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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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暂时打断了她的思路,有人来了,是医生吧。

    饶是她做好了准备,也被这一堆七大姑八大姨给吓晕了。医生没见着,花红柳绿的大妈们倒是挤了一堆。

    这是啥情况,这也不是菜市场啊,总不能是来跳广场舞的。

    这些人一个个的拉着她的嘘寒问暖,活给她问出一堆鸡皮疙瘩。从她们的话中得知,这些人原来都是江墨的七大姑八大姨们。

    好家伙这人还不少,要不怎么是大户人家呢,和自己根本没法比。不过想想也是,顶着才提琴家的名号,一家饶掌上明珠不过分。

    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在人群中走出来,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理了理她的头发,关切的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这应该是她妈妈吧,别还真是一股豪门贵妇的感觉。林梓淇有些别扭,但还是由着她拉着自己整理头发。看得出来,她妈妈应该很爱她吧,眼睛里都透着怜惜。

    “墨墨?”见她一直没反应,贵妇有些紧张。林梓淇回过神来,微笑着摇摇头。其他人见状也围上前东问西问,她有些尴尬的笑着,完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怎么办,这场面自己应付不来啊。如果换成她本人会怎么样,自己一个糙汉子装不来乖乖女啊。

    要不套用电视上的套路,装失忆?

    好办法,这样也省的有些问题自己回答不上来了。在没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是静观其变。

    一个白发老人姗姗来迟,众人看见她不自觉的没了声音,让出一条路。

    这是谁,看着还挺慈祥的,她奶奶还是姥姥?

    贵妇有些拘谨的喊了一声妈,自动的让到一边。看起来是她奶奶了。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走过去,她本以为会来个教育的戏码,没想到才刚一拉,眼眶一红,眼泪当场就出来了,止都止不住。

    我去,一秒落泪,她这是病了又不是死了,至于的吗,泪腺也太发达了。

    “你,好好的孩子,怎么这么不心,也不注意着点,怎么会失足磕到了呢,磕坏了可怎么办?你你周围的人是怎么搞的,这么松懈,居然让你跌下露台,还好脸和没事。”

    已经磕坏了老奶奶,您孙女已经不知道磕到哪里去了。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人家总是看重健康的,这是在关心她。

    不过磕了一下就能哭成这样,她严重怀疑这老太太知道真相会当场心脏病发作。

    看起来她不是生病了,是不心摔着了。结果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的自己鸠占鹊巢,占用了她的身体。

    对了,那自己的身体呢。谢谢地她终于想起自己来了,没记错的话好像是被车撞了

    还活着吗?还活着吧,应该。

    娘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要是这个姑娘穿到自己的身体那她还活着吗?

    老人家还在拉着她的絮絮叨叨的个不停,具体就是怎么会这么不心,来来回回的重复那几句。唐三藏念经也不过如此吧,别是孙猴子估计就算是玉皇大帝也顶不住啊。一句话就完事了您老来来回回的干嘛呢,她是哑巴又不是聋子。不对她也不是哑巴。

    老人家嘛,唠叨唠叨正常,要理解。她宽慰自己压下火气。

    林梓淇突然觉得不会话这个设定真好,微笑点头摇头就行,不用接话也不用担心错话。没注意听?笑笑就过去了事。

    听她们絮叨了一会,又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回来。

    我的妈啊怎么还有人,有完没完了。林梓淇觉得头更疼了,自己好好的醒什么,睡着多舒服。

    老太太一看见男人就面露不悦:“你还知道回来!”

    “我这不是一接到消息就往回赶了吗妈。”男人赔笑道,转身看着她心疼的问:“听你不心从台上摔下去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仔细检查一遍?”

    这个男人看起来像她爸爸。

    她摇摇头。身体倒是没感觉出什么事,而且自己最烦进医院了,那是最接近生死的地方,压抑的氛围让她堵心。

    “那你好好休息,爸爸明还有个会议,就不陪你了。有什么事和佣人。”

    还好还好,总算走一个人。她暗自松了口气。仔细一看这男人也十分眼熟,她记得好像看过报导,江墨的父亲好像也是个大企业家和慈善家,这些年林林总总的捐过不少款。

    果然优秀是一脉单传吗。

    “刚来就要走,也不知道你一到晚的都在忙活什么。”老太太十分不满,抱怨道。

    “公司的事走不开,等头的事忙完了我一定回来。”

    老太太哼了声:“每次都这么,每次都没见人影。”

    “这次肯定回来。”男人道,“对了墨墨,你要是没事抽空见见你秦叔叔,上次和你过的,他们听你出事一直很挂念你。”

    这又是个什么人,果然豪门屁事多。她心里这么想,脸上还是微笑着点点头。不定是什么重要人物,反正自己笑就行了。

    “那你好好休息,墨墨。爸爸先走了。”

    男人一走,其他人也跟着散了。她松了一口气,还好没露出什么破绽。之前那个佣人妹子留了下来,和她:“姐,洗澡水给您放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您有事叫我。”

    她笑着点点头,心里狂喊快走吧。

    屋子里终于静了下来,只剩下她一个。她平躺在床上,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突然有些羡慕她了,人前是才,人后还有那么多人疼爱,摔一下前呼后拥的一帮亲戚围着。哪像自己,发烧吊盐水都是自己去医院开的药。

    不过这一不可理喻的事太多了,自己怎么突然魂穿到才提琴家江墨身上了,她又在哪,是死了还是在自己的躯壳里。最重要的,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算了先静观其变吧,只能祈祷这几没什么提琴演出,不然就真的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