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零章神之眼泪,十大神器
浮岚暖翠,碧空万里。蔚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美不胜收。
但这片重叠的山峦间,恍惚连着空气也在微微震动,抬头凝望,可得天空惊鸟一群群,放声尖叫着,争先恐后蹿向远方。
无边的白色烟尘掩掩而来,将方圆一里之内尽数笼罩,犹如末日来临。
飞沙腾石的巨响声浸微浸消,仔细瞧去,那被紫雷生生削平的山峰下,一道道剧烈的火光亮起,周遭的树木草地,皆被大火吞并,火舌噼里啪啦,浓烟滚滚
还好是深山野墺,廖无人烟。否则,这道紫雷劈下,不知有多少人要遭了殃。
李忘尘三人已经逃去了几里之外,摇身落在空旷的草地上,瞧见这一幕,只觉心惊肉跳,两股战战。他们深知,若是被那一道紫雷击中,必是死无葬身之地,连渣都不剩下。
李忘尘心有余悸的吐出一口气,方才扭头看了看愣在原地惊魂未定,呆若木鸡之状的洛羽和剑一,神色阴沉了下来,责备道:“适才的情况多危险,你们不想活命了?”
洛羽悻悻转头,嘟着嘴不满的道:“还不是怕你被活活劈死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注意到了李忘尘破裂的长衫上。
那是多么完美的躯体,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透过破裂的衣衫,隐约可见骨架清瘦,正直而有灵韵,胸腔起伏,肌肉曲线分明,微微隆在胸下,一直延伸到腹上,分六块腹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精力充沛又极惑诱人之态。
洛羽的玲珑剔透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嫩得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刮破,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两颊遍布羞涩的红晕,神情忸怩,像极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羞答答的盛开了花蕊,不尽的俏皮可爱。她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措不及间慌忙抬蒙住了脸,又忍不住从两指间划出了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瞟啊瞟。
而剑一,刚回头看了一眼,便难堪着脸背过去了身子。
此刻的李忘尘尽显落拓之意,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狂野不拘。但立体的五官宛如刀刻般俊美,黑而透亮的眼眸宛若繁华薄澈的午夜星空般优雅深邃,整个人自然而然的发出一种冰壶玉衡之气,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好看吗?”他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坏笑着问洛羽。
洛羽脱口而出:“好看,不是,没看见!”
“死丫头谢谢你!”
李忘尘作势要举起的,轻轻拍了拍洛羽的头顶,这俨然如星辰般的眼眸,偶一流盼,就似水清柔。两弯眉浑如刷漆,荫掩着盈盈的双瞳,宛若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
洛羽双目似一泓清水,眼珠子转啊转,像玲珑水晶一样吸引人。她乖张的噘起了嘴,露出两个美丽的梨涡,笑靥如花。
李忘尘转过身,对剑一感激道:“剑一兄,也谢谢你。”
他的是那么诚恳,那么轻柔,仿似天边的晚霞,美好又让人眷念。
她和洛羽,完全是值得信任结交的好朋友。
“嗯!”
剑一脸上已经没了羞臊,转身直面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齐高的少年,金色波浪长发随风摆起,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不加修饰的,恍惚胜过了雪花的圣洁,霍乱了万芳的艳丽。她只这抬头的蓦然一笑,芳兰竟体,便倾倒了众生。
她没有勾魂夺魄的妩媚,也没有妖娆勾人的身姿,她仅仅是一身素雅黑衫,长袍广袖,面如冰霜,冷眉瘫面,难得一笑。
可她笑起来,却是这般优雅而潇洒,就像童话中的白雪公主,圣洁又动人。
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微仰着头,笑容戛然而止,愁道:“李忘尘,你身怀天枢之匙,未来必定屹立九洲巅峰,但祸兮福之所倚知,福兮祸之所伏。若是让人知道天枢之匙在你身上,别是五大宗掌门人不容你,哪怕是整个九洲修士也绝不会让你成长起来。你这一生注定要招人嫉妒,树敌无数。想当年的忘尘剑尊叱咤风云,无人能敌,后来就是因为这天枢之匙,被万宗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设下天罗地,诛灭陨魔崖之上。九洲正道诬陷他是一位邪魔剑尊,心术不正,杀人如麻,罪恶滔天。可叹,忘尘剑尊生前鲜衣怒马,快意恩仇,虽杀伐果断,但为人率性洒脱,绝非什么邪魔妖道,恰恰是一位真正的侠士,本应证道升仙台,成为一方绝世大能,受万人敬仰,却因为这一把钥匙身死道消,遗臭万年。李忘尘,九洲的正道邪道都已经同化了,世间已经没了真正的正义。你往后,万万不得将天枢之匙暴露人前,任何人都不行。”
剑一罢,神色间带着一丝同情和不清的无奈,瞟着李忘尘俊郎的脸蛋,睁大了蓝波大眼,又仔细瞧起来,她总感觉,李忘尘好像她曾在画像上见到过的忘尘剑尊,连气质都一毫不差。
“按你这么,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们,好将我身怀天枢之事彻底隐瞒起来?”
李忘尘一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姿态,不以为然的打趣道,心里却卷起了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静。
剑一严肃的告诫道:“此事不是跟你开玩笑!李忘尘,这是我们五大宗的秘辛,我愿意给你透露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身怀天枢之匙并非好事,往后要心为上,除非你真的成了仙!可,这个世界真的有仙存在吗?”
她低眉椰揄,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戏谑仙人传!
洛羽眨巴着眼睛,开心的道:“臭子过证道是存在的,永生也存在,但仙,不过是人心所向的东西而已,本姑娘非常同意。这世界,哪来的仙啊,不过是人赋予那些强大能力者的美誉。只要有恒心,我们都能做到!就像臭子能够以武道之境感悟大道之力,开创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先河!对了,臭子,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力量,我怎么看不出来。”
“此乃无上大道也!”
李忘尘当着二女的面,从地上折了一朵野花在心揉碎,只见他左掐诀,一股灵动之气流转,那残花在二女的眼中登时恢复了原状。李忘尘神色中带着一抹无尽的沧桑,这数日以来,他的意识游离在虚无中跟着混沌的演变,经历了千千万载无情的光阴,让他浑身都充斥着一股神秘漫长的气息,让人高不可攀的同时,又觉得有无形之气摄人心神,不上是什么,但洛羽和剑一都感受到了。
“这是时间,蕴含无穷之力,不过十分短暂,稍纵即逝。”
李忘尘中,野花转瞬又残落,顺着他的滑落在地上。
空气突然扫来了一阵风,李忘尘无声无息的凭空消失在二人眼前,再回看之时,他已经站在了十米开外。
“这是空间力量,只要不是在混沌空间和有阻碍的物体外力作用下,我可以随心所欲,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
玄天宝录功法,就是时间与空间历经万古沧桑演化而成。至于上一世领悟出的风雨剑法以及这一世领悟出的囚笼惩诛剑法殊途同归,都暗藏时空之力的一丝力量,但没有脱离五行之法。
历经两世,至今方才领悟到真正的玄天宝录,可以想象,领悟这部功法有多艰难。
不过,玄天宝录带给他的好处,也绝不止这一点点。
何为大道,乃是脱离五行之中,独立于天地间的道法。
成仙是其中的一种形态,是达到人力极致的力量。
而玄天宝录,却是天道之外的力量,称无上大道,从何而来,乃诸天开辟之道,万界恒生之法。
剑一和洛羽瞪大了双目,惊得无以复加,能够掌握时间和空间的力量,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法竟如此神奇玄妙,简直太过超然物外。”剑一毫无遮掩溢美之词,赞叹道:“李忘尘,你身怀至宝天枢,执掌时空之力,震古烁今,又聪明绝顶,千载难寻,已是我辈望尘莫及之楷模,假以时日,你必证道升仙台!”
李忘尘轻轻一笑,摇头道:“剑一兄太过谬赞,在下实在是不敢当。此法虽然玄妙,但我所掌握的时间之力太短暂,没有什么作用,至于这空间之力,凭我现在的实力,也限制在一里之内,在九洲至强者的面前,根本无用武之地。”
洛羽抢道:“那又如何,只要你成长起来,别是九洲的至强者,哪怕是五大宗掌门人,也不可能是你的对。”
李忘尘笑道:“也是,时空之力会跟随我的实力进步而增强。”
“啊!”洛羽和剑一惊声怪叫,实在是想不通世间为什么会有这等神奇的道法,都瞪大了晶莹的眸子,像看一个怪物般目光灼热的盯着李忘尘。
半晌,洛羽不怀好意的拉着李忘尘破裂的衣角,娇笑道:“你看,我们没有将你身怀至宝天枢之事传出去,你可不可以将这妙法教给我们!”
因太过急切,在洛羽宛如葱白的指拉扯下,李忘尘的衣角“刺啦”一声彻底破碎了,整件长衫随着砰然稀碎,堆了一地。
李忘尘上身彻底裸露了出来,洛羽虽有害臊之色,但目不转睛的看着,脸上红晕如霞,美得不可方物。
“哼!时空之力乃是无上大道,岂是你们能够觊觎的,别白日做大梦了!”
一道青光从李忘尘的右臂上冲出,摇身一变,化作一只毛茸茸的家伙,落在李忘尘的肩膀上,只见它浑身毛发雪白,闪着钻石一般的光辉。两耳径直竖起,朝天直立,几乎占据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二。双眼泛珠,晶莹剔透,水汪汪的闪着亮光。粉嫩嫩的鼻翼好似水墨泼在天边的轻云,圆嘟嘟的嘴唇亦如娇艳的瑰色。如同猫须的长胡,十分精巧的凿刻在这张可爱的脸上。宛如仓鼠一般的躯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活脱脱浑圆球体,真教人喜爱。
“阿九!”李忘尘和洛羽开心的唤道。
阿九趾高气昂的盯着洛羽,眼里总含有几分嫌弃之色,道:“洛羽丫头,你应运天道而生,倒是可以,不过,你本是九幽玉笛的主人,学不了此法。本姑娘也不可能教你。”
“不教就算了,本姑娘也不稀罕。”洛羽有模有样的学着阿九的姿势,与它对峙。
剑一仔细打量着阿九,她自然识得此物,当初玉蟾株出世,正是这个家伙一口吞下了大半,只留下了一片叶子。她实在想不通阿九是个什么灵物,直到此刻,她方才明悟,惊道:“你是天枢之匙?”
“呸,问苍天那家伙乱取什么名字,本姑娘乃是从无尽混沌而生的世界本源,你一个的生灵,有什么资格乱叫本姑娘的大名。”阿九盯着一双水晶晶的大眼睛,敌视般的打量着剑一,脸上全是轻蔑之色。
李忘尘神色有些尴尬,连忙道:“阿九,别乱话,剑一兄是我的好朋友。”
阿九不以为然,用舌头舔着爪子道:“哼,李忘尘,你就喜欢大美女都围在你身边。等本姑娘化人形了,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美女!”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忘尘被阿九一席话弄得无地自容,对剑一解释道:“你也别生气,阿九从来都是这样。”
“我怎么会生气呢,你看它那么可爱,我都想抱抱它了。”剑一龇着牙,一把抓起阿九,凑到脸庞,咬牙切齿道:“李忘尘,你可真是特别,养的一只灵宠也那么看不起人,是吗,阿九姑娘,让我看看,你哪里像姑娘。”
剑一有些暴怒的将阿九肚子朝上,顺着毛发翻了翻,阿九气得大声尖叫,拼命的挣扎着,它不知有多嫌弃这个毛毛脚的女人,可任凭它怎么挣扎,就能逃不脱剑一运起道力擒拿的掌心。
“没有屁股,没有胸,没有咳咳,什么都没有,你最多算个毛球。”剑一不知哪里来的攀比心理,伸着白皙修长的指头尽情的蹂躏着阿九。
()(e) 好一会,她才觉得出够了气,将耸成一团的阿九丢给了李忘尘,撩着凌乱的发丝,瞪眼道:“你这东西可真惹人恨,再招惹我,我把你肠子拉出来喂狗。”
阿九自然是怒不可遏,但被剑一先前的动作吓得不敢再话了,兀自抖着爪子抓着李忘尘的皮肉,但眼中的嫌弃之色并未退去。
李忘尘悄悄给剑一比了一个“厉害”的势,方才觉得自己的肩膀被阿九抓得好疼好疼。
“阿九,刚才怎么回事?你醒来多许了,为何躲在我中不出来!”李忘尘将它抱在怀中问道。
阿九冷静了下来,认真的瞧着李忘尘,不知哪里来的忌惮,传音道:“李忘尘,你既然已习成了无上大道,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了。你可知,这天地初始前,与我伴生的还有一尊神邸吗?它创造了生灵,我创造了万物。我们虽平等,但我本身就是一块石头而已,永远被它践踏在脚下。不得已,我只能藏起来,不与它相见。九洲的上空,有它的意志凝结,成为修士不可逾越的结界,一旦有人逆天而行,必然如之前降下天雷惩罚,你们生灵所谓的证道,就是如此啊。而今,我站在了它的对立面,上古年间,曾和它斗了无数回,它虽杀不了我,却能掠夺我的本源力量,它的实力越来越强了,而我的实力,却越来越弱,长此以往,我必然会消亡,这也是我甘愿与你融为一体的原因。”
这些秘密,它自然不会透露给洛羽和剑一。
“它就是天道吧?”李忘尘同样传音问道。
阿九不假思索的道:“没错,你们生灵所称呼的天道,就是那位无上神邸。”
李忘尘困惑不已,又问道:“可我不明白,它与你共同创造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跟你结仇?”
阿九耐心的道:“无数年来,它不知毁了多少生灵,毁灭了又重构,重构接着毁灭。它总想创造出没有私心、没有欲望、没有战争、没有丑陋,没有感情,只有理智的‘美好’苍生。只是,它无法控制生灵的思想和七情六欲,这个‘美好’的苍生始终无法重构出来,为此也彻底失去了信心。它要毁灭所有生灵,包括万物,回归远古混沌时代。我乃世界的本源,自然是它第一个目标,只要我消亡了,宇宙万物会跟着分裂,便达到了它的目的,到时,你们人类,可真的就灭绝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就让我慢慢给你解答。”
阿九也不急,水晶晶的大眼珠子似在回忆般,徐徐道:“它叫理智,没有任何感情。但后来,理智心中产生了一颗羁绊的种子,影响到了它的心智。理智不得已,便从心中剥离出这一颗种子,让自己变得更加的‘理智’。这颗种子叫怜悯,有怜悯世间万物之心,怜悯为了阻止理智的做法,与理智下了一盘拖延时间的大棋,名为杀生棋。亿万年来,理智夺我本源力量,化为八十根擎天柱,撑起宇宙中八十处有生命的大陆,矗立无尽虚空中,这八十根擎天柱,就是理智中的杀生棋子。好在九洲不在其列,而是由我本身守护。但若是理智找到了我,将杀生棋集满九极之数——八十一根时,整个杀生棋盘就满了,到时候,世间的生灵尽皆毁灭,纵是你们人类口中的仙,也难以活下来。李忘尘,我找到你,就是想要你帮我,联合怜悯打败理智,让诸天万界生灵掌控自己的生死,得到真正的自由。怜悯,很有可能已经来到了九洲大陆,我们必须早点找到它”
“这我一介生灵,岂能与活上无尽岁月的神邸抗衡。”
李忘尘眉头拧成一团,即便身怀至宝天枢,他也不可能斗得过天道。
“又不是让你一个人跟理智斗,你怕什么!对了,你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理智的左眼之泪,真正的天之圣子。理智活了无尽的岁月,剥离出心中种子怜悯之时,曾洒下两滴神泪,一滴便是你,另一滴就是”
身旁的二女发现,此时的李忘尘和阿九相互凝视对方,眼中柔情似水,脉脉不得语。
好半晌,这一人一宠才将目光移到洛羽的身上,又是一番灼热的打量。
“看我作甚?”洛羽心里打鼓,不知这两个家伙想干嘛。
李忘尘好似很高兴,打趣道:“看你长得漂亮!”
“那当然!”洛羽挺胸抬头,俏脸生辉。
“丫头,九幽玉笛乃是天地初始时,吸收黑暗之力衍生的一根灵竹,乃是先天黑暗之力的化身,多去感悟九幽玉笛,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九幽玉笛虽是黑暗之身,但也是最纯粹的黑暗力量,邪灵千柳已被我吃下,那只笨龟成了九幽玉笛的器灵,自然也会保护你。而且你身是先天圣女,心善至诚,坚守本心,黑暗之力不会蚕食你的心智。不过你要谨记,世间万物皆不能绝对,黑暗之力也不代表永生的邪性,终究是心术不正,害人害己。”
阿九凝重的对洛羽道,转而望向了剑一,可爱的嘴角好似挂着怪异的笑容,丝毫瞒不住眼中的倨傲神色,意味深长道:“天地将乱,神宝降世,有些器灵通晓天,又得天独厚,穷极无尽寿命及力量,转世为人,籍此重修大道,得道飞升,以摆脱末日浩劫,成就真正的神邸!”
“什么,剑一兄是上古十大神器的转世化身?”李忘尘惊呆了,阿九透露出的消息,让他着实有些难以消化。
阿九人性化的点着了点可爱的脑袋,沉声道:“不错,九洲上古十大神器,原本只有九件。后来,你们人族将我的匙身当做是第一上古神器。排在第二位的是伐诛剑,乃光明之力;第三就是丫头中的九幽玉笛,乃黑暗之力;第四名永恒珠,乃时间之力;第五缩地尺,乃空间之力。至于后面这五件神器,分明是破窥镜,含重生之力;擒妖塔,含镇邪之力;瑶天琴,含妄虚之力;乾坤枪,含太虚之力;最后一件为罗浮盘,含五行之力。这个女娃儿,正是第六神器破窥镜转世为人的化身。”
顺着阿九指的方向,剑一整个人都怔住了,脸上一片无以言表的错愕,自己居然是神器转世为人?
她自然不信,盯着阿九,佯怒道:“东西,你信口胡诌,信不信我把你打哭!”
阿九满不在乎的道:“你若不信,突破羽化之境后,应该能恢复一些记忆,到时候你便知道我的是真是假。”
“阿九,你不要吓剑一兄了。既然大家都没事,咱们就继续赶路吧。”李忘尘笑了笑,先行朝前走去,声道:“阿九,我总感觉后背凉嗖嗖的,你不能让我这么光着吧?”
“与我无关。”
阿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道。
李忘尘嬉皮笑脸的讨好道:“我的好阿九啊,要是让别人看多了,我这块脸往哪儿搁?”
阿九不屑的道:“谁会看你!”
“不信你看!”李忘尘抱着阿九猛然转身。
那是两双发着光的漂亮大眼睛。
剑一见李忘尘转过身子,将眼睛故意瞥向了天空,洛羽则低下了头,捂着嘴发笑。
“哼,你是本姑娘的,确实不能便宜了她们。”阿九气鼓鼓的叫了一声,摇身一变,化作一块块青色的铠甲,覆盖在李忘尘的浑身上下,在大日映照之下,散发着朦胧的淡淡神光。
穿上一身青色铠甲的李忘尘,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宛若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水间,无时不刻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紫色,显得更加深邃孤高,威严肃穆。轮廓分明的五官,把人衬得更加英姿飒爽。此刻的李忘尘,一改先前的慵懒之状,神采奕奕,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宛如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俊俏大将军,实不得不让人迷醉。
“不错,走起路来也轻松了不少。”李忘尘大步流星,竟让后面的两个女子都跟得有些气喘。
“你慢点,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走不动。”洛羽抱着肚子气鼓鼓的道。
“这几日,可让你们遭罪了,走,我带你们吃好吃的去!”
李忘尘身形展开,寒霜剑从他的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发出一阵响亮的破空声,又飞了回来,李忘尘双结印,寒霜剑光芒大盛,转眼化作三米长剑,凌空悬浮在他面前。他跳了上去,来到二女身前,示意她们上来。
“站稳了。”
待二女跳上来,李忘尘朗声道了一声,寒霜剑已冲天而起,转眼飞到了半空中,向着东北方向疾驰。寒霜有灵,已用不着他亲自御剑,索性坐了下来,在腰间取下酒葫芦,边喝边欣赏脚下的大好河山,心中暗道:“这江山如画,怎能让它付耳语稗闻中?”
是夜,薄雾像一团白色的莲花悄然绽放,给黑夜穿上一层淡淡纱衣,交织成一片银灰色。万山中,隐有几点灯火闪烁,忽明忽暗,宛如几点萤火。走近一瞧,方晓是一座依山靠水的城,山峦苍青,在黑夜下呈现出黛灰的颜色,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吹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月华清幽,在雾色中羞羞掩掩,城中干净的街道像浑白色的羊肠子,弯弯曲曲蛰伏在绿柳茵里。昏黄的灯笼随风摇摆,飞蛾扑火,却怎么也钻不进笼中。
街深巷炊烟袅袅,涕鼻的孩童在门前跑来跑去,冰糖葫芦儿的吆喝声还在耳旁回荡,巷子里飘出的酒香让人沉酣,打马穿行的汉子风尘仆仆,耍拳弄棒的卖艺人八面见光,不乏
负箧曳屣的落魄书生,穿金戴银的华贵富商,以及浪迹江湖的豪爽侠士素日平静的城,近日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茶馆三五成群,酒馆座无虚席,就连青楼也是笙歌天明,夜夜不休。
若是问起原因,恐怕没有几人不知,此城乃通往新罗帝国的关隘之一,传闻数日前,新罗太子,也就是当今天下第一美男子李靖安出售绝世灵物玉蟾株,在九洲大陆上掀起一阵不的风浪。所以这城中无数陌生面孔,正是从九洲各地赶来的各路人士。
来到城前,剑一将斗笠从新戴上,遮住清俊绝俗的容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一身青色铠甲的李忘尘和美若天仙的洛羽依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美在哪里都是不可或缺的风景,这自成一派,成为流口常谈的话题,经久不衰。
李忘尘一身青色铠甲在夜下泛着青光,散发出神秘而温和的气息,将他整个衬托得英气十足,器宇轩昂。在各路人的眼里,这必然是一套世间罕见的宝甲,见过之人,都生了觊望之心,但碍于三人不凡之处,特别是满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剑一,让这些人都打消了心中的歹念。
李忘尘也知道这一身“衣服”太过招摇过市了些,索性先去了一个衣铺店,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素衫,这才走进了一家人满为患的客栈,特地在堂中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几人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洛羽更是对于银两没什么概念,当着被惊得瞠目结舌剑一的面,一连点上了二十几道菜,净都是一些炊金馔玉之珍。点了这么多菜,连二也都惊呆了,但见三人来历不凡,也不敢怠慢,急忙催后厨赶紧忙活。
菜还没来得及上全,洛羽便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满嘴流油,两腮鼓鼓的,尤显得可爱。李忘尘也不忘叫上美酒,边吃边饮,而阿九则化形投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的睡起了美容觉,这些食物吃下去,对它来简直是负担,没有一点作用。
剑一身着斗笠面纱,背对众人而坐,看着洛羽和李忘尘吃得那叫一个香,也经不住诱惑,咽了咽口水,轻轻揭开面纱吃了起来,每一口都细嚼慢咽,动作十分优雅。
客栈接连来人,或是形单影只,或是攒三聚五,塞得堂中摩肩接踵,人山人海。人们兴致很高,像是自来熟一般,聚在一起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对着江湖之事高谈阔论,但出奇的,几乎每个人都谈起了天下风云其聚新罗帝国的事。
起初李忘尘还不怎么在意,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一只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独自悠闲的品着酒,直到听到了玉蟾株的事,他中的杯子顿在空中,侧耳倾听起来。
()(e) 旁桌,有几个聚在一桌的汉子横刀于桌上,各自报明来路后,客气就坐。
其中有个髯须汉子拱问道:“敢问几位兄台是要赶去何方?”
身旁是一个非常壮硕的汉子,裸着又粗又硬的古铜色胳膊,眉峰厉着一股果敢狠辣之色,可以看出此人必是饱经风霜的江湖人士。他端坐桌前不怒自威,开口就声若惊雷,道:“想必,这里坐着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为了玉蟾株而去吧。明人不暗话,在下就是想要去新罗帝国,将玉蟾株买下来。”
“哈哈,仇兄胸无城府,倒是一个爽快之人”
髯须汉子发出一阵燥耳的大笑声,忽而蹙眉道:“只是在下觉得,玉蟾株乃世间奇物,人人都想据为己有。如今风云其聚新罗帝国京都,不乏有隐世门派以及五大宗的弟子,我们势单力薄,想要从新罗太子中买下这片玉蟾株,恐怕难于登天啊,即便买了下来,也怕没这个命去享用啊”
壮硕男子无所谓的道:“我等江湖人士来世间走一遭,自在快意恩仇,放浪形骸,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岂会怕这些道貌岸然之辈。”
“嘘!”
先前的髯须汉子脸色一变,急忙制止道:“仇兄,这里人多眼杂,还是不要乱的好。”
壮硕男子不服气的喝道:“我三合刀仇七纵横江湖几十年,还怕他们不成?”
李忘尘嘴角一勾,将阿九揣到了衣袖中,起身走去,拱行礼道:“原来是三合刀仇大侠,失敬失敬。”
“你子是谁?”仇七神色一凝,对这个俊郎的少年贸然打扰有些许戒备。
“晚辈一个无名卒而已,不足挂齿。方才听闻几位前辈要去新罗帝国买玉玉什么,晚辈孤陋寡闻,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还请仇大侠能告诉在下!”李忘尘恭敬的道。
髯须汉子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辈,你果然是孤陋寡闻,连玉蟾株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忘尘一脸诚恳,天真的道:“娘亲过,不懂就要问!”
“哈哈——”众人顿时被逗笑。
“原来是个傻楞楞的家伙!”仇七放下戒心,憧憬道:“玉蟾株啊,可是绝世灵物,放眼天下都是无比稀罕的东西,可化万物,亦可解百毒,而且它的作用还不止这些。虽只是一片,也可令天下人争个头破血流啊。你,它是不是绝世灵物!”
“大侠的是,确实是一片神奇的灵物,晚辈也很想得到。”李忘尘一脸希冀的道。
仇七爽朗的笑道:“三日后,新罗太子李靖安会在京都城中的聚贤山庄出售此物,子你若想得到,可要准备好足够的金银财宝,或者灵丹妙药才行。不过,看你子挺实在的,我就奉劝你几句,新罗帝国你还是不要去的为好。现今江湖各路人士齐聚新罗京都城,你即便能买下玉蟾株,也无法享用到,白白将性命丢在了那里,岂不可惜了你这副好皮囊!”
“嗯!”李忘尘简单答了一声,眉头拧成了一团。在众人看来,李忘尘是被仇七的话吓到了,才表现出这副模样。实则,李忘尘是因为得知这个消息感到很纳闷。
这玉蟾株明明是自己的啊。
只是被杨靖宇夺了去。
也不知仇七口中的新罗太子李靖安,是夺走自己身上那片玉蟾株叶子的杨靖宇吗?
想到这里,李忘尘心里突然变得有些混乱。
他曾与杨靖宇坦诚相待,奉为知己,岂料杨靖宇为了抢夺玉蟾株,对他赶尽杀绝。破庙相逢、苍山饮酒、红尘客栈对弈,落云城声张正义的一幕幕,就像碎片一样从他的脑海中闪过,是那般的讽刺。如果杨靖宇真的是新罗太子李靖安,那杨靖宇岂不是连真实姓名也在瞒着他。
是啊,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当今天下,哪还有什么至真至情之人?
他蓦然叹了一口气,心中却回忆起了一个昔日的旧友。
那是他上一世唯一一位至交好友,二人亲密无间,结为异性兄弟。只是不知,那人跟杨靖宇是什么关系。杨靖宇如今年逾弱冠之年,从时间上来算,应该不是那人的儿子才对。
难不成,是杨靖宇将这片玉蟾株的叶子交给了当今的新罗太子?
李忘尘百思不得其解,对仇七几人道谢之后,便回了桌前坐下,也无心思饮酒了,低下头,像是在想着些什么,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一句话:“李靖安,杨靖宇”
剑一看出了李忘尘内心的想法,停箸轻道:“李忘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当初在雪山时,我亲眼所见,将你打落山崖之人,正是这新罗帝国的太子李靖安,不过,他乃杨家之人,杨靖宇是他儿时的名字。当时,我与他交数招败了下来,没能帮到你。”
“原来如此!”
李忘尘目光渐渐变冷,脸上继而浮现不解之色,向剑一问道:“这新罗帝国乃是李玉枫李家的天下,杨靖宇怎地成了太子?”
剑一很奇怪的望向李忘尘,也是满脸的不解,喃喃着道:“李玉枫?”
她仔细想了想,好半晌才回忆起来,开口道:“李玉枫早死了,当今新罗的天子乃是旧朝皇亲国戚杨家杨沫,杨沫承袭旧朝制度,方改李氏之姓!”
李忘尘听到此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股滔天的火气冲出,拍桌骂道:“好你个杨沫,竟敢夺我兄弟皇位,简直不知死活!”
骂声并不,传到了旁座仇七等人的耳中,他们都一脸惊愕的转过身,瞧着这个俊郎的少年。
话一出口,李忘尘便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向仇七等人行礼道:“在下喝多了胡言乱语,打扰到各位前辈雅兴,还请见谅!”
“没关系!”仇七摆摆,倒是非常通情达理,不与李忘尘计较。
此刻,剑一却愣了神,直勾勾的盯着李忘尘,也不见她话,眼里却有些异样的情绪浮现。
“怎么了?”李忘尘有些尴尬刚才漏了嘴。
剑一向他凑近,声道:“我看你很像一个人,你不会是忘尘剑尊的遗孤吧?”
一个的猜忌,却让她惊得差点坐不住。
李忘尘心中猛然一跳,强作镇定自若道:“忘尘剑尊平生未娶妻,他哪来的孩子。剑一兄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李忘尘乃是剑灵宗门人,跟忘尘剑尊没什么关系。”
“嗯,我也希望你不是!”剑一点点头,正了正身子,若有所思的道:“杨靖宇一身正气,受百姓爱戴。实力强大,相貌堂堂,被称为当今天下第一美男子,是真正的君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但他在你落崖之后,让我找到你的尸骨好生安葬,他好像并不想杀你,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误会?”
“哼,他算什么君子,杀我,不过是为了夺我中的玉蟾株罢了。”李忘尘反驳道。
剑一不置可否的道:“此处距新罗帝国京都不过几千里路程,三日内必能赶到,等见到了杨靖宇,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正在狼吞虎咽的洛羽稍稍停下动作,不满的对剑一道:“你在帮那个坏蛋话?”
剑一笑着摇摇头,对洛羽的看法不搭话,洛羽只得继续动箸。
李忘尘独自沉思了良久,有些闷闷不乐,追问道:“剑一兄,当年的新罗帝国发生了什么,李玉枫又是怎么死的?能否都告诉我!”
剑一看了看有些急迫的李忘尘,幽幽叹了一口气,方才道:“此事来话长,跟忘尘剑尊脱不了干系,当年”
剑一将十八年忘尘剑尊陨落,以及新罗帝国发生的政变全都告诉了李忘尘,没有一丝遗漏。
李忘尘听完剑一的话,面沉如水,看不到一丝表情,心中却掀起了惊天骇浪。
一双修长的,不自觉的死死握了起来,青筋暴起,显现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这事怎么跟月华宫有极大的关联?”
桌上满盘珍馐,此时已是一片狼藉,洛羽终于吃饱了,抬擦了擦嘴,柳月眉微微蹙起。她原本以为月华宫声名远播,正气凛然,但从剑一的话里发现端倪,好像月华宫才是这一切的真正始作俑者。
剑一无奈叹道:“自万年以来,人类主宰了这方天地,九洲正道已经变了,五大宗使段插世间之事已经见怪不怪。风如烟宫主是月华宫千年来空前绝后的最强者,但她为人奸诈,段狠辣,实不配正派大宗掌门人之称。”
剑一瞥见满桌的菜肴差不多都是被洛羽一个人吃下的,丝毫掩藏不住眼中惊讶的神色。
洛羽瞪了剑一一眼,没好气的道:“不允许你这样师尊,师尊待我可好了!”
剑一戏谑道:“自然,你是她最满意的徒儿,她不宠你谁宠你。但这天下之人,却成了她中的棋子,想怎么下就怎么下,一旦有人反抗,不是杀之而后快,就是关起来百般折磨至死。”
“你”洛羽站起了身子,杀气四溢,让整个客栈都好像陷入了冰窟一样寒冷。
但这六月的天,哪来的冰冷刺骨寒气?众人不约而同的寻着一个方向看过来,瞧见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这股冰冷的气息,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少女回眸一瞥,眼中似有冰霜凝结,众人皆胆颤不安,如芒在背,哆哆嗦嗦回过头,不敢再望一眼。
剑一目不斜视,也不起身,嘴角噙着笑,不紧不慢的道:“怎么,想跟我比划比划?”
李忘尘坐在二人之间,瞧见二人锋芒相对,将内心的悲愤死死压住,嘶哑着声音,轻轻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剑一兄的没错,丫头,这是事实。包括剑神宗宗主裘千结,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险人,当年,若不是他背着九洲万宗与万魔教圣女凌若汐勾结,忘尘剑尊又怎会惨死?”
“这还差不多,剑一,这样来,你师傅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听到这话,洛羽这才收敛了一身骇人的杀气坐了下来,但脸上依然是一片冰冷之色,目露不善的盯着剑一。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秘辛的?”
剑一支支吾吾的问李忘尘,脸上不复之前的平静,神色变得慌张了起来。
李忘尘故作神秘的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剑一兄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
但他对二人还是放心不下,又瞧了瞧俩人,眼中有不明情绪一闪而逝,郑重的劝告道:“你二人就不要再为此事争执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今晚,我们就暂且在此客栈住下,好好休息一夜,待明日后,我们再动身赶往新罗帝国也不迟。”
不待二女点头答应,他便提剑转身顺着楼梯上了楼。
洛羽和剑一相视一眼,只觉得奇怪。
剑一收回目光,缓缓道:“他好像有心事!”
洛羽摆道:“由他吧,估计是哪根筋搭错了。”
剑一无语至极
来到自己定好的房间中,李忘尘一双漆黑如杏仁的眸子紧紧闭了起来,在睁开的刹那,仿若有两团烈焰突然爆发出来,在眸中熊熊燃烧,那是无法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仇恨和悲愤。
“弟,是大哥害了你,大哥愧对你啊。”
李忘尘刚把门带上,便是脚下一软,无力的扑在了地上,凌乱的头发随着散了下来,掩盖住他满脸的悲痛和愤恨,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那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江水滚滚而下,打在生硬的地板上——吧嗒吧嗒
许久,未点灯的昏暗房间里,李忘尘懊恼的站起来身子,双目通红,英俊的脸庞已有几分狰狞之色。见他擦泪握拳,愤然自语道:“弟,你放心,大哥既然重生而来,一定会给你夫妇二人报仇雪恨。五大宗,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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