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裙子
宴席开了,龙凤两族皆有来人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至于是有心还是无意传出的就不得而知了。
故而早先只准备送份贺礼来的,现在都亲自来了,这可是千万年都难得一见的景象,老死不相往来的龙凤两族竟能心平气和坐在一处,怎么能不来看看。
虽不知凤族来的是何人,但龙族的可是御师君上,不满三千岁就进阶大乘,在神兽中都可谓是第一人,大家都想来瞻仰瞻仰,甚至不乏大乘修士想来结交他。
一天下来,拜天拜地,迎来送往,风悦觉得真是比架还辛苦。
幸而也就一天功夫,不似人修,整个三天三夜,便是脸都要笑僵。
敖熹和风雅的会面算得上是万众瞩目,可却又让人失望,因为两人都很平静,甚至友好地点点头,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架势,在外人看来是给足了风悦面子。
晚上风悦强征了成尚的院子给敖熹暂住,成尚与有荣焉,一点不满都没有,甚至想和敖熹同住一院,不过他没有如愿,因为被风悦无情地扫地出门了。
安顿好敖熹,风悦便回了自己的院子,风雅还在等她。
“姑奶奶,可以开始了。”
风雅示意凤栖凤歌退下,而后对风悦,“你坐下,凝神静气,不要抗拒我的力量。”
风悦依她之言阖目盘腿坐下,躁动的心渐渐平静如水,风雅的气息将她包围,也不知她做了什么,风悦心中一悸,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孤寂的海上飘浮着一座被雾气笼罩的岛,海岛的轮廓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只是能看出它在移动,像鬼魅一般在海上游荡。
想必爹娘他们应该就被关在这里了,风悦想努力看清岛的样子,却只觉得识海一痛,脑中的画面顿时烟消云散。
她睁开眼,看向一旁关切的风雅,听到风雅问她,“看到什么了?”
“一座岛,一座被雾气包围的会动的岛。”
风悦仔细回想自己看到的,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关于那座岛的记忆在渐渐消失。
“我记不清了。”
想的脑子疼,风悦捂住头,面色苍白,风雅上前制止她,“不要想了,够了。”
风悦却仿佛听不到她的话,风雅只好暂且先晕她。
被雾气包围的会动的岛?风雅活了六千多岁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岛,还是要等回去后好好查查,兴许哪处书中就有记载。
风悦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头已经不痛了,却想不起来风雅昨晚施展秘术之后发生了什么。
门外有凤栖和凤歌的气息,像是特意在等自己,风悦推开门出去,那两人对她拱手致敬。
“姑奶奶呢?”
“夫人昨夜就回去了,您昨日提及雾中会移动的岛,她急着回去查证。”
哦,她自己倒不记得了。
“姑奶奶可有留什么话?”
“夫人让您可以先去查查镇妖塔之事,她那边有消息了就会传讯与你。”
这么安排也合理,“那你们二位?”
凤栖凤歌对视一眼,凤栖上前回道,“我们奉命随您一道,护卫左右。”
这是奉命,未必真心,风悦心思一转,“此事待我想想,我叫知虞给你们安排住处了,在这里也不用跟着我,你们先自便,后面怎样我再通知你们,如何?”
风悦虽是问的,语气却不容反驳,凤栖凤歌即便是姑奶奶和族长的心腹,但来也是远亲,且还是一族之长,不好是不是全心为她考虑,再这两位纯正的凤凰也未必信服自己,故而风悦其实并没有带上他们的算,还不如自己一人自在。
她如此笃定,他们要是非要跟着,倒显得跟监视似的,存心不良,于是他们也不强求。
等风悦摸索到成尚的院子,却没看到敖熹人,成尚的住处种了一大片竹林,这些年长下来郁郁葱葱青翠挺拔,绵延几里地去。
感觉到里面有动静,风悦寻着声进去,却看到一人在舞剑,他挥剑没有什么章法,直直的劈砍却也有着别样的力量美感。
风悦倚了根竹子瞧着他舞剑,本是懒懒的,但那剑不长眼睛,却向她劈过来,或者是那人存心的,就是要试试她。
“一大早,舞刀弄枪就算了,还要以大欺,欺负我!”
风悦四下躲避,那剑不快,却莫名的刁钻,让风悦躲得狼狈不堪。
可敖熹并不理会她,看样子不分个胜负是不会停手了,“你怎么会剑?龙族也用兵器吗?”
“活得久了,自然能学会一些别的东西,你还有精力与我闲话,想必是还能招架。”
着敖熹手上的动作就快了,风悦的衣服上瞬间多了几道口子,却不疼,想来是他拿捏了分寸,割衣但不伤肉,可是这身衣服就是她羽毛所化,原形又该七零八落了好不好!
“别!别!我错了,敖熹叔叔,真的不行,接不住了,放过我吧!”
风悦话音刚落,敖熹的剑就指在了她的颈项之间,这算是什么?点到为止?还是手下留情。
风悦伸出两指,挪开剑锋,“欺负人!你欺负人!”
敖熹收了剑,随手插在地上,那剑立时就变成了一截竹枝,拿根破竹子把她逼成这样,真是有你的。
“你还需勤加练习。”
不安慰她,还与她这些,“敖熹!”
“嗯?”
叫了他名字,也不见他生气,风悦自己倒先气短了,“那个,那个,我衣服破了。”
风悦抬起胳膊,衣服上几道口子破破烂烂,明明可以修复的,她偏任它破着,不过……对啊,衣服,“哎,你还欠我一件衣服呢!”
敖熹看她故意一身破烂,拿出一件早已备好的衣裙,风悦展开一看,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除了品阶升了一道,红裙子跟先前的几条一模一样,风悦哭笑不得,这人就不知道给自己改良改良,换个版式的嘛。
心里虽然嫌弃,但手上却是麻利地换上了新裙子,有心厚着脸皮让敖熹夸夸她,但一想这裙子在他面前已是不知穿过多少次了,又歇了心思。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与你。”
“。”
“我要去一趟南祁,你跟我一道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事事依赖你的,你就在一旁看着我就好,不用帮我!”
“……”
“哦。”
“哦是好还是不好?”
“嗯。”
“嗯就是好了!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