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密信内容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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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刺史返回神思后:“这两条密信有功于谍人案,州府先前许诺,凡提供线索者都给赏,可是赵将军不恋权、不爱财,真是为难我啊。”“刺史就别套我话了,我来献密信当然是有求于你。”元志点头。赵芷简单讲述来龙去脉以及所求:“我女儿”完了都有女儿了!元志的胃一阵绞疼。“刺史?身体不适么?”“无事,无妨。我喝口热水就好,你继续讲。”“我女儿在尉氏学馆学习诗经,她这次春考得了平城的首名”“噗——水太烫,你继续讲。”好似有一百头驴在元志心口蹬来踩去!不识字的赵芷,女儿是诗章魁首尉窈?!“我女儿尉窈得的奖励是去旧宫书库,许她抄书三天。结果不知哪个宫人故意生事,把她带去了奚官署的库房,抄的是废宫学那些罪奴宫女的笔记,又提前把她撵出宫半天!!”杀气陡然凝聚!赵芷眉眼、神态全如刀斧凌厉!“我这人从受惯了气,就是有再大的风雨也能经受住,但是我女儿不行,尤其在读书这件事上!她那么好学,结果被人耍了三天时间什么都没学到!刺史问我想要什么赏,我要那宫人的命!”赵芷没久坐,得到应允后便离开府衙。元志送别她又回到木亭,拈起两枚竹简,轻易译出密信内容:“不舌、世、殳致秉芳被封的泄密者,没有查到。”“石洛、兰、尉、日呵呵棍。”他一想刚才赵芷把一竖,其实是竖撇念成“棍”,就笑到停不下来。密信背后的来龙去脉,元志十分清楚。太和十年,陛下坐明堂,宣见第一位杀破柔然胆的鲜卑女勇士,隔不几天,又宣于西宫的皇信堂,赐女勇士姓名“赵芷”。赵芷不受将军职,只愿做个不再打打杀杀的寻常女娘。时间一晃,穆泰在太和二十年,占平城,结伙反叛朝廷,陛下派任城王元澄前来平叛。任城王兵出两路!一路令治书侍御史李焕单骑突入平城,宣朝廷旨意,令反贼团伙胆战心惊分崩离析。另一路,任城王找到赵芷,命她截住逃跑的反贼主力穆泰,将贼子活捉。所以啊“赵芷,你可知这条谍信提供的追杀目标,正是你。”那个没写完的字,是“明”,意指“明堂”。元志命人把主簿叫来:“去查,谁带学子尉窈进的奚官署。区区岛夷罪孥敢藐视新学令、戏弄我鲜卑学子!全杖杀!”尉族学馆。杜陵讲完第一堂内容,先宣布四月的联考定于十六那天,然后叮嘱尉窈:“你落下的课多向同门请教,也跟同门讲讲入宫抄书的经历、心得。”他一走,好几个同门围过来,七嘴八舌问尉窈:“旧宫是啥样的?”“漂亮么?”“里面的宫人还多么?”“书库有多大?比咱们尉学馆大吗?”尉窈难为情的回他们:“我胆,进宫后没敢乱抬头。只看见四个宫人。库房十好几间,我只能进一间。”“啊?”失望之声连连。“呵哼。”曲融实在忍不住不笑,尉窈敷衍的多明显啊,这些傻同门竟听不出来。但他现在聪明了,就笑一声,谁也不能证明他嘲笑的是她,而且今天茂公子、景公子一起告假了,他还盼着她主动找茬和他吵架呢。尉窈才没那么闲,她去找尉蓁拿笔记。她落下的功课分别是子衿、扬之水两首诗,此前学过的王风篇里也有一首扬之水。两首扬之水起诗句相似,但是王风篇是借“激扬之水”,讽刺周平王宜臼政教烦急,郑风篇的是借“激扬之水”,比喻郑昭公郑忽政教乱而促。为何讽刺这二位君主,以及当时的历史背景,才是这首诗必须掌握的。且杜陵,出来学舍后回夫子院上茅房,他从不去诗经一舍的茅房,因为每次隔老远就能听见武继、尉简的叽喳声。解决完,刚出来,迎面一人堵道。对方头戴破烂草笠,浑身裹得极厚。“啊!”杜陵大为失态,这声惊叫拐着弯,浑不似人能发出来的。草笠人声音苍老:“杜夫子,你吓我一跳。”“装神弄鬼你是谁!”杜陵探抓掉草笠,对方露清楚面孔,是打扫夫子院的老人尉翁。这时杜陵已经反应过来,迅速想出应对之策训斥道:“我正走着神想学子们联考的事,差点被你戳到我眼睛。以后进茅房前先喊一声!”“是,是。”“还有,这回又是谁戏弄你?看看,让你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草笠把脸全挡死了,能看见路、干好活么?”“戏弄我的人他和你一个姓,也姓杜,还特意交待我,如果你问到他,就让我转告你,让你别忘了答应他的东西,不然他不会离开平城。”尉翁这段话跟背诵文章一样刻板。而杜陵在这个过程里,正、反绕完了茅房两圈,确定他们的对话无隔墙之耳。杜陵心里惊涛骇浪,脸上半点不显。“尉翁啊,你的颠三倒四,我真是听不懂。好了,我得去上课了,记着以后扫茅房前先问问里头有没有人。”他边走边着急思索:刚才这事,是杜通定唆使的?不,不应该。杜陵很自信,他给杜通定那串珍珠链之前,所有穿戴乔装在家照过好几回了,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是自己!所以,是谁利用尉翁来诈他?是谁知道他课间会回夫子院上茅房?再深想,杜陵的鸡皮疙瘩起满全身难道从段夫子摔死时,从他来接替教学时,就有人起怀疑了?一直在查?!走回来学舍,杜陵已稳住心神,专心讲课的样子连尉窈都察觉不出异常。尉窈回家路过盈居书坊,突然心有预感看向书坊门口。果然,尉茂在这等她。上来二楼,尉茂讲述他一直在查州学府的杨夫子,杨夫子教杜通定这条线索是奚骄给的,很遗憾,奚骄查不到的,他也查不出更深的线索。尉窈理解:“就算杨夫子跟杜陵过许多杜通定的恶习,也不算过错,顶多是爱传闲话、嚼舌根。其实我进旧宫这几天也在思索,我想到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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