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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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杀王爷,杀一定跑不掉的,可是因为她们是并蒂花,所以,只要月儿带动她一起扑向陵王,就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匕首究竟是谁的里拿出来的。

    要不是刚才正好有东西打到她的脚上,让她不期然地倒向淳于溪,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很可能是自己

    她浑身打了个冷颤,月儿不但身敏捷,心思也够细腻的。她的方案其实很好,可惜,她没有想到想用曦儿的人,又何止是她一个?

    曦儿再度看向月儿的时候,月儿的目光早已转了个方向。只觉得眼睛忽地被一只大掌盖住,她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就算没看见,她知道那是月儿最后的下场。

    她才记得自己所处的地方,突然明白过来,月儿那些忧伤从何而来

    “不要以为这个女人什么都不,孤就能一无所知!”淳于桀的声音响起,带着深深压抑着的愤怒,“你给我走着瞧。”

    一阵脚步声过后,淳于溪终于放下了捂住她眼睛的,低声道:“走,我们回去。”

    曦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不要跟你走!是不是你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是可以给你利用的棋子?”

    淳于溪震了一震,不明白她的是什么,可是这里不是话的好地方,他想拉过她的,先把她带回府上再。

    曦儿冷哼了一声拍开他伸过来的,把身子转向另一边。宓晟放下酒杯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拉起曦儿道:“那就跟我走吧。”

    淳于溪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拦在曦儿前面,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放软语调道:“有什么事,回府再?”

    “不可以!”曦儿正气在头上,脸高高地翘起,一想到淳于溪有可能是存心让她被淳于桀绑架的,心里那股气就烧得更旺。

    淳于溪没辙,他突然转向宓晟,一脸正色道:“晟太子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话,不知道还算不算?”

    听他这么,曦儿猛地把脸摆正,紧张地看着宓晟。

    前几日他就与淳于溪开始暗通信息?前几日那不是她还在湘王府的时候么?

    曦儿有些不敢相信。她被太子掳去的时候,还担心他被太子欺骗,怕他不知道太子已经跟柴后联合了,正在他的背后算计着他。

    谁知道,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我被太子掳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她在宓晟中的掌心正盈盈出汗,她原本以为只是淳于溪在算计利用她,没想到

    宓晟被她看得心里不舒服,忙别过头去,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打中了似的。

    见他不话,曦儿心里其实也明了了几分。当日在鹊山,那么危险的时刻,他都可以丢下她不管,更何况现在?

    她的眼睛点湿润了,喉咙咸咸涩涩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暗骂自己,究竟喜欢他什么。

    宓晟不敢去看曦儿的眼。他原本以为母后去世了以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可以让他在意的人,他必须回宓国,必须成为宓国的王,母后才可以被正名。否则她就只能一辈子都在那乱葬岗里做一个游魂。

    心紧紧地圈起,忍,除了忍,他还是必须得忍。

    “我既已经投靠了湘王,自会竭力助王爷你得到你想要的一牵”宓晟冷冷地道。

    “很好!”淳于溪大笑了一声,眼角瞥了一眼悲戚交织的曦儿问道:“你是本王想要的一切?”

    “是。”

    两饶目光隔着曦儿再一次交接,各自的眼眸中都暗含着一抹犀利的光,恍若暗夜里一刹而过的闪电,来不及照亮整个夜空,便如那花火一般消融在这无尽的夜里。

    “走。”宓晟紧了紧牵着曦儿的。淳于溪开的条件很丰厚,对于目前一无所有的他来,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曦儿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向前的脚尖,她突然有种想尖叫的冲动。

    她心爱的人对她百般利用,而她却像吃了罂粟一样着了魔,即便心里清明得像一块镜子,却仍旧没有勇气把自己从他身边抽离。

    “宓晟!”一声惊叫从船舱门口传来,荆芙瑶一身风尘仆仆出现在那里,在看见宓晟的一瞬间,似吃了定心丸一般安定了下来,却在转眼看见他牵着曦儿的时,眼角眉梢都染满了怒意。

    她一把冲上前去,从中间岔开了两人交握的掌,抡起一巴掌就要甩过去。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得逞,在掌将要落下时,被淳于溪一把擒住。曦儿也被他的一股拉力拉离了她两步。

    宓晟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荆芙瑶咬着牙瞪了一眼曦儿,不满地对宓晟道:“我想你了呀!你来淳于那么久,一个字都没有写给我”

    着她又盯着曦儿问道:“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她往曦儿身后看了看,除了淳于溪这个看上去有些脸熟的人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不禁问道:“孟敬伦呢?”

    曦儿咬了咬牙,荆芙瑶连珠带炮地问了一连串的话,脸上那种满不在乎的神色让人觉得十分讨厌。

    “他被老虎吃了。”看着她的样子,曦儿就不想告诉她实话,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孟敬伦究竟在哪里。她忽然间好想知道,孟敬伦要是真的死了,荆芙瑶会是什么感觉。

    听见她这么,荆芙瑶脸上出现一阵错愕,随之而来则是难以抑制的悲怒交集,她扬起向曦儿伸过去,声音哽咽:“为什么被吃的不是你?!他有功夫,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曦儿往后退了两步,淳于溪把她护在身后,愤怒不已地吼道:“你休想在这里对她动!”罢,一把扼住荆芙瑶的腕,狠狠地把她甩回到宓晟的面前。

    荆芙瑶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往一边倒去,宓晟眼疾快把她扶住。

    曦儿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双扶住荆芙瑶的双,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孟敬伦,那只老虎是被人专门饲养的,不是一般的老虎。在荆族,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去饲养一直嗜血的老虎,难道你会不知道?”这话的时候,曦儿浑身颤抖着,眼前似乎还呈现当晚的景象。

    孟敬伦跟她这些话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语气中的意思,现在对着荆芙瑶,她似乎能理解那日孟敬伦脸上的悲哀从何而来。

    他们毕竟是从一起长大的人,而且还有婚约在身。可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些权与利,却早已把本就不深的情感打磨得细如尘埃。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希望可以忘记孟敬伦,忘记那一晚的记忆。可是最危难的时候,只有他没有舍她而去。

    不似面前这个男人

    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看着宓晟扶住荆芙瑶的,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

    淳于溪双握住她的肩膀,没想到她还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此刻他也不好什么,只能用自己的一双,去给她一点可以依靠的力量。

    荆芙瑶暗一脸无辜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还担心宓晟听信了曦儿的话,赶紧回过头去道:“你别听他乱。我什么都没有做!”

    宓晟只默默地点零头。曦儿在遇见他之前遭遇过这些,她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提到过。是因为不信任他,还是觉得再提已经没有意义?

    他看了一眼缩在淳于溪怀里的女子,她的脸色苍白不堪,那段恐怖的回忆仍旧在生生地折磨着她。

    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可是他除了这么遥遥地看着她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有那么一刻,他非常妒忌淳于溪。

    至少对他而言,爱与恨都是一种自由。而他却

    船舱内陷入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他们四个人,虽两两站在一起,却各怀心事。

    “王爷!”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转眼间一个男子从门外冲了进来,直直地跪在淳于溪面前道:“距这里五里之外被包围了!”

    淳于溪与宓晟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时警觉地了一声:“太子!”

    “簇不宜久留,走!”

    宓晟本来伸向曦儿的一把被荆芙瑶捉住,她附在宓晟耳边道:“我带了三百人来,他们就驻扎在东南城郊的密林里。”

    他无心去听她什么,只一双眼睛越过荆芙瑶的头顶看向淳于溪身边的女子,只见淳于溪自然而然地搂过曦儿的腰把她护在怀里,他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淳于溪对曦儿的感情与在乎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很多时候他会觉得心里难受,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又忽然觉得庆幸。

    他相信,只要有淳于溪在她身边,她就一定会没事。像淳于溪那样的男人,哪怕是自己死了,都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

    荆芙瑶不满地摇了摇他的臂,他有些懊恼,隐忍了那么久,竟差一点功亏一篑。

    “你刚才什么?”他声问道。

    荆芙瑶心里不悦,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去纠缠儿女私情,她把刚才的话又了一遍,还生怕被淳于溪听了去,特意声附在他耳朵边的。

    曦儿被护在淳于溪的怀里,把他们咬耳朵的情形全收进了眼里。用痛到极致是麻木这句话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淡定冷静的宓晟,居然在这种紧急的关头,还有心情跟荆芙瑶卿卿我我。

    曦儿特意把头偏向一边,不再去看那边的情景。

    淳于溪感觉到怀中饶动作,把曦儿所有的不愉快都收尽了眼底。

    “月儿确实是我的人,这次太子设宴,本来就是一场局,准备得不充分,就不能全身而退。”他只是想让她知道,身处在这个位置,他也有逼不得已的无奈。

    曦儿在她怀里冷哼了一声。关于他的一切,她一点兴趣都没樱

    淳于溪以为她还在误会他利用她,又加了一句:“我对你,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相信我,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他定定地看着曦儿,只要她抬头,就可以看清他眼里有多少深情。只是她执拗地无视着他的一切,让他心里恍惚间有些嫉恨交集。

    淳于溪掠了一眼宓晟,见他也正看向自己,因着内心一些敏感的感觉,使得他看向宓晟的眼里夹杂了一些别的感情,两个男人间那种电光眼神在刹那间交缠在一起,如久旱的惊雷,却也只轰隆一声而过。

    两人都明白此刻的处境,容不得他们过多地去想别的事情。

    五人齐齐掠向门外,在画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影在在由远及近地逼过来,淳于溪忽而不再往前冲过去。

    “出不去了。”淳于溪目测了一下黑影到画舫的距离,以他们之势,绝对闯不过去。

    宓晟走向甲板的栏杆朝底下招了招。卓言和姜婴马上奋身前来。

    “夜影。”淳于溪忽然对着夜空念了一声,然后向外抛出一块令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一个黑影便把那令牌包住,一晃眼便又消失不见。

    “这是?”曦儿看傻了眼,她努力睁大眼睛,都没有办法找到那块令牌的最终去处。

    “是死士!”未等淳于溪回答曦儿的问话,荆芙瑶面露惊诧地叫了一声。

    江湖上早有传闻关于死士的事情。这些她很早就有听闻过。只是这种人一般隐藏在暗处,不到主子需要的时候不会出来,即便出现,也不会让你真切地看见他们。

    并且,能成为死士人只能是高中的高,刚才那惊鸿一瞥,就足以证明了这个传闻的真实性。

    她看了看宓晟,又看了看淳于溪,心中对这个男饶印象从最初的不屑,变成了由衷的欣赏。

    “看来王爷已准备得十分充足。”宓晟轻叹了一声,眼光不免从曦儿的脸上掠过,他扑捉到她脸上的一丝惊诧,心里不由抽紧了几分。

    优秀的男人最能吸引女饶目光,加上淳于溪一直以来对曦儿的热烈追求,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

    对于宓晟的话,淳于溪只漠然地点零头,眼光始终盯着由远及近的黑色影子,只一双越来越紧地搂住曦儿,不让她有一刻松离。

    黑压压的士兵转眼已经来到了画舫前方不远处,整齐的队伍在夜色之中像一条条巨大的黑龙盘桓在地上。

    曦儿借着淳于溪的力紧张地靠在淳于溪身上,不是她想要靠近他,只是,从未见过如此壮观场面的她被这种场面的威力震慑住了。他们在画舫上一共只有七个人,而下面则有数不清的人。

    个个都面露凶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看。

    待全部人停下步伐,正中间处列出一条缝,两人从队伍的后方走向前来。

    “太子旁边的人,你应该认识吧?”淳于溪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