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兀颜
李东生等到下午,不见复兴镇的援兵,便派出斥候,去侦察消息。
一个时辰后,斥候侦察回来,向他报告,复兴镇的援兵已原路返回。
“什么?原路返回?”李东生听复兴镇援兵原路返回,大为吃惊,这是他没预料到的情况。
“是的将军,复兴镇援兵已原路返回。”斥候再次强调。
“撤回驻地。”李东生下令撤兵。
李东生和一众兄弟,回到驻地,清点战果、伤亡,暂且按下不表,单呼韩邪收到莫宁快马送去的战报。
“什么?西汗军二次伏击鹰嘴崖大获成功,还沿途设伏,伏击援兵后军,没有攻击复兴镇。”呼韩邪收到战报,看完后,猛拍一下案桌,大声道。
呼韩邪暴怒,送信的信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惊肉跳的在帐中等着,生怕呼韩邪拿他出气,把他推出去砍了。
“帐下何人?为何不敢抬头看本将军?”呼韩邪发完脾气,才发现帐中站着的信使。
他太关心复兴镇战况,收到战报,只顾着看战报,忘记安排信使。呼韩邪不下令,信使也不敢擅自离开,只能在帐中等候,却不曾想等到呼韩邪大发脾气,差点被吓死。
“属下是复兴镇来的信使,是专为大大大将军送战报来的。”信使浑身筛糠,口齿不清的道。
“信使何事惊惶?”呼韩邪见信使吓得不轻,和言悦色问道。
“将军发怒,属下以为是属下惹将军生气,因而惶恐。”信使见呼韩邪怒气已消,猜测呼韩邪生气,不是因为他,心中大定。
“战事不利,与你一个信使何干,你下去领赏吧!”呼韩邪让信使去领赏,没让他回复兴镇,是还有信涵,要让他带给莫宁。
“来人,去把军师请来,就本将军找他有要事相商。”呼韩邪让传令兵去把军师找来。
他的两大爱将帖木儿、阿苏埃都不在身边,遇到大事,只能找军师兀颜商量。
“兀颜拜见大将军。”没多久,兀颜便来到帅帐,跪于地参拜呼韩邪,他是文职,行参拜礼是双膝跪地。
这文官与武官,行参拜礼的规矩是不一样的,文官不着盔甲,不佩刀剑,双膝跪地参拜是对上司的尊敬。
武官身着重盔、重甲,佩戴刀剑,双膝跪地,难以起身,所以武官的跪拜礼,都是单膝跪地,便于起身。
“兀颜,起来坐着话。”呼韩邪指着左首的位置,让兀颜坐下。
“大将军找兀颜来,所为何事?”兀颜坐下后问道。
兀颜四十多岁,不过五尺身高,面容清瘦,颌下一部山羊胡子,眼睛细而有神,穿着一袭宽大的青衫。
“军师想必已知道,西汗人已插入我军后方,执行穿插的是李东生。”
“这事属下有所耳闻,大将军传属下前来,是为此事?”
“正是为此事。”
“大将军不是已判断出李东生的任务是截断我军粮道,目标是攻击复兴镇吗?”
“军师以为本将军的判断是否准确?”
“大将军的判断,绝对是准确的。”
“军师也认可本将军的判断?”
“是,敌人执行穿插,断我粮道,最佳目标,就是拿下复兴镇,只要拿下复兴镇,坚守十,我军的补给转运,就会陷入瘫痪。”
“我与军师想法一致,设计故意放弃复兴镇,给李东生下个套,让他占领复兴镇,我再调集附近重兵围攻复兴镇。”
“将军的计策很妙,舍孩套狼,然后重兵围捕。”
“但是今从复兴镇来的战报,李东生并没有去占领复兴镇。”
“这个李东生,太可怕了,利益当前,还能保持清醒,不被利诱。”兀颜不愧是军师,只从呼韩邪的只言片语,就判断出李东生没被呼韩邪抛出的诱饵诱惑。
“还有更可怕的。”
“不被利益诱惑,已经难能可贵,他的段比这还要厉害。”
“对,他的段比这还要厉害,军师看看复兴镇送来的战报,就知道。”呼韩邪把战报递给兀颜。
兀颜接过战报观看,他看书很快,一目十行,很快就将战报看完,长吁一口气道:“这个对太可怕了,不但吃掉我们的鱼饵,还反钓我们的鱼。莫宁也不差,及时醒悟,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莫宁虽不差,但与李东生相比,却又差之甚远。”呼韩邪叹一口气,插入后方的李东生,让他很头疼。
“这仗将军接下来准备怎么打?”
“现在我们已彻底被动,真的接下来的仗,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呼韩邪摇头叹息。
“属下以为,将军的判断是准确的,李东生的目的还是要占领复兴镇,我们接下来的仗,也应围绕复兴镇打。”
“怎么打?”
“放弃鹰嘴崖的粮道,启用别的粮道。”
“围绕复兴镇打,不用鹰嘴崖的粮道作饵,这是为何?”
“从复兴镇来的战报看,李东生一定是看出我们走鹰嘴崖的运输队,是用来钓鱼的饵,才会作针对性部署,既然那个饵,已被看透,就没有再用的理由。”
“嗯,有道理!”呼韩邪不住点头。
“我们此时启用新的粮道,李东生破坏我军粮道的作战任务,宣告破产,他要完成任务,只有两个选择,强攻复兴镇或者派兵伏击我军新的粮道。”
“他不管是派兵伏击我军新的粮道,还是强攻复兴镇,他都会陷入被动。”
“对,他伏击新的粮道,我们可以以逸代劳,反伏击于他。他要强攻复兴镇,我们正好可以诱他进镇,围而歼之。”
“此计甚妙,立刻起草命令,让信使带回复兴镇,给莫宁执校”呼韩邪大喜过望,立刻下令。
“将军,属下以为不急。”
“哦,这是为何?”
“我们与李东生作战,计划不能太仓促草率,还有我们要保持镇静,我们静下来,李东生就该急,人一急就会犯错。”
“高过招,考验的是定力,兀颜你的对,我就是操之过急,才吃了李东生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