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孽缘?爱情?
将新娘子抢过来?
李忘尘忍不住用盖住了脸,这丫头可真敢想,想得也够天真。
黄彦朝面容憔悴,听闻洛羽的话,脸上的绝望撤开,嘴角微微蠕了蠕,木讷的抬起头,不知怎么回答洛羽。
此事,哪有如此简单就能解决!
世间唯有一个“情”字,若苍生百态,红尘劫难,每每梦回初醒,教人劳心焦思,殊深轸念。
世间唯有一个“情”字,相思无果,苦恨缠绵,让人衣带渐宽,魂牵梦绕,望穿秋水,肝肠寸断。
世间唯有一个“情”字,起于缘而终于份,舍了爱得了恨。乱笔诗书,撕心裂肺,沥血而染,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恰一笑,呵,白云苍狗!
道巍愁绝雾霭纱,东风御柳吹云斜。
征鸿几净衣裳笑,怨庭徒留跃墙花。
这般,青丝三千为谁绾?
薛平之眉峰狠厉,从眼里投出一道寒芒,双一展,踏马立起,怒叱道:“姑娘好大的口气,我薛平之的女人,不是你抢就能抢的,本将下十万铁蹄,一人一口唾液就能将你淹死!”
洛羽闻言,不屑的抬扇扇风,抓耳道:“薛什么,你什么?”
面对洛羽如此轻视的话语,薛平之脸色难看,却未动。李忘尘那一剑已让他心生忌惮,此女形貌昳丽,明艳动人,从刚才露出的那一,实力恐怕也不差。
“姑娘真的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
洛羽使劲的点点头,投以肯定的目光,真挚道:“你确实算不了什么!本姑娘要抢人,你识相的话命人将轿子抬过来,省得本姑娘动动脚,那便不雅了!”
李忘尘将黄彦朝身子扶住,一听这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一股冷风拂过,吹过薛平之阴霾狠辣的眼睛,攀过数百人惊掉下巴的脸蛋,又扫过花轿的垂珠帘上,最终停了下来。
薛平之只觉得一股无法忍受的怒火从胸腔气势汹汹的喷出,将满脸烫得通红。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女指着脑袋直言鄙夷,身为一个镇边将军,他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儿。
脚下使劲,马儿受到巨力压身,嘶鸣一声,向地上匍匐了下去。薛平之翻身而起,在半空召起身旁一名盔甲大汉中的剑,卷起一阵罡风,刺向洛羽。
洛羽心里一急,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对李忘尘苦道:“哎呀,人家刚才吃太撑了,不想动!”
李忘尘嘴角再抽,干脆别过了身子,懒得去看一眼。
这什么人呢?
你吃得太撑,管我什么事!
眼见那剑就要刺到身上了,洛羽笑嘻嘻的瞟了一眼薛平之,挥起衣袖,一股真气凝结的气旋顿从她的中输送而出,迎面撞向薛平之的剑。
薛平之脸色狰狞,中真气狂引,一剑斩出,带着灼亮的剑光,于洛羽扔出的气旋碰在一起,发出牙酸的撞击声。只一瞬间,那道气旋摧枯拉朽,吞噬了剑光,依旧势不可挡的向着薛平之击来。
薛平之人在半空,又扫出几道剑气,方才将气旋斩歪了数分,击在空气中,荡起几个漩涡。
洛羽嘴角一勾,凛然不惧,轻轻笑道:“看不出,你还有几分实力!不过嘛,跟我斗,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些,去!”
洛羽双抬起,一道散发着恐怖意志的气浪推出,薛平之神色绷紧,丝毫不敢大意,催动浑身道力护在身前,抵挡洛羽的攻击。
“轰!”
就像天空遭遇了雷电的袭击,地面顿时狂风怒号,铺天盖地,袭卷汪洋。众人急忙用遮脸,耳过之处,鬼哭狼嚎,触觉之中,罡风撕衣。势之大,教人站立不稳。
()(e) 空中,一道弧线划过,红色的衣袍很鲜艳。
薛平之狠狠摔在地上,中的剑断裂数块,只余剑柄还在中,握得紧紧的。
他迎风猛吐血,脸色煞白,气息萎靡。
洛羽轻轻收,嘴角吐出一口食物的残渣,转身一巴掌拍在李忘尘的脑袋上,恶狠狠的道:“你为什么不上,害本姑娘用力过度,把吃下的东西都差点吐出来了!”
李忘尘猛地回过头,抡起欲要反抗,却被洛羽纤细的五指死死扣住。李忘尘只觉心似被一团软柔包围,痒痒的,很舒服,敷在上,却让他动弹不得。
洛羽气鼓鼓的瞪着李忘尘,似乎有些意外,嗔怒道:“你竟然敢还!”
李忘尘怒火攻心,却见洛羽这副模样,只觉得心里憋得慌,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哭丧道:“一个姑娘家的,要温柔,要乖巧,这样才有男孩子喜欢!”
洛羽听了,咬了咬牙齿,下再用力,嘴里不客气道:“臭子,你什么?”
李忘尘持理笑道:“温柔的人可爱,才讨人啊,疼疼,死丫头,放啊!”
李忘尘脸色一片青红皂白,疼得龇牙咧嘴。
洛羽“哼”了一声,将李忘尘的放了,告诫道:“下次本姑娘吃撑的时候,你记得顶在前面。对了,那家伙半死不活的,你将他带过来!”
李忘尘苦着脸,揉着通红的五指,不爽的撇嘴道:“十指连心,你知道不,疼死我了!”
又扫了洛羽一眼,李忘尘这才气呼呼挪着步子,走向前面不远处躺在地上的薛平之。
黄彦朝脸上带着七分悲愤,三分惊讶,看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薛平之,不由得好好审视了一遍洛羽,声音带着一丝发颤,躬身道:“想不到不可一世的镇边将军,竟不敌你一招,姑娘真乃神人啊!”
洛羽轻轻一笑,脸色笑容如同春花般娇艳,嬉笑道:“这不就那么点儿事嘛,你若死了多不值得,走,我带你抢新娘子去喽!”
黄彦朝脸上挂着浓浓的震撼之色,眼里满布感激之色,突然向着洛羽跪了下去,激动道:“黄某本欲与薛平之斗个鱼死破,想不到会遇到姑娘和李兄这样的好人。至于此事根蟠节错,还得向薛平之问清楚大恩不言谢,这一跪,黄某真心实意,请受在下一拜。”
洛羽哪能让他如此行跪拜之礼,一股真气祭出,将黄彦朝的身子托住站起,笑容可掬的道:“这我可受不起,你若要感谢我,请我吃顿好吃的,怎么样?”
罢,她睁大了灵动的双眼,闪着灼灼光芒望着黄彦朝。
黄彦朝哑然一笑,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薛平之。
李忘尘已经走了过去,薛平之躺在地上,自己身受重伤,不能行动一分,见李忘尘一步步逼近,他脸上满布惊恐之状,颤声道:“护我!”
遽然,除了昏死的那个盔甲大汉以外,其余七人持兵器肃目薛平之护在身前,曾在战场上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的他们,此刻满脸的凝重,持兵器的都在微微颤抖。
眼前这名俊美少年,似比一座大山还要高大,让他几人内心无比沉重。
薛平之脸上青紫一片,焦急之下,咳出一口鲜血,喘着粗气问道:“少侠,姑娘,我与你二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下已再三忍让,为什么还要如此咄咄相逼!”
李忘尘拔出剑,停在三米之地,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冷声道:“黄兄不能含冤而死,你若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出来,我姑且留你一命!”
事到如今,李忘尘已经是骑虎难下,既然招惹了薛平之,黄彦朝这事,他不能帮也得帮了。
薛平之脸色一变,赶紧道:“少侠怎能听那厮一面之词,黄秀才并无冤情,今科落榜那是他实力不够,不想承认罢了。至于我与穆易慈,本就是真心相爱,你情我愿,为何不能在一起?”
()(e) 李忘尘闻言,脸色一黯,冷冰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只能将穆姑娘带出来问话了!”
洛羽蹙着月眉儿,抡起秀拳,嘟嘴道:“什么镇边大将军,一看你这副德行,我就不爽,想打你!”
薛平之脸如同猪肝,被一个姑娘如此侮辱,真是气到吐血但这能有什么法子,自己偏偏又打不过人家。
镇边大将军,一世威名,从此沦为笑柄。
洛羽话刚完,轿中的穆易慈猛地将帘子拉开,踱步走下,向着薛平之狂奔而来,脸上挂着泪花,我见犹怜。
“二位,请不要动,此事确因女而起,请你们听我完!”
穆易慈躬身趴下,将薛平之抱在怀中,轻轻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眸子里盛满柔情。
李忘尘目光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穆易慈的动作,这模样可不像假的。洛羽也有几分意外,停下了动作,奇怪的打量着穆易慈。
穆易慈紧紧搂着薛平之,一一扫过李忘尘,洛羽,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黄彦朝身上,脸上带着一丝苦涩和不清的愧疚。
“彦朝!”
她轻轻启唇,垂下了头,略有挣扎,而后抬起,轻声道:“我和你从一块儿长大,也定有媒妁之言,我理应成为你的妻子。然,爱这种东西,真的不能够勉强。以往的我们太过年轻,懵懵懂懂,却又太过好奇,以为两个人无话不谈,举止亲密就是爱情,认为爱是姻缘一种形式。可是,我们都错了,这样的爱情不是真的爱情啊,彦朝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并不是被逼迫,而是心甘情愿嫁给平之的。”
黄彦朝闻言,身子微微一滞,不可置信的抬起脑袋,猛地摇头道:“易慈,我不信,我不信!”
穆易慈脸上浮现一丝痛楚,声腔大了几分,哭泣道:“彦朝,不论你信不信,我与你都只不过是个路人了。我对你,从来没有过爱!”
她垂下头,用轻轻抚摸着薛平之的脸蛋,眸盈秋波,含情脉脉,温柔似水,继续道:“当初,我在这里邂逅了平之,被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所吸引,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他高大威猛,英姿焕发,气盖八方,统帅千军,是你一介文弱书生不能堪比的。那时候,我突然明悟,我对你根本没有爱,我们只不过是儿时的玩伴罢了。而对平之,是实实在在的一见钟情,彻底沉沦。”
黄彦朝跌坐在地面,四肢僵硬无力,似若丢魂落魄般,坐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我黄家对你穆家有恩,他穆勋元不但不为我申冤,还将我撵走,你穆家爱财附势,忘恩负义,助纣为虐,你,肯定是在骗我!”
穆易慈失声道:“彦朝,为什么不可以,爱情是自由的,是自己选择的,我穆易慈一介女流之辈,也希望选择自己中意的郎君,平之已有妻室,但我不介意,因为我爱他我穆家确实对不起你,待我和平之完婚之后,一定来还你父辈的恩情!”
黄彦朝一听此话,从地上踉跄站起,指着薛平之,脸色狰狞,疾言遽色道:“穆易慈,你拿什么还!他,薛平之,与你父亲穆勋元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买通主考官,将我今科状元驳回,调换他人,害得我老母因此卧病在床,活活气死。穆易慈,你,你拿什么还我,你如何愧对我九泉之下的母亲!你纵是死一万次,也还不了此恩情!你还要嫁给他薛平之——我的仇人,你知道这对我来,打击有多大,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