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此剑流名(3)

A+A-

    三人走来之时,王承走在最前面,乃是尊师之礼。到了雨几人所在亭子外面,王承退后和三弟子张古走在后面,让陆无常先行,乃是陆无常受邀对弈,是常礼。陆无常进亭子之后,抱拳对着孔阁和雨道:“见过两位。家师和三师弟都懂弈理,虽敝人前来观棋,还望见谅。”孔阁和雨正下棋之间,孔阁落了一子,随即邀请他们三人入座,抱拳回道:“陆兄弟无需多礼,本就是乘凉之时的闲棋对弈,不必如此郑重,王道长、张兄弟,快快入座吧。”王承笑道:“甚好,甚好。”孔阁又对着陆无常道:“陆兄弟稍等,我这就认输,还请雨兄弟下来,我和你谈一局如何?”陆无常连连摆,回道:“孔老先生无需迁就我,你们接着下便是,我等你们下完了棋,你我再切磋也不迟。”“得了吧,这子我下不过他,与其浪费半个时辰还是认输,不如早点认输,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有趣些。”孔阁指了指雨,撇嘴笑骂道:“何况这子也不喜欢和我下棋,正好你来了。来来来,雨兄弟,你下去,让陆无常来。”雨笑呵呵回道:“还是您老人家懂我。得,我就在一边瞅瞅你们下棋,喝点茶,也好清闲清闲。”雨完,转身对着陆无常做邀道:“陆大哥,你请坐。”陆无常中折扇微微一收,对着雨微微抱拳,撩起衣袖便坐了下去,回道:“多谢雨兄弟,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时候的孔阁已经收了所有的棋子入了篓中,棋盘清零。陆无常对着孔阁笑道:“孔老,咱们要争先否?”孔阁捻须莞尔,“平日里我和雨兄弟都是我先,那是棋差于他,陆兄弟你当初可是赢了老夫的人,所以我也棋差于你,故而我先,你可愿意答应?”陆无常也是个喜好琴棋书画之人,深谙弈理,自然知道先的重要性,这孔老先生此言,其争先之意不言而喻,适才自己一句话算是白问了。“孔老,您是长辈,晚辈和你对弈,已经是数年之前,如今您老人家的棋招,只怕远胜于我。于情于理,都是理当我先。”陆无常执白子就要落子。孔阁见状,连连摆,伸便拦住了陆无常的,笑道:“陆兄弟,正如你所言,我是长辈,你是晚辈。历来长幼尊卑,在此,老夫是长,故应先。”雨听得这两个家伙争个先争得啥不要脸的话都能扯出来,不由撇嘴骂道:“要我,你们两也别争了,我信抓一把棋子儿,若是单数,便陆大哥先,若是双数,便孔老先生先,你们觉着如何?这样也算公平,毕竟下棋也有一分气运所在,谁得先,便明这老天向着他。”雨受得天下第一棋封弈真传,加之从习得棋灵步的高深轻功步法,又和弈理暗合,他不知道自己的棋力已经到了快要接近封弈的地步,只觉着孔阁这老头的棋力也就一般,要赢他也太过轻松了些,心里还只道孔阁棋力不行,保准陆无常也能赢了他。殊不知他自己的棋力已经极高,这才自顾灯下黑,总觉一览众山。孔阁和陆无常听了雨的建议,双双点头同意。八壹中文苍隐宗掌门王承和三弟子张古自然是观棋不语,两人坐在一侧端茶抿然,听了雨此言,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觉着公平。雨见状,伸进了陆无常的白棋篓子里面抓了一把棋子儿,随后放在了石几上的棋盘中,随后一一数了,再尽数放入白棋篓子里面。“好了,一共十一枚棋子,看来气运站在陆大哥这边了,孔老,您得后了。”雨笑道,随即退后,端了一杯茶坐在亭子栏杆上,准备观棋。孔阁闻言,点了点头,对着陆无常做了个请的势。陆无常微微一笑,点头回礼,伸捻白子落在了棋盘左星‘奏’位,乃是一寻常的起势。孔阁见状,松了口气,执黑子落子,随即叹道:“总算不是这子的天元落子了,这几日和他下棋,动不动就落子天元,下得老夫胸闷气短的,人言道天元落子无异于自杀一步,偏偏这子总能起死回生,气死个人。”陆无常闻言,好奇道:“这位兄弟喜欢天元落子?”孔阁指了指雨,点头道:“可不就是嘛,你先和老朽下一局,等下若是有空,你再试试他的天元落子法,准能下得你心服口服。天元落子不是蠢材便是天才,他就是后者。”雨在一侧听孔阁毫不掩饰的夸奖自己,忙皱眉故作谦逊,实则一脸欣喜道:“孔老先生,您老人人家可别夸我了,等下我自己都飘上天了,我的棋力还没你的那么神乎其神的。谬赞!谬赞了!”孔阁瞅着雨那一脸得意样子,撇嘴道:“臭子,瞅你那得意样子,一脸骄傲的出这番谦虚的话,还要不要脸了?呵呵,老夫就佩服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不要脸的本事。”雨笑呵呵端了往嘴里送了一个自己顺剥的枇杷,嚼了几口,嬉皮笑脸回道:“孔老先生,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哈哈哈”“算不得损!”孔阁下棋凝神,沉声道。“那就是夸我了。”雨抿然。此时两人已经落了近三十棋来,两人渐渐聚精会神起来,孔阁便懒得和他嘴贫了,开始专心下棋。观棋不语真君子。雨、王承、张古三人也渐渐凝神观棋,不再多言。店二趁着夜幕悄悄降临之际,送来了香炉驱蚊,也送来了灯笼照明,亦有宵夜水果置于亭中另一侧的石桌之上一侧竹林之中鸟归巢,鸣声渐止,潭边夜来香正悄然花开,送来阵阵清香而亭中棋盘两侧,两人静若石雕,都在细思棋招,而棋盘之中,却早已烽火连天,硝烟弥漫旁观者三人早已看出孔阁的棋已经接近于胜了,陆无常棋已经被逼得有些走投无路了。正众人俱静等陆无常想如何落子的时候,一侧竹林上面轻飘飘落下一个提剑的黑衣人来,就站在亭外水潭边的石墩子上。“苍隐宗王承可在?”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借浅浅月色,可见黑衣人提一柄猩红剑身的长剑。再听声音约莫三十多年纪。苍隐宗掌门王承闻言,缓缓起身,对着亭外,淡然道:“你是何人?找老朽何事?”“季如歌。”黑衣人冷漠回道,“来杀你。”话无多余,应答坦荡。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