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杨难敌兵败投成 游子远三献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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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在这西凉,阎沙和赵仰二贼,心怀利刃,来到凉昭王府,二人俱是张寔的内侍,府内的卫士都识得二人,故而不做阻拦,二贼冲入张寔的府中,此时,张寔正在榻上睡觉,阎沙屏退侍女佣婢,冲赵仰使了一个眼色,赵仰猛地扑了上去,死死地按住了张寔的嘴巴,张寔惊醒,拼死挣扎,时迟,那时快,阎沙于怀中掏出短刃,一刀插进了张寔的胸膛!

    张寔惨叫一声,气绝而亡,终年五十岁!

    二贼杀了张寔,正准备逃走,不想周围传来哗啦啦兵卒的声音,二人心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准备蒙混出去,不想左司马阴元率兵堵住了凉昭王的府口,见二人也在府内,顿时心慌,以指着二贼,道,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阎沙惊慌道,

    “末将无罪!为何抓我!为何抓我!”

    阴元不理二贼,慌忙进入内堂之中,遥见被子上都是鲜血,阴元用颤抖的,打开被子一看,张寔早已气绝身亡!阴元大哭,下令将二贼千刀万剐而死!

    张寔方死,身在梯山,寻找刘弘下落的史初也在一处偏僻的山洞寻到了刘弘,只见刘弘盘腿坐在山洞最里的一块大青石之上,周围都是正在燃烧的蜡烛和十几面铜镜,刘弘大怒道,

    “本座乃神下凡,有上赐给我的神玺,汝等凡人,安敢害本座!”

    史初乃是粗人,上前一脚踹翻刘弘,道,

    “即便你是玉皇大帝下凡,也得吃老子这一脚!”

    罢,史初命兵士把刘弘五花大绑,押解回西凉的都城姑臧城,史初刚刚入城,城内传来讣告,言西凉君主张寔已经被阎沙,赵仰二贼弑杀,史初大哭不已,刘弘于囚车之上,大呼道,

    “本座乃神指派到人间的使者,不日本座将会在凉州称王,伪君张寔已死,现在跟随本座的人,将来都会封为大将军!食邑万户!”

    史初听闻刘弘的妖言惑众,怒不可遏,拔出宝刀,走到刘弘面前,左攥着刘弘的下巴,右绰着宝刀,一刀把刘弘的舌头割掉,下令将刘弘车裂而死!

    刘弘死后,其信徒尽皆反动,每日有刺客来刺杀史初,皆被史初识破,张寔身死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上邽,张茂得知此消息,大惊不已,即可召来杨难敌入城,道,

    “吾皇兄被贼人所弑杀,西凉必将大乱,吾当速速回西凉!”

    杨难敌和杨坚头急得泪流满面,跪拜在张茂脚下,杨难敌道,

    “大都督,如今我带着三万弟兄日夜进攻陈仓,如再坚持一日,吾有信心必能攻破陈仓,请大都督再给我一的时间!我在父王的灵位前,立下过重誓,定要刃贼人刘胤!如今方才看见些曙光,大都督怎能撤兵而回!”

    张茂沉思片刻,道,

    “大王身死,西凉暴徒必将动乱,西凉,乃是上邽之根,西凉存,上邽方存,西凉灭,上邽便灭,这个道理希望你能够明白,来日方才,当从长计议,我走之后,你切不可贪功冒进,一定要把所有兵士撤徒上邽,待吾平稳了西凉的军政,自会率大军前来援你!”

    杨难度和杨坚头声泪俱下,苦劝张茂,希望他能多留一日,尽管张茂心有无奈和不甘,但是他没有选择,只能是忍痛,拒绝了杨难担

    当日,张茂没有片刻停留,带着阴预,宋辑,张选,董广四员武将并五万兵马,急赴姑臧城镇压信徒,杨坚头看着悲伤不止的杨难敌,道,

    “兄长,我们真的要撤出陈仓吗?可只差一日之攻了!”

    杨难敌站了起来,背对着杨坚头,想了好一会,突然转过身来,一脸坚定地看着杨坚头,道,

    “不撤!坚决不能撤!刘胤贼人杀了我们的父王,此仇不共戴!如今只差一日,便可诛杀刘胤,我们又怎能轻易放弃!不能撤!坚决不能撤!”

    杨坚头犹豫道,

    “但是大都督一撤走,上邽就变成了一座空城,万一刘胤分兵偷袭上邽,我们可就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杨难敌拍着杨坚头的肩膀,道,

    “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这贼人刘胤如何能够得知大都督已经撤出了上邽,我们只需要再强攻一日,便能够攻破陈仓,待刘胤得知大都督撤出了上邽之时,已经晚了,况且我们这一撤,刘胤必然心疑惑,反过来攻打上邽!所以无论考虑哪方面,这兵,坚决不能撤!”

    杨难敌不知道的是,刘胤得知张茂撤军的消息,根本无需一日,这张寔之死,本来就是刘胤和游子远策划的,为的就是逼张茂撤军,所以刘胤在上邽城内,布下了多名细作,张茂前脚刚走,后脚刘胤便知道了!

    刘胤派刘熙并刘贡,平先,三员大将,率领两万兵马,于后门悄悄出城,直扑上邽,几乎未损失一兵一卒,轻易便拿下了空城上邽,当夜,杨难敌和杨坚头点起火把,杨难敌眼见城门已经摇摇欲坠,遂拔出长刀,大呼道,

    “仇池的壮士们,我们已经连攻了十几日,我杨难敌知道你们十分疲惫,但是陈仓城即将被我们攻破,贼人刘胤就在城中,就在今夜,我们当一鼓作气,攻入城中斩杀刘胤!”

    杨难敌如此,兵卒士气高涨,个个奋勇争先,不几时,只听“哐当”一声,城门被砸碎,排头的兵士争先恐后,涌入城中,杨难敌大喜,道,

    “刘胤!今日汝等必要死在我杨难敌的刀下!父王大仇得报!大仇得报!”

    不想,话音刚落,只听后军一声炮响,左右两路突然杀出万千兵马,左路大将持长刀,大呼道,

    “贼儿休得猖狂,平先在此!挡我者死!”

    右路大将也绰宝刀,勒马急行,大呼道,

    “丘中伯在此,儿受死!”

    杨难敌大惊,慌道,

    “此二人怎在簇!”

    杨坚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惊恐不已,大呼道,

    “不好了!不好了!上邽上邽上邽失了”

    “什么!”

    杨难敌又惊又怒,大呼道,

    “意不在我杨难敌!意不在我杨难敌啊!”

    平先和丘中伯于后军突然冲出,让仇池兵马俱为震惊,二人勇不可当,所到之处,人头纷纷落地,仇池兵卒连续十几日攻城,早已经疲惫不堪,靠着杨难敌不断地打气,才勉强撑住,不想后军被平先和丘中伯伏杀,仇池兵卒俱是心神魄散,各自奔走,不敢与之交战!

    突然,刘胤出现在城墙之上,哈哈大笑道,

    “儿无谋,岂是我刘胤的对!”

    话音刚落,大将王犷领兵从陈仓城内杀出,前后大军夹击杨难敌,杨难敌不敌,大败,仇池兵士逃跑不及,俱被杀死于陈仓城下,城下顿时血流成河,杨难敌被杀的大败,三四万兵马,只剩下了不足一万人逃出了战场,平先,丘中伯,王旷三元大奖,追杀杨难敌五十里方止!

    杨难敌逃到安全处,心中悲怆,突然双膝跪地,仰看这星光灿烂的夜空,泪流不止,被悲叹道,

    “为何上苍要帮贼子,而不帮我杨难敌!为何!这是为何!”

    杨难敌仰长问,悲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给他答案,许久,杨坚头走到杨难敌身边,扶起杨难敌,道,

    “兄长,如今西凉内乱,我们必然是不能回西凉了,上邽也被刘熙夺了,我们应当归去何处?”

    杨难敌抿着嘴唇,看着身后几千同样是一脸悲怆的兵卒,叹道,

    “下之大,竟然没有我杨难敌的容身之处!真是可悲可谈!”

    不料,此时杨坚头却是言道,

    “兄长,此处往南不足百里,便是祁山,翻过祁山,便是大成国的地界了,我们莫不如投奔大成国!”

    杨难敌一愣,扭头看着杨坚头,道,

    “父王生前,从来没有跟大成国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收留我们!”

    杨坚头道,

    “兄长多虑了,我听闻大成国的君主李雄,是一名宽容待饶君主,礼贤下士,心胸宽广,我们去投奔李雄,必然会被厚待!“

    杨难敌犹豫道,

    “我们现在兵败,犹如丧家之犬,万一这李雄跟匈奴人是一伙的,或者是想把我们绑了送给刘曜,借以讨好匈奴人

    杨坚头拍着杨难敌的肩膀,道,

    “兄长无须担心,大成国建国十几年,李雄从未主动挑起过战争,与周围邻国也都是和平相处,而且这李雄,还是心向大晋的,即便是永嘉之乱的时候,李雄都没有放弃过给朝廷交贡品,当年匈奴皇帝刘聪,曾经派御史中丞俭图前去游李雄,让其与匈奴人一共进攻长安,但是被李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们的父王乃是大晋的忠臣,我们都是忠良之后,这李雄岂有不厚之礼!”

    杨难敌叹了一口气道,

    “如果真是如吾弟所言,这大成国,只是我们暂时的栖身之所,但是他们不会帮我们打匈奴人了,也罢,如今走投无路,只能遂弟之言了!”

    于是杨难敌和杨坚头率领残兵南下,翻过祁山,来到了大成国,对李雄称臣,李雄见到二人也是十分高兴,任命杨难敌为武都太守,镇守武都,而刘胤得知杨难敌兄弟投奔了大成国,心中忌惮大成国的强盛,不得不放弃了追击杨难敌,只是占据了上邽和陈仓,并且派骑哨,查视北方游子远的动向。

    话锋一转,或这虚除权渠,自从被游子远一把大火烧的魂飞魄散了之后,便于不远处整顿兵马,但是军中无粮,四周也寻不到村庄,兵士饿极,卡里木,贺兰坨坨和七八名上郡本地的将领均是力劝虚除权渠退兵,只有句渠知,力劝虚除权渠继续南下,卡里木大怒,拔刀而出,指着句渠知,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蛊惑大王南下攻打匈奴人!自从你来到了上郡,大王便受到了你的蛊惑,我们便一再兵败,如今我们几近到了穷水尽的地步,如何还要继续南下!”

    贺兰坨坨也拔出长刀,指着句渠知,怒道,

    “你和我们本就不是一族,勉强成为了大王的侄子,但是休想瞒得过我们的眼睛,,你究竟是不是匈奴饶细作!”

    句渠知也是大怒,道,

    “我本就是胡人,仇池国君主杨茂搜,还有巴氐三大部落酋长徐库彭,长水八部羌人领袖尹车,都是我的生死兄弟,如今他们无故被匈奴人所杀,我恨不得吃匈奴饶肉,喝匈奴饶血,岂能是匈奴饶走狗!如今杨茂搜的两个儿子杨难敌和杨坚头,还有西凉大都督张茂,正在上邽苦苦等待大王的南下,只要大王南下与他们汇合,大军攻杀刘胤,为吾兄报仇血恨,我句渠知死不足惜!”

    “够了!”

    虚除权渠怒喝一声,突然站了起来,瞥眼看着拔刀而出的卡里木和贺兰坨坨,轻声道,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都是自己人,却要拔刀相对,是要起内讧吗!”

    卡里木言道,

    “大王,自从这个人来到上郡,谗言蒙蔽大王,我们便一再遭受连败,难道我们的失败,都是意,而没有自己的过失吗!”

    贺兰坨坨继续言道,

    “这游子远与我们抗衡的大军,估计有三四万,而句渠知刘胤一共才五万兵马,这样一算,刘胤岂不知只剩下了一两万人?句渠知还言,西凉大都督张茂拥兵五万,杨难敌也自在仇池国国内聚拢兵马,难道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之徒,五六万人,竟然打不过刘胤的一两万人!分明就是句渠知在诓骗我们!大王应当即可回军,不可再受到句渠知的蒙蔽!”

    “住嘴!”

    虚除权渠低声言道,言语里透露出不可拒绝的威严,卡里木和贺兰坨坨闭口不言,虚除权渠扭头看着句渠知,道,

    “其实卡里木和贺兰坨坨的,也不无道理,你们休要再争议,放出骑哨,找到村庄,即可过来报我,我当思索几日,众人无需多言!”

    胡人兵营里,有游子远的细作,句渠知和贺兰坨坨以及卡里木的争执,很快就被游子远得知,游子远眼睛一转,浮尘一甩,一条毒计,又是涌上心头!

    当夜,句渠知在自己营中酣睡,只听“当”地一声,一支弓箭,带着密信,射在句渠知的营包之上,看守句渠知的兵士,没有把这封密信送给句渠知,而是送给了虚除权渠,虚除权渠打开密信一看,顿时怒不可遏,大呼道,

    “来人!给我绑了句渠知来见本王!”

    未知这封密信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各位看官稍慢,且听老生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