥将放未放之,径取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