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河间王自毁长城 司马颖命丧顿丘
话这郅辅被毕垣的话吓得魂不附体,拉着毕垣的,道,
“参军救我!参军救我!”
毕垣贼眼睛一转,道,
“仪容你的不错,整个关中都是河间王的眼线,如果河间王要拿你,莫是逃出关中,恐怕连这长安城你都出不去,如果仪容你想保全性命,莫不如现在就去河间王府,面见河间王,据是你发现张方反,然后告诉的我,我亦在一旁给你作证,此事,河间王必不生疑!”
郅辅胆战心惊地同意了,与毕垣一同来到河间王府,一言一语,俱如毕垣所,河间王司马颙气得是咬碎钢牙,眼中喷火,道,
“孤诚心待张方,不想张方如此待孤!”
毕垣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道,
“大王,俱洛阳的细作传来的消息,其实这司马越还是想跟大王划黄河而治,只不过张方害怕大王与司马越议和之后,司马越会找张方寻仇,因为张方当年在洛阳杀伐过重,其实洛阳的百姓恨的,不是大王,而是张方!这司马越一是被张方不和要战所逼,二是被洛阳百姓憎恨张方所比,综合其上,不得不出兵对抗大王,只要张方死,司马越必然退兵!”
司马颙右紧紧地握着拳头,脖子上青筋暴起,两只眼睛怒视这跪拜在地上的郅辅和毕垣,一言不发,毕垣和郅辅吓得跪趴在地上,连呼吸都是心翼翼的!
沉默许久,司马颙突然一圈砸在茶几上,其力道之大,让指都流了血,突如其来的“咚”的一声让毕垣和郅辅都吓了一条,心脏仿佛都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只听司马颙道,
“郅辅!”
“的在!”
“孤孤孤”
司马颙一口气连了三声孤,但是始终却没有下一句,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一般,终于,司马颙道,
“孤如若让你去杀张方,你可愿意!”
郅辅惊慌失措,拜服在地的,道,
“能为大王效力,万死不辞!”
司马颙从墙上取出一柄宝刀,然后一把把宝刀从鞘中拔了出来,只见炊刃如秋霜,吹毛立断,在日光的映衬下,闪着冷冷的寒光,司马颙像是在自言自语地道,
“这柄宝刀,乃是昔日曹孟德刺杀董卓未遂,而借故献给董卓的七星宝刀,之后董卓迁都长安,这柄宝刀,也就来到了长安,辗转数,最终落于孤的中,郅辅,孤现在让你,把这柄宝刀,赐予张方!”
郅辅恭敬地,双接过宝刀,司马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走出了内堂。
郅辅怀揣着宝刀,走进了张方的府邸,这里进入原是不准佩戴兵器的,但是郅辅可是这里的老熟人,而且这柄宝刀还是河间王亲赐的,卫士也都没有怀疑,郅辅进了内堂,张方却是站在案子前,粗大如鹰爪的中捏着一杆毛笔,潦草地在绢纸上写了一个大字,见郅辅进了内堂,张方慌忙撤了镇尺,把绢纸拿到郅辅眼前,笑道,
“仪容,你看我这个字写的怎么样!”
郅辅心怀忧事,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
“张将军这字确实是疏漏的很,但是相比于之前,进步很大了!”
张方哈哈大笑,把绢纸又放回道案子上,郅辅把宝刀从怀中取出,献给张方,道,
“张将军,这是河间王亲赐给将军的宝刀!”
张方惊喜万分,跪拜而接,拔出宝刀,但见炊非比寻常,不禁赞叹道,
“好刀,好刀!”
郅辅又是勉强笑道,
“炊可斩金截玉,不在话下,张将军可在阳光下细细品阅!”
郅辅乃是张方最为信任之人,他对于郅辅,没有丝毫的怀疑,听得郅辅此言,背对郅辅,站在府宅门口,细细端倪着宝刀。
时迟,那时快,郅辅忽然拔出佩剑刺向张方,张方毫无防备,郅辅只一剑,便刺透了张方的胸膛,张方顿时喷出一口红血,中的宝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张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艰难扭过身子来,用指着郅辅,嘴里却是不出一句话出来!
郅辅走到张方眼前,长叹一声,道,
“张将军不要怪仪容,这都是河间王的命令,我也不能不从!”
罢,张方惨叫三声气绝而亡,府宅外的卫士听得屋内惨叫,不禁冲进了内堂,只见郅辅于怀中掏出河间王亲赐的密诏,道,
“张方心怀谋逆,蓄谋造反,特命郅辅将其擒杀,余者皆不问罪!”
张方的残暴和贪财自不必,只是可怜他一生只效忠河间王司马颙,却最终反被司马颙斩杀,亦是可悲,可叹。
司马颙枭了张方的首级送与东海王司马越,希望司马越罢兵,但是司马越非但没有罢兵,在得知张方已死之后,命令段疾陆眷进攻弘农,司马颙驻扎在弘农的一万兵士群龙无首,俱成为了鲜卑铁骑下的冤魂厉鬼!
此时的司马颙,才发现自己中了反间计,派人四处搜寻毕垣,而这时候的毕垣早已经逃到了洛阳,司马颙只抓到了不明事已的郅辅,不由分,没有任何理由,把郅辅杀了。
弘农兵败之后,紧接着司马越派出大将祁弘和宋胄进攻镇守在河桥的马瞻和郭伟,司马颙的兵士尽闻张方已死,心无战意,被祁弘和宋胄杀的大败,郭伟死于乱军之中,马瞻逃到了洛阳,司马越把张方的首级,送给了镇守荥阳的司马颙帐下大将吕朗,吕朗降。
司马越依靠着王导的反间计,炸出来一连串连锁反应,河桥,弘农兵胜,吕朗投降,紧接着,安定太守贾疋(y三声,音同雅)起兵一万响应司马越,并且击败了镇守长安的第二道防线刁默和彭随,现在司马颙能依靠的防线,只有位于冯翊的牵秀王粹和长安外五十里的保卫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楼褒和梁迈,司马越连战连捷,命大将麋(二声,音同迷)晃率领两万兵马攻打冯翊,祁弘,宋胄,段疾陆眷三路大军全部向长安进发!
暂且不谈祁弘这一军,话麋晃这一军进攻冯翊,牵秀坚守不出,不料司马颙派来的督吏杨腾自知司马颙已经势尽,与城上当场杀了牵秀,率兵投降,王粹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往北方的邺城而逃,麋晃自幼跟陆有旧,心中怨恨牵秀当年谄媚孟玖陷害陆,便把牵秀三个儿子,全部杀死,断了牵秀的子嗣!
此时的河间王司马颙,兵败如山倒,原来所拥有的半壁江山,只剩下了一座长安城,兵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随着楼褒和梁迈以及马瞻的战死,长安城破,河间王司马颙乘坐着一辆牛车,逃进了太白山,而成都王司马颖抛弃了母亲和妻子,只带着三个儿子,乔装成流民,渡过黄河,想要去邺城投奔自己的老部下公孙藩。
从长安城逃出来的司马颖,显得极其的落魄,曾经发誓誓死效忠自己的那些文臣武将,此时,只有卢志还在自己身边,几个人一行身着布衣草帽,卢志在牛车前执着牛鞭,司马颖和三个儿子,司马普,司马廓以及儿子司马遵坐在帐内,司马颖满怀心事,一脸的忧愁,但是三个儿子却不问世事,在车里肆意打闹。
此时正值八月初秋,翠绿的树枝尖头,已经冒出了渐黄之色,成都王司马颖一脸的哀愁之色,心中回想着此前的种种,从大权独揽,到沦为司马颙的“阶下囚”,再到石超的平棘兵败,他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结局。
忽然,卢志跳开帘子,道,
“大王,前面就是顿丘了,现在司马越发了画像全国通缉大王,大王当隐藏身份,心则是。”
司马颖默默地点零头,看到卢志,司马颖心中更是泛起无限的哀伤,当年卢志力荐自己不要谋取幽州,自己却被孟玖迷住了眼睛,如今想想,真是悔不听卢志当年所言,才有如此下场。
司马颖的三个孩子还在嬉闹,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王,已经大难临头。
车驾在顿丘城下被查哨的兵士拦下,司马颖坐在车驾里,听着兵士的问话,心脏图图跳个不停,只听兵士道,
“车内何人?”
卢志笑道,
“官爷,我们是做布料生意的商人,路过顿丘,眼见色已晚,想找家驿站休息。”
帘子忽然被兵士挑开,把司马颖吓了一条,兵士的眼睛盯着司马颖,道,
“看你们身上这股子气,不像是寻常的生意人?”
卢志赶紧下了牛车,从怀中掏出两株大钱,道,
“军爷,我们的确是做布料生意的买卖人,烦请军爷通融通融。”
兵士见了钱,顿时笑逐颜开,还管什么查哨不查哨的,忙把钱揣进怀里,正准备放行,不料车内却想起来一个童稚的声音,
“大胆!成都王再次,贼兵竟敢收受贿赂!”
卢志大惊,慌忙一看,话的乃是司马颖的三子,年仅四岁的司马遵!司马颖赶紧捂住司马遵的嘴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司马遵童稚的声音,在场的每名兵士听得都清清楚楚,方才那名兵士听闻此言,脸色大变,唰地一声拔出佩刀,然后拿出画像比对,司马颖就此被擒。
司马越一行人被送到了顿丘太守冯嵩处,冯嵩不能决断司马颖生死,连夜给洛阳的司马越发出密诏,据眼司马颖已经被擒,司马越没有回信,却派心腹田徽前来处理司马颖一事。
此时,夜以子时,大牢之中,被羁押了十几日的司马颖披头散发,满面灰尘,在司马颖的面前,却是摆着一桌好菜,田徽则是一面漠然地坐在对面。
司马颖虽然身陷囹圄,但是仍然不改皇室宗亲的气质,看着桌子上的好酒好菜,道,
“难道这是送头饭乎?”
田徽不言,司马颖丝毫不惧酒里有毒,提起酒壶,满杯,然后一饮而下,抬头看着田徽道,
“田将军今年几何?”
田徽依旧是一脸的淡漠,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关自己的一样冷漠,眼睛也不看司马颖,而是看着司马颖的身后,田徽听闻司马颖问话,田徽答道,
“五十。”
司马颖长叹一声,又满饮一杯美酒,道,
“古人云,五十知命,田将军信命否?”
田徽道,
“不信。”
司马颖轻笑道,
“孤也不信,所以才会败在司马颙的里,”
司马颖顿了顿,又喝下第三杯,道,
“田将军,如果孤死了,下能太平否?”
田徽丝毫没有考虑,直接道,
“不会。”
司马颖哈哈大笑,站了起来,看着牢窗外的一轮明月,道,
“只是可惜,孤死之无益啊!”
田徽依旧是满脸冷漠,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道,
“大王,其实这番酒宴,非东海王的意思,而是下官给大王置办下的,东海王托下官给大王送来一样东西。”
罢,田徽拍拍,下人从牢外端进来一个木盒,司马颖转过身来,看着木盒,道,
“此乃何物?”
田徽道,
“下官不知,大王何不亲自打开。”
司马颖把就被放在桌子上,把木盒捧在里,轻轻打开,见到木盒中的东西,忽然哈哈大笑,但是这笑声中,却藏着无限的悲凉,屈辱和不甘。
木盒之中,是一截草绳。
笑指,司马颖沉默许久,道,
“孤自从从长安城逃离出来,一连将近一个月都没有沐浴,孤不想以这样肮脏的身体去见泉下的列祖列宗,烦劳田将军准备三斗热水,为孤沐浴更衣。”
田徽道,
“诺!”
司马颖洗浴之后,躺在床板之上,被田徽下活活缢死,年止十八岁,三个儿子也一同遇害,卢志亲眼目睹司马颖遇害,大哭,几近昏厥,可怜成都王司马颖,一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枭雄,就以这样的方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司马颖死后,田徽站了起来,准备走,不料冯嵩却拉住田徽,指着已经哭晕的卢志,道,
“田将军,这个人如何处理?”
田徽杀了司马颖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看着卢志,轻声道,
“东海王念卢志忠诚,无罪释放,并且升任为军谘(z一声,音同姿)祭酒。”
罢,田徽不等冯嵩反应,便离开了顿丘,回洛阳复命。
话段疾陆眷率兵杀进长安之后,血洗了这座千年古都,两万多无辜百姓被鲜卑人杀死,所有粮食,被抢夺一空,祁弘,宋胄,都不能制止,长安,成为了中原大地继邺城之后的又一座人间地狱!
不久,祁弘奉东海王司马越之命,接晋惠帝司马衷重回洛阳,重新立羊献容为皇后,此番,已经是羊献容五废五立,可谓是历经了人间的波折。
长安之战之后,下大权,握在了东海王司马越的里,但是在司马越的眼中,还有两个人是眼中钉肉中刺,一个便是逃入太白山的河间王司马颙,另一位,便是曾经的废太子,清河王司马覃,司马覃日益长大,其聪慧异常,让司马越感到越来越不好控制,所以在这一次的重立羊氏为后中,并没有立司马覃为皇太子,话兵败之后的司马颙结局如何,废太子司马覃的性命又将如何,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