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人生难遇无良友
喧闹了一整天,婚宴终于结束,韩云诀送走了最后一波大臣,脚底下像抹了油似的,恨不得使用轻功飞到洞房里那一身喜服的人儿面前。
他刚从门口回到主院,三道挺拔的身影就犹天而降,像是在上墙等了他许久。
三人都十分俊美,其中,紫衣男子白玉冠高束,丹凤眼含着狡黠;青衣男子容貌格外迤逦,恍若天人,一副机智之相;墨蓝冰袍的男子皮肤略黑,一副忠正刚毅姿态。他们正是和韩云诀在皇城齐名的另外三位公子,公子西华、公子孟钰和公子非乐。
看清三人面貌,韩云诀直觉不好,转身运气就跑,谁知三人更快,瞬间,就将他围在了中间。
宫西华丹凤眼含笑,戏谑的开口,“怎么,韩大公子也有着急的时候?”
孟钰和曾非乐像是赞同他的话,一同勾唇发笑。
韩云诀脑袋一痛,千算万算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三个损友呢?怪不得他们三个今日宴席上一直安稳,也未找茬,原来是在家门口等着他呢!
见三人全副武装,韩云诀认命的问道:“吧,今日如何才能放过我?”
闻言,宫西华笑得一个妖娆,他挑眉示意,孟钰和曾非乐明了,像变戏法似的,每人都从身后拿出了两坛子酒来。
六坛?
韩云诀心口一松,还好他刚才喝的不多,平日里酒量不错,再和他们喝两坛也不多。当然,这只是他现在的想法,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已经上钩了!
见他点头,孟钰和宫西华相视一笑,“嗒”的一声,曾非乐率先把桃木塞子拔了下来。
骤然,一股浓郁的桃花酒香在空气中肆意蔓延,熏的人欲仙欲醉。韩云诀一下变了脸色,震惊地问道:“这……是千年醉!”
“自然!”曾非乐肯定。
“以你的酒量,找些寻常的酒跟白水有何区别?”宫西华调侃道。
韩云诀:“……”
曾非乐一手提着酒,一手拍了拍俊颜不断抽搐的韩某人,“云诀,这几坛千年醉我们三个可是存了好些年,就等着你大婚之日呢!”
韩云诀:“……”
孟钰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带着邪笑,“来吧,韩大公子,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韩云诀瞬间回过神来,对着三人咬牙切齿的道:“敢阴我!你们三个,给我记住了!”他日你们大婚,本公子定一报还一报……
亥时五刻(22:0022:15),
冷明兰坐在铺着鸳鸯被的床榻上,浑身酸痛,纯金的凤冠顶在头上整整一天,让她这个素来不干重活的身子撑到了极限,现在已经是人定了吧?云诀怎么还没有回来?虽知道韩云诀不会出事,但她还是隐隐担心。
“咔”地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宫西华和孟钰掺着烂醉如泥的韩云诀出现在门口,瞟到床上端坐的人,两人对视一眼,“宫西华(孟钰)见过嫂夫人,大哥让我们给送回来了,祝嫂夫人和大哥百年好合!”
冷明兰早在婚宴见过两人,知道他们和韩云诀交好,便点了点头,“多谢两位送我夫君回房。”
两人把韩云诀扶进门口,就马上退了出去,齐声道:“弟这就告辞了!”
“嘭”的一声,房门合上了,冷明兰正犹豫着是不是掀开盖头,过去扶烂醉的男人,一串平稳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她微微一愣,这是没醉吗?
韩云诀此时醉意全无,眼睛炯炯有神,全然不像是刚才被扶回来的醉酒模样。他拿起挑杆走近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人儿,抬手一挑,大红盖头顺势落下,女人精致绝美的脸全部撞去他眼中。他低笑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而后戏谑道:“夫人在上,为夫这厢有礼了!”
冷明兰抬头看着好大俊逸的男人,被他这有意调侃的语气弄得面色羞红,“云诀,你……你刚刚,不是醉的厉害吗?”
“哈哈,”韩云诀笑出了声,眼里一片狡黠,“西华、孟钰、非乐他们三个皆是千杯不醉的主儿,今日居然抱了六坛‘千年醉’来,摆明着是在使坏,无奈为夫酒量微浅,若不用些诡计装装醉,岂不是要让夫人大婚之日独守空房?”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邪魅而又勾人的韩云诀,冷明兰竟看得痴了,久久回不过神。韩云诀见状,勾唇一笑,伸手拉起床上坐着的人来,“兰儿,你该唤我什么了?”
与男人的笑眼对视,冷明兰双颊微红,半晌才鼓足了勇气,“夫、夫君!”
韩云诀笑意渐深,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怀中人纤细的腰肢,温柔道:“夫人,咱们该饮合卺酒了!”
冷明兰,目光一转落到了桌子上的酒壶以及枣栗子,害羞的点点头……
云鹤楼,
傅时明皱褶眉,眼里一片伤痛,他握着酒盅手劲越来越大,“咔嚓”,酒盅裂开,随即殷红自他手掌渗出。
他不明白,当初就她的是自己,为何她却喜欢上了韩云诀,还宁愿抗旨也要嫁给韩云诀那个莽夫!不顾受伤的手,傅时明索性拿着酒坛猛灌,尽管桌上已经空了七八个坛子,他还是不要命的扬杯下肚。
“——嘭——”
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一袭黑衣的女子目光泠泠地看着桌上一脸沉痛的大男人,见男人没有反应,她大跨步上前,端起另一坛酒就泼过去。
“咳,咳咳!”
傅时明被冰冷的酒水浇得清醒,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傅月,你想死了吗?”
傅月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冰冷的让人颤,“贵妃娘娘传来密信,皇上有意立冷家那位胆大包天的三姐为后,圣谕已经拟好。父亲听闻大怒,让兄长回去商量皇后的事!”顿了顿,傅月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明摆着要动我傅家,可兄长现在却为了个不值钱的女人如此颓靡,是将傅家至于何地呢?”
听到不值钱,傅时明额头青筋暴起,一把扼住神色淡淡的傅月,“我警告你,不要再上我听到你这样诋毁她!”
傅月冷笑,毫不在意自己的脖子还被扼着,“想必兄长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闻言,呆愣半晌,傅时明饮尽了杯中酒,沉声道:“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