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碧玉郡主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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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帝后来,从前的禾苗只是故人之女,聪慧活泼,儿子喜欢。

    后来发现她武艺高强,是难得的将才,这便高看了一眼。

    但仅有这些是不够的,要做太子妃,未来的国母,需要具备的能力很多。

    他们一直都在担心,禾苗自被娇宠,无法无天,随意妄为,又不在京城长大,对京城的人情世故什么都不懂,人也不认识,恐不能极好地驾驭这个位置。

    之后,她只身奔赴靖中救父救妹,全身而退,以一己之身建立铁军,与圆子共进退,立下大功,他们放心了许多。

    却又担心她与圆子年少成名,轻狂自傲,受不得大挫折,终有一天会酿成大错。

    更担心,圆子那样痴迷于她,为她冒险奔赴靖中,恐将来她不明白,利用宠爱谋私利,祸乱俪国,埋下祸根。

    二人不听招呼,执意在外成亲,终于酿成大祸,帝后是愤怒的,恨不得将他二人绑起来狠狠收拾一顿。

    只是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教育方式,圆子要打要关要冷落,禾苗却只需冷着就行了。

    直到今天,他们方觉得一直悬在空中的那颗心安定了一半,不十分满意,至少很满意。

    圆子被关在别宫,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无人可以话应答,不许出门,不许有人探望,只能独自抄经。

    对于经历了繁华、曾经权势滔天的年轻人来,这很要命,若是定力不够,心态不好,心生怨恨,自暴自弃,他便废了。

    可是禾苗经常去看他,进不去就在门口坐一会儿,常有纸条递进去,的都不多,言简意赅几句话,却让圆子安静安心。

    他们狠着心肠没有去看他,却随时都让底下人关注着,得知他刚到别宫时十分烦躁低沉,后来得了禾苗的书信,知道她的消息,这便慢慢安静沉稳下来了。

    安静读书,安静抄经,还在别宫里钓起了鱼,一坐就是很久,表现出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同的沉稳安静。

    ()(e)  这很好。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女人还能让他平心静气,那她就是最适合他的人。

    再看禾苗的表现,能文能武,外出可以抗敌,在内可以安家,还有什么不满意?

    帝后虽未明,却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二人通信传情了。

    转眼,便到了刘莹与陈韫成亲的日子。

    这天天气却不怎么好,先是落了雨,傍晚时分雨变成了雪,虽未堆积起来,对于九君城来却是非比寻常。

    老人们都:“这太难得了,几十年没有落过雪啦。”

    禾苗人在刘莹家中,心却飘到了别宫。

    别宫阴冷,她不确定圆子是否能得到很好的照料。

    他去年冬天在靖中为了设计魏紫昭,两次受了重伤,尚未养好,又被昭王府的人算计,是没养好的,之后天气变化便会发作,酸痛入骨。

    她曾想,要好好给他调理一下,奈何在靖中多有征战,始终不得安宁,竟是一直不曾做好。

    禾苗心里有事,在席上便不怎么安定。

    白洛洛晓得她的心事,勉强撑到新娘、新郎送入洞房,便找个借口带了她先离席。

    禾苗早就命人回家收拾东西的,车与物品都在半路上等着,出了陈府就直接出城。

    到了城外,迎面来了一支车队,马车上打的是睿王府标志,几个侍卫顶风冒雪而行,十分疲累。

    禾苗觉得奇怪,睿王夫妇一直都在莲峰镇守,平时难得回京,此时靖中大乱,申国又跟着瞎掺和,他们不在靖中镇守,却跑回京城,是何原因?

    亲自下车上前去迎:“车里的是睿王大哥哥吗?我是禾苗。”

    马车停下来,睿王妃碧玉郡主探出头来,笑道:“原来是苗苗,快进来!外面冷。”

    禾苗走到车前探头往里张望,只见两个孩子在碧玉郡主身旁睡的安稳,睿王却是不在的,便道:“只是嫂子和孩子们么?”

    碧玉郡主脸色微黯,笑容也有些勉强:“此时那边太乱,他事务繁多,走不开的,时近年关,我带孩子们回来送年礼,给父皇母后请安磕头。”

    ()(e)  禾苗立刻明白过来,碧玉郡主是申国人,当初是为了两国联盟才特意来联姻的,如今申国率先撕破盟约,不但出卖她与圆子,还亲自动了。

    最尴尬的人当属碧玉郡主了,帝后肯定不放心她和孩子们留在那里,召回京中理所当然,只是可惜这夫妻俩要分离一阵子了。

    禾苗没提那些扫兴的事,只是笑吟吟的:“九君这几天挺冷的,多穿些衣服。我明日来府上探望嫂子,不知嫂子何时有空?”

    碧玉郡主也懂得她的好意,拉着她的低声道:“好孩子,难为你们了。”

    禾苗摇头:“嫂子别和我这个,这个不关你事,我和太子都分得清楚,你既然嫁过来,那就是我们的人,是我的嫂子,大姐姐,不会是别的。”

    碧玉郡主忍不住红了眼睛,但她也是性情坚强之人,没得那些废话可,便道:“你这是要去办事吧?天黑路滑不好走,快些去吧,明日我都不会在家,你后日午后来,一起吃晚饭。”

    二人分头各自往前,何二目送着碧玉郡主的马车,低声问道:“现下最尴尬的人就是睿王夫妇了吧?我听,申国人悄悄给他们送了信,撺掇睿王自立。”

    “闭嘴。”禾苗瞪他一眼,确定无人听见,这才声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话岂是乱得的?”

    何二不满意:“我又不是傻子,自是晓得什么话可以,什么不可以,我就是看你不晓得,和你提个醒。你问我从哪里听来的,我自有渠道,**不离十。”

    禾苗心情十分沉重,以申国人的尿性,估计是真的,倘若如此,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处理稍有不当,帝后辛苦培养多年,父子情、母子情便将毁于一旦;圆子与睿王多年的兄弟情,睿王与碧玉郡主的夫妻情,便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