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权渐次迷人眼 毒后暗下杀子心
却赵王司马伦和心腹孙秀正在内堂密谈,司马伦一心想除掉贾后,总揽大权,他只想当一名权臣,不想孙秀却道,有个会,可让司马伦荣登大宝,这让司马伦着实是吃了一惊,皇帝之位,司马伦可是想都没敢想过!
司马伦的嘴有些颤抖,看着孙秀许久,道,
“何为?但无妨。”
孙秀道,
“如今的皇帝司马衷,是个痴呆,没有贾后,他守不住江山的,需要大王这样有才德的人来继承大统,下方平,百业方兴。”
司马伦舔了舔嘴唇,他内心对于权利的欲望,让孙秀全部给勾引了出来,司马伦道,
“你继续。”
孙秀两只眼睛仅仅地盯着司马伦,道,
“大王栖身于毒后,实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挑唆太子和毒后的矛盾实乃反间计,人这里还有一招计中计,驱狼吞虎之计!”
司马伦急道,
“你且与我细!细!”
孙秀道,
“上有道,苍有眼,这痴呆皇帝生了五个女儿,却只有司马遹这么一个儿子,这岂不是上要把这大好江山送于大王吗!我们并不要急于扶太子上位,而是先怂恿毒后杀了太子,最好连太子的三个儿子全都诛杀,彻底断了皇帝这一脉,然后再以毒后枉杀太子之名,诛杀毒后,再最后”
“最后怎样!怎样!”司马伦急不可耐,想要把孙秀最后一句话出来,其实这句话要什么,司马伦心中早已明了,只是别人替自己出来,要比自己想象中出来,更让人兴奋得多!
“最后,逼皇帝禅让,大王您登上九五!”
司马伦听到最后一句话,瘫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茫然地看着窗外的翠柳,心里是又惊,又喜,又怕
中宫。
“娘娘,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请娘娘品尝。”
偌大的凤榻之上,贾后玉体横陈,身子上只盖了件薄纱,宫女恭敬地端上玉盘,里面静心摆置着已经洗净的大粒的黑色葡萄,此时贾后刚刚起榻,随拿了一颗,放进了嘴里,不料,这葡萄竟然有核,这一口下去,崩得贾后牙口生疼,贾后大怒,道,
“你这个贱下人,葡萄竟然不去核,拖下去,打死喂狗!”
宫女一听,慌忙打翻了玉盘,跪拜在地上,哭诉道,
“娘娘,饶了人吧,娘娘”
最终,贾后还是没有放过这个宫女,可怜的宫女,就这样以这种极端无道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如花一般的生命——这样的事情,几乎每都在上演,自从贾后诛杀了四位辅政大臣之后,性格愈加乖张暴戾,不能自控,贾后正烦闷之间,忽然又一宫女颤抖着身子,趋进宫来,道,
“娘娘,赵王在殿外候着,给娘娘请安。”
“司马伦?他怎么又来了?来,来,烦不烦!”
贾后怒骂道,
“这司马伦要是长得俊俏点也好,那一张老脸,看了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实在是烦饶很!你告诉他!就本宫身体不适!今儿就不见了!”
“诺!”
片刻间,宫女又回来了,道,
“皇后娘娘,赵王跪在中宫门口,您不让他给你道早礼,他就不起来!”
贾后还未话,中涓董猛低头走了进来,隔着纱帘,道,
“娘娘,的方才怎看见赵王跪在门口”
贾后忽而笑道,
“这个赵王,早上给本宫道早礼,你本宫又不是他娘,又不是他长辈,何必来,今儿本宫不想见他了,他就一直跪在门口。”
董猛低声道,
“娘娘不可啊,那可是一镇藩王,怎能让他长跪中宫的门口,这让其他大臣看见了,必然生出闲话出来”
贾后噗嗤一笑,道,
“的也是,让赵王进来吧。”
黄门一声叫门,
“皇后娘娘召见赵王!”
片刻,司马伦低着脑袋,弓着腰,疾步趋进了内堂,一进来,倒头,便拜,大声道,
“王给皇后娘娘请安,祝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起来吧。”
司马伦站起来,向下人使了个颜色,下人便端过来一个玉盘,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瓜果那弥散的香气,司马伦道,
“娘娘,王刚刚下了朝堂,便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是王托人,从西域给娘娘带过来的具有奇异之香的瓜果,叫甘瓜,此果气味清新,引人入颐,常年食之,可滋补宫血,延年益寿。”
贾后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薄纱,道,
“哦?下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奇异的东西?且呈上来与本宫一赏。”
宫女接过果盘,转过纱帘,跪在贾后面前,把果盘高高举起,贾后看此果已经被切得整整齐齐,外表通体草绿色,内白色,瓜瓤夹杂着黄白色的籽核,从瓜瓤处往外不断淌着甜水,散发着浓郁的,沁人心脾的香味,贾后拿了一块,正要入口,却见旁边的董猛轻轻摇了摇头,贾后顿了顿,然后把甘瓜放回到玉盘,道,
“如此佳果,需待本宫沐浴之后再细细品尝。”
司马伦恭敬答道,
“一切尊皇后娘娘的安排。”
二人还未搭话,侍中贾谧来不及等待通报,便急急火火地冲了进来,大声道,
“娘娘!娘娘!太子他”
贾谧忽然看见司马伦也站在旁边,即将要出口的话,也硬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司马伦对着贾后拱作揖道,
“娘娘要谈国事,王不便打扰,王退下了。”
司马伦转身欲走,走到门口处,忽而听见贾后轻声言道,
“贾谧,赵王他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了好了。”
贾谧顿了顿,然后才道,
“皇后,方才在朝堂之上,太子上奏,要掌管刑律,要查郊外男子无故失踪一事!此时恐涉及”
贾谧道此处,董猛猛地咳嗽了两声,贾谧又不话了,贾后顿了顿,道,
“太子如今已经成年,想要为国家分忧,乃是朝廷社稷之福,百姓江山之幸,这是好事,怎道不好?”
贾谧一时语塞,不知怎地才好,气氛骤然十分冷峻,不料,司马伦两只贼眼睛一转,计上心头,疾步到堂下,二话不,跪在地上,拜服道,
“皇后娘娘,王有事要奏!”
贾后道,
“赵王起身再奏,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司马伦依旧不起,道,
“请让王把话完,王再起!”
贾后无奈道,
“那赵王你先吧。”
司马伦道,
“娘娘,自王入京以来,皇帝便是大病不起,句大不敬的话,娘娘可能想过,万一皇帝突然仙去,娘娘该当如何?”
贾后佯怒道,
“赵王,你此话何意!惠帝正值壮年,怎会突然仙去!”
司马伦依旧是跪拜在贾后堂下,道,
“万一皇帝仙去,那么太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位,太子司马遹从聪慧异于常人,成人之后又是添了三分狡黠,若是太子继位,恐对皇后娘娘不利啊!他,可不是司马衷啊!”
众人大惊,贾后,贾谧,董猛皆是默然不语,此事虽各人心知肚明,但是这话,让司马伦的如此直接,如此通透,还是让其他三人心里一惊。
沉默许久,贾后道,
“算起来,赵王是当今太子的曾祖叔,本宫却是外人,赵王怎会帮着本宫话?”
司马伦听闻此言,忽然站了起来,一脸的大义凛然道,
“想那杨骏乱政之时,我司马家的江山有倒悬之难,累卵之危,正是皇后力挽狂澜,诛杀了杨骏,后来那司马亮也想走杨骏的老路,司马玮更是妄想谋朝篡逆,也是多亏我大晋王朝的贾皇后,再度出,诛杀了乱臣贼子司马亮和司马玮,以保世道太平,以安下民心,如今这下,可以没有我司马伦,可以没有太子,甚至可以没有皇帝,但是万万不能没有皇后啊!”
贾皇后噗嗤一声,笑出生来,心中暗道,
“这个司马伦,真是比贾谧董猛还能灌迷魂汤。”
心里这么想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甚是欢喜,道,
“赵王且先退下,此时容以后再议。”
司马伦却是不走,又跪拜在地上,道,
“皇后,王还有一事,万求皇后答应。”
贾后道,
“何事?”
司马伦道,
“自王入京以来,一直是闲赋在家,无事可做,心神俱疲,想来,王也是受朝廷所分封的赵王,如此白吃国家空禄,王实在是于心不安,朝野内外也是对王议论纷纷,王实在是遭受不住,万请贾后给王安排个闲差,有些事做,也好打发些无聊时间。”
贾后沉默一阵,然后娇滴滴道,
“这好办,听赵王通晓百家,博知古今,如果赵王实在是在家坐不住,倒不如去番书院,主持修晋。”
司马伦心中暗道,
“这个毒妇,竟然给了老夫修书的闲差!老夫哪有的闲功夫去给你修书!待到老夫诛你之后,定将你写的如猪狗一般不堪,受万世后人唾骂!”
司马伦心中暗骂,但是面上依旧大喜而退。
司马伦走后,贾谧近言道,
“这个赵王,怎么”
“无用之人,就去干些无用之事,”
贾后随口搭着贾谧的话头,眼睛却瞥向旁边的董猛,道,
“这个赵王,平时都干些什么?”
董猛答道,
“也无什么要紧的事情,闲是真闲,偶尔也会去几位大臣的府中走动走动。”
“哦?跟大臣还有接触?都有谁?”
董猛继续答道,
“前些日子大夫张华六十六岁大寿,全朝的官员只有裴頠和司马伦去了,这个张华,对皇后口出不敬之言,那赵王当时就被吓得跪在地上求张华不要再了,皇后,这个张华也太放肆了!”
贾后却是轻轻摇头,让宫女伺候好衣衫,道,
“当年本宫请张华出誓时候,与张华约法三章,只要不涉及到兵权,中宫和皇家之事,他张华就不过问,虽然张华是放肆了一点,但是确实是治世之能臣,本宫还要用他稳住朝政,只要张华他不大肆作恶本宫,私底下什么,就让他吧。”
“诺,”
董猛继续道,
“还有尚书令王衍,这个王衍,在酒窖之中大骂皇后娘娘乱政,赵王严厉斥责了王衍。”
“哦?想不到王衍平日里对本宫恭恭敬敬的,私底下竟然如此不堪,董猛,你马上派人给我诛了王衍三族!”
听闻贾后言语,堂下的贾谧倒是急了,疾步走上前,道,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
贾后轻笑着看着贾谧,但是这个笑,却让贾谧十分害怕,贾后道,
“本宫倒是忘了,侍中还要娶王衍的女儿为妻。”
贾谧道,
“下官不可,确不是为下官自己考虑,皇后娘娘您近些年诛杀大臣过盛,朝中流言四起,对娘娘极为不利,望请娘娘以将来为考虑,以宽容为怀,这样朝廷方平,江山方稳”
“行了行了”
贾后打断了贾谧,道,
“别给我念叨你那些心思了,本宫要是杀了你的心肝,你还不恨死本宫了?今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动王衍,但是你也要去敲打敲打你老丈人,让他别给本宫胡袄,如若有下次,定诛不饶!”
贾谧欢喜道,
“谢娘娘圣恩!”
贾后扭头看着董猛,收起了脸上的戏谑之情,道,
“最近,这赵王,与太子是否走往亲密?”
董猛恭敬答道,
“在赵王入京的第一,赵王就拜见了太子,二人于内堂之中细言许久,细作就贴在窗外,不过听细作来报,二人聊得,都是些书法家常,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
听到此言,贾后轻轻点零头,道,
“太子最近与何人走动亲密?”
董猛答道,
“最近太子并未跟谁太过亲密,也从未去过朝廷大臣的府上。”
“这就奇怪了?”
贾后微微皱起了眉头,道,
“这太子,怎会想起管这官吏之事?”
贾谧上前进言道,
“娘娘,据下官猜测,有可能”
“,赦你无罪。”
“谢娘娘!”
贾谧皱着眉头,继续道,
“据下官的猜测,这太子,极有可能是是听信了市井的流言蜚语,想要用这件事”
到要紧处,贾谧又不敢话了,贾后催促道,
“,继续!”
“是娘娘,这皇帝最近大病不愈,太子极有可能是想捅开这件事,逼娘娘逊位!”
出人意料的,贾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不出所料的,贾谧也想到了,这等事情,连他都想得出来,诡计多赌贾后,又怎能想不出来,贾后站了起来,走到盆景处,思索良久,忽然伸出把一花枝折断,口中似是自言自语道,
“好啊,好啊,本宫还没想着跟他下,他却已经想着怎么对付本宫了!”
贾后的这股阴冷毒辣的气息,让贾谧和身边的董猛不寒而栗
却这赵王司马伦,自中宫而出,坐上肩驾正准备回家,不想半路,却看见一位朝中大臣,没有做肩驾,正沿街缓缓步行,司马伦把头探了出去,定睛一看,原是积弩将军孟观,此时孟观低着头,面相郁郁寡欢,心里像是藏着十万心事一般,司马伦轻轻捋着花白的胡须,贼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连忙喊住了轿夫,下了肩驾,迎面撞上孟观,司马伦满脸春风,笑道,
“哎呀,孟观将军怎会在此?”
究竟这司马伦想出何种毒计,如何蛊惑孟观,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分解——孟观中计离京都赵王揽下禁卫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