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人(重写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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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识字否?”

    “射术如何?”

    “御术如何?”

    一连三问,均得到肯定的答案。公子卬满面红光,欢迎荡虺加入他的团队。

    幸福来得太突然,公子卬已经握上他的了,荡虺还在蒙圈:“就这?”

    强将下无弱兵,三公子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御术不错,明通晓马性,马蹬骑兵的列阵而进,想来嗣昌也可以触类旁通。

    卬有意组建一支驽骑兵。”荡虺显然没听过驽,公子卬解释道:“驽,亦即一种能破甲且瞄准甚易之弓。你若善使弓,驽亦易上。”

    荡虺问:“那识字又是何章程?有别于公子,别家都要求达于诗书礼。”

    公子卬答道:“文以载道。你初问世事,须求索者多矣,只要能识字,跟在春风与卬之左右,耳濡目染,早晚能成大器,委任方面。”

    高和菜鸟领导的区别甚大。在高底下,注重人才梯度的培养,即使是杀猪贩,牧马民,亦能成为得力干将。孟尝君能尽鸡鸣狗盗之辈的才能,刘邦以樊哙,夏侯婴等沛县元从为根基,进取天下。相反,后世一些老板带着95,2的高材生团队却破产败业,反倒掉过头来埋怨这些大学生读书无用,不亦悲夫?

    武驰插一句:“嗣昌莫要觑自己。驰拜在主公门下,至今年未加冠,书未尽学。然戴拂之文学,主公之史料,信拈来,我从之左右,耳濡目染,亦大有裨益,进学之快,所获之丰,仿佛日进千里。主公常,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相得益彰。此言是也。”

    荡虺倍受鼓舞,心中一暖——这团队氛围,多么温暖。

    表面和谐,戴拂和武驰心中却别有洞天。

    戴拂:“又是一个不通文墨的,看来某仍是首席门客,预备家宰,雷打不动。”

    武驰:“哈哈,又一个不通诗书的,比驰还弱,我道不孤”

    一天到晚和两个学霸相形见绌,心理阴影面积不知几多。武驰嘴角露出学渣遇知己的快慰。

    ()(e)  局面一派融洽,公孙寿不失时的出来打招呼。

    “三公子,寿多有怠慢,告罪,告罪!”

    之所以现在才出现是有原因的。

    自荐实在太上不了台面,万一自荐被拒,那就更丢份,公孙寿之前言之凿凿,公子卬是武夫,已经丢了老脸,不想再破道心。

    公孙寿仿佛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盯着公子卬的脸庞探看一番,道:“奇了奇了。”公子卬听着很纳闷,问:“何奇怪之有?”

    公孙寿也不作答,捻着胡须思索着。

    奇了怪也。公子卬落入溷厕以前,明明记得公子卬的面相透露出不能抑制的阴霾,我料定活不过一年。岂料今日相见,面相发生了逆转。

    现在额头的中央如丘般突兀而起,按照古书上,此乃日角,乃人主之相也。本来印堂发黑,如今却焕发红光,死气全无,生盎然。

    不仅能扭转一年后的生死之劫,而且将要合理合法地继承宋室的大好河山。

    不仅如此,原本的公子卬的的确确粗鄙无文,现在一派谦谦君子模样,诗经尚书的典故那是信拈来,人的命格和智力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如此之大

    莫非吃屎能逆天改命么?诚如此,他日当备些人中黄,骗攘之尝尝,好逆天改命——哎,他那个短命的模样真叫为人父母的心疼不已。

    公孙寿叮嘱了荡虺一番话,然后对公子卬道:“三公子,寿有一事相求,不知”

    公子卬:“但讲不妨。”

    公孙寿坦白道:“方才席间投壶射箭,听闻华氏近得一物,曰纸,贩之得利百倍,犹如珠玉。寿旁敲侧击,方知此物乃三公子之笔。三公子请看,我儿出仕于公子之家,彼此也有些情谊,亲疏胜过那非亲非故之华氏。荡氏亦有意发财致富,不知三公子可否”

    感情是眼红纸张贸易,公子卬反应过来,委婉拒绝道:“公孙容禀,卬与华氏有约在先,此等生意,生产委以武氏与墨氏,供应于华氏,经由他独家贩卖。大丈夫既有约于前,不可失信于人。恕卬实难从命。”

    ()(e)  “原来如此”公孙寿满脸惋惜,公子卬也不好让他失望,毕竟荡氏托子于前,又主动寻求合作:“公孙请放心,若有一日,卬有新奇事物,定第一个想到与荡氏合作。”

    五月二十,正午,地上的影子缩成一天最短的样子。

    鳞矔满面春风地在门口迎接如期而至的公子卬:“三公子何其速也。”

    “幸不辱命。”公子卬拱拱。

    鳞矔已知公子卬事情办妥。午饭时间没到,宋公就把任命鳞矔为执政卿的公文张贴得到处都是,文书上还特别注明,国之政令,不宜朝令夕改,故而宋公允诺,除非犯有谋逆之罪,否则不会罢免任何他所任命的执政卿。

    之前还有人担心公子卬可能办事不利,抑或是宋公口头答应,事后反悔。可这告示一出,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当着全国百姓的面,宋公总不会食言而肥吧?

    鳞矔请公子卬一同用饭,还招呼家里豢养的舞女作陪侍酒。

    几个窈窕的姑娘衣着清凉、款款贴上来。才色双绝,眉黛含春,一如鹧鸪求偶;音色嚅软,辗转娇啼,仿佛百灵鸟的叫唤,饶是一边的武驰、荡虺也架不住荷尔蒙爆发,保护欲不可抑制地滋长。

    寻常家的女子,多半因为营养问题面色蜡黄,身材短,又因为没有牙膏和盐刷牙,牙齿泛黄,参差不齐,头发和皮肤也因为不能勤洗澡,油腻而疏水。

    可鳞氏舞女偏不如此,食有肉,居有盐,水源供应充足,所以明媚皓齿,顾盼生辉。在乱世春秋,此辈佳人一如房地产商的歌舞团,令人羡艳。

    公子卬和三个门客齐齐致敬。

    鳞矔通通看在眼里:“三公子若有看上的,矔可立即送至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