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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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做,知曼更沉溺于爱人柔肠百结的亲吻。

    这是最能让女人感受爱意的方式。

    傅展年素来吻技高超,手指捏着她下巴,含她唇瓣,舌尖轻触,浅浅试探了一下。

    知曼脸色泛红,很快难以自持,乱了呼吸。

    傅展年感觉到她嘴唇轻颤,指尖可爱地拧着他衣摆,闷闷笑了一声。

    他换了姿势,将知曼整个人抱起来。

    这个姿势更为霸道。

    知曼完完全全被傅展年拢在怀里,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加深了这个吻。

    辗转。

    傅展年贪婪攫取着她的呼吸。

    漫长一吻结束。

    知曼衣服被自己挣得凌乱,嘴唇殷红,眼睛湿漉漉的,像一汪湖水,静静凝视着男人。

    往日,傅展年这番举动,足矣让她满心欢喜,大脑空白,然后继续自我欺骗。

    而今时不同往日。

    知曼动摇了一下,对上傅展年清冷目光,微热的心脏又渐渐转凉。

    她垂下眼睑,从他腿上站起来,退后两三步,站到墙边。

    知曼像一个受惊的兔,表情看起来不再信任任何人。

    “……真的不合适。”

    她很固执。

    唇上触感仍在。

    傅展年摸了下唇,意犹未尽,“我觉得很合拍,任何方面都是。”

    知曼疑心他已经生气,愈发紧张,手指牢牢搅成一团。

    “傅先生,我……我想好好谈一次恋爱。”

    傅展年蹙眉,盯着她眉眼,眼神宛如利刃,能劈山开田。

    “我们不是在好好恋爱吗?”

    知曼摇头。

    她语气很淡,不清是在骗傅展年,还是想骗过自己。

    “可是,我已经……已经不爱您了,傅先生。”

    “……”

    “今天就是想这个,傅先生,我明天会去半月湾把东西都搬走。谢谢您照顾,再见。”

    知曼不敢看傅展年的表情,拿了手机和书包,转身匆匆离开。

    ……

    “砰!——”

    傅展年将红酒杯狠狠掷到墙上。

    玻璃碎片在墙角四散开来。

    餐厅经理很快敲了门,“傅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第三道菜还未端上,只吃了两道前菜,傅展年却觉得已经快要炸开。

    他斜睨了经理一眼,声音带着刺骨冷意:“出去。”

    “……是。”

    -

    “哈哈哈哈哈?老傅,你知曼嫌弃你年纪太大,把你甩了?!这真是我今年听过最搞笑的事了!哈哈哈……”

    傅展年冷笑一声,语含警告:“陆让。”

    陆让笑得快要背过气去。

    他不是楚宴那个弟弟,没那么怕傅展年,就算被警告,表情依然肆无忌惮。

    陆让也是和傅展年、楚宴他们一起长大的,但是陆让跟傅展年同岁,从幼儿园、学、初中、高中到大学,全部都是同校。

    除了大学因为专业不同而不同班,前面十几年,两人都是同班又同桌的亲密兄弟关系。

    陆让见证了傅展年曾经的荒诞和无稽。

    也见证了他为那女孩醉生梦死的荒唐。

    想到那人,陆让脸色微变,抿了一口酒,压抑住自己翻腾的情绪。

    傅展年没注意到异常。

    他手指牢牢握着酒杯,垂着眼,没听陆让喋喋不休的奚落。

    陆让和傅展年其他朋友不同,他对知曼感官不错,私底下还给她取了个昵称。

    “麻雀今年多大?哦,21吧?差了14岁,确实是不——不过傅哥,我句不好听的,人明年也该毕业了吧?你又没有娶她的算,何必拖着人不放,浪费姑娘的青春。干脆趁这个机会就算了,也好让麻雀在大学最后一年多找个正经对象,你对吧?”

    傅展年不话。

    陆让自讨了个没趣,也不了,一口一口闷着酒。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

    知曼和她太像了,并非五官样貌相似,而是那种不清道不明的神韵,极为相似,第一眼见到知曼时,陆让恍然以为她没有死。

    良久,傅展年想清楚了。

    他拧着眉,压抑着薄怒,开口:“她是我的。”

    陆让嗤笑了一声:“又不是你养的宠物,怎么就是你的了?老傅,咱们心里也清楚,你压根不爱人家,就一个……替身,太费心力的话也没必要,算了吧。我去给你找个更像的。”

    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像傅展年他们这样身家,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拿着照片让女人去做一模一样的脸,都会有人前赴后继。

    这个提议楚宴也曾过,当时大家都当成玩笑,一笑了之。

    没人会把这种可笑的想法当真。

    直到傅展年牵着知曼出现。

    ……

    傅展年站起身,拎起外套。

    “那不一样。”

    他没再多,也不哪里“不一样”,朝陆让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陆让盯着他背影看了一会儿,自嘲地笑了一声。

    走不出来的人那么多,更别论傅展年了。

    毕竟,傅展年才是那人正正经经、已经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啊。

    -

    知曼从餐厅离开,车去了寝室。

    时间不早,她摸了摸书包,没带钥匙,只能敲门。

    常星星开了门。

    她刚涂了黑色海藻泥面膜,看到知曼站在门口,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

    黑色的脸,黑洞洞的眼,瞧着有些恐怖。

    知曼后退了半步,轻笑了一下,喊她:“星星,晚上好。”

    “晚上好……”常星星反应过,连忙朝后面喊了一句,“曼曼回来了!”

    “曼曼?”

    “这么晚了,曼曼怎么来了?”

    “……”

    知曼走进寝室。

    他们住六人寝,蔚箐不在,常星星在下面做面膜,另外三个女孩都已经坐到床上去了。

    听到知曼来,大家都把床帘掀开了,关心地问了起来。

    知曼的床位还和她搬出去时一样,床上用品和床帘都好好挂着,当时就没拆走。

    写字台上丢了几本大一时的书,没有拿走,堆得整齐。

    她就像一个晚归的普通学生,背着包,学习了一天,风尘仆仆地从图书馆回到寝室,洗漱一下,立刻就可以上.床休息了。

    谁也想象不到,她刚刚结束与男朋友同居的生活,正式分手。

    那男朋友,比她大了14岁。

    知曼没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她爱傅展年,第一眼就喜欢他,无关年龄和家世。

    唯独难以启齿,傅展年认了她这个女朋友,却从没爱过她。

    他将她当作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他从她脸上在找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这才令人挫败又绝望。

    “……曼曼,你怎么不话啊?是不是很男朋友吵架了?这么大晚上的,让你一个人过来,多不安全!”

    常星星是个急性子,见知曼不搭话,立刻洗了脸上的海藻泥,噼里啪啦连声问道。

    知曼回过神。

    她勉强弯了弯唇角,声:“我和我男朋友……今天分手了。”

    “啊?”

    几个室友对视了一下。

    “所以,以后我要住回寝室啦。”

    知曼语气轻松,听不出多大阴霾。

    常星星张了张嘴,想什么,被顾为宜出声断:“好了,那曼曼先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今天太晚了。”

    “……”常星星有些尴尬,讷讷道,“是啊,很晚了。也不知道箐箐什么时候回来,再过一个时就要锁大门了……”

    知曼抬头,朝着顾为宜感激一笑。

    ……

    时隔将近一年,知曼重新躺上了寝室单人床。

    傅展年身份矜贵,家里吃穿用住都是最好,知曼知道半月湾只是他用来安置她的“金屋”,里头东西也是用了最好的。

    床上用品都是管家准备,最顶尖的天鹅绒、全世界最好的牌子,价格贵得令人咋舌。

    知曼刚住进去,晚上根本睡不好。

    总觉得自己是睡在金子上,而不是睡在床单上。

    到后面渐渐也习惯了。

    不仅仅是床上用品,傅展年样样件件都是用最好的。

    加上睡前运动让人精疲力尽,她没力气再纠结这些。

    都由奢入俭难,但知曼却觉得,单人床也不比那豪华大床差。

    至少,她不必再带着被傅展年抛弃的恐慌入睡。

    ……

    第二日早上没课。

    知曼八点多便起了,洗漱完,坐在椅子上看书。

    蔚箐也起得早,见到她,瞌睡立马没了,拉着她去了阳台,又关上阳台门。

    知曼含笑看她:“早上好。”

    蔚箐昨天晚上回寝室就听了,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真分了?”

    “嗯。”

    “那你算怎么办?”

    “怎么办?呃……好好学习,可能准备考研吧?”

    蔚箐挥了挥手,“谁和你这个了!我,你男……前男友怎么办?就答应分手了?曼曼,你明明还喜欢他,不然为什么哭。”

    她紧紧盯着知曼。

    知曼早上起来,眼睛红得不像样,洗了脸还是肿。

    被蔚箐质问,知曼抿唇,不出话。

    良久,她声:“总会过去的。”

    爱与恨,都会过去的。

    傅展年会找到更像的人,她或许不能找到更喜欢的男人,也能找到比较喜欢的。

    明知道是错误,才应该及时止损。

    “……”

    蔚箐不知道该什么。

    隔壁阳台突然传来了喊声:“是蔚箐在阳台上吗?”

    蔚箐和知曼对视了一眼,回道:“是!什么事?”

    “你们寝室的知曼在不在?你跟她一声,女寝外面有人找她,是个开路虎的帅哥,她手机不通……”

    作者有话要:  苦思冥想了一个新文名!

    《掌心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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