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洞房花烛夜,杀人放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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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妖忽然问起刚才祠堂内的青、黄两道光。

    程羽知道这猫妖聊天之时经常各种跳脱,东问一句西问一句,如猫的天性一般。

    初时还不习惯,但后来熟络后也就逐渐适应,此刻听他有此一问便轻轻点头。

    “那雀兄在出入祠堂之时可有何感应?”

    程羽细细回想一番,进出之时倒未曾有任何异常感应,于是又摇摇头。

    橘猫妖眼中的果然如此一闪而过。

    “那道黄光我尚未看清便一闪而逝,应是一位土系妖修要从地底潜入祠堂。

    而那道青光我却熟悉,正是来自于,顶上藻井之中的木精所布下的辟邪结界,将那土系妖修赶出祠堂。

    想当年我初开灵智成妖,便立即被此结界弹出祠堂正殿,它这结界相当邪门,妖、魔、灵、精皆不可入,只认普通生灵、或是钱氏宗族入内。

    我作为一个猫妖,自此之后一步也不得踏入正殿,这才不得已,在这城中厮混。

    而雀兄却进出自如,视之如无物”

    木精?

    程羽瞬间便想通了许多,这方修行世界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分。

    而五行之中,金白,木青,水黑,火赤,土黄,那闪黄光的应是一土行,十有八九就是今日的新妇黄珊。

    程羽也曾看过,黄珊身上三把魂火与其他凡人无异,只是略浑黄了些。

    土行人类修士

    那她嫁入钱家,且非正室不嫁,不知在图谋何物。

    至于猫妖所的辟邪结界,程羽不是第一次听。

    想当初入龙王庙时,黑蛟布下的结界隼妖就不敢越雷池一步,而自己却飞来飞去,毫无阻碍。

    但那时自己尚是一只普通麻雀,而现在的元神已是水精体,更习得水行术,却依然不会触发辟邪结界,看来那道结界识别不出雀体内的元神,只认他是只普通麻雀。

    恩现在这钱府表面看去一派喜气,却不知底下暗藏着多大的杀。

    他盯着不远处张灯结彩的钱府,一动不动。

    “邦!邦邦!”

    三更。

    钱府一对新人的花烛洞房内。

    员外爷钱如玉,双各执一对密瓷烧制的瓢状酒具,满面含春地向新妇走去。

    ()(e)  “娘子,喝了这合卺酒,你我早早安歇耍子去也。”

    钱如玉当晚已喝了不少,此时脚步略显歪斜。

    他将合卺酒放在桌上,伸去掀新妇盖头,却被新妇抬止住。

    “先喝了这合卺酒,再掀也不迟啊。”

    盖头里新妇似水如歌地细声道。

    “嘻嘻,好,夫君我先干为敬不对,你我本应喝个交杯才是。”

    钱如玉完拉起新妇胳膊,鼻子凑上去深吸一口道:

    “娘子今日的花粉与往日不同啊。”

    “那是自然,今日你我大婚,也与他日自是不同啊。”

    钱如玉哈哈一笑,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得意道:

    “娘子,天色不早矣,你我早点歇息去吧,莫辜负了这洞房花烛夜!”

    钱如玉到最后更是得意至极,竟是带上了几分戏腔念白。

    “杀人放火天!”

    盖头里的新妇同样回他一句女声念白,念白悠扬婉转,摄人心魄。

    “诶?娘子此言差矣,这洞房花烛夜么,怎可对杀人放咕呜!”

    钱如玉一句话没完,新妇突然抬一送,将他嘴边的喜酒顺势一口灌入喉中。

    “火天”

    “扑通!”

    一杯酒下肚钱如玉当即软倒在地,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新妇一把拽下红色金边盖头,然而里面的女子却并不是黄珊,而是黄珊的两个贴身丫鬟之一。

    紧接着屋内黄光一闪而逝,一袭鹅黄衫女子悄然而立在洞房内。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

    “嗯,遇到点意外,耽搁了一下。你在此间事已了,速去城外与珑儿那丫头会和,在接应地点等我。”

    “好,大姐万事心。”

    “放心,你化形丹期限将至,速去!”

    “是!”

    一道黄光闪烁,洞房内只剩下今日真正的新妇,黄珊,和地上酣睡的新郎官。

    黄珊从怀中取出一土黄色瓷瓶,口中念念有词后拔开瓶塞,从里面飘出两股白气,飘飘摇摇钻进躺着的钱如玉鼻中,又从其鼻中钻出两股浑黄之气,径直钻进黄珊中瓷瓶内。

    兀自酣睡的钱如玉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后继续睡去,片刻间连鼾声都打了起来。

    ()(e)  黄珊急忙坐在床上屏息凝气,待气息调和后,再次打开瓷瓶,闭眼一吸,两道浑黄之气钻入她鼻中。

    “呼”

    城中心,钟鼓楼顶。

    一雀一猫在夜空中伫立良久。

    眼看着钱府内黄光连续闪烁,橘猫妖轻叹一声,一语双关道:

    “这府内,许久未如今日这般热闹了。”

    程羽听出他语气不对,转头看向身旁的高大橘猫,一双猫眼已然开始冒出青色光芒。

    “噫?鼠辈焉敢!”

    橘猫妖突然大喝一声,“噌”的从楼顶一跃而出,转瞬间已越过几家屋顶。

    夜空下,两道青光拖曳出青色残影,向钱家祠堂疾速而去。

    “扑楞楞!”

    一只麻雀蹬离钟鼓楼顶,也向钱氏祠堂展翅飞去。

    耳听得身后传来麻雀飞翔展翅之声,跑在前面的橘猫妖心头一松,当下撒开爪子全力向钱府方向跑去。

    程羽没料到全速奔跑的橘猫妖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转瞬间已飞奔进祠堂院内。

    当他敛翅落在祠堂正殿飞檐上时,祠堂院门紧锁,高大的松柏在轻风吹拂下沙沙作响。

    “吱吱吱”

    一阵焦躁鼠叫声传来。

    “喵呜!”

    紧接着一声猫叫从院中角落响起,只见一只硕大橘猫,正蹲在角落里,伸出一对前爪疯狂挥舞。

    这些时日与程羽厮混在一起,橘猫妖从不会当着他面发出猫叫,只有初次相遇被吓得钻进钟内才叫过一次,平日都是温文尔雅,有时甚至还有些咬文嚼字。

    至于他此时拨弄的是何物,不用看也能猜出,定是只耗儿。

    程羽飞到另一侧院墙上,向前蹦跳几步,视线越过猫妖肩膀看去,却是被唬了一跳。

    好大一只耗儿!

    这耗儿论个头也足有一只普通的猫大,但在橘猫妖跟前却也只有抱头避让的份,且它也不知逃跑。

    “够了!你这哪里来的老猫?殊为可恶!仔细惹恼了鼠爷,一枪戳你个空心窟窿!”

    地上那大耗子突然口吐人言,低声叫骂。

    尖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