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太子宫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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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据一听,愕然道:“难道这些时日竟无一点进账?”

    “有是有,可惜我看了一下,这些时日进账尚不足够覆盖之处。

    因此,我和太子詹事、家令丞等商议,为了弥补空缺,也为了筹集点钱财,准备开源节流,变卖些许家中物资、奴仆以及降低一下家眷月例等看看能否腾挪一下。”

    刘据听此,点了点头:“可以试试,我允了。”

    刘进接着道:“但我一想,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想,是不是可以通过购置一部分产业来弥补一下。”

    “产业?”刘据疑问的看向刘进。

    刘进点头:“没错。我想试试。父亲,此前,太子宫中钱财不足,你尚可向陛下张口索要一些。

    但是现在,我等不可不处处心,此等惹的陛下不高兴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了。

    这样一来,恐怕日后,我太子宫便又缺了一大块收入,若是不能及时弥补,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长此以往,宫中众人生活定然受到影响。

    我等不可不未雨绸缪啊!”

    刘据一听,笑吟吟的道:“吾儿既然出这话,定然已经胸有成竹了,为父也不多过问了,你且放去做。

    来人。”

    “唯。”屋外侍从进来。

    刘据指着刘进道:“孤忤逆陛下,犯了大错,陛下令孤闭门思过,但太子宫中不可无主事之人,传孤命令,自今日起,太子宫中大诸事,皆由史皇孙刘进决议。宫中后宫之事,皆由史良娣处置。”

    侍从一听,抬头吃惊的看了一眼刘据。

    要知晓史良娣即便首先给刘据生了孩子,但依旧是妾,此长子可能是嫡长子,但同样也可是庶长子。

    此前史良娣也曾代替刘进掌握太子宫后宫,但也只对后宫诸人了一番,之后便约定俗成,并未传令。但这次可是意义可以绝对不同了,显然,这次刘据竟然用传达命令的方式向整个太子宫广而告之。

    那意思就很明显了,未来除非出现意外,否则史良娣便是太子妃人选了,而刘进便是嫡长子了。

    反应过来的侍从赶紧应道:“唯。”

    ()(e)  “去传达一下吧。”刘据摆摆。

    “臣告退。”侍从应了一声离开了。

    刘进起身,向刘据拜道:“儿刘进谢过父亲。”

    刘据摆摆道:“不必如此,此事早该定下来了。可宫中自江充大肆搜索我太子宫起,事就未消停,耽搁了。

    若非此时乃是非常时期,我定然向父皇上书立你母为太子妃。

    此时我刚刚吃了鞭子,父皇气恐怕还没消,我就不惹他生气了。

    待时成熟,到时我亲自给父皇一声。

    这些时日,尤其是江充大肆搜寻我太子宫起,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十分欣慰,也放心将太子宫交付于你,你且放心大胆的做事,若有拿不准的来找我,我给你顶着。”

    “唯。”刘进应了一声。

    此时刘据已经有些疲惫了,摆摆道:“你且去吧。”

    刘进听此,起身给刘据整理了一下被褥道:“那父亲,你且休息,儿告退。”

    刘据闭上眼点了点头。

    刘进转身离开了,走出房门,看着外面初秋气爽,万里无云的天空,刘进感觉自己肩头突然有了一副无形的担子,但他却未觉得累,反倒是心底有几分愉悦的情绪。

    太子的命令已经传达到太子宫的每个人了,众人反应不一。

    原本属于史氏陪嫁过来的老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史良娣更是喜出望外。

    而刘据的其他妾室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隐藏着自己的心酸,满面笑容的向史良娣去道贺。

    至于刘进的几个弟弟,懂事的知晓嫡庶已分,即便已经有这个预感了,但事到临头却仍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接受。而不懂事的懵懵懂懂,该哭的哭该笑的笑。

    整个太子宫在面对刘进时也开始有些微妙的态度改变了。

    以前,刘进安排些许事情,总有人用太子的命令等等软钉子对待刘进。

    而现在,无人再敢如此了,不禁如此,甚至看刘进的眼神都更加恭敬了。

    当然这些微妙的变化,刘进并未在意,他在意的是在取得权力之后,全力推进的第一件大事是不是有问题。

    ()(e)  到了太子詹事的房间,刘进推门进去。

    太子詹事赶紧站起来向刘进行礼道:“史皇孙殿下。”

    刘进微微颔首道:“开源节流之事,父亲已经知晓,且同意了,你可家令丞可着去办了。”

    “唯。”太子詹事应道。

    跟在太子詹事旁边做事的助赶紧将事情记下来。

    刘进接着道:“此外,还有一事需要太子詹事你费心。”

    “皇孙殿下且不可如此,我等已经接到命令,太子宫中诸事由殿下你把控,伱且吩咐便可。”太子詹事赶紧道。

    刘进也没矫情,颔首道:“你令人给我找一些树皮、大锅炉、水桶、石槽、石臼、石灰粉等。

    造纸可能需要这些工具。

    嗯,先这些吧。若是以后在有需要,我再过来。”

    太子詹事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造纸可能用到这么多毫不相干的东西,但既然刘进已经吩咐了,他自然竭力去吧。

    接着太子詹事走到书桌旁坐下道:“太子稍等。”

    接着便奋笔疾书起来,没一会,一個空白的竹简写满了文字,接着太子詹事从腰间将自己的印玺取出,盖在了竹简之上。

    “你拿着这个将邓叫来。”太子詹事对着身边的一个助道。

    “唯。”助接过竹简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这时候太子詹事才道:“皇孙殿下,我及家令丞恐怖常在太子宫中,我已经安排人专门负责殿下物资之事,有事你可直接吩咐他,由他替你前去采买后再向我汇报。

    殿下你看可好?”

    刘进点点头:“如此甚好。”

    正闲聊,那叫邓的过来了。

    “下仆邓延年见过太子詹事。”一个面色稚嫩却又一脸文雅的男子进来向太子詹事行礼。

    太子詹事赶紧指着刘进道:“此乃史皇孙。”

    那邓赶忙慌乱的道:“下仆邓延年见过史皇孙殿下,请史皇孙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