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杀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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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究还是等到了季然和非白。

    季然一身黑雾笼罩,本看不出身形眉目,但他不知与非白到什么,头上黑雾散去露出那张苍白到过分,如死人一般的脸。

    风悦感觉到身旁的白玉书刹那间呼吸都凝滞了,原本的得意也被自己按捺住,体谅他这悲喜交加又惊又怒的心情,她可真是一只善良的凤凰呢。

    眼见那两人就要离开了,风悦却是不能再等了,“这样吧,你去把季然引开,非白,就是这个魔修交给我。”

    白玉书脸上透着显而易见的忧愁,看了眼风悦,欲言又止,终是没再什么。

    风悦见他离开,而后直接就到了季然他们面前,季然露在外面的脸还没来得及用黑雾包裹起来,脸上的表情甚是错愕。

    “你怎么来的?”

    “你没死,只是故意嫁祸风悦吗?”

    季然眉头紧锁,配上那惨白的脸,活生生就是鬼怪话本里的愁苦鬼了。

    听得白玉书的质问,他的愁苦转而变作愤慨。

    “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

    不待白玉书话他又接着道,“不过你倒不用失望,因为我确实死了。”

    “什么意思?”

    “我如今是鬼修。”

    着季然放开周身的气息,那鬼魅阴冷的气息确实是鬼修无疑了,风悦见过鬼修正是他这种感觉,只是却不及他这般阴森,想来是因为他身上背着不少罪孽。

    “那你拜在师傅门下,从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吗?”

    季然哂笑,“不管你怎么想,我对师傅是真心的。”

    哎呀妈呀,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季然爱慕他师傅?风悦这还是头次见到真正的断袖,着实有几分激动。

    不过想起白玉书他们的师傅,风悦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很奇怪,以修士的记忆力早就过目不忘了,更何况她如今都是炼虚期修士,怎么会想不起来曾经接触过的人的长相呢。

    白玉书一直是谦谦公子的气派,少有动怒的时候,此番确是被气狠了,“季然你!”

    “别叫我季然,我不是季然,我叫不思。”

    风悦脑中闪过四个字,不思进取,好名字。

    非白自被白玉书一惊后就抱臂在旁边看热闹,见他们还有的纠缠,不耐道,“今天月中,你我事情还没做呢,早跟你杀了这子,省得他误事,看如今麻烦找上门来了吧。”

    季然白了他一眼,“我过他不能杀,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没想到季然对白玉书竟还有些人情味儿,这么护着他,分开最好,这样风悦就有下手的机会了。

    非白冷笑一声,招手领着百万尸兵施施然离开了。

    风悦朝白玉书和季然,哦不,人家了,他叫不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便招呼着吞天兽跟上了非白。

    吞天兽一直隐在风悦身边,他身形太大不好隐藏,幸而他的隐身术修得不错,藏这些时日也没有人发现。

    因此白玉书一直没有看到他,风悦因为跟他有主仆契约,所以自然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这会儿子功夫,非白已经带着尸兵大军行到了几十里开外,于炼虚期修士而言,这个速度当然算慢的,但他带着百万尸兵也情有可原。

    风悦一直在寻找最合适的契机,却苦于这重重尸兵着实不好靠近,还是等他们出了此方大乘修士的神识范围在动手才好。

    再怎么慢悠悠,大半天后他们也远远地离开了沼泽,尸兵受非白控制,百万尸兵步伐一致,每迈一步都地动山裂一般,等出了此处了无人烟的地界,想必很快就会暴露行踪。

    到时必有修士前来围截,再想对非白下手难免节外生枝,故而现在必须要动手了。

    风悦是行动派,既要动手就绝不犹豫,稳准狠快才是制胜之道。

    在吞天兽的掩护之下,风悦顺利潜至非白头顶,一把符箓洒下,捆绑咒加身,瞬间就挟带着非白消失在尸山尸海中。

    留下的百万尸兵就留给吞天兽周旋吧,风悦放心得很。

    转眼已是千里之外,风悦一落地就率先动手,凤羽尽出把非白牢牢钉在地上。

    非白也不是吃素的,他毕竟进阶炼虚期已经千余年,很快就反应过来,污黑的魔气迅速蔓延,吞噬凤羽。

    他悬自半空,脸上的面纱早已脱落,黑色法袍无风自动猎猎招摇,虽受了伤脸上,却还带着笑。

    “原来还有你,本事倒不。”

    风悦也笑,笑得甚是明朗得意,“我今日就是来让你看看我本事有多大的。”

    魔气剧烈的恶臭扑鼻而来,风悦也不再废话,屏息就朝他冲了过去。

    起先百余招尚不能分个高低,但风悦却隐约感觉到他似乎不能对自己下杀手,或许与那幕后之人的嘱咐有关。

    风悦是凰,不是君子,非白既不能对她下杀招,她却是招招不留情,今日必要留下他的性命以慰告死在他手上的无辜生灵,也是向那幕后之人挑衅。

    风悦下手愈发狠辣,非白也不是迂腐的木头,为了自保他也尽了全力,此后不再手下留情。

    不过风悦也无所畏惧,她已经试探尽了非白的招数,现在明面上看来两人招数皆以使尽,如今不过比的是她的灵力先用完,还是非白的魔力先耗尽。

    风悦底牌甚多,天色不早,不宜再继续纠缠,她化作原形,携着满身涅槃火飞上高空。

    星星点点的火焰流星般滑落,烈火本是魔气的克星,虽然对非白而言还不够,他定然也有底牌,可风悦尚不止这些招数。

    ……

    “回来了?”

    “你简直害惨了我,让我被那些腐臭的尸兵追出了三千里。”

    “那些尸兵最高不过是化神期,虽难死难灭,但又如何伤得了你。”

    风悦老神在在呷了口新茶,有些涩,着实没有她的果子汁好喝,遂又换回了果子汁。

    吞天兽厌厌地了个哈欠,“那子解决了?”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出手?”

    “也不知你这一肚子坏水哪儿来的,还越来越多。”

    风悦听不得他挤兑自己,赶他走,“焘前辈,你去休息吧。”

    风悦转身向里间而去,余光却还暼到一抹影子,让她神识无所察觉,“你怎么还不走?”

    “走?去哪儿?”

    这声音!风悦惊喜转身,扑进那人怀里,“怎么才来!我前些日子杀了个魔修,可吓人了,我都受伤了……”

    怀中的脑袋,拱在他胸膛上,那张嘴嘀嘀咕咕个没完,虽是在卖着惨但却精神头十足,敖熹尽管看不见她表情,也能想象到她脸上是何等的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