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神女心”28、六亲不和谈孝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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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观者刘欣眼里,风君子似乎表演了一种奇怪的口技,用一个女人的声音,同时也用一个女人的身份,和屋子里的众人了一番话。刘欣没有被吓跑,原因有二:一是风君子早就告诉她,他将要用一个女人的身份话,希望刘欣不要吃惊;二是现在的刘欣看见风君子,就像看见半个神仙一样,似乎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刘欣都是可以想象的。

    风君子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会惊走梁家那伙人,但是不知道梁莺莺究竟了什么,话是从他嘴里出去的,但是在场的只有他听不到。他问刘欣:“我刚才了什么话,这些人都走了?”

    刘欣:“你了什么话你自己不知道?”

    风君子:“你转述一遍,我自己确实不太清楚。”

    刘欣看着风君子,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奇怪的人?但她还是转述了刚才那段对话。她对风君子:“你突然开口,喊中间那个男人爸爸,把他的脸都吓白了你问他为什么不让你上学,一定要送你到宾馆上班?那个女人的儿子学习没你好,为什么可以花钱上大学?还有,你好像在他从就虐待你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君子:“我在模仿她的女儿话。那个男人有一个女儿,四年前意外死亡。她的那个女人,是她的继母。至于从父亲对她不好,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想也是有可能的你再,我对旁边那个伙了什么?”

    刘欣:“听口气他好像是‘你’的男朋友。你你每个月的钱,有一半给家里拿走了,另一半都给这个男朋友拿走了你的身子。最早也是给的他。可是他对你不好,你知道他瞒着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搞还他告诉你要等将来和你结婚,都是骗人的。你你上个星期已经知道了,他还送给那个女人一枚戒指。”

    风君子打断她的话:“不要再了,大概我都知道了。他们了什么?”

    刘欣:“你一话他们都吓的半死,纷纷问风先生是不是疯了?后来你你没疯,你是梁莺莺,还责问他们为什么都不理你,为什么这样对你?着着你就哭了。呜呜呀呀的,他们收拾东西就跑了,连鞋都没穿好。风哥,这些人到你家来干什么?梁莺莺又是谁?”

    风君子一摸自己的脸颊,果然还有几道未干透的泪痕。长叹了一口气,对刘欣:“这个故事来就长了。我简单点告诉你。梁莺莺四年前死于意外,怀疑是遭人毒,他们是来找凶算帐的。”

    刘欣:“为这个女孩报仇?他们既然是为她来报仇的,为什么听见她的声音,反倒被吓跑了?还有。风哥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风君子摇头道:“你误会了,他们并不是来为女儿或者爱人来报仇。他们是来算帐的,报仇是报仇,算帐是算帐。这些人眼里没有什么正义和仁爱。只有利益二字。梁莺莺的死对于他们来不是失去亲人的悲痛,而是在想能够从中得到什么。所以我才要赶他们走。至于我是怎么做到的,那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其实你今天晚上遇到的意外,多少也与这件事有关。”

    刘欣:“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风君子:“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我和常武的所作所为无意中把你卷了进来其实当年害死梁莺莺的凶。和今天要刺杀你的凶,是同一伙人。他们之所以要对付你,是为了教训我和常武他们以为你是我们俩的人。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卷进来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不会那么讲道理的。还有,那个梁莺莺,就死在汉豪,四年前的四月二十八日晚上”

    四年前的四月二十八日,刘欣对这个日子印象太深刻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风哥。是不是我四年前在滨海公园门前第一次遇到你的那个晚上?”

    风君子站起身来,看着刘欣,眼神中包含着很复杂的情绪,不清是喜是悲。他声问刘欣:“你终于认出我了?我就是四年前你曾经帮助过的那个人。”

    ()(e)  刘欣鼻子一酸,有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她用略带低哑的声音答道:“是的,刚才在诊所的时候我就认出你来了。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当时你可以是救了我的命,我后来甚至怀疑那是我的幻觉直到今天,我才确定那天是真正碰到了你这样一个人”

    四年前风君子碰到刘欣,是刘欣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并且主动掏钱给他。风君子看出刘欣当时心怀死志,忍不住出言点醒她。他很想问她那天晚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刘欣是怎么想通的?但是风君子终究没有问,现在刘欣好好的站在这里,已经足够了。至于刘欣这几年在做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但这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你不用谢我,其实我应该谢你我还欠你一条绢和一块钱。”

    刘欣:“一块钱和一条命,这怎么能比?是你救了我。”

    风君子:“命是你自己的,又不是我给的?怎么可能是我救了你?”

    刘欣:“那今天晚上呢?这一次确实是你救了我。”

    风君子:“事情本来就是我们造成的,不能算我救了你,只能算弥补了自己犯的错。我就是奇怪了,怎么每次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到最后头破血流的总是我?”

    刘欣终于笑了!风君子的是事实。她有两次面临生命的危险,第一次是想自杀,第二次是别人想杀她。到最后都化险为夷。但都是因为头破血流的风君子。如果这是她的幸运的话,那么风君子可够倒霉的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刚刚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场景,却很平静。不仅仅是平静,回到家以后,还有闲情逸致去“装鬼”吓人。人被吓走之后,又坐下来跟她谈起了四年前的事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人?

    刘欣看着风君子有点发呆,风君子却露出了疲倦的神色,今天一晚上的事情可把他累得不轻。甚至光荣负伤了。他打了个哈欠对刘欣:“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吧。既然你我救了你,你就得报答报答我”

    “风哥,你想要我做什么?”听见风君子的话,刘欣有本能的职业反应。她平时遇到的男人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嫖客,男人要报答报答似乎只有上床一个意思。

    风君子笑了:“你忘了刚才在书房里的话了?我这些人走后,你帮我把屋子打扫干净,我不想看到他们留下的痕迹我的不方便,所以你来干打扫干净之后才许睡觉!”

    风君子的语气有点拿刘欣当佣人的意思了,居然打扫完房间才许睡觉。然而刘欣却一点都不生气。不仅不生气,反而感到了一丝高兴与坦然。本来她到风君子家里的时候始终觉得忐忑不安。现在风君子要她打扫房间,这种忐忑的感觉才淡了下去。

    梁家的人把风君子家里搞得够戗,除了风君子的卧室和书房之外。其它的地方都乱糟糟的。刘欣收拾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在沙发上睡去,而风君子早就关上卧室的门自己先睡了。

    “风君子,你要心点。我不能总在你身边保护你,那个孙公子迟早不会放过你,现在你把姓刘的姐带到自己家里,岂不是更危险?”

    这是在常武家,风君子、常武、萧正容三个人凑在一起话。萧正容言语间出对风君子安全的担心,还隐约透露出对风君子将刘欣留在家中的不满。听了萧正容的话,风君子举起绑着绷带的右笑道:“我现在右受伤了,做什么都不方便,连泡壶茶煮个方便面都不能自理不得清个保姆在家里照顾呀?现在多好。有个送上门的,还不用付工钱,叫干啥干啥,这种好事上哪找?我不把她留家里难道还赶走不成!”

    常武笑道:“这种好事上哪找?还不是你自找的?你是救她的时候受的伤风君子,该不会你洗澡也要她帮忙吧?她可是专业的!”

    风君子:“羡慕了吧?要不然我把你的弄伤了试试!话要凭良心。我为什么要救她?那还不是因为有人要杀她!为什么有人要杀她?还不是因为帮你查案子把她牵连进去了。”

    ()(e)  萧正容插话道:“你子?真连洗澡也叫她帮忙?”

    风君子:“你可别听常武胡我是那种人吗?这种话千万别回家讲给萧老爷子还有你妹妹听。”

    常武:“你怎么不是那种人?你不是亲口承认那刘欣是你的相好吗?”

    风君子:“老常,你怎么越越不象话了?我那是替你顶风流缸!”

    萧正容不想听他们俩打嘴仗,截住话头道:“别开玩笑了,想想那个孙威西吧,他下一步会怎么办?”

    常武:“好像不用过分担心,那孙威西现在自己性命难保。武胆受伤,魂师丧命,他身边已经没什么可用的人了。一只被拔了爪牙的老虎,还不如一条狗。何况他本来就连狗都不如。”

    萧正容:“可是他身边还有不少下,那些人有刀也有枪。”

    常武:“这种人我见的多了。这种混混,有钱随时能找一大把,关键的时候屁用没有!这一段时间东城的鬼子六正在和孙公子抢地盘,孙市长失势之后,孙公子早就斗不过他了,如果不是身边有两个高的话,恐怕命都没了现在武胆和魂师不在了,我们没必要去管孙公子,鬼子六不会放过他的。”

    萧正容是个军人,从在军营长大,对常武的这种黑道上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他皱着眉头问:“非要这样吗?我指的是这些人之间,非要你死我活吗?”

    常武没有话,风君子答道:“这就叫竞争。你你死我活还轻松了一点。这种人,如果没有动还能相安无事,只要一旦真的动,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消灭对方,要对方永世不得翻身,否则自己将来也不会安全。你明白了吧?鬼子六和孙威西已经动真的了,他们两人之间有一个人非死不可!自古以来黑道相争概莫能外!”

    萧正容:“那为什么死的一定是孙威西?”

    风君子:“孙威西爪牙已除萧正容,如果最近我身边没有你,我也早没命了孙威西也一样,他不比我高明多少。”

    常武接着道:“那个孙公子不是不比你高明多少,而是差远了假如他是你,你根本没办法对付他,可惜他不是。萧正容,你还不知道吧,孙公子的靠山已经倒了,他老爸昨天被双规了,爪牙已去,靠山已无,这种人什么都没有了。”

    原来孙威西的父亲原孙副市长,现市人大的孙副主任昨天终于进去了。本来从孙副市长的实权位置调离,就不是什么好信号,只不过暂时躲过一劫而已。而孙副市长最终被双规,也不知道是骆驼身上哪一根稻草压了下来。关于这最后一根稻草,有两种法:一种法是某富商在海外闹离婚,富商的前妻把富商与孙市长原先的丑事抖了出来。第二种法是关于梁莺莺案,梁家人闹的结果,在媒体上影响太大了。不管怎么样,这位老孙同志躲了初一没有躲得过十五。

    听了孙副市长得事情,萧正容也松了一口气,他问风君子:“既然孙市长已经倒台了,那梁家的人这回可以出一口气了!”

    风君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萧正容你错了,梁家那几个人这回不但出不了一口气,反而会失望而归。如果孙市长还在台上,为了影响可能会用安抚或者利诱的段,梁家人受到威胁后可能还会得到一笔好处。现在孙市长需要保护的东西已经没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给梁家什么东西。他们要的不是正义,而是钱。”

    萧正容:“你们两个三言两语就把孙公子的命运给定了?鬼子六会杀了他?那么孙公子死了之后呢?那个鬼子六会不会是第二个孙公子?”

    风君子和常武对望一眼,都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