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河间王剑指长安 刘越石头千骑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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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城的叛乱,暂且稍后再提,恰苟曦北征之时,洛阳又发生了动荡,豫州刺史刘乔趁洛阳空虚,起兵攻击镇守许昌的司马虓(一声,音同消)。

    时握两万重兵的豫州刺史刘乔,被司马越认为是河间王司马颙的嫡系,一直被司马越认为是心头之患,于是司马越没有经过子,擅自下诏命,进封刘乔为冀州刺史,要知道冀州处在幽州王浚,邺城司马模,兖州的段疾陆眷的虎视之下,三面夹围,相当于把刘乔围困了起来,刘乔自然也不傻,以诏命不是皇帝下发为名,拒不应诏,并且尽起两万豫州兵马,攻击许昌的范阳王司马虓。

    司马虓的父亲司马绥跟司马越的父亲司马泰是亲生兄弟,也就是司马虓是司马越的堂弟,二人关系十分紧密,一年前,晋惠帝司马衷被张方劫持到长安,司马虓和司马模,司马越以及墙头草司马楙(二声音同毛)歃血为盟,推举司马越为盟主,反攻洛阳,司马越命司马虓为骠骑将军,率领五千兵士镇守许昌。

    刘乔和长子刘佑各自率领一万大军,急攻许昌南北两门,司马虓在中帐,听得外面杀声震,心口阵阵发怵,片刻,大将何伦和李恢二人满脸血污,冲进大帐,跪拜道,

    “大王!贼兵攻势甚急!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大王请速走!”

    司马虓慌忙下堂,把三人扶起,颤抖地道,

    “可有一线缓!”

    何伦急道,

    “大王!再滞留片刻,大王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杀!”

    城南门忽然“轰隆”一声,兵士杀声震,各自呼道,

    “斩杀司马虓!斩杀司马虓!”

    司马虓惊地脚下发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一人忽然冲进营帐,何伦李恢马上拔剑护住司马虓,定睛一看,却是司马虓的部将王育,只见王育亦是满脸血污,兵甲破损,王育急道,

    “大王!南门被攻破了!大王速走!”

    司马虓被何伦搀扶着,赶紧出了大帐,骑上准备好的马匹,何伦,李恢,王育护着司马虓,从东门一路杀出,不料,四人正要冲出敌阵之时,一员银脸将,挑枪而出,拦住去路,大呼道,

    “吾乃上将军刘佑,狗贼司马虓留下性命!”

    何伦,李恢,王育三人迎战刘佑,刘佑以一敌三,丝毫不落入下风,枪法浑然不乱,而司马虓于乱军之中,后背被敌兵砍了一刀,血流不止,痛苦哀嚎,王育见状,大呼道,

    “何将军,李将军!请你们马上护送大王出城,这里我来阻挡!”

    何伦,李恢弃了刘佑,奔马砍死围攻司马虓的敌将,护着司马虓一路杀出阵营,望西北洛阳而逃,而王育则是拼死拖住刘佑,却吃不过二十合,被刘佑一枪挑落于马下!刘佑杀了王育,寻司马虓而来,急奔了二十里,却还是没追到,只得悻悻返回许昌。

    许昌就此沦陷,刘乔率领一万兵马于许昌,长子刘佑也率领一万兵马驻扎在谯县,与许昌互为掎角之势。

    话在这长安,河间王府,司马颙的脸上稍有喜色,他的里捏着一份密函,在内堂徘徊,少顷,心腹房阳,张方,马瞻,楼褒,郭伟,刁默等人各自前来,司马颙把密信递给众人,道,

    “你们且先看一下,然后商议该当如何?”

    房阳把密信捏在里,看完,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把密诏递给张方,张方不识字,看不懂,把密诏扔到一边的桌子上,道,

    “华中,你这不是欺负我张方不识字吗,你就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马颙用指着张方,哈哈一笑,众人皆笑,司马颙道,

    “豫州刺史刘乔,已经攻破了许昌,司马虓败逃回洛阳了!”

    张方大喜,粗声粗气地道,

    “司马越这狗贼!这回真是群起而攻之,前两日公孙藩给我发来密信,自己在清河起兵,已经攻破了邺城,而且刃了司马腾,这一回,刘乔也攻破了许昌,司马越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了!”

    郭伟也附和道,

    “张大将军所言极是,这个司马越空守着一个洛阳,没有皇帝,更无朝臣,命令不了各地的诸侯刺史,我听闻在山东,也有人起兵反攻司马越,这回司马越这个老贼,真当是一兔过街,百人逐之!”

    司马颙心中的喜悦再也隐藏不住,也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把方才被张方丢掉的密信,重新捡在中,看着张方,道,

    “这刘乔虽然不是孤的嫡系,但是敌饶敌人就是朋友,张大将军,这份密信,乃是司马越给孤发来的,你猜猜这封密信里的是什么?”

    张方亦是笑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信中所写的,不是决战,就是乞和。”

    司马颙用指着密诏,道,

    “既非决战,也非乞和,而是要挟乞和。”

    “要挟乞和?这是什么意思?”

    张方摸了摸脑袋,道,

    “乞和就是乞和,怎么还是要挟乞和?”

    司马颙笑道,

    “司马越让孤把皇帝给他送回洛阳,同时让孤和他分北黄河划江而治!”

    张方听闻,怒道,

    “司马越这个狗贼,想的还挺周到,这是乞和吗!这明明就是要挟!”

    “所以是要挟乞和!现在司马越四面受敌,这次孤召你们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后续应该如何下这一步棋。”

    张方突然跪拜在司马颙面前,道,

    “大王,现在司马越那贼子已经犯了众怒,北面有公孙藩,南边有刘乔,我们应该一鼓作气,派大军攻伐洛阳,三军用命,定可剿灭司马越!”

    司马颙也是犹豫不定,他扭头看着房阳,道,

    “华中怎么一直没有话,你是什么意见?”

    房阳对司马颙深深做一个大揖,他本来就是个口吃,结结巴巴地道,

    “大大王,下官觉觉得,大王现在不不宜动动兵。”

    房阳的一句话,让司马颙心中稍惊,张方顿时面容大变,扭过头去,不话,刁默站出来,道,

    “华中你这是何意?现在司马越那老贼四面楚歌,腹背受敌,正是我们发兵征讨的好时,兵法有云,不可失,失不再来,此番大好时如果被我们错过了,恐怕遗患无穷!”

    司马颙却也是没有想到房阳会如此,不禁扭头看着房阳,道,

    “华中,你是何意,具体。”

    房阳道,

    “现在司马越越虽然是腹腹腹背受敌,但是并未动其根本,公公孙藩和刘乔,虽虽然一个击杀了司马腾,一个击败了司马司马司马虓,但其实都是胜,司马越真正真正赖以为豪的鲜鲜卑骑兵,还未上过战场,下下官预计,不消多长时时时间,这两路兵马都会被被被司马越击败!”

    房阳口吃,了这么一大番的话,让房阳气喘不已,张方听闻,心中稍怒道,

    “此乃懦夫之言,即便是没有公孙藩和刘乔,难道凭借着我们中的八万大军,还不能直捣长安,擒杀司马越吗!”

    司马颙轻轻点零头,沉吟片刻,亦是道,

    “如今司马越那狗贼已经犯了众怒,这是老给孤的会,孤不会放过这次会!”

    房阳苦劝不住,只能道,

    “大大王,如果大王真的要要起兵,何不让成成成都王领将,让他他们做我们的马马前卒,待到两方斗到俱俱伤之时,我我们再坐收渔利!”

    张方还以为司马颙要让自己领兵,面上刚刚稍喜,听闻房阳的话,脸色一变,道,

    “如果成都王携兵反了那该当如何!”

    司马颙和房阳对视一眼,二人轻笑道,

    “张大将军,你带兵打仗是一把好,论计谋,你还是差得远,把成都王扣在长安,让他的大将石超带兵,司马颖在我们的里,他石超如何敢反!”

    公元三百零五年秋,河间王司马颙率先打破了跟东海王司马越对峙的局面,命牵秀,王粹领兵一万镇守冯翊(png二声y四声音同平意),大将石超领兵两万,点司马颙的心腹李铎,郝明,楼褒,朱永四元大将,向西挺进支援刘乔!

    却关中石超已经起兵,洛阳这边已经是乱做了一团,大权独揽的司马越在空荡的宫殿中踱步,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片刻,琅琊王司马睿,,王导,贾弇(yn三声,音同眼),梁臣,麴(q一声,音同驱)允,糜晃,荀藩,刘暾前来议事,司马越怒道,

    “现如今,孤腹背受敌,司马颙竟然趁着洛阳空虚,派石超支援刘乔,孤如之奈何!”

    众人皆不言语,心腹越是不话,司马越的心头火起,急火攻心,脑袋不禁有些迷蒙,脚步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司马睿赶紧扶住司马越道,

    “大王不要伤了身子!”

    司马越长叹一声,道,

    “不碍,不碍,就是心口挨着一团急火,孤无事。”

    贾弇出列,道,

    “大王,现如今洛阳守备兵马不足三万,邺城的叛乱自有苟曦抵挡,我们目前的对,就是刘乔以及石超,大王应当速速修书一封,送于幽州王浚,让王浚派大将祁弘支援洛阳!”

    司马越瞪着眼睛看着贾弇,道,

    “洛阳距离幽州甚远,来去一回也得十半个月,这如何来得及!”

    荀藩道,

    “大王,目前洛阳尚有兵马三万,而且还有麴允将军这样的栋梁之才,应当让麴将军领兵与贼兵决一死战!”

    司马越看着麴允,道,

    “麴将军意下如何?可有几分胜算!”

    话这麴允,性格仁厚,军威不足,多谋而少决,优柔而寡断,麴允跪拜在地,道,

    “大王,这石超可是世之良将,臣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他,但是如果大王让臣领兵,臣亦当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司马越听闻麴允的话,顿时怒火中烧,胸口仿佛积了一滩淤血,绞得司马越喘不上来气,他紧紧咬着牙,右捂着胸口,缓缓地蹲在了宫殿之上,司马睿赶紧扶住了司马越,道,

    “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大晋可不能没有你啊!”

    司马越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抬起煞白的脸,看着贾弇,道,

    “孟夏马上马上替孤修书一份,快马送于幽州,让王浚即可发兵来救洛阳!快!”

    四人正在殿内议事,不料一下人来通报,跪拜在地,道,

    “大王,别部司马刘琨求见!”

    司马越和司马睿你看我,我看你,这个刘琨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跟刘备一个祖宗,也算是师出名门,曾经于司马伦的下得到了重用,曾经作为孙会下的部将在黄河南岸对抗过司马颖,只可惜孙会并未重用刘琨,司马伦罢台之后,又因老家在许昌,从而跟镇守许昌的司马虓交好,被司马虓举荐为别部司马,此人非是司马越的心腹,不知此时他来干什么,司马越沉吟片刻,道,

    “召!”

    少顷,刘琨匆忙走进殿中,跪拜在地,大哭,道,

    “殿下!殿下!”

    司马越强撑着身体,看着刘琨,道,

    “越石!如何这般?快快起身!”

    刘琨仍是不起,大哭道,

    “大王,许昌城破,末将的母亲还滞留在许昌未救出,末将求大王赐予末将一支兵马,前去营救我的母亲!”

    司马越看了看刘琨,又扭头看了看麴允,心中稍宽,道,

    “越石需要多少兵马?”

    刘琨伏在地上,道,

    “一千兵马足矣!”

    司马越,司马睿,麴允等人尽皆心惊,面面相觑,许久,司马颖把刘琨扶起,道,

    “这刘乔可有两万余人,从关中来支援刘乔的石超,也领了三万人,越石,你这区区一千人,岂不是前去送死?”

    刘琨眼角的泪痕未消,抬起头,道,

    “大王,并不在多,而在精,昔张翼德于长坂坡区区二十余骑就能阻挡曹操五千虎豹骑,今日我刘琨何不能以千人破敌于许昌?”

    司马越大喜,道,

    “越石真乃是旷世英雄!千骑救母,乃是佳话也,孤如何不能答应!孤把皇宫禁兵的兵权交付于你,这些可都是精勇之士,越石你尽可以调用!”

    罢,司马越授予刘琨禁兵兵权,刘琨哭诉而退。

    话这刘琨究竟能否用着一千兵马解救被围困在许昌的母亲,来势汹汹的河间王司马颙和急火攻心的东海王司马越,究竟谁能够笑到最后,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