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度过第三个新年，每到这个日子，城市的人就少了一多半，天上难得地落起大雪，填补空缺。

    逢羽头发利落地扎了起来，穿着围裙在家里做大扫除，章诺中途去附近超市买消毒液，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摘下衣服后的帽子，拍着身上落着的雪。

    合上门，叫逢羽过去。

    “嘿，头发都白了。”逢羽举高手拂掉他头发上的雪花，他眼睛示意她往下看，逢羽见那衣服里鼓鼓的，还在不安分地蠕动，她吓得往后连退几步，防备地看着他的领口。

    接着，从那里钻出来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不谙世事的大眼好奇地张望，咧着嘴喵喵喵叫，露出粉嫩的舌头。

    竟然是一只猫！

    逢羽惊讶地捂住嘴巴，见章诺轻轻抓住猫的脑袋，把它提出来交给自己，她刚一接过，他腾出了手，又在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只。

    “两只！？”逢羽不可思议地问：“你从哪儿找到的？”

    他蹲下身，把猫放在地上，：“路边一个纸箱里发现的。”

    猫落了地就开始笨拙地走来走去，逢羽把自己的这只也放下，跪在地上看着它们，“太可爱了，还好被你发现了，不然肯定会冻死的。”

    两只家伙目测只不过数月大，一只是橘黄色的，另一只是黑白相间的，逢羽给他们取名，分别叫做橘子和奶牛，橘子性格比较闹腾，喜欢撒娇，很快就适应了新家，奶牛则安静许多，睁着大眼到处观察。

    过年期间宠物店都关门了，章诺把饼干捏碎喂给它们吃，又去超市买来了猫咪专用的沐浴露，把它俩抓到卫生间洗澡。

    逢羽蹲在一边，帮他在它们身上搓出泡沫，洗干净后，用吹风机吹干皮毛，干干净净的，漂亮了许多。

    这让逢羽过年找到乐子，没事就趴在地板上逗它们玩，拍照，录下视频上传到网络分享。

    久来让某人不满意了，端着两杯牛奶幽幽走过来，橘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抓他裤脚，逢羽怕被他踩到，忙过去抓起来抱在怀里。

    章诺在沙发坐下，看着逢羽哄着橘子剪指甲，终于忍不住：“喂，麻烦你也抽时间关爱一下你的老公。”

    逢羽听都没听，柔声细语地单方面跟两只猫讲话，他摇头，拿起ipad玩游戏。

    晚上，章诺催她进去睡觉，逢羽把橘子奶牛抓回窝里，走进卧室，他已经躺在床上了，床头的灯开着，被子柔软舒服，逢羽身体摊成“大”字仰躺在上面，感叹：“啊，有猫真幸福！”

    从床尾钻进被子里，一路爬到他身边，躺在他怀里，讨好，“有你也真幸福。”

    章诺看着手机的眼睛终于露出笑意，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一下，亲她的额头、眼角，最喜欢咬她鼻尖，逢羽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上嘴唇，他翻身压到她身上。

    吻落到脖子上让她痒痒的，嬉笑着躲开：“痒！”

    “哪里痒？”

    “脖子啊。”

    被子下面，他的大拇指往下按了按她最私密的地方，问：“那这里呢，就不痒吗？”

    逢羽脑袋从枕头上起开，要去咬他，而他已经起身开始脱身上的衣服，好看的大手不紧不慢地解开扣子，逢羽蜷在被窝里，也开始脱自己的，光溜溜地窝在柔软的被子里，他又挤进来，捧住她胸前的白嫩，来回爱抚。

    捏圆搓扁，吮吸上面的粉红。

    逢羽气息都不稳了，骂他：“真下流！”

    “你怎么回事，骂人都像撒娇，到底是烦我这样，还是想要快点干你？”

    逢羽又骂：“臭流氓！”

    他故作生气地咬下一口，逢羽没忍住尖叫起来，声音娇媚地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在他促狭的笑中捂住嘴。

    他手往下滑，手心湿了。

    在她耳边轻语一句什么。

    想了想，逢羽红着脸点点头。

    像一名接受指导的乖学生，听他的话，软腻的舌尖滑过每一寸灼热的皮肤，然后再生涩地含进去，他克制不住地想往深处去，把她呛得吐了出来，扯出一条银丝，她捂着胸口咳嗽。

    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他哑声，“轮到我伺候你了。”

    她被钉在床上，无处可躲，软软的身体被坚硬的他来回碰撞。

    持续不断的声响把客厅的橘子和奶牛吸引了过来，指甲在外面扒门板，奶声奶气地叫着，好奇地想要进来。

    逢羽被它们吵得没耐心了，催他快点结束，也越来越不专心。

    这一次草草结束，逢羽开了门放两只家伙进来，他们纷纷爬上了床，一只趴在枕头上，一只缩在逢羽怀里，喉咙里发出咕咕噜噜的响声，章诺伸手关了灯，把挡在他和逢羽中间的奶牛抓到一旁。

    睡前抱着她，疲累地：“我看以后，我们还是晚点要孩子吧。”

    快要到了举行婚礼的日子，逢羽趁空暇又去了趟金林街福利院。

    这次是她一个人过去的，章诺不喜欢她来这儿，只好告诉他是去了邻市的奶奶家。

    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即便如今他逃脱般得不愿回首，她会以自己的方式帮他纪念这个地方。

    逢羽第二次过来，不少人还记得她。

    依然给孩子们带来了新衣服、零食和书本，院子里坐着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先生，是位眉目慈祥的老绅士，衣着讲究，手持黑木的拐杖，笑呵呵地看着孩子们来回追逐玩闹。

    逢羽听人，这是一位从英国归乡的富商，也是金林街福利院的创始人。

    “袁先生。”院里负责人给他披上一件外衣，他点头道谢，问起逢羽：“这是新来的志愿者？”

    负责人：“逢姐几年前跟着志愿者组织一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过来了，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她有心了，难得有人会来第二次。”袁先生。

    逢羽正在给刚玩了泥巴的男孩洗手，见院长走过来，：“逢姐，袁先生想和你谈谈，方便吗？”

    逢羽擦干手过去了。

    老先生和善地笑，让她坐下，：“你很喜欢孩子？”

    逢羽点头，：“每个孩都有他们的可爱之处。”

    “是本地人吗？”

    “不是呢，我家住在外省。”

    “嚯！”袁先生惊讶地：“怎么跑这么远？”

    逢羽笑笑，：“这是我男朋友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我代他回来看看。”

    袁先生神色更加惊讶了，很感兴趣地继续问道：“你男朋友几几过来的？叫什么名字，兴许我还记得。”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他时候的照片，您看。”她把手机里存着的福利院孩子们二十年前的合影拿给他看，指了指，：“他叫章诺。”

    看着这张照片，袁先生陷入沉思，他活了七八十岁，记了太多事的发生，再想翻出几十年前的记忆如同一项重大的工程，但隐隐冒出的念头告诉他，这个孩子他一定见过，并且关系匪浅。

    看着他思索的神情，逢羽也明白了，不再出言搅，期待地等他想起来什么，良久，袁先生终于灵光乍现地似的拍了下脑门，激动地：“哎呦我这破脑瓢子总算想起来了！这子是章诺啊，当年还是我亲自领回来的！”

    逢羽被震惊地不出话，老先生憋了许久，此时的话像开了闸的水，自顾自地着：“二十多年前我家亲戚结婚，我回乡住，一个派出所的老友告诉我，他们单位有个找不到家的男孩，像是被遗弃了，托我先带回来，是接到寻亲消息就过来接他，但后来一直都没得到消息，那孩子便在这里久住下了，不知家住哪里，父母的联系方式也都没有，只知道自己的名儿，我们这儿的孩子都姓章，我就照同音给他取名章诺了。”

    “后来据是被个知识分子家庭领养走了，咱们这儿有个规矩，如果是新的家庭来领养了孩子，我们是有义务保守他们的资料信息的，为的就是孩子的新环境不受扰，所以几年后，孩子的妈妈找过来的时候，当时的院长没有透漏的任何信息，当时我在国外，听了这事特别地无奈，但也没办法啊，不过那孩子的母亲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