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百年

A+A-

    最后,谈判在敖熹的强势之下宣告破裂,风悦心里暗暗发苦,这还是不是那个事事依她宠她的敖熹叔叔了?男人都是善变的!

    不过敖熹也没全盘否定她,了一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等他这边的事务安排好后再与她一起,只是这样一来,五十年后那次就赶不上了。

    除此之外,敖熹也没让她闲着,除了老生常谈的修炼修炼再修炼,他还提到敖乾得了一个传承秘术,是关于隐蔽敛息的,便是他也能糊弄过去,这几日他就让敖乾把心法和修炼心得传给她。

    风悦闻言真是甜蜜又忧伤,敖乾在他崇拜的叔心中的地位固然是比不过自己,但被这样对待,连自己都觉得他不只是有些可怜了。

    风悦一想,也没什么不好,倒省得一来就连累了慕起。

    正事谈完,风悦日常一作,“你怎么事事都要管我,这样下去我日后不是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嗯?”

    敖熹茫然不知,他又做了什么吗?

    风悦嘀嘀咕咕,“就会装。对了,我送你的星夜你喜欢吗?”

    敖熹眼观鼻鼻观心,“喜欢。”

    “那你有看出什么别致的地方吗?”

    妥妥一道送命题,“你的图腾。”

    看敖熹平常的样子,风悦本以为他应该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到时她就可以故意磋磨磋磨他,没想到他竟然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敖熹倒是不紧不慢,“我素来知道凤族有图腾与龙族有族徽一般,况且这个图样我在你的衣服上见过。”

    这条老龙竟这么细致,风悦心里损他,姜还是老的辣。

    “那你猜猜,我的镜子上的刻的是什么。”

    敖熹不假思索,“我的族徽。”

    风悦觉得如果与他对着干算是一门秘术的话,她应该都快修到顶级了。

    “才不是,也是我的图腾。”

    敖熹明显不大相信,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随后两人便闲谈开了,多是风悦在敖熹在听,偶尔附和几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不时传来阵阵喁喁私语,倒显得夜色也明媚起来。

    天一亮,风悦就带着兔子荀谌辞了惠心,往十万妖山而去。

    昨夜与敖熹聊了一夜,此刻倒是愈发精神抖擞,想到再有个百余年,敖熹便要来找她,心里便有了数日子的焦灼和期待。

    风悦一来一回不过数年,十万妖山也没有什么变化。

    没几日,就收到敖乾的传信,言语中对自己颇有几分幽怨,风悦嬉皮笑脸,一想到自己日后不好就是这家伙的婶婶,心里就不欲与他多计较了,做长辈的总要有个长辈的样子嘛。

    敖乾传来的秘术确实精妙,不愧是龙族传承里得来的,想到自己唯一一次与龙族搭边的,还是进了龙族的埋骨之地,除了带回一个龙云,却是一无所获,也就不再痴心妄想,她还是安心做自己的凤凰吧,同为神兽,也不差在哪里。

    到龙云,她现在已经通过龙族秘术重塑肉身了,明明活了几万年却还是个总角童的样貌和心性,在龙族过得也是不错。

    此后的日子,风悦便全心投入到修炼当中,深居浅出。

    越修炼风悦就越发觉,修士的时间虽看着比普通人漫长许多,但实际上却还没有凡人的时间实用。

    凡人的一生多姿多彩,不声不响就做了许多事,而修士大半的时间都在修炼,其余多半也是与修炼相关。

    故而风悦觉得这百余年过得委实是快,不过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让余信达炼制了这对星夜镜,闲余时光还能与敖熹念叨念叨,否则这感情如何维系?

    要不修仙之人感情单薄,修仙者动辄就要闭个百八十年的关,若不是因为修仙大家记性都个赛个的好,照这闭关法儿怕是一出来谁也不认得谁了。

    半个月前,敖熹就动身了,算来就这几日就会到,风悦瞅瞅自己这些年的蜗居之下着实有些不修边幅,忙着拾掇拾掇自己迎接御师君上啊。

    蓝筠已然出关,风悦也卸了担子,吞天兽这厮自从让他去北海给自己寻了回水银回来便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如今沉在后山的河中,什么也不出来。

    风悦掐指一算,千年时光也荏苒得很,若不趁这剩下的时间好好支使支使他,那岂不是白把他带出来了,等她这次回来定要给吞天兽找点事做。

    “在想什么?”

    时常在镜中听见的声音乍一在耳畔出现还有些失真,虽眼见也不一定为真,但还是要亲眼看见才安心。

    风悦一回头,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刀锋刻画一般的凌厉,加上那周身的气势别人看了或许会怕,她却一点也不怕,“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风悦没有他想象中热情,莫非是自己的出场方式不对?

    “你洞府的禁制太简单了。”

    所以是我的错喽?

    “我们几时走?”

    这百余年间,风悦早就派妖去烟霞山查探过,当然妖也发现什么异常,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烟霞山虽为山,却寸草不生,之所以叫烟霞山概是因为它的山体是由深浅不一的紫红黑灰白几色石块组成,远看便如晚霞一般瑰丽。

    但实则近到跟前就会发现这山上很难藏人,因此风悦还想着早点去看看能不能寻到视野好的藏身之所,实在不行便是自己刨也要刨一个出来。

    “不急,先让我看看你修炼得如何?”

    风悦嘴一瘪,“我这是找了个情哥哥,还是老夫子?你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吗?”

    情哥哥?敖熹被风悦的随心所言惊了一惊,脸上霎时又染上一层红晕,可怜他自从被风悦单方面据为己有之后,始终处在被调戏的层面,也唯有考察功课的时候还有几分严厉了。

    “你怎么了?总是脸红可不是个好习惯,我听道侣之间还有劳什子的双休之法,更是脸红心跳,你这般害羞,日后如何与我双修?”

    敖熹还没从那句情哥哥里缓过来,又被风悦的双修镇住了,目瞪口呆半晌才讷讷道,“这些话以后莫要再百无禁忌脱口而出了。”

    风悦张口辩道,“我这不是在你跟前嘛。”

    “你在别人跟前试试!”

    敖熹的语气骤然变得凶狠,风悦一愣,这老龙竟然凶她?

    顿时就委屈的不行了,背过身去抬手捂脸,憋出个哭腔,“你凶我!”

    见她似在哭,敖熹就慌了,本是想吓唬吓唬这家伙,莫叫她再口无遮拦,可谁知过了头,如今倒是不知该怎么收场。

    “是我错了。”

    这傻子,道个歉都这般生硬,“没有诚意!”

    “那你待如何?”

    这时候敖熹哪儿还记得要给风悦些警告,恁的是任她搓圆搓扁也绝无二话。

    “要亲亲,要抱抱。”

    ……

    那便,那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