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喷得到处都是，煞三的身体渐渐倒了下去，意识渐失，她勾唇一笑，仿佛见到了那年在大街上救了她的白衣少年西风烈，而不是如今冷冰冰的煞门门主。

    收回手，莫子夜用毛巾将被溅上血渍的右手擦了干净，眼中深意更盛。

    “皇上，明浩求见！”

    “进来！”

    “怎么样？搜到什么了？”莫子夜盯着来人，神色严肃。

    闻言，明浩起身，将怀里的东西……送到了自家主子的手里，“皇上，这三封，是良妃白青荷与敌国传递未果的书信。”

    莫子夜接过信件读了起来，“永盛年?九月二十八，曜帝娶后冷弯弯，御有灵力。凡诟病她者，皆除之。曜国后宫，双妃落位，贤妃凤七七赐毒，良妃徐良儿被贬冷宫。…………永盛年?十月初六，预后，愚妹青荷派厄?尔娜（紫苏）有意除去皇后冷弯弯及贵妃傅时照，以做垫脚。…………永盛年?十月十九，兄长亲启，愚妹已登四妃之位，位居二品良妃之位。次，北齐细作余孽刺杀镇国将军，意夺取大曜兵防图，未果。”

    磁性的声音越发低沉严肃，听完内容，凤九璃和明浩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眸色沉重的人儿。

    白青荷？

    青荷郡主？

    莫子夜寒眸泛着银光，手上一用力，几封信件便被撕扯开来，碎成了满地的“梨花”。想他当初还真的是引狼入室，竟是自己把他国细作留在了身边，还不以为意的多次加封。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被驱逐的南蛮人竟是为一向不敢反抗的苍叶国而用。

    “明浩，把那位勇于献身的青荷郡主请进来吧！”

    “是，皇上！”

    明浩转身到门口指挥人将白青荷带了上来。

    当看到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煞三，白青荷就知道，自己被傅嫣那个名义上的假盟友抛弃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属下都可以牺牲，那她这个被控制的盟友，更不会值钱。不过……她倒是放心自己不会反咬她！

    见来人默不作声，莫子夜薄唇勾起了危险的弧度，“良妃？还是……我应该叫你青荷郡主呢？”

    “皇上，您叫我什么……都可以！”人之将死，白青荷对着眼前那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霸主，同时也是她丈夫的男人反而放肆了起来。

    莫子夜追问，“你这样？可是承认了？”

    白青荷笑着点头，“既然，有人把计划做得如此精密，逃也逃不掉，青荷又怎么会故意薄了人家的面子？”

    闻言，莫子夜蹙眉，“有人？”

    白青荷将目光转到地上的满地“梨花”，自嘲一笑，“皇上应该知道，您的后妃一个一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的目的是什么？”凤九璃忽然开口。

    闻言，白青荷先是一愣随即回答：“能让你后宫浑乱，让你曜帝无光，我心足矣。”

    “你在谎！”

    肯定语气出的四个大字，凤九璃靠近了站着的白衣女子两步，一双墨瞳凝视着她，薄唇轻启，“你的目的……也不过是大曜兵防图吧？”

    “呵，早就听曜帝身边有两位天生奇才的凤先生，先一者擅琴，以琴音杀人于无形；后一者擅毒，以五毒之术杀人。今日，青荷竟有幸得见，真是不易。”

    见白青荷避而不答，凤九璃挑了挑眉，“凤某也听苍叶唯一的一位郡主青荷向来和四皇子青崖关系交好，想必青荷郡主不远万里来赴大曜，是为了四皇子吧？”

    四哥哥？

    不行，不能置他于不义之地。

    白青荷神色瞬间凝聚了，水眸锋利的盯着凤九璃，“凤先生还真的是一针见血，不过……猜测到底还是猜测，它永远也没有精准值。外界传闻苍叶青荷郡主与皇子青崖关系甚好，可这个甚好，谁又确定是真的呢？”

    莫子夜挑了挑眉，桃花眼审视着女子，“什么意思？”

    闻言，白青荷眼里笑意盈盈，“或许，你可以猜一猜，我的主人。”停顿一下，她又道：“生在帝王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的时候，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你是谁的棋子。世人知我自成为遗孤，得四皇子青崖照扶。可世人鲜少知道，太子青子楚其母楚氏与我母亲平郡王妃楚辞雪是亲生姐妹。”

    绕了一大圈，莫子夜并没有被她迷幻，反而抢在明浩和凤九璃的未反应阶段开口，“了大半天，你还是向着青崖的。你傅时照呢？她和你又有何愁怨？”

    愁怨？

    白青荷笑而不语，如果没有她的控制，自己现在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这又怎么不算是愁怨呢？

    “我可以帮你，只要我当了皇后，即可以帮你拿到大曜兵防图，又可以送你安全回到苍叶。”

    ……

    “呵。到那个时候，你成为这个国家的国母，还会将这个国家的命脉交给我？”

    ……

    “相信我，有时候仇恨会改变一个人，我南蛮一族被大曜宸帝驱逐出境那么久，我娘亲又死在了夜帝的手下，你觉得……我到底有多大的胸襟，才能够爱护这个国家？”

    ……

    “我相信！”

    ……

    一番对话忽然在脑海中响起，白青荷心中的怒气渐渐平静，在所有坏的原则里选一个好的，四哥哥就还有机会。想到这里，白青荷不禁感叹命运如此。傅嫣，这一次，我拿一条命赌一把，我赌你恨大曜，赌你会毁了大曜。

    “——噗——”

    一口鲜血喷出，白青荷身体软趴趴的跌在了地上，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见了最想见到的人。

    收回扇子，凤九璃上前探了一下女子的鼻子，轻声道：“她、死、了！”

    闻言，莫子夜皱了皱眉，许久才开口，“陈北普！”

    “皇上，您吩咐？”

    “传旨下去，良妃白青荷包藏祸心，霍乱宫规，心狠手辣。更甚者，毒害贵妃，罪大恶极，拙其死罪，赐鹤顶红。”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