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新居
周秉昆的房子没有一个星期就盖好了,甚至还有一个厕所,比较麻烦的反倒是炕,垒炕得用土坯,这是个麻烦活儿,然后垒好之后要烧炕,主要是让土坯干透,为了安全起见,几个房间的炕都已经烧了几天了,随时可以搬进去。
本来周秉昆想弄点儿仪式感,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火大以后有好吃的,再也不关照那些得陇望蜀的家伙了。
实话,班长不班长的无所谓,但他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被撤掉。
就在周秉昆收拾着搬家的时候,在距离一班宿舍稍远的地方,孙敬文正在承受着难以抗拒的血脉压制。
“你是不是傻?他们好几個人,你就一个,就敢上去拦?!”
孙曼玲用两根指夹着孙敬文的耳朵轻轻一转,后者便连声呼疼,“现在知道疼了?幸亏那些人不敢下黑,你偷着乐吧。不过也还值得,那个周秉昆知道给你争口气回来,也算是没白交他这个朋友。”
“周副班长那个人还是挺正直的。”郑娟在一旁道,而周萍则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副班长那人就是仗义,如果不是因为赵天亮他们几个人对我动,他都未必会计较。”
孙敬文悄摸儿地把耳朵从孙曼玲的魔指中解救下来,一副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
“你懂什么!”
孙曼玲实在忍不住不敲自家老弟的脑壳:“分享和不告而取是两个概念,尤其是赵天亮他们在地头上的举动,分明就是在挑衅周秉昆,是个男的都不会忍让,你以后记住了,跟赵天亮这种人距离远一点儿。”
“姐,周秉昆的房子盖好了,要不要我跟他一声,等搬家的时候也跟着过去,和他做个伴儿?”孙敬文问道。
“别闹!人家要盖房子出去住,就是图个清静,你跟着裹什么乱?”孙曼玲习惯的就要抬,但在看到孙敬文急着缩头的动作之后,又忍不住笑了。
“孙敬文,周副班长不会受到什么处分吧?”周萍关切地问道。
“应该不会。”
孙敬文想了一下道:“不过他这一次表现的很强硬,不知道连里那些领导会不会不喜欢他。”
()(e) 郑娟和周萍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忧虑的神色。
“咱东北爷们从来不会做那种瞻前顾后的事情,更何况他又没有做错。”
孙曼玲拍了一下孙敬文的肩膀:“去问问周秉昆,他什么时候搬新家,我们去给他温锅。”
“好咧!”孙敬文答应着撒腿就往宿舍跑,看来到于能够摆脱孙曼玲的压制,他还是很兴奋的。
“周秉昆不会有事吧?”周萍悄声问道。
“别担心!那个人做事周全着呢。绝对不会把自己装进去。”郑娟道。
孙曼玲在一旁点头:“没错,那可是个明白人!”
明白人周秉昆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新家。
相比于周围那些院子,他这个院子堪称‘豪华’——院墙全都是用砖头垒的,还砌了个砖帽,怪好看的。
左边是厕所和猪圈后者只盖了个围墙,因为周秉昆还没想好是否要养那玩意。不过他知道家属区有人在养,养大后有卖给食堂的,也有卖给县里收购站的。
虽然在系统商店里也有各种的肉食,可一方面要花费积分,另一方面总得给它们个出处,所以周秉昆还真的考虑过养猪的问题且看着吧。
右边的空地很大,除了右边的墙角用青砖垒了一个狗窝之外,再没有建其它东西,这是要留给周秉昆练功用的地方,所以地面很平整。
本来在周秉昆的计划里不着急盖厢房的,后来看造价实在是太便宜了,便除了正房之外,又盖了两个耳房,和东、西各两间厢房。
正房三间准确地是两间,因为中间是堂屋,而且是前后开门,可以直通后院,左、右两间正房才是卧室,而房门则是修在堂屋里。
堂屋里有两口灶,既可以做饭,在冬天的时候也可以直接烧炕,左右两个耳房主要是当仓库的,一个是放置柴禾,另一个是放置杂物比如各种工具之类的。
上一次去县城,除了一口大铁锅之外,他还买了一些碗、盘、筷子、锅铲、勺子之类的厨具,至于工具什么的暂时可以不买,反正连里都有,大不了用时借一下,张平原他们应该给他这个面子。
()(e) 把铺盖卷在炕上铺好之后,周秉昆打开一个本子,开始记录还要填制些什么。
还少一口锅,一个碗柜、一个粮柜、一张桌子和配套的椅子,一个床头柜和一个大衣柜对了,还有炕席,这个必须有!
周秉昆立马从炕上蹦下来,翻出纸、笔开始记录还有扫帚和拖布,这玩意肯定得买,屋里地面都是灌了水泥的,便于打扫。
就在他看着清单琢磨着有没有遗漏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拍门声,然后便是大成如临大敌般的低吼。
“谁啊?”
周秉昆扬声问了一句,旋即放下清单走了出去。
打开院门,看到的是孙敬文的笑脸。
“副班长,你怎么搬就搬的,我还琢磨着帮你一把呢。”孙敬文道。
“用不着,统共也没几样东西。”
周秉昆看了一下表:“你没去吃饭?”
“没呢,这不是怕你忙不过来,过来看看。”孙敬文道。
“谢谢。我今天在家里开火,你自己去食堂吃饭吧。”周秉昆道。
“噢啊?”
孙敬文抬腿正要进来,忽然愣住了。
起来这子比周秉昆还大一岁,但有时候做起事来却是十分的幼稚,也难怪他父母不放心,让姐姐跟着他,否则以他家里的条件是可以留一个人在家的。
“进来吧。”
周秉昆觉得好笑,伸拍了他一下,“别的忙伱是帮不上了,但可以去厨房给我打个下。”
“我们给你打下行不行?”
随着话声,三个女知青从旁边蹿出来,话的正是孙曼玲。
“有朋来,不亦乐乎。”
周秉昆其实早就听到了她们的呼吸声,不过没拆穿而已,虽然他自己琢磨省了一顿温锅宴,但还是喜欢有人过来的。
一行人刚进了堂屋准备动拾掇呢,外面便又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