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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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获得肃州刺史之位后,张延礼就率领亲兵,以及李弘定和阴信成的莫高都、龙勒都二都兵马入肃州。

    其余众军则留在城外营寨内,当初本意为疑兵吓唬龙家,按五六千人的规模修建营寨,没想到一场大战,疑兵段没用上,当初为疑兵修建的能容纳五六千人的营寨,倒是用上了,免了一番功夫。

    有了肃州刺史之位,很多事情都顺理成章了。

    不过这个刺史之位,除了一个大义名分,其它就没什么用处了。

    草原胡部,对府城治理能力极差,龙家即使算是汉化不错的焉耆人,但也比胡人好的有限。

    府库就不用了,完全是空的,之前即使有一些,肯定也全部搬回龙家仓库。

    此刻与龙家合作融洽,龙菩萨也拿出数万石粮食出来,协助张延礼扩建赤水军,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个问题。

    关键在于,户籍图册这些涉及一州具体详情的重要文件,全部没有,要问肃州有多少百姓,多少耕地,多少牧场,多少牛羊马匹,完全不清楚。

    而境内耕地,龙家占了一部分,其余大部分则是完全荒废。

    难怪龙家为甘肃二州霸主多年,一直上不了台面,昔年,臣服于归义军,如今,又被远道而来的回鹘人一战而败。

    他们对统治的概念停留在,霸占最好的土地和牧场,然后不管其他,对于其余胡人,有空打打秋风,平时也没有定期收税。

    所以,对于甘、肃二州胡人而言,龙家是霸主和仇寇,而不是统治者。

    龙家用草原的方式统治甘肃二州,又没有草原胡人强大的战力,难怪如此羸弱,不能气候。

    而张延礼现在统治肃州,自然不能如龙家那般,毕竟,光肃州庞大的土地和人口,若能尽数掌控,单肃州一地就能甘州回鹘较量了。

    现今,张延礼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足够的文官幕僚,压根无法彻底有效统治肃州。

    这段时日,可苦了张延礼,很多事情只得亲力亲为,没有帮。

    戒杀大师虽然智计颇多,又有战略眼光,但毕竟僧人出生,对这些基础事务也不精通,简而言之,智力90加,政治0。

    最近,连康婆娑都被张延礼拉来,统计账目,实在是无人可用。

    而练兵之事,更为紧要,这是立身之本。

    ()(e)  政治与军事,两抓,两都要硬。

    所以,张延礼这些时日,白天在军营练兵,晚上则回到城内府衙,挑灯夜战,处理各种事务,颇为辛苦。

    虽然张延礼也已去信沙州,要求派遣官吏,但仍需时日。

    又过了数日,安再晟带着墨离军送女儿安怀淑入肃州成亲,一同而来的还有沙州派遣而来的文官幕僚,以及两个张延礼没预料的人。

    “安指挥使,远程而来,一路辛苦了。”

    张延礼在肃州城门前带领众军亲迎,对于统帅瓜、肃二州军事这個任命,他不知道作为长辈的安再晟是什么反应,故而姿态摆的比较低,面子方面要做足。

    “哈哈,此刻某送女出嫁,为私事,不为公事,贤婿可以改口了。”

    安再晟表现的非常开心,看来完全没有介意这个事情,倒让张氏父子平台纠结了很久。

    “岳父笑了,怀淑妹妹一路东行数百里,想必辛苦了。”

    “婿已在城内安排住所,容岳父和怀淑妹妹暂居。”

    张延礼打蛇随棍上,顺势改口。

    “还是让淑儿入城休息吧,某征战多年,与将士同住,已成习惯。”

    “岳父放心,城内外某均安排驻军。”

    “某本准备安排墨离军部分将士入城,剩余大部则在城外与赤水军共同驻扎。”

    “但如今。”

    张延礼疑惑道,直接出心中疑惑,墨离军预计有两千人,但此刻来的最多也就五百来人。

    “我本欲率全军而来,但一僚佐劝我。”

    “回鹘刚占甘州,嗢末、六谷部在其身侧,今年必不敢全军来犯肃州。”

    “与回鹘之战,需在明年春夏之季。”

    “趁其刚占甘州,立足未稳,主动攻击,方有一线生。”

    “若是秋季,其再与嗢末、六谷部达成协议,马匹正肥,必主动来犯,不可与之匹敌。”

    “此时已到秋末,正是农忙时,士兵思归。”

    “故而可遣散士卒,让诸军回家务农,多休息些时日。”

    “待冬季一至,再集结士卒,勤加操练。”

    “而至明年,则不再放士卒回乡务农,在春夏之季,与甘州回鹘决战。”

    “故而某带五百精兵前来,其余等数月之后方可全至。”

    ()(e)  安再晟随口解释道。

    张延礼点了点头,此人对战把握与张延礼基本一致,而其考虑农时,不是单纯武夫,倒让张延礼对其颇有兴趣,毕竟他目前,最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此为何人,倒是颇有见地。”

    “此为沙州所派遣幕僚令狐兴晟,过些时日,自然可以见到。”

    “此次留后让某带他们俩过来,在汝军中历练。”

    “延绶、延嗣,还不来见过汝等二兄。”

    “汝二兄,两战大胜,颇有古之名将之风,汝等需向汝二兄学习,护卫归义军。”

    安再晟再次道。

    完,从他背后走来的两个年轻人。

    “见过二兄。”

    两人容貌相近,毕竟是亲兄弟,而且年龄都不大,比张延礼还个一二岁。

    不过两人又有些区别,身材稍微高大健硕些的是张延礼的庶弟张延嗣,他自幼精研武艺,虽不如张延礼那般天赋异禀,但也算颇有勇力,寻常数人不是对。

    而另一人则颇为文弱,正是张延礼的嫡亲兄弟张延绶,延绶自幼不善军事,以儒学为主。

    张延礼兄弟八人,其中嫡亲兄弟六人,他排名第二,长兄延晖,尚有嫡亲弟弟延绶、延锷、延信、延武,另还有庶弟二人,延嗣和延思。

    其中张延晖最为年长,如今已经二十有一,已行弱冠之礼,平日里替父亲打理政务。

    而张延绶今年十七,比张延礼还一岁,平时都在读书,不曾参与归义军内部事务。

    而张延嗣与张延礼年岁相当,只比张延礼几个月,虽有勇名,但之前并不受重视,不像张延礼一般早早加入军队,有自己的部曲,平日里只操练些家丁护卫罢了。

    而剩余四名兄弟,都颇为年幼,暂时还只是孩童,处于无忧无虑玩耍撒娇的年代。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嫡亲妹妹,不过此时还不过三四岁,名观音,未取大名,兄弟八人,但只有一个妹妹,这个妹妹从一出生就得到大家的宠爱。

    对于延绶、延嗣两名弟弟的来投,张延礼内心颇为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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