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公子之剑,其势难断
群雄登时一惊,定逸师太当先忍不住道:“这是什么意思,太欺侮人了!”费彬道:“定逸师太莫急,这是为了防止刘师兄不肯合作,因此多有得罪。”便在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正是刘正风的夫人、刘箐还有他两个儿子以及七名弟子,他们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名嵩山弟子,用匕首抵着要害。刘正风目呲欲裂,浑身颤抖。群雄相顾皱眉,低声议论,都道嵩山派太过份,连祸不及家人这条底线也不顾了。定逸师太更是仗义执言:“诸位嵩山派的弟子为何要对刘师兄的家人刀剑相加,这岂是正道中人所为?”一直未曾言语大太保丁勉道:“定逸师太不知道个中原委,这只是必要段,刘正风他”“可还有人比你嵩山派更无耻吗?打着正道的旗子,干着黑道的事,我呸!”一道清亮的声音从空中传来,语气不屑又斩钉截铁。贤弟?解风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岳不群脸上第一次露出讶异之色,眼中若有所思。刘箐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抬起了头。众人纷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所聚,但见一人,不知道何时站在东边的檐角之上,他身穿白衣,单握剑,衣袂随风而飘,整个人背对着太阳,万道光芒仿佛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照的人不敢直视。谁?是谁?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着嵩山十三太保的面辱骂嵩山派?大部分人都看不清楚他的脸颊,光与影的交织下,他们只能从身形里瞧出这人潇洒而孤高,气势凛凛。檐角那么一丁点,他居然站的如此之稳,轻功之高,非同一般。在场众人唯有解风知道那人是韩靖,他僵着脸色,眉宇间不出来的古怪,心中道:“这子不是胡闹吗?插五岳剑派的事,不过,我为何会有一种他好厉害的感觉”丁勉肥肥的脸微微一抖,厉声喝道:“何方鼠辈,胆敢辱我嵩山派!”话音一落,他左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两枚银光电射而出。站在檐角上的韩靖也不见躲闪,中争锋轻轻一抖,剑光闪烁间,两枚银针被打落在地。好快的剑!丁勉以及有见识的高无不心中一震。“你究竟是何人?”丁勉向前一步,“可敢报上名来。”费彬同另外两名太保,缓缓摆开阵势,蓄势待发。“我吗?”韩靖左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大拇指拨开葫塞,饮下一口酒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韩靖是也。”“公子剑,韩靖?”群雄寂静了一刹那,爆发出比方才更大的议论声。“什么?他就是诛杀田伯光那头孽畜的公子剑?”“陶村林一战,公子剑可是杀了魔教长老和嵩山三个太保,这下有好戏看了!”“公子如玉,剑法无双,真是好风采啊。”“不知道我何时能像他一样如此夺目。”丁勉眼见场中的风向大偏,有些急了。今日明明是嵩山派在天下群豪面前大显威名段,诛除与魔教勾连的刘正风,同时奠定五岳剑派并派基调的好日子。怎么风头让韩靖一人占了,这如何了得?而且此人剑法之高,天下少有,万不可让其坏了我嵩山派的大事!丁勉双眼一转,气沉丹田,突然扬声道:“韩靖,今日我五岳剑派商讨要事,清理门户的大日子,你与我嵩山派的恩怨暂且搁下,改日再谈。”他话音洪亮,又以本身内力加持,声音是直接压过群雄嘈杂的议论声,搞得人人耳朵嗡嗡作响。众人纷纷惊骇于他内力雄厚,他本身身材魁梧,此刻,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又拔高了几分,显得威猛无比。场面立时变得安静。丁勉不禁得意,扬了扬眉宇。韩靖把酒葫芦系在腰上,左掏了掏耳朵,弹了弹指甲:“真吵啊,那个胖子,快放了刘箐她们,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什么?”丁勉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托塔”威名赫赫,在江湖上,走在哪都受人吹捧与尊敬,何时被人叫过“胖子”?我不就是身材魁梧了些,欺人太甚。他双拳一握,正待发作。韩靖微微抬头,先了话:“我,放了她们,你们,是聋了吗?”他到“放”这个字的时候,左脚足尖勾住屋檐,绕着屋檐一荡一纵,借力前行。到“她们”这两个时候,人已化作一道白影,直入堂中。等到“你们”二字的时候,堂中同时响起数十声“啊,啊”的痛呼声。“聋了吗”与之响起的是,一把把匕首坠落在地的清脆声音,还有那十几名嵩山派的弟子倒地捂着伤口,声声痛哼。韩靖悠然落地,光明正大的站在刘箐前方,直视着那四位嵩山太保。一切太快,快的突然,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快的让人捏了一把冷汗。其实丁勉和费彬四人是准备与之交的,韩靖的身法的确快到让人眼花缭乱,但他们以为韩靖是冲着自己来的,纷纷屏息以待,在原地结成阵势,却没想到韩靖的目标根本不是他们!近在眼前,刘箐如何不认得大名鼎鼎“公子剑”韩靖,便是两个多月前那位让她有所倾慕的书郎。“韩公子。”刘箐轻轻叫了一声,一双明眸挂上了湿湿的泪痕,她又是激动,又是诧异,又是感动,种种情感汇聚在一起,让她不出下面的话来。韩靖微微侧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刘姑娘,别来无恙,快带你的家人去安全的位置待着。”丁勉四人的脸黑的如同锅底。“韩靖,你找死!”丁勉暴喝一声,如猛虎一般呼啸而来,一凝势,形如开天,携着风雷一击,直拍向韩靖脑门。同时出的还有费彬、陆柏、乐厚。三人分三个方向,各自使出拿绝技,想要在一招之内,拿下韩靖。“慢着!”“住!”“尔等胆敢!”三道声音同时响起,两道在内,一道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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