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算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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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看着自家主子转身走向轿子的背影,渐渐觉得,自家主子这次是真的恼了……

    “啪!”冷志远面色铁青,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那双鹰眸直直的盯着厅中跪地的女人,充满了怒火;冷弯弯坐在侧位面无表情像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不同于暴怒的两人,冷明兰此时显然在状况外。

    徐月华跪在地上握紧了拳头,目光里带着极大的恨意瞪着冷弯弯,“是你找到的证据?”

    欣赏完女人眼中的怒火,冷弯弯缓缓开口:“呵,你呢?”

    闻言,徐月华的眼睛充血,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就把冷弯弯分尸了!

    “你瞪我又能怎么样?就能掩盖你善妒杀人、买凶杀我的罪行了吗?”

    所有罪证一一摊开在她面前,徐月华心知这次无法逃脱,索性露出本来面目,“贱种,我只恨当年没有在娘胎里杀了你,否则我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啪”,冷志远见跪着的女人死性不改,下座扬手就是一巴掌,“徐月华,我倒从未料想你是如此心机之人,居然趁我不在几次三番买凶杀害弯弯,还有玄月的死,竟也是你动的手脚!”

    玄月?

    一直处于混乱状态的冷明兰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不禁浮现一个温柔恬静的女子,那是她的母亲,可怎么会?母亲的死竟是徐月华造成的吗?

    徐月华被冷志远心疼那个女人的神色刺激,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的没错,是我干的,我就是怕她死不了,才在伤寒药里加了两倍的附子和知母!”

    “啪”,又是一巴掌,冷志远鹰眸含着的怒火再也无法隐藏,他拎起地上的女人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她,你知不知道她是真心把你当做姐姐,甚至同我的话,每出三句里必定有你?”

    “为什么?”徐月华面对这样的质问,眼角划过一串晶莹,渐渐情绪癫狂了起来,使足了力气甩开禁锢着她的男人,“哈…哈哈…你居然来问我为什么?冷志远,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你为什么从不把我放在眼里?”

    徐月华双眼猩红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称为丈夫的男人,“是,你只在乎你的玄月师妹,就算她是个新寡还带着个遗腹子,你都肯让她进这将军府大门。可我呢?你对我又如何?”她对着发愣的男人声嘶力竭的哭吼:“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那年沐风,冷沐风——你的亲生儿子,他才3岁,我当时该怀着茹兰,你却大摇大摆的把怀着身孕的玄月接进府,还跟我她孤苦无依只有你这个师兄,你要照顾她生下孩子。我同意了,可是后来呢?后来她早我一天生下了一个女婴,你就把那女婴当做将军府的嫡女,而我的茹兰呢?明明是堂堂正正的嫡女却变成了嫡次女!”

    冷志远越听眉头就索得越深,他从未想过徐月华会有这么一面,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一个大方得体的女人,听从他的所有要求,对他有求必应的!

    自知有愧,冷志远喑哑的问:“所以,你就杀了阿月?”

    提到玄月,徐月华满脸泪水夹带着几分恐慌,“我不想…我不想的,是她在逼我,是她逼我的!”她停顿了一下,情绪平复了几分再次开口:“茹兰和明兰长到8岁时,我早就不在乎那些事了,可玄月那女人竟笑着跟我她还爱你,爱你爱到当初狠心放手让你去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不过她反悔了,她好在她还来得及!”

    徐月华对着男人凄惨一笑,“你让我怎么办?难道让我白绫一条,去成全你们双宿双飞吗?呵呵……我告诉你,不可能!所以我就在她的伤寒药里加了双倍的附子和知母,我每天都亲自加药量又亲手喂给她。就这样,我杀了人,第一次杀人!”

    所有秘密一吐而光,徐月华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不用担心半夜做噩梦,不用担心秘密暴露,不用再遮遮掩掩自己的心情!

    了解了一切,冷明兰使劲的咬着下唇,直到嘴里满是血腥才缓缓松口,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弯弯我没事,谢谢你替我找到母亲去世的真相。”

    是了,

    早在几年前的一场畅谈,冷弯弯就觉得玄月一场伤寒致死另有玄机,就派素衣就私下查了查,果然几经波折找到了当年侍候玄月的一个老奴才,多番查证才得到了今天,绊倒徐月华的证据……

    冷志远的怒气渐渐被消磨,取代的是一抹复杂,徐月华今天的所作所为到头来还是自己的错,叹了口气,他淡淡的问:“那你又为何对弯弯下杀手?”

    “因为她该死,凭什么茹兰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父爱,她却可以触手可得?你知道为什么茹兰时候明明那么乖巧可爱,越长大反而变得蛮横霸道吗?”

    见冷志远发愣,徐月华讽刺一笑,“呵,我忘了,你怎么会关心我的女儿?”

    冷志远思附,自己的二女儿却是改变良多,他不禁皱眉问:“为什么?”

    “呵,你不记得了?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永乐年冬,所有大臣王侯都来为你庆生。那年茹兰10岁,雪天的大早她就一个人去园子里采集花杆枝上干净的积雪,为的就是亲手给你泡一盅雪龙井。”

    “她才那么,一个早上跑来跑去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一双手被冻得通红也不肯让婢女婆子帮忙。”

    “终于,她泡成了,连脏衣服都没顾上换掉就捧着茶给你送过去!可你当时是什么反应?……忘了吧?没关系,我告诉你,你当时正在跟刘尚书夫妇二人热议,见到满身狼狈的茹兰,你连原因都没问就指责她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还让她多跟刘尚书家的女儿学学!后来,你还记得后来吗?”徐月华红着眼眶,像是在盼望男人还记得的最后一丝悸希,半晌她脸色一片灰暗,目光也变得涣散,“后来茹兰一个人慢慢走回了茹园,她当晚就风寒高热,你顾着来的客人连问都没问,我一个人守了茹兰两天一夜。从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待下人就,前一刻还喜欢的不得了的猫,只因不心抓了她一下就被她扔进池塘活活淹死

    徐月华哭红了的眼盯着错愕的男人,“怎么,你想这些你都不知道?可你为什么不知道?是因为你从不关心她,你可以对一个没有血缘的女儿好;也可以对一个妾的女儿好,……唯独对她,你从不关心,从不过问,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