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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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昭昭对做太子妃也无动于衷,此时她满心满脑地就想着一件事儿,便是走!

    一旦决定了,心便不静了,魏临初什么她都有些听不进去。

    这夜同前一夜一样,就那样过了去。

    魏临初依旧没让她伺候,昭昭还挺意外。

    第二日,她便和吕国王子吕珩见了面,地点就是这太子府。

    吕珩并非自己,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姑娘比昭昭一岁,还未及笄,唤名可儿,是吕国的嘉怡郡主,昭昭的亲妹妹。

    一个亲哥哥,一个亲妹妹,这俩人见了昭昭都是热泪盈眶的,亲的不得了。

    那嘉怡郡主更是直接就抱住了昭昭,唤着她姐姐,激动地“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昭昭本来对他们没有那么深的感觉,但瞬时便被她带入了亲情之中,也哭了。

    “父王和母后都很是想念姐姐。母后至今还常看当年包着姐姐的襁褓,每每看了,就要哭。”

    昭昭听着就更是受触,瞬时那种母女之情便上了心头,且一发不可收拾,抽噎地更厉害了。

    兄妹三人足足在一起呆了一天,正午还一起吃了饭,也了很多,但到了晚上,却也不得不散了。

    “姐姐若是能回去看看父王和母后就好了,父王和母后见了姐姐,一定很心悦。”

    那嘉怡郡主对她是一步三回头,红着眼睛,千万般不舍。

    昭昭这一天恍如做梦一般,最后看着俩人走了,当然是失落了好一会儿。

    但回过神儿来,也便更坚定了要走的决心!

    按照计划,且就在明晚。

    姑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满怀希望,但正当转身之际,回头便看到了太子魏临初。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一看到他,就吓得一个激灵。

    昭昭可真是明白了什么是心中有鬼了。

    “殿下”

    这种怕,和以前的那种当然是不一样的。

    魏临初没什么。

    接着,俩人一路同行,都缓缓地走。

    魏临初负在后,与她并排,并没问什么,也没什么。

    昭昭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眼下也不想知道,只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儿,暗暗祈祷,他可别再叫她去他那住,这想着,眼睛转了一下,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竟是开口撒了谎。

    “天葵至,今日肚子好疼。”

    魏临初侧头,缓缓地停了下。

    昭昭也跟着止了脚步。姑娘心口跳的厉害,不知道他怎么还站住了。

    她这话的意思无非是缩他叫她去的可能,因为她又不能侍寝。

    哪知那男人停下后,接着却是过来,把她抱了起来。

    “唔!”

    昭昭怎能料到。

    “殿下!”

    “怎么不早。”

    魏临初语声还是那般深沉又淡然,脸上也没什么笑模样。

    昭昭心跳的更厉害了。

    “我,我可以自己走。”

    那男人冷着脸,根本没答她的话,当然,也没放下她。

    昭昭愈发的拘谨,这太子府沿途一路上的侍女太监看着呢,搞得她脸红耳赤。

    所幸有一个好消息,魏临初把她送回了毓秀居。

    昭昭心里乐了。

    他一直把她抱到了寝居,放到了床上,而后也没走。

    昭昭回去便叫人为她准备了暖炉,做做样子,心中惴惴的,果然一个谎要用许多个慌来圆。

    “你与孤认识多久了?”

    昭昭抱着暖炉,抱着腿,听他问起便算了算。

    “有四个多月了。”

    “前世也是四个多月。”

    她完,那男人便了这样一句,昭昭十分不解,且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也”?

    “明日,你打算做什么?”

    “我”

    他这般问,昭昭心一哆嗦,瞬时还以为被戳穿了呢,但转念又觉自己会错了意。

    “应该便就是在居中待着吧。”

    “孤带你去青波湖如何?只有孤和你。”

    “不用了!”

    昭昭答得极快,转瞬又后悔了,且不知自己是不是反映过激,会不会被他怀疑。那青波湖是一处美妙的圣地,她竟然给拒绝了,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妾身身子不便,怕不舒服。”好在她反映灵敏,完便按上了肚子。

    魏临初什么都没,而后又呆了一会儿,人便走了。

    他出了门,昭昭就松了一口气。

    此时万事俱备便就差一步了。

    第二日,一整天,姑娘都在恐慌中度过,即便盈袖安抚了她好几次,她也放不下心来,无数遍地盼魏临初别来,最好是朝中有事,连府都别回。

    但希望很快便破灭了。

    那男人下了朝就回了府,回了府就来了她这,没有太多的话,与她一起吃了午饭。

    “给孤些时间,孤会让你见父母。”

    而后也不知何时,他便了这样一句话。

    昭昭点了点头,“多谢殿下,那便太好了呢。”

    此时她的心跟着火了一般,实则不在此处,已然飞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

    “妾身妾身没有什么了,殿下已经对妾身很好了。”

    “便是,现下孤,无论给你什么,你也不想要,不稀罕,也不会改变主意了?”

    “唔?”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屋中燃着烛火。魏临初的这句话宛如晴天惊雷,昭昭被吓得不轻!

    俩人眸光相对,昭昭心口很快便狂跳了起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半天都未接上话,莫不是他知道她要逃?

    “殿下在什么?妾身怎会不稀罕?殿下给的,于妾身而言都是恩赐。妾身什么主意?什么改变,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懂,殿下可否明示?”

    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样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可怜且动人。

    魏临初没回答,只看了她许久,而后起了身。

    “选哪日大婚,明日告诉孤。”完这话,人便走了。

    昭昭倒抽一口冷气,动都不敢动一下,与盈袖的眼睛紧紧地对着,直到那人出了毓秀居,俩人方才刚喘气。昭昭霍然便站了起来,

    “他知道了!”

    盈袖的脸色亦是苍白如纸。

    “是的。”

    昭昭吓得眼尾发红,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唇瓣颤动,一下子又坐了下去。

    “不对呀,他为什么会知道呢?是我,是我露馅了么?”

    盈袖的眼中满是惊恐。她也觉得匪夷。

    “咱们还什么都没做,就算主子有些不同,他也不该断出主子是要走啊?”

    “那他口中的‘不会改变主意了’是在什么?”

    盈袖紧紧地攥着,摇头。她不知道,她也心慌。

    昭昭就更是。

    “若不然,若不然先不走了,以后,以后再吧。”

    她还是更在乎命,这要让魏临初知道她企图瞒天过海,假死欺骗他,还有活路么?

    还是命更重要。

    盈袖道:“主子且别急,左右时间还早,就是要走,也得深夜行动,容属下禀报姜皇。”

    昭昭点了点头。

    此番假死出逃,她全靠他们。如若凭她自己,她连太子府的大门都出不了。她与那萧承璟虽然不熟,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眼下要走,她只能信任对方。

    盈袖应声,而后便去了。

    昭昭不知她与他是靠什么联络,只知道一个时辰而已,那盈袖便带回了消息。

    “他怎么?”

    “吾主一切照常。”

    “啊?”

    昭昭意外,极其意外,这一个多时辰她心中猜了结果,想那姜皇多半会改变计划,至少会要缓一缓,一切从长计议,过几日再。

    但眼下

    “我,我不,我,我怕。”

    昭昭摇头否了。她不干了。

    盈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主子不可!主子要相信陛下,陛下可,便一定可的。”

    “那你和我怎么个可法?太子的话不明白清楚么?他就是不知道全部,也一定是有了什么察觉了,按计划行事岂不是往刀口上撞?”

    “不,主子要这般想,是我们心中有鬼,才想魏临初是参透了这些,但仔细想来,却是也不一定。他并没有理由不是,总归主子要信任陛下,陛下今日是唯一的会,万无一失!”

    “!!”

    昭昭未语。她不清楚姜皇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么自信,这时听盈袖又道:“主子,陛下那么爱主子,断不会伤害主子,更不会把主子往火坑推呀!但凡有一丝的不确定,陛下都不会做,他肯定便是这事真的会万无一失。”

    昭昭还是不话,事实上她不大爱听盈袖与她姜皇爱她之事。

    许久,姑娘方才开口,“我想想,亥时之前会告诉你决定。”

    盈袖应声,本还想再什么,但见昭昭进了卧房,瞧着是什么都不想听了,也便没。眼下再多都是无用,还是得她自己想明白,自己做决定。

    思及此,盈袖便没跟进去。

    事实上,此时,她心中也没把握,但她信任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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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坐在床上想了许久许久。她想走是肯定的,但是怕也是肯定的,眼下唯一的底儿是那姜皇的决定,姜皇的信心。

    除了信任他们,她别无选择。

    而萧承璟也确实没有骗她的必要和理由。既然那两个男人都是重生的,或许萧承璟比她更了解魏临初?魏临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又或者这其中有着什么她看不透的地方?

    昭昭不知道。她的脑袋瓜从来没有思索过这么繁琐麻烦的问题。

    姑娘冥思苦想了一个时辰,想起娆儿那句“富贵险中求”,眼下她是“欢悦险中求”,想到此,昭昭心一横,做了决定。

    “珠儿!”

    是的,她决定赌一次!

    盈袖重重地点头。

    是夜,昭昭早早地换好了衣服,房中的一切都未带。她什么都未拿,生平也是第一次这般决绝。

    二更一过,她便在盈袖的指使下,颤着心,也是铁了心,跟着她逃离了毓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