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恶人先告状

A+A-

    白峰一把就抓住了这只胆大包天,敢伸进他兜里的,然后顺着臂很快就找到了这只的主人。

    “怎么又是你?你今天是不是就认准我了?”

    是那个上次掏他包,被他命名为新偷的那位。

    “快放开我的,否则要你好看!”偷对着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握草!现在偷太特么猖狂了,不应该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求老子放了你,竟然还敢威胁老子。

    信不信我喊一声偷,让人打你比庙里的佛祖头上的包都多。

    “抓偷啊!他是偷,他掏了我的包,偷了我的钱。”

    让白峰大惊失色的是,还没等他喊抓偷,偷竟然恶人先告状了,这货一指着白峰竟然先喊了起来。

    八十年代的偷那绝对是过街老鼠,被人抓着了怕是连粪都能打出来。

    白峰身边立刻就围满了人。

    “我刚才丢了十块钱,是不是你偷去的?”有人就要来薅白峰的脖领子。

    “我也被人掏了五块钱,你把那五块钱还给我吧!”一个妇女眼泪含眼圈。

    “打死他!该死的偷!”

    “对!打死他!”

    已经有人准备要对白峰亮拳头了。

    如果白峰这个时候不能为自己解围,他这顿揍是挨定了。

    这个偷明显不是新,他很会利用舆论,在群众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张冠李戴,指鸡狗。

    妄图在引起公愤的混乱情况下脱身。

    还真差点被他得逞,就差了一点。

    “大家别吵!”白峰突然一声大吼。

    声音宛如晴天霹雳,把客运站里所有的声音都盖了下去。

    一瞬间,客运站里安静如深夜。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用雷霆般的声音镇住周围的人,他就会被带沟里去。

    如果你用一般的音量重复你们听我你们听我,保证没有人听你。

    不过这种安静稍纵即逝,一定要把握。

    “你我偷了伱的钱?来!你丢了多少钱?”

    白峰盯着偷的眼睛问。

    “我”

    “!”白峰又是一声吼。

    ()(e)  “反正我是丢了钱!”

    “不出数是吧?”这时,白峰举起抓着偷的臂。

    “来!大家看一看!看到我们的是什么形状握在一起吗?”

    周围的人对两只握怎一起的没看出什么门道。

    “大家看仔细了,我的是在抓着他的,如果我是偷,这是这样抓的吗?不是应该他的抓着我的吗?”

    周围的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是啊!被抓偷的是这样握的吗?

    终于有人反映过来了。

    “这意思是不是他的伸进了你的兜里被你抓住了?”

    “正确!事情的真相是他把伸进我的兜里,他才是真正的偷,你还有什么话?”

    偷强自镇静,眼珠子乱转,似乎在想招数,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向白峰的脑后:“大哥!你来了!”

    白峰心里一阵冷笑,和老子玩这套,你特么还嫩了点!

    他以为偷要和他玩声东击西的招数,想趁脱逃。

    现在离他坐的那趟通往雾岛公社的车发车还有二十分钟。

    “别你大哥,就是你大爷来了也不好使。”

    “怎么回事儿?”

    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这让白峰不能不回头去看。

    莫非这偷还真有大哥?

    他身后有三個青年,别他真见过。

    就是他走出客运站时,偷上烟的那三个青年。

    虽然还被白峰抓着,但偷还是一脸激动向前跨了一步,对三个青年中间的那个青年道:“大哥!这子污蔑我是偷!你可得给我做主。”

    然后咬牙切齿地看着白峰,意思很明显,你倒霉了,等着吧!

    那青年看样子二十四五的年纪,剃了个平头,眼光中有几分暴戾。

    青年好好地看了白峰几眼,然后突然挥起臂就扇了出去。

    偷的脸上啪地响起了一声脆响。

    偷被这一巴掌打懵逼了,一边用那只没被抓着的捂着脸,一边一脸委屈地看着青年。

    “王八蛋!让你在家老实待着,你特么又跑出来了,是不是揍你轻了?饼子!油条!把这子架外面给我揍一顿!一天到晚的瞎胡闹。”

    ()(e)  青年身后另外两个青年走过来不由分抓住偷的两只胳膊。

    白峰也顺势松开了抓住偷的。

    他启能看不出这三青年在给偷解套的把戏。

    他若是不松,事情就会向着复杂方面发展。

    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也没想捞什么好处,也就自然地松了。

    偷被两个青年押出了客运站。

    青年对着白峰点点头,声地问了一句:“才出来的?”

    白峰眼神一凝。

    这家伙眼睛毒啊!自己才出来他都能看出来!

    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青年微微一笑:“再见!”从白峰身边走过。

    偷已经被人带走了,再聚集在这里就没意义了,围观的人也就散去。

    “一点三十分发往雾岛方面的班车就要发车了,请去往雾岛方面的旅客到三号站台检票上车”

    广播里传来了柔和的女声。

    白峰赶紧来到三号站台,掏出了自己的车票。

    几分钟后他就坐上了通往雾岛公社的班车。

    车上的人不算太多,空了三分之一的座位。

    今天是四月九号,农村也开始整地春播了,车上人少很正常。

    客车从客运站出发了,在县城里转了有几分钟,从县城东面出了城。

    从县城到雾岛公社六十里地,四十分钟就到了。

    车到雾岛站,白峰下了车,站在车站这里四下张望。

    雾岛公社政府所在地叫半拉山村,以前白峰可是常在这里转悠,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这里是他生长的故乡,一辈子基本都没离开过这里,不过与他重生时的城镇相比,此时的半拉山却显得异常破败。

    大道两旁没有鳞次栉比的楼,也没有一家挨着一家的商铺。

    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消失多年的拖拉站和供销社依然建在,贸易货栈,多经办、畜牧站和唯一的一家饭店构成了半拉山所有的繁华。

    看到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半拉山,白峰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