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盛南晴并不接他的话, 只是直直伸出手, 冷淡道,“你还是拿走吧。”
安王面不改色,“我了, 送出去的礼物我不会收回来的, 你若真不想要, 就丢了罢。”他就不信她舍得丢。
盛南晴, “噢, 那我丢了。”
安王, “!!???”
眼见着盛南晴抡圆了胳膊真准备丢了,安王脸色大变, 也没来得及细想, 一把就抓住了她高高举起的手腕。
盛南晴惊了,“????”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出来。
安王不听她的, 而是用一副“你竟然真的这么狠心把我的礼物丢了”的伤心模样凝视着她, 声音透着几分沙哑, “你就对我这么生分?连这么一份礼物都不肯收下。”
有那么一瞬间,盛南晴感觉自己穿越到了琼瑶剧, 背景音乐还是《一剪梅》。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沉着一张脸瞪着面前的男人, 压低声音道,“你放开我,这里是皇宫!”
安王的视线滑过自己握着的那截白皙皓腕,眸中闪过几分彷徨, 语气也柔了些,“那你答应我,你会把这个好生收着,我就放开你。”
盛南晴简直槽多无口,但顾忌现在的场面,万一被人撞见那就糟糕了,只好闷闷的“嗯”了一声。
见她答应,安王这才将她松开。
盛南晴看着自己那稍稍被捏红的手腕,又抬眼瞪了安王一下。
安王面色微红,轻咳一声抱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皮肤竟然这般娇嫩,他不过就稍稍用力捏了下就红了。
盛南晴懒得再跟他废话半句,她本想把项链丢到地上转身就跑的,但考虑到安王这个人有点不按常理出牌的恋爱脑倾向,她还是没敢那么做——
万一这家伙又追上来,岂不是没完没了?
思及此处,她将那项链揣回兜里,冷着脸道,“暖玉,咱们走。”
安王盯着她冷冷离去的背影好半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握住她的那只手,似乎还能感觉到那柔软滑腻的触感……
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果自己能与她那般,那该多好。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阴影里,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握紧了拳头。
“陛、陛下……”长福公公急的汗都冒出来了,这叫个什么事啊!这盛妃娘娘什么时候跟安王搅和到了一起。这又是话又是动手动脚的,最要命的是还偏偏叫陛下给撞见了,这下可不得了!
景帝深邃的黑眸迸出冰冷的杀气,薄唇紧紧地抿着。
长福公公试图替盛南晴解释道,“陛下,这、这可能是安王殿下喝醉了酒,将盛妃娘娘认错了。”
喝醉?
景帝眯了眯黑眸,他看自己这个皇弟清醒的很。
“去查。”他语气沉沉道,“查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
长福公公一怔,眼见着景帝周身气压极低,也不敢再什么,忙应下,“是。”
另一边,盛南晴回到座位上想到开始那事还是有点气闷。
她连着倒了两杯果酒喝下肚,这才觉得气顺了些。正准备再尝一尝面前那道什锦芙蓉黄金虾,筷子才刚伸出去,隐隐约约觉得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瞧得她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寻去,却发现是上座的景帝往这边看来。
盛南晴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个甜美的笑容来。哪知道那男人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后,就偏过脸去跟身旁的许皇后话。
盛南晴,“???”
搞什么,这副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皇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有脑疾啊?安王莫名其妙,狗皇帝也是这样。
盛南晴心中腹诽着,倒也没想那么多,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一场热闹的宴会结束后,她带着团子酒足饭饱的回到月华宫。
等她沐浴出来,却见暖玉一脸郁闷的迎上前来,嘴撅得高高的,低低的唤了声,“主子。”
盛南晴抬手挽着湿头发,一边往梳妆台走去,一边看向她,“怎么了?”
暖玉闷声道,“刚才听到厦子来传话,是陛下去了莫才人处,今晚不来咱们这里了。”
盛南晴微微一顿,“哦,不来就不来。话回来,莫才人是哪位,我好像没什么印象。”
“就是今年新入宫的一位才人,入宫这几个月,除了刚入宫那回得了召幸,便是今日了。”暖玉不高兴道,“听陛下本来是要回紫宸宫的,半道上遇见那位莫才人,就把她带上了。瞧着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一个人,哼,还是有手段的!”
“能送进宫的都不简单,更何况她已经在宫里待了半年,也应该知道游戏规则了。”盛南晴漫不经心着,动作轻柔的往脸上涂着护肤油,两根手指的指腹轻轻晕开。
“主子,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陛下今天本来是要来咱们宫里的。”暖玉不解的嘟囔道,“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改主意了,难道是忙政务?那也不对啊,忙政务带上莫才人干嘛。”
“我生气有什么用,生气他就能来我们这?再了,大晚上生气容易长皱纹的。”
盛南晴这般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安王送的那条狼牙项链呢?”
身后负责绞干头发的梅月接话道,“奴婢找了个盒子,一起放进了库房。”
盛南晴皱眉,想起安王那情意绵绵的眼神,本能觉得那玩意留着会是个定时炸弹。
想了想,她吩咐道,“把那项链拿来。”
梅月应下,没多久就捧着个精致的盒子过来。
盛南晴随意散着发,单单披了件秋香色锦缎长衫,径直往后殿的桃花林走去。
她让梅月和暖玉在远处守着,自己则是左手拿着个花铲子,右手捏着条项链,心里想着,得把这玩意埋得越深越好。
环顾四周,最后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蹲下身子就开始挖坑。
月光下那条狼牙项链泛着细碎的银光,牙形吊坠光滑又洁白,也不知道是怎么处理出这种质感。
实话,这条项链的确挺酷的,如果放在现代,盛南晴没准会买这么个纪念品放在家里。
唉,可惜了,谁叫这偏偏是安王送的。
她叹了口气,摩挲了一会儿吊坠,安王啊安王,如果我走你这条线的话,或许你送这个东西我会感动,但谁叫我一开始就选了你皇兄的攻略线呢。
就在她准备将吊坠丢进土堆时,忽的发现月光下那吊坠隐隐约约闪着浅浅绿光。
盛南晴一惊,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狼牙上竟然刻了字,只有在暗处才会发光显现。
那字的,雕刻的很是精致。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盛南晴的文学造诣虽不高,却也能看出这是《凤求凰》里的句子。
这个安王啊……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感叹自己这该死的魅力,还是这游戏的剧情引力太过强大?
她真想不通安王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还喜欢的这么要死要活?明明每一回自己都拒绝的很干脆。
就在盛南晴唏嘘感叹的时候,身后忽的传来一声冷淡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让盛南晴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浑身一僵,蹲在地上,头皮发麻。
艹,她就该把这个坑挖大一些,自己跳进去埋了,求个安息。
不要慌,不要慌。
盛南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紧张的情绪,缓缓地扭过头。
昏昏夜色中,一身玄色长袍的景帝背着光站着,本就高大的身形显得越发拔高。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光线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周身冷冽的气场足以令人心颤。
一个蹲在地上,一个肃然站着,一高一低,天差地别。
盛南晴将花铲丢下,又捏紧了那条项链,讪讪的干笑两下,“陛、陛下,你怎么来了?臣妾有失远迎,还请陛下莫怪……”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跟那个什么莫才人颠鸾倒凤的吗,怎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自己这里!
大半夜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景帝并未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深邃如古井。
盛南晴的心里更慌了,脑子飞速的转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他今晚一会儿朝自己翻白眼,一会儿又不来自己宫里了,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
“系统,是不是有人跟他了我和安王碰面的事?”
“不是有人跟他,是他自己看到了。”
“?!!”
盛南晴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死的透透的那种。
见她还蹲在原地一动不动,景帝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向她,声音平静的听不出半点情绪,“你算蹲到什么时候?”
盛南晴咬咬唇,尽管腿有点麻,却也不敢让景帝扶自己一把,只能强忍着麻痹感起身。
强忍的后果就是——很狗血的投怀送抱。
盛南晴扑向景帝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眼中写着“别以为你主动贴上来朕就不跟你计较了”。
她发誓,自己真不是故意扑的,这个时候她真没那狗胆。
“陛、陛下,臣妾失礼了。”她的脸窘迫的发红,连忙就要从景帝怀中起来。
哪知景帝却紧紧地勾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眯着眼睛,那凛冽的视线看到她尾椎骨都发麻。
“朕再问你一遍,你在做什么?”
低沉又冷漠的嗓音,一字一顿,格外清晰。
“没,没什么。”盛南晴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那条项链,狼牙扎的掌心有点疼。
“欺君之罪,你担得起?”
捏在下巴上的手骤然用力,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盛南晴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眼角红红的,有泪水盈满眼眶,“陛下,疼……”
景帝哼笑一声,“你还知道疼?朕还以为你这没良心的女人不知道疼。”
盛南晴咽了咽口水,景帝这明显是生气了。
怎么办,是该抵死否认,还是坦白从宽啊?
她仿佛看到空气中悬浮着两个选项,选错了立刻凉凉,选对了才能继续苟下去。
静默片刻,盛南晴乖乖地将掌心摊开。
景帝看到她掌心那枚项链,眸光微闪,好歹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拿起了那条项链。
很快他也看到了狼牙上刻着的那行字。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还真是情深意重。”景帝薄薄的嘴唇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原本深情的句子被他念得跟哀悼诗一样。
盛南晴心头一抽一抽的,求生欲让她选择诚实,声音发颤道,“还请陛下容臣妾解释。”
景帝侧眸盯着她,洁白月光下,她一头乌发如瀑般随意散着,秋香色长衫下是雪白寝衣,一张脸素净娇美,那双一贯带着笑意的眼眸此刻泛着红,闪着朦胧泪光,委屈的不得了。
她委屈?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景帝面色沉沉,许久才哼了一声,“若不是朕今日撞见,你还要瞒朕多久?”
盛南晴:我真的是冤枉的!!!
盛南晴只觉得自己点背,她都已经尽量躲着安王了,还是绕不过。现在自己偷偷埋东西,还被景帝抓个正着,这个破运气还有谁?!
“陛下,你误会了。”她强忍住心头的愤懑与憋屈,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静一些。
“这东西谁给你的。”景帝问。
“安王。”盛南晴答,“但他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承祐的。”
“你倒是能耐,竟拿孩子来当幌子。送给孩子的礼物上为何要写《凤求凰》的句子?”
盛南晴,“……”
我哪个晓得!
搂在腰上的手越发捏紧,像个贴钳要将她拦腰截断。
盛南晴咬牙忍着,红着眼道,“臣妾和安王绝无私情,还请陛下明鉴。”
“那你急着把这个埋了做什么?”
“臣妾觉得安王脑子有病,无缘无故送这么个东西过来。今日宴会上臣妾撞见了安王,本想将这个还给他的,但安王就是不肯收回去,还跟臣妾起了点争执。回来后臣妾越想越气,总感觉这东西留着不妥,索性就想把它给埋了,眼不见为净。”盛南晴一五一十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安宜公主和暖玉,她们都知道的。”
反正安王坑了自己,自己也没必要维护他,要死一起死。
盛南晴破罐子破摔,委委屈屈的哭诉道,“陛下,臣妾真不知道安王为什么要送这个给臣妾,臣妾真的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臣妾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把这个破东西给埋了。臣妾真的好怕陛下知道了会误会臣妾,没想到……你真的误会了臣妾。”
她哭的很伤心,晶莹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脸也哭的红扑扑的。
哭的一点体面都没有,就像个被父母训斥过的孩儿。
若是让外人瞧见,怕是得惊掉下巴,好歹是个妃位,怎么哭的如此没有形象。
景帝眼中也略过一抹诧异,显然没料到她会哭成这样。
明明来的时候满肚子的火气,这会子听到她的解释和哭声,那不满与愤怒也渐渐给哭散了。
“别哭了。”景帝拧着眉头,沉沉的哄道。
“……”
盛南晴本来是装哭的,但哭着哭着,脑子里就想起自己这几年经历的桩桩件件,又是被陷害又是被下毒的,她容易吗?她本来就一老老实实的工作狗,又没偷又没抢,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要经历这些啊?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哭的厉害。
这哭声,也引得守在外头的暖玉和梅月她们心里紧绷着。
主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看陛下刚才进去时的脸色不佳,难道两人吵架了?
想到这里,暖玉慌了,急的眼睛也红了,“梅月姐姐,怎么办啊,主子她是不是被陛下了?不然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梅月也意识到不对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了法子,连忙道,“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回。”
暖玉忙不迭应下。
桃花林下,盛南晴哭得伤心,没多久又一阵哭声传来。
盛南晴一怔,睁着红红的眼睛朝着哭声那边看去。
却见梅月抱着承祐慌里慌张的走过来,“主子,皇子突然啼哭不止,您快看看。”
一见儿子哭了,盛南晴也忘了哭,虽然止住了哭声,但身子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景帝也没拦她。
见她心疼的接过承祐温柔的拍哄着,自个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他心中忽的有些不自在,就像他欺负了他们一样。
沉吟片刻,他上前一步,轻声道,“外面风寒,先进去吧。”
语气平和许多。
看来气消了些。盛南晴心底轻轻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那副受委屈的倔强模样。
她很清楚,在这件事上,绝不能这么快就给他台阶下。否则这次哄好了,下次他疑心病再发作,今日这一幕又会重新上演。
必须下一记狠药,让他印象深刻些,才能避免旧事重提。
沉默半晌,她抱紧了怀中的团子,哑着声音道,“时辰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早回紫宸宫吧,别让美人久等了。”
景帝浓眉皱起,她这是在赶他走?
不可置信的目光钉在她脸上,她却低垂着眸,并未看他一眼,福了福身子,带着梅月就往屋里去。
被晾在原地的景帝神色不虞,看着那背影走远,再看自己手中的那条狼牙项链,拳头不由得捏紧。
这还是第一次有妃子将他往外赶。
好,很好。
景帝眸光冷然,大步往外走去。
门口守着的长福公公一见这情况,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难道盛妃娘娘没把陛下哄好?不能吧,盛妃不是挺有能耐的嘛。完了完了,难道这次真的闹得严重了?
“陛下,这是要去?”长福公公弯腰问道。
“紫宸宫。”
景帝薄唇轻启,没好气的蹦出这三个字。
月华宫内。
盛南晴将承祐重新哄睡着,梅月垂着头低声道,“还请主子恕罪,奴婢愚钝,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得把皇子弄醒……”
“多谢你。”盛南晴轻轻笑了下。
“主子这样就实在折煞奴婢了。”梅月惶恐道。
盛南晴看向床榻上熟睡的团子,轻轻叹了一声,儿子啊,今天多亏你替娘亲解围了。
梅月见她叹气,只当她是为了景帝离去的事情而伤感,柔声安慰道,“主子你别难过,陛下心头还是记挂你和皇子的,他刚还叮嘱你们莫要着凉了。相信陛下只是一时之气,等明儿个静下心来,就会消气了。”
“希望如此吧。”盛南晴语气淡淡的。
就算景帝气消了,她也不算就这么快跟他和好。
刚才紧张的时候她没细想,这会子冷静下来,她也好好分析了一下。
景帝今晚气冲冲跑过来,并没真正把她怎么样,明他手上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和安王之间不清不楚。如果真是这样,他完全没必要跑来质问自己的,捅破这一层。
但他今晚来了,洒了一通火气,还非得亲口从她嘴里听到实话。
这种行为,是吃醋。
想到景帝那酸溜溜的样子,盛南晴眼中泛起几抹兴味,这狗皇帝让那么多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这下轮到他自己尝尝这种滋味了。
有一一,能让皇帝为自己吃醋,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
与此同时,安王府。
月黑风高,高高的屋檐上闪过一道利落的黑影。
那黑影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转瞬间,就翻身潜入这豪华府邸中的一间。
没一会儿,那黑影又猫着身子从屋内出来,腾空而起,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来没出现一般。
主屋内,绿釉狻猊香炉里正燃着助眠安神的清心香,层层叠叠的石青色幔帐后,原本在熟睡中的安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侧过头,看到枕边那闪着细碎光芒的项链,眸光顿时变暗。
那项链不是别的,正是他今晚送出去的那条。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了他的手中。
安王拿起那项链,金属冰凉的温度侵入他的皮肤,他捏紧了那项链。
手握成拳放在心口位置,眼睛直直的盯着幔帐上绣着的山间寻仙图。
这是被皇兄发现了,还是她主动的?
他静静的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苦笑的闭上了眼。
也是时候死心了。
作者有话要: 景帝(冷脸):朕才没有吃醋!
南晴(嘚瑟):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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