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字九打
见到岳灵珊离开。林震南适时的进入屋内。“韩少侠,香汤已备好,饭菜也在准备中,您看”韩靖抬止住了后面的话语:“不急,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自当效劳。”林震南抱拳道。韩靖指着桌上的纸笔道:“我你写,人参、甘草依照此等比例,制成药丸,大概要两个月的用量,我明日就要。”“好,我明白了,我亲自去办。”韩靖点了点头,又道:“把于人豪他们叫过来吧。”“是。”片刻后,于人豪、贾人达等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见到韩靖,纳头便拜,口中直叫:“韩爷饶命。”他们四人在偏厅里等得心中七上八下,生怕韩靖听了那些镖头的言语。现在得韩靖召见,一门心思的求活,尊严既已丢了一次,再丢多些也无关紧要。韩靖道:“都起来,我过的话自当算数。现在有两件事要你们去办,第一,把你们派去各个福威分局的青城弟子都召回去,抢了的东西得还回来。第二,把余沧海的尸体送回青城派,他殒命我的消息用你青城派的势力沿途散播,当然,你青城派如果还有人不服,尽管来找我便是。”“是,韩爷。”于人豪满口答应,点头哈腰,“韩爷笑了,我们那里敢与您为敌。”他是青城派的大师兄,而青城一脉,是在他师父余沧海中发扬光大,那些师叔伯早就死绝了。所以,他于人豪现在就是青城派的掌门人。“是吗?那也很好,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韩靖敷衍了一句,跟这些没骨头的人待在一起,奉承的话再好听,也不会让人觉得愉悦。于人豪几人等得就是这句话,生怕韩靖反悔,一个个表了忠心,跑的比兔子还快。没多久,韩靖在林平之的带领下来到别院。路上,林平之数次欲言又止,韩靖权当没看见。他们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院子中,厢房外,站着两名十五六岁的侍女,面容尚算清秀,见到两人行了一礼,口呼:“见过少爷、韩爷。”林平之轻轻点头:“朱,梅,这是我福威镖局的贵客,好生服饰韩少侠沐浴。”“是。”两名侍女脆生生的应道。“别,我习惯一个人洗澡。”韩靖头有点大,言辞很坚决。虽然他接受了没蛋的事实,但还未坦然到无视他人眼光的地步。“那你们下去吧。”林震南早就同林平之交待过,一切听韩靖吩咐,不可勉强。“那韩少侠请,我就在院外等您。”林平之道。“谢谢。”韩靖颔首,走进房中,关上大门。“呼,总算是自静了。”韩靖除去衣衫,跨进大浴桶中,适宜温度的水亲吻着他白净的肌肤,他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泡了一会,韩靖用右揉着眉心思考问题。“林家的事情告一段落,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要想提升武力和扬名,我恐怕得做更多的事,去挑战各派高?也不是不行,不过,砸场子似乎有点不道德,而且传名不快,还是得整点大活,能让整个江湖议论的那种。”“啪!”韩靖右打了一个沉闷的响指,眉宇间有豁然开朗之色,“咦,按照时间推算,再过个十几天,貌似就是刘正风金盆洗的日子,衡山派的二把交游广阔,五岳剑派包括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似乎都去了,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嵩山派的脸,再救下刘箐和曲非烟,岂不是一箭双雕?嘿,很有搞头啊。”是夜,晚风微燥,星辰漫天,虫鸣四起。福威镖局后房的一处庭院里,石桌上,一灯如豆。韩靖身穿白衣,左边放着一盏茶,右拿着青城玄功仔细研读,时不时会以左比划两下,吸收其中精华。白日里,他洗完澡后,在福威镖局大吃了一顿,本想返回自己租住的地方,奈何林家和一众镖师太过热情,愣是把他挽留住下。韩靖没有认床的习惯,倒也乐得住的好一些,况且,明天拿到修炼内功的药丸,他不打算在福州城里多待,住哪都一样。此时,刚过戌时。他把轻功和点穴法看完,秘籍只剩下薄薄的两张纸。但见这两张纸上,一张上写着青字九打,另一张城字十八破,只画了一个大锥子似的图形印在上面。“名字起得倒是挺炫。”韩靖嘀咕了一句,慢慢细看。青子九打,乃是使用各种暗器的法和用法。书上面只记了,“青峰钉”、“铁菩提”、“铁莲子”三种暗器法、模样和使用方法。其用途分别是偷袭、破外功高防御、破穴位罩门。没花多少时间,韩靖便把三种暗器的使用法铭记于心。他放下书本,走到一棵不知名的树旁,弯腰拾起树底下的一枚比黄豆略大的圆形石子,用打“铁莲子”的法暗运内力,甩出这枚石子。“嗖”的一声。“叮!”石子撞击在桌面上的茶杯上,直接把杯身穿击了一个洞,茶水从洞中汩汩流出,而杯身不碎。“聚力于一点,穿透性极强,难怪能破穴位罩门。”韩靖若有所悟,又捡起一块拇指头大扁圆石子,以“铁菩提”的法发出。“当!”茶杯直接炸裂,茶水四溅,杯身碎成好几块,响声震彻整个院落,直接惊动了在外面巡逻的高个趟子。“铁菩提的力道关键在于一个‘旋’字,法和内力结合,破坏力惊人,破外功再轻松不过了,这青字九打有点意思,若是完整的,远比这套松风剑法要强,可惜,与之配合的城字十八破失传了,青城派能传承几百年,还是有点东西的。”韩靖有些唏嘘。那高个趟子跑到院子里来,见是韩靖,打量了一下周遭,连忙问道:“韩少侠,刚才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青城派的狗崽子又来偷袭?”“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了,是我在练功。”韩靖微笑致歉。“哦,哦。”高个趟子觉得整个身子都是酥的,韩靖这样的翩翩高竟然跟他道歉,愣了一会神,忙傻笑道,“好,那您练,我去巡逻了。”“去吧。”韩靖点点头。没过多久,院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的主人在院外逡巡了数次后,终于下定决心,来到院门前。韩靖不用回首,就已猜到来人是谁。“韩少侠,您,您有空吗?”林平之的声音有些紧张,全无往日里锦绣公子的模样。韩靖回首一笑,若春风拂来:“原来是林兄,请过来坐。”“好。”林平之应了一声,略微拘谨的走了过来,望着韩靖道,“韩少侠,我有一事想麻烦您。”“哦,看。”韩靖笑道。他话音刚落,林平之“咚”的一下,从石凳上起身,猛然跪在韩靖面前:“我想拜您为师,请您传授我武功。”原来,林平之自早上见识过韩靖的武功,心神便为之折服,起了拜师学武的心思。往日里,他在一众镖师的捧喝声中,总以为自己的武功即便不及一流高,但也算的上是个人物,强过大多数人。可这两天来,青城派戏耍整个镖局如戏狗,他们连敌人的影子都未见着,便死了二十几人,还不知其原因,这是何等的无能。就连他视为天的父亲,也被人以瓦块击落武器,又何谈是敌人的对。他这才知道自己往日是何等的井底之蛙,一颗自矜之心碎的七零八落。但他自出生以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张口求过人,踌躇了大半天,才决定到韩靖面前,求传武功,他已经做好了不惜任何代价的准备。韩靖道:“你先起来,我先好,千万别搞我不教你,你就不起来的那一套,我不想做的事情,你就是跪死我也不会答应。”“这”林平之茫然无措的望着韩靖,沉默了片刻,乖乖站起身来,“韩少侠,究竟怎样您才能教我武功?我,我一定照做。”韩靖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林兄可有什么志向?”“志向?”林平之心中有些疑惑,但想了想还是道,“以前,我想接替父亲的总镖头,行走江湖,把福威镖局做大做强,超越父亲,成为江南第一镖局。但现在,我发现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没有与之匹配的武力,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不仅随时都会失去,还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现在只想好好习武,让自己变的更强,再去青城派报仇!”到这,林平之的眼眶忽然红了,“郑叔、史叔还有陈叔、褚叔,蒋叔他们死的太惨了,他们都把我当子侄看待,平生从未行过恶事,反倒帮助过不少贫苦之人,还有那些死去的镖师兄弟,他们太无辜了,有的人孩子还不满三岁,是我无能,我”林平之哽咽了好一会,狠狠的把脸上的眼泪擦掉,平复心情道:“对不起,韩少侠,我没忍住,让您见笑了。”韩靖摇了摇头:“没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果你得报血仇,之后还想做什么?”林平之抿了抿嘴唇:“若是能报了血仇,我更要好好练武,终有一日,我要把那种滥杀、欺世盗名、为非作歹的门派从江湖里清除,再也不要让我林家的事情出现在别人身上。”“好志向!”韩靖赞叹一声,心中想道,“果然,林平之在没有遭到灭门之灾和岳不群丧心病狂的逼迫下,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五好青年。哎,命运何其无情,让一颗好好的侠苗变的心智扭曲,无法相信任何人。”随即,他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道,“你有此志向,我教你武功何难。”凡是命运玩弄的,我偏偏要帮。“您您答应了?”林平之惊喜的瞪大双眼,又哭又笑的就要拜下去。韩靖一把拉住了他的臂道:“别,武功我可以教,但我不想收个岁数比我还大的徒弟,就当是为你大好志向的庆贺。”林平之的心情依旧激动无比:“您的大恩”“打住打住。”韩靖抬道,“我最烦挂在嘴上这一套,恩仇藏心里便是,如何去做也由你心。”着,韩靖一指桌上的青城玄功,“这本秘籍,你拿去背,我明天会再留一天,有不懂的地方,来问我便是,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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