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鸿才之时(4800字)(修)
恋上你看书,诡术复苏
此刻的进丽山,已经变成一幅黑白画面般的世界。
左道摊开李贾的命书。
若是要破除仪式,根本无需再找灵性材料。
这份与李贾性命相关的物品,是最佳物选。
如果只是想要李贾死,左道完全可以通过命书,在承受相等作用力的情况下摧残着对方,让对方死的无厘头。
但这不一定可以阻止仪式。
毕竟在别人家的世界,神秘逻辑方面,还是得尊重点别人家的基本法。
如此,左道点燃命书。
他没有选择再附加别的伤害,因为目前局势安危问题,可以旱涝保收带走一个黑影人就行,但自这边的状态,能不受损那是更好的。
同一时间,黑影人那边。
他魂海中的仪式刻印仿佛遭到重创,所有的运转骤然中止,崩裂,溃散。
本就被黑洞汲取着力量的他,直接遭遇致命重创。
黑影人运用最后一丝力量,转动脑袋看向林鸿才,他以为是林鸿才搞的鬼。
毕竟只有他,理论上才是知道自己的“真名”。
然而,黑影人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动作。
而发现情况的二人,一人颇为诧异,一人无奈摇头。
颇为诧异的是白修远,他胸膛的文字正式形成。
无奈摇头的林鸿才,也看见对方胸膛的文字。
——应运者。
天命所允:迭承留难,大毅大力,自定命果,自当应运,其志不死,其身不灭,其愿不果,其魂不灭——白修远。
“老林啊,看来有人发现了它的身份,并且恰到好处的阻止啦。”
白修远道。
“烂泥扶不上墙罢了。”林鸿才有点失望:
“倒是你,是发什么大癫才能获得这个的?”
应运者并不是那么好得的,它是昙花一现,也是至关重要。
只要在合适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癫老发下大宏愿,才有可能获得。
很显然,白修远憋到了现在,并且获得。
应运者在生存能力方面,甚至比承难者要更离谱,除非他自己违背了宏愿,或者完成了目的,不然怎么样都死不了,这是迄今为止,所有应运者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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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个,林鸿才就放弃了进攻。
因为——浪费力气。
他们就看着黑影人溃散,毕竟宣判死刑了。
消解现境屏障的力量,在这时候犹如长了反骨,开始消融黑影人。
这便是,他仪式被找到弱点时的代价。
这一幕非常快,不到五息的时间,迷雾仪式彻底消散。
黑影人的踪迹,亦随命书的燃尽而无影无踪。
显得那么仓促,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而那如黑洞般的漩涡,开始缩减。
见此番情况,一个让左道挑眉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林鸿才和白修远俩人同时跨步,向着黑洞迈去。
他们彼此,都被对方的动作所惊讶,身形略顿。
“原来你真正的目的是这个,我以为会是他。”白修远问。
“果然,你天命与它有关。”林鸿才开口。
着,两个谜语人相顾一笑。
“我想,咱们应该会有很长的时间,去聊一下你都经历了啥。”
“先活下去吧。”
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洞之中,然而在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有一道光芒从他身上脱落,奔向远方,不知去往何处,纸人并没有看清。
隐约间,左道似乎听见白修远惊讶的滴滴咕咕。
当他们消失刹那,黑洞的体积瞬间增大,所过之处无论是草木虫豸,还是山川地貌全部被覆盖进去,宛若被吞噬,且有蔓延无境的意思。
有所不同的是,那充满恶意的力量却再也没有外泄。
见此,左道脚一踏,被纸人托浮离开此地,毕竟按照这个速度,过几分钟就会覆盖到他这里,再不跑等死啊?
同时,左道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他人在空中摸了摸下巴:
“林鸿才跑到黑影人这边玩“背刺”还可以理解,但是白修远跑到这里,最后跟他一起进去那里就有点无厘头了。
“不,也不能无厘头,只是他们的背后的事情我并不了解,等我来的时候,花城已经是众人图谋的后期阶段,因此很是突兀的一窝蜂出来。
“而我观察的地方太多,得到的信息也太多却又片面,所以给我造成这种错觉,换成别人,最多也就事后得到一点信息,当一条往后的谈资而已。”
这时,左道的终端收到了一条讯息。
()(e) 纸人体贴的进入他的衣兜拿出来代为阅览,但很快看见内容的左道便亲自拿来观看,并且对花城目前的诸多疑惑,得到了解惑。
而六御府各首席,与花城综事局,乃至南命师,琛久等众也都收到了这条讯息,以各种方式。
有的人打开看,有的人忙于事务没法看。
——无题
我叫林鸿才,想必诸位对我并不陌生。
不论是花城的同僚们,还是接受到此信息的各部门与六御府。
当这条信息发出去时,证明监测术式已经发现我的体征消失在现境与花城,也意味着,萌芽春生这么多年来的尝试,在付出了莫大代价,与我等大概率背上罪人的情况下,唯一一次的成功了,这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我的任务已经结束,行动也将解散,依照每个代号行动都将与天证盟,而得的三缄之约,自然会消散,故而我便略一二,以作证供,送予司律殿。
这一切都得从多年的行动开始起,那时我领受了代号行动:萌芽春生,并且依照自己的意愿前来花城,得到了当时星主许可。
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多年前发现,花城曾经有一位非我们六御府的人士,进入过大洞密藏,这并不罕见,但他却极为特殊,因为他成功的在花城的某处,开通了一个隐蔽的通道。
这个通道是我在一个残缺秘本发现的,根据我的推测和反复的审查下,它并不像别的地方那样完全消失,而是在当年那次风波中,进入到介于现境屏障和灵界之中的范围内。
在确认了这点,我向星主提交了申请行动,目的便是,尝试能否激活大洞密藏,让它出重现华域。
星主允许了,并且给予许多支持,这一路来的经历,我便不提。
但很快我发现了难点。
现境人,无法引动这个藏于深处的通道。
这时候,星主,我的老师,联系上了我。
他,他有办法。
他在我的计划上做出了修改,由他去‘外面’牵头一位畸物,也就是外神,让它进入现境,通过它的力量,刺激扰动灵界与现境的波澜,将那隐藏极深的通道激发出来。
我想了下,同意了,这虽然很冒险,但是他跟我,他可以解决。
计划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他突破现境,离开灵界,前往星空,而我在现境的花城,昔日的番郡开始部署。
那一年,星主回来了,他给我带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碰上了一个“傻大个”同意了,对方将在现境确立锚点之前,强行突破进入灵界,然后撞破现境的屏障,尽可能的搅动。
而在现境锚点确立,它正式入主现境之后,它不得停留华域之地,同时不会对华域的普通人造成伤害,在它入主之前,星主与参与萌芽春生的人,会为它提供保护,这是他与它的约定。
实际上,星主与我,他不会放畸物离开的,毕竟畸物的材料是许多传承药剂、秘仪,密仪的关键素材,这些年我们观星台有点缺,他会在合适的时候杀死它。
不过外神也不傻,这些年回头来看,它其实也不想遵守约定,这些便不必再,你们事后调查便知,这封信件发出时,多半那个畸物已经进入尾声。
这是好消息,然而坏消息是,那时候的星主与我:他快不行了。
嗯,他快不行了,我也看出来了,回来时候的星主,身上已经有明显畸变,我今年七十四岁,二十四岁开始跟随星主,那是他的巅峰时候,一路以来我从崇拜到尊敬再到爱戴,最后成为麾下嫡系。
我也见证过他的强大,在大洞事件的那一日,他带着观星台全员,前往灵界,对抗外神,也因此他灵种崩裂,进入了垂暮的倒计时,即便如此,他也在不停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而现在,他坚持不住了。
星主跟我,他准备退下位置,逐渐交接威权与密仪。
但是星主与我,那个人是不会同意我们现在行动的,所以他会保留住萌芽春生,这会与他产生矛盾,甚至内部撕裂,但星主并不准备退让。
哦,与诸位同僚顺嘴一句,主要是对其余五部的。
心现任的星主,他很恐怖,这是星主当时与我的原话。
现在这位,我林鸿才不认。
星主如实跟我了他的状态,他,他自己最多只有一次出的会了,之后恐怕就会陷入完全的污染化,如果扔到星空中,没准也能化为一尊畸物。
他问我,是否想继续,我自然回答是的。
星主便跟我,他将会将肉体寄托于秘仪安平四时之内,安平四时在不出问题的情况下,它的内部会有助于缓解肉体的畸变,延缓他的问题。
()(e) 而他的灵魂,会以寄宿的方法在我体内,特殊时候会以我的肉体进行布局,他再问我:是否愿意。
我的回答是愿意,我相信他。
但是后来,一切变了——
我逐渐发现了不对,种种痕迹下,星主的图谋跟我的并不一样,他似乎还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选择尽可能制造拖延,找出星主背后原因,同时我开始怀疑他的状态。
但我身上有萌芽春生的证盟誓约,我没法将一切传递出去。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付出了许多,已经没法放弃,我也会不甘心,我也想让大洞密藏恢复,甚至在我心中最极端的念头,即便华域死几座城又如何?
如果成功,这是值得的,我不确定这时候的我,精神是否正常。
同时,星主的灵魂在我体内,很多时候我身不由己,没有权利拒绝。
从这时候,这项计划已经变质,明面上我找不参与深层次的外力时,我对外的是引动外神,但不深入,浅尝即止。
实际上我原本的目标,便是让外神进入,达成如上目的。
可在最深层次中,星主似乎有着自己的打算。
在我操控自己肉体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他的目的一样,星主我想应该也知道我在做什么,但他却没有反对,我之前始终想不通是为什么。
因此,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到最近才勉强迈入尾声,呵呵。
也在最后阶段,这封信件的前几天,我知道了星主的想法。
他那一天,将戏命者的天命移交于我,至于后面他吩咐我,要做什么的这种问题,便不在此阐述,时间有限,如果是花城外的人想知道的,就去问当时的幸存者吧,这边我建议直接找南命师。
通过这个,那一天我知道了星主的目的。
他并不是想找出大洞的通道,不,他是想找出来,但他真正的目的,是想一个人进入大洞,回归大洞,根本原因——我不得而知。
我心中有一个猜测,但我没法,在那次事情之后,大洞密藏缠上了一层诅咒,这个情况,我想有一些类似行动的朋友或许会知道,凡是寻找大洞密藏,或者相关的人,必然会不祥。
为了一些不知情人的安全,不知道的便不知道吧,而知道的诸位,希望你们端茶的不要抖。
至于我为何如此笃定,原因也很简单,当年星主凝聚戏命者天命的时候,我就在旁,我很肯定的那时候听到他了一句:戏命者啊真不合时宜的天命呢,但我甘之如饴。
那时,我领悟了星主将天命给我的原因,他是想减轻因果的权重,让自己可以进入大洞,这之中原因便在于它的判词和天命的称谓——
英雄一路,却也迟暮,徒劳一身,不得所愿,一生回望,似如戏子,得此逆反,游戏一朝——方志天。
我个人猜测,最大根源在于‘戏命’与‘得此逆反’这两样,一个应对着滑稽结局,一个应对求而不得,得到如此天命的星主,度过了危局,却没法完成自己最后的愿景,他或许很不甘心。
所以抱着一线希望,做出了如此尝试,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测。
而这个天命,也给了我会,让我可以借助戏命的力量,规避了许多誓约的力量,可以有空间做一些我的后续安排,也为他人做出了许多暗示,还是与上面一样,想知道的,去问在场的人,我不想写在里面。
同时,我也有个大胆的猜测与想法,接下来的这一段内容,是在花城出现了事象节点时候,我临时写的,那时候有所感悟,星主默许我写下去。
我这一路来的行为,恐怕便是星主所想看见的,我的阻碍,我的探索,我的反抗,最终会让我成为他失败的戏剧,他操控的逆反,他所需要的后,或者——他的接班人。
缘何如此?
还是戏命。
我并不想进入大洞密藏之中。
所以,我最后可能会进入大洞密藏之中。
而在现境接受终末审判的那个人,将不会是我,而是,我的星主。
林鸿才转递——华域六御府、花城观测中心幸存者、综事局与相关部门一干副组长及以上。
最后的留言:有些人或许有幸可以看到这些,你们之中,很多可能在事后会被六御府的人找上门,要么消除记忆,要么签下保密协议。
我留下这段内容,并不是想挽回什么,只是兴趣使然,当最后的观测报告,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年我做了什么,至于这封信的其它推测,都再与我无关,别了,诸位。
我们的故事,或许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