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却是一位壮士,身高八尺,细腰宽膀,浓眉大眼,提一把宽大的斩马刀,骑着一匹灰不溜秋的灰马,由于人长大,马相对,显得有点滑稽,他穿着是宋军步卒衣着,上前去并武天锡。
刀镗相交,轰鸣之声大响,火星四射,威势惊人!
那个壮士竟然可以抵挡得住武天锡的鎏金镗,寸步不退,让众宋人又惊又喜。
壮士刀法犀利,刀刀直奔武天锡的要害,武天锡则用鎏金镗挡格,似游刃有余的样子。
随即武天锡展开反攻,鎏金镗横扫过去,大开大阖。
壮士不甘示弱,急挥斩马刀,刀光展动有如风浪层层叠叠,无有休止。
可干开了,伴随着阵阵可怕的轰鸣,撞击的气流四溢,吹拂得灰土大起,笼罩着两个正在舍生忘死战斗着的猛将兄,简直就象天神交战一般,众人看到痴呆,都忘记了战斗!
“他是谁,他是谁?”宋军上上下下都急着想知道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与武天锡打斗,一时间,双方竟是斗得个不相上下!
看他衣着是个步兵,却又骑着马?
开始大家谁都不识得他是谁,最终打听到他是第三军贺顺麾下新到的补充兵,叫做张子良,枣阳人,非常年轻,之前参加过数场战斗而已。
这次战斗中,他抢了一匹马上阵去战武天锡,大放异彩,让贺顺老怀大慰,欣喜地对诸人道:“钤辖(孟珙,他现任职是京西兵马钤辖)有七太保,我第三军有张子良!”
大言不愧,好在没传到孟珙耳中,只怕会被他笑话。
双方决战,孟珙靠前指挥,他看着张子良与武天锡的战斗,不由得双眸一疑!
再打下去,我军兵不妙矣。
这个兵(张子良)的兵器不就,马匹也是抢来的劣马,哪象武天锡是人马合一,鎏金镗使得虎虎生风,挥洒自如,要不是张子良天生异禀,战力超群,早被武天锡擂翻了。
即使这样,也不知能招架多久,看出来不会有多久,孟珙立即作出决定。
见二将酣斗不休,孟珙叫孟之祥过来,吩咐道:“你去射武天锡一箭!”
“啥?”孟之祥看着场上两人激烈的打斗场面正看得津津有味,这可是真功夫不是套路,他听到孟珙的命令,不由微微一愕,随即应道:“是!”
他赶马退到身躯高大的亲兵老董的背后,借着老董的遮挡,孟之祥取出三石硬弓,搭上箭,用力扯弓。
()(e) “扎扎扎”粗壮牛筋被大力拉开了,箭头指向前方,孟之祥紧紧地盯着武天锡,调整呼吸,他的眼睛、箭镞和目标时时三点成一线,只待合适时发箭。
当武天锡重重一击,打得张子良虎口出血,带马踉跄而退,已经见巧成拙,而武天锡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注意力稍一松懈。
金军为他的精彩一击大为喝彩,而宋军无不惋惜时,孟之祥不为所动,悍然出!
“蓬!”暴力的弦响让所有的人心都战栗了,无不脸上变色,连武天锡也面带惊慌,望向箭啸的方向,想反应时,却哪里来得及!
疾若闪电的一箭,盯在了武天锡的右侧肩膀上,深深地扎了进去。
孟之祥放下弓,摇摇头,很是遗憾。
丢他x的,他射偏了!
本来他想射武天锡的胸膛,没想到射中肩膀,未能一箭夺命。
不过孟之祥心态放平,毕竟他能射中就不错了,在古代,每一个神箭都是名至实归,他们没有现代化大工业生产出来的精良弓箭,那些弓箭误差极低,也没有瞄准镜能够把目标拉近,就连新也可以射出不俗的成绩。
这里的弓箭是人工打造的,即使是大师制作的弓箭也不一定能够保证精准,瞄准更不用,全靠个人眼力和直觉,这次射得准,不代表下次也准,能够大概率射得准的,就是神箭。
对于宋军施放暗箭的卑鄙行径,金人表示严重bs,喝倒彩声和嘘声大作!
不过宋军喝彩声更大,大部分人都射得好,就不知道是哪位高射的,想给他点个赞。
如果不公平,则你金军十几万大军来打我们万把人,你们干嘛不把人数削减到万把人来与我们战斗,你们干嘛执利器去杀害我们无寸铁的老百姓,还我们不要脸,你们才是臭不要脸的!
这时武天锡与张子良又一次撞在一起厮杀时,武天锡面现痛苦之色。
对方的冷箭,没有命中他的要害,但错有错着,射在肩膀上后果很严重,因为中箭的位置正是臂转动的地方,每一次挥动重兵器时,都牵动伤势,让他的反应渐慢。
张子良是个感觉敏锐人士,发现对方的动作比以前稍慢,哪还不抓紧会,挥刀专门砍武天锡的右肩位置,让他应付得很辛苦!
此起彼伏之下,大家都发现武天锡的战斗力减弱了,宋军齐声喝彩,而金军中有人不忿,也向张子良连发两枝暗箭,俱被张子良闪过,战斗素质一流。
()(e) 武天锡其实更强,普通弓箭发暗箭根本不能伤害到他,奈何这次出的是孟之祥。
好个张子良,斩马刀猛斩,全力出之下,武天锡的右臂被刀切了一下,即使是武天锡尽力闪避,也被剖开战甲,血如泉涌。
在生死关头武天锡表现出了他悍勇的一面,拼着让伤势更重,只攻不守,向着张子良发动了困兽犹斗般的攻击。
一时间张子良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还之力,金军官兵们为武天锡的叫好声响彻云霄,只有少数军官与老兵面带忧色。
武天锡压制着张子良,但武天锡之心,迷茫了!
他胯下是匹好马,要是他想逃,还是能够逃得掉的。
然而这一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唉,只得一叹!
打到最后关头,武天锡已经全无章法,只凭借着最后一股蛮力猛砸猛打,但他没有逃离,最终,张子良发出致命一刀,将武天锡给抹了脖子。
动脉被割中,飙血数米之高,洒落四方,武天锡惨笑一声,颓然落马!
金军上上下下呆滞着脸,无法置信自己勇冠三军的主将被阵斩。
“消灭金狗,冲啊!”宋军狂喊大叫,向着金军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势。
除了少数想为武天锡报仇的金军还在负隅顽抗之外,其余金军无心战斗,纷纷溃散了。
宋军追逐亡北,痛打落水狗,这些金军乃大金朝的核心组成部分,大家水火不相容,杀了再。
这时孟珙叫来孟之祥赞道:“刚才的一箭,不错!”
“呵呵呵,得岳王爷保佑呵!”孟之祥赶快谦虚一下。
“固然有岳王爷保佑,但你射得准是靠你平时的训练,以后要保持!”孟珙并不完全信神,而认为后天努力很重要。
“方才我让你射箭,你有所犹豫,是认为胜之不武吗?”孟珙问道。
“不不不,四叔的命令很对,我只是看得入了神而已!“孟之祥连忙道。
“两军交战,从来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而是生死之战,无所不用其极,无不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无不欲将敌置之死地而后快!如果在战斗中期望与敌人来一声公平对决,那只能是一种天真的幻想,到头来必至于一败涂地。”孟珙来了一通大论,望向孟之祥淡淡地道:“成大事者不拘节!”
孟之祥垂首道:“多谢四叔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