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灵燃一线
“你知道我是谁?”韩靖往前走了两步,半是好奇半是试探的道。田伯光嘿嘿一笑:“你不就是这两位绝色美人儿请上楼的白脸?”他微黑的脸庞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神色,可握刀的已然布满了内力。他田伯光行走江湖,靠的是三样东西。脑子、刀法和轻功。他玩过的几百名女子里不乏有武功高强的护卫或是护花使者,可偏偏都能被他得逞。他也曾被各路高追杀数日,不少人的武功在他之上,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依旧逍遥,靠的就是这颗好使的脑袋瓜。为了没人打扰自己享用美色,田伯光在外院的香炉里下了足量的一日散,凡是院子中的人,甚至是外面的人闻到了,没有解药,都会睡上六个时辰。面前的年轻人,是他看着进了院子的,此刻竟然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足以让他提高警惕。他方才出言称韩靖为“子”和“白脸”,为的就是激怒韩靖,试探出深浅来。“原来他刚才就在酒楼里,我是半分印象也没有,段果真不凡。”韩靖心中暗道,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两步,嘴上淡淡道,“白脸又如何?”“不为言语所动吗?”田伯光暗自嘀咕,左扣住徐鸿剑的白皙的肩膀,往上一拉一拽,穿着浅蓝色肚兜的徐鸿剑便面对着韩靖而坐。“站住。”韩靖脚下一顿,最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田伯光会挟持两女让他投鼠忌器。徐鸿剑和朱珞瑶中的一日散早被田伯光解开,只是身上穴道被封住,动弹不得,也不能言语。此刻,徐鸿剑一头乌黑的长发散披在肩上,并不柔和的的脸上清冷依旧,一双杏眼压制着屈辱的泪水,看了一眼韩靖后,她的眼珠往左边微微移动,里面有决然的杀意。“她在示意我不要顾忌她,直取田伯光?”韩靖心中猜测着徐鸿剑表达的意思,有些为难。他知道田伯光善使快刀,而他的刀又握在里。自己离田伯光尚有四五米距离,他没有把握在田伯光出刀的瞬间快过他的刀。心思急转间,韩靖出言相激:“没想到鼎鼎大名的万里独行田伯光,竟是个只敢躲在女人背后的胆鬼。”“躲在女人背后有什么不好,能看到许多意想不到的风景。”田伯光哈哈大笑,“我看你还是个雏吧?不知道女人的好。”韩靖的脸微微一红。这厮眼光好毒辣,而且厚颜无耻,不受激将。田伯光见韩靖脸上报赫,心生一计,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猥琐:“被我中了吧?这样,子,今天我田伯光心情好,便与你分享一下绝色美人,让你开开荤,怎样?”“不怎么样。”韩靖抿了一下嘴唇,“要不你我两人比比上功夫,再决定她们的归属如何?”“好子,那我让你先来又如何?”田伯光大叫一声,左变爪为掌,环住徐鸿剑盈盈一握的腰肢,使劲往前一掷,“接好了!”同一时刻,田伯光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鹰隼,一下子朝韩靖飞扑而去,刀光晦暗,直取韩靖脑门要害。韩靖虽然想救徐鸿剑她们,但不会蠢到忙脚乱的搭上性命,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田伯光身上。瞧着飞来的近乎光溜溜的绝色美人,韩靖一脚踢开,顾不得脚上传来惊人的柔软之意,中长剑如虹,接上这一记必杀之刀。砰。徐鸿剑撞在墙边,晕了过去。“叮,叮,叮”一连串的精铁交击之声传来。只是一个呼吸间,田伯光斩了七刀。韩靖的反应自然不会慢,中长剑银光闪闪,挡住田伯光攻势之时,还刺出去了三剑。“好子,剑法不赖。”田伯光一边挥刀,一边叫到,“恐怕当年的一字电剑都不如你快,你叫什么名字?”“猪狗不如的人也配知我姓名?”韩靖冷然道,眼里尽是轻蔑之色。田伯光脸色涨红,忽然又笑道:“你想激我露出破绽?好,希望你的人能在我飞沙走石十三式刀法下一样硬!”刀剑撞击间。田伯光借力飞开,脸上的表情一概收起,中单刀微微转向,大喝一声,刀光凝如皮练,直朝着韩靖或劈或削。韩靖丝毫不慌,右一颤,瞬息之间已经抖出六道剑花,剑刃变动间,刺挑连成一线,把田伯光这一式快刀尽数化解。田伯光不等刀招变老,又是刷刷刷挥出八九刀,刀绵如,声势浩大,已然是让人看不清楚下一刀走向究竟在何处。韩靖全神贯注,于方寸之间闪转腾挪,中长剑如灵蛇吐芯,连削带刺,剑光反射着烛光,恰如是下了一场火雨一般。火雨与刀撞击,终究是火烧开了,一抹猩红液体溅落。田伯光肩头渗出鲜血。两人以快打快,见血不过是瞬息之间。“好剑法!”田伯光大叫一声,毫不露怯的再度攻来。韩靖屏吸换气,持剑向前,刀剑在空气中撞击出火花,碰撞声连成一线,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出了多少刀,多少剑。只是田伯光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快招相斗,本就容不得一方有退却之意,打到这个地步,田伯光深知自己不是面前这个少年的对,再这样磨下去,他难逃败亡的下场。他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房间太,韩靖的剑又快又诡异,他只要露出后背,定然十死无生。“唯有兵行险招了!”田伯光咬牙斩出一十三刀,内力在周身运行,刀光化作一片光幕,看似慢的轨迹显现,实则是快到了极致。韩靖没有因为田伯光受伤而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连绵的剑招挥出,阻断攻势的同时,夹杂着凌厉的进攻。咣当几声连响,韩靖的剑又一次划伤田伯光的右臂。只是在剑锋入肉的间隙,田伯光的右臂与臂上的内力同时一夹,吸住剑锋,而他右握着的单刀已然抛到了左上。左握刀,刀锋湛然,挥刀朝着韩靖的喉咙而去,其速度比右刀还要快上三分!变化只在顷刻。韩靖在撤剑受阻的那一刻,凭着直觉,毫不犹豫的松了,脚踩逐风步往后暴退,左扣住从腰间口袋抓出的铁菩提。这三个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刀风刚扫到咽喉,韩靖左扣住的三枚铁菩提已然飞出。“嗖嗖嗖!”一枚铁菩提正中田伯光左边肩膀,清晰的骨裂声响起,一枚铁菩提砸在他鼻梁之上,鲜血四溅,鼻梁塌陷,最后一枚铁菩提打在他右边额头上,皮开肉绽。咚。田伯光重重倒在地上,昏迷过去,胸膛不住的起伏。韩靖不放心的从袋中摸出几枚铁莲子,分别打在田伯光几处要穴之上,让他数个时辰难以动弹,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右,把缠在脸上的湿绢扯掉,在脖子上摸了一圈,放在眼前一看,食中两指上沾了一些血液。“好险,我要是有半分犹豫,今天怕是交待在这了,不能觑任何人!”韩靖深深吸了一口气,排解开在生死间游走的后怕,“难怪这畜生能逍遥祸害女子数年,这份狠劲与应变远在余沧海之上,如果不是贪图美色,他恐怕都不会在房间里跟我打。”定了定神。韩靖的视线转移到昏倒在一旁的徐鸿剑身上。满头青丝如瀑,修长白皙的身躯与铺着黑色毯子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胸前的肚兜上还残留一个大脚印,呼吸尚算安稳。“罪过,罪过。”微微有点口干舌燥的韩靖心含歉意,连忙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徐鸿剑的肩头,轻声呼唤:“徐姑娘,醒醒,快醒醒。”徐鸿剑长长的睫毛颤动,眼皮子底下的眼珠转了转,幽幽醒转。当她瞧见韩靖的那一刻,眼里露出庆幸之色,随后似乎想起点什么,眼眸里闪过一丝羞恼和气愤,旋即闭上双眼。韩靖还以为她那受伤了,连忙再度拍了拍徐鸿剑的肩膀道:“徐姑娘,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不舒服?”片刻后,徐鸿剑再度睁开双眼,杏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之色,只是眼珠一个劲的转动。韩靖一拍脑门:“对不起,我忘了你们被点穴了。”韩靖并出食中两指,解开徐鸿剑的哑穴道:“徐姑娘,那狗东西点了你什么穴道?”徐鸿剑没有回答:“韩公子,珞瑶她怎么样了?”“她应该没事。”“那麻烦你了,地有些凉,你能不能扶我上床。”“哦,哦,不好意思,刚才我必须那样应对,还请徐姑娘见谅。”“我不怪你,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倘若你真去接住我的话,那”徐鸿剑把头扭向一边,话没有下去。韩靖弯腰把徐鸿剑抱入怀中,只觉得她柔柔软软的好似棉花,身上有一股不同于脂粉味的清香沁人心脾,仅是嗅了几口,便让人想入非非。可一想到自己的蛋就在包裹里,韩靖心里的那点旖旎之念完全消失。一刹那间,他对练了辟邪剑谱忽然有几分悔意,不过这点悔意很快被理智撕碎。如果没有辟邪剑谱,十几天之后等待他的除了死亡,再无其他。“韩靖啊韩靖,你不需要有这样的念头,你失去的,早早晚晚都会拿回来,一定会拿回来!”鼓励着自己的韩靖,无心的加重了上的力道,徐鸿剑感受到胳膊和腿上传来的力道,回过头来,刚想问话,抬头间便见到韩靖脖子上的那道血痕。性感的咽喉上,伤口长达一寸,殷红的血迹还未干涸。“你,你受伤了。”徐鸿剑盯着那处血痕,语气第一次脱离了疏离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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