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华山论剑
吸溜吸溜。麻溜的干完一碗面,韩靖放下一锭碎银子,转身离去。此处离华山不过百里。韩靖在市场上买了一匹普通的黑马,晃晃悠悠的朝着华山赶去。华山,思过崖。令狐冲一早就跑了上来,只因今日是韩靖约战风清扬的日子。几日前,令狐冲和岳灵珊无功而返,告知了岳不群韩靖现世的消息,也谈及了韩靖的实力。不过,由于答应风清扬不透露他的存在,令狐冲在路上便跟岳灵珊讲好,不把约战一事告知岳不群。在没有天降的林平之下,令、岳二人情意绵绵,数月前就已成亲,岳灵珊自然是帮着丈夫隐瞒父亲。岳不群在得知韩靖出现后,嘴角似笑非笑,神情让人捉摸不透,也不怪罪两人没把林平之带上华山,嘱咐一句好好养伤,自顾自的又去静室闭关。此时,令狐冲正坐在石凳上,望着崖边的茫茫云海,怔怔出神。“怎么?还在想那日之事?”苍劲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令狐冲回过头来,不知何时,他背后立着一位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令狐冲连忙站起行礼:“太师叔。”风清扬点了点头:“一时胜败乃寻常之事,无须萦怀。”令狐冲眨了眨眼道:“徒孙并非介怀胜败,而是担心他会对我华山派不利。”“那你更不用担忧了。”风清扬摇头道,“我来问你,以你跟他交的情况来看,华山可有人能挡得住他?”令狐冲张了张嘴,突然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除了太师叔”他没有接着往下,自从封不平败下山后,岳不群跟一众弟子讲过气剑两宗相争之事,其中恩怨,注定他们之间不可能联对敌。“那就是了。”风清扬淡淡一笑,“从他行事风格来看,我倒觉得他并非是穷凶极恶之人,不然,当日他以灵珊相胁,你当真能不出独孤九剑的口诀吗?”“徒孙”令狐冲想要能,可了两个字,如何也不下去。风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生在世,难免有所软肋和牵绊,碰到这样的情况,即便你出独孤九剑的口诀,我也不会怪你,死固然容易,但死了,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难得的是活着。”到这,风清扬扬了扬眉,从怀中掏出一本绢册,递到令狐冲面前:“这是我默写下来的独孤九剑口诀,还有一些注解,今日我若是败了,你就将口诀给他吧。”“太师叔你你也没把握么。”令狐冲接过绢册,不由怔住。风清扬笑道:“还没比过,尚未可知,化势入字,连绵如招,他的武学境界真真让人赞叹,有生之年,能跟这样的对交,才不负我这一身所学。”“得风老前辈如此赞扬,晚辈不胜欣喜。”一声大笑从崖边传来,云气乍起,白光忽现,须臾间,韩靖飘然落在思过崖上。“好俊的轻功。”风清扬赞叹出声,炯炯目光落在韩靖身上。令狐冲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中的剑,神情微微肃穆。“风老前辈谬赞了。”韩靖客气拱。风清扬摆了摆:“我向来不假话,阁下便是韩靖吧?”韩靖微笑:“正是晚辈。”风清扬点头道:“我观阁下气宇轩昂,不似巧言令色之辈,我只问阁下一句,你可有意对付我华山?”韩靖摇头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来华山,只为见识风老前辈的剑术和独孤九剑的口诀。”“哈哈哈。”风清扬抚须长笑,“爽快,那么,准备开始吧!”他大袖一摆,已从令狐冲中取过长剑,“呛”的一声,长剑出鞘,在午间的阳光直射下,反照出璀璨的金芒。“独孤九剑,有进无退,创此剑法者乃前辈独孤求败,盼望阁下莫要叫人失望才好。”韩靖悠然道:“昔年独孤前辈仗剑江湖,无敌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可得,自此埋剑山林,与雕为友,寂寥而没,恨不能睹其风采,与之一战,不知风老前辈的独孤九剑又有几分剑魔的风采。”风清扬腕翻转,剑锋轻吟,笑容不变道:“阁下一试便知。”“晚辈最擅掌法、拳法、指法,至于剑法,最近偶有所得,草创数招,还望风老前辈指正。”韩靖正了正神色,把早已别在腰间的争锋拔出,深吸了一口气,摒除心中杂念,中有剑,心中亦只有剑。风清扬只觉眼前的韩靖身上升起一股凌厉之意,一刹那间,整个都似乎化作了一把锋芒毕露的神剑,摄人心魄。居然把势运用到了这种地步!“好!”风清扬大赞一声,长剑直刺,上一刻还平平无奇,下一刻剑光分化,三百多种变化齐齐而出,剑气嗡嗡不绝。暴鸣声响中,每一缕剑气均化作清奇剑光,混淆视线,真假相合,如此密集又凌厉的攻击,超越了韩靖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剑法。韩靖心神沉稳,把种种变化尽收眼底,中争锋随之刺出,一刹那间点出四十九剑,残影连绵,剑光如织,点点寒芒与清奇剑光相撞,直如火树银花,漫天飞散。两人甫一交的第一招,均不防守,以攻对攻,如此妙绝的剑法,看的令狐冲下意识的微微张嘴,鬓角流出冷汗。我自以为剑术精妙,悟得独孤九剑精髓,与太师叔一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而韩靖那日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这样的剑法,我远远不如清奇剑光消散的刹那,风清扬中长剑陡然加快,剑尖轻挑,如离弦之箭,快似鬼魅,点向韩靖这一剑后续破绽所在。“来得好!”韩靖身子斜侧,挪移数尺距离,争锋颓丧的攻势为之一变,剑锋吸纳光芒,吸纳气流,吸纳杀,浩浩荡荡,若虚若实,凌厉刺出。天地间似乎仅此一剑。风清扬眼中神芒暴涨,剑尖一引,以虚还实,一下子就从韩靖所营造的攻势脱开而出。此变化在有招与无招之间,完全破开韩靖这一剑的势之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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