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三道气灵】

A+A-

    香莲上完香后拜了三拜,便转身出去寻那橘猫,却又哪里寻去?

    就连满院的麻雀都不见了踪影。

    而殿内三股轻烟扶摇直上。

    三道玄黄之气肉眼不可见的融入神像之中。

    程羽立在屋顶,元神正连着神像装藏的三根羽毛,感应到玄黄气进入泥胎后,直接冲装藏羽毛而去。

    随着这段时间的吸食月华,程羽已隐有感觉,当其将意念灌注于三根羽毛后,元神与神像装藏的牵动越加频繁,甚至其内隐隐产生出三股气,随着意念操控在游走。

    而且随着他不断的吐纳吸收月华,三股气开始渐渐产生由虚化实的迹象。

    此时在得到这三股玄黄气后,三股气当即彻底由虚转实。

    “嗖!”

    “嗖!”

    “嗖!”

    三声极轻微的风声响起,三道玄黑气旋冲破泥胎气壁,飞出殿外,悬浮于屋顶的程羽跟前。

    玄黑气旋在空中不安分地抖动着,时不时还发出“嗡嗡”颤动之声,似是想要开口话一般。

    已跃上屋顶的嘉菲正躺着晒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赶忙在旁边运起妖力,一双青光法眼久违再现。

    她化形后原本已不需耗费妖力就可开启法眼,此时却要灌注妖力于神通之上,将神通无限扩大方能看清。

    但见三股玄黑气旋中,依然毫无妖力外溢,只带着些许玄黄愿力,但内里却似乎已产生了灵智之体。

    气灵?

    猫妖之前从没听过还有这种操作,继续灌输妖力至神通上,将神通运至极致,只见那三股玄黑气旋的内核之中,果然有三个气灵一般的东西存在。

    可就算她将神通运至极限,但也只能模糊看到三个气灵,似乎长得都是三岁儿模样。

    三个儿看模样性格还各不相同。

    中间那个一副憨憨嗜睡之态,与旁边两个衬托起来反倒显得安静许多。

    左边那个如同三岁大的男童,东瞅瞅西看看,时不时就要动上一动,对周围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右边那个相对左边的要沉稳一些,以神态看去倒更似一清秀女孩,几分娇羞遮掩着同样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嘉菲对这三个气灵越看越觉得有趣,哪知此时的程羽却在暗自沉思。

    刚才令这三道玄黑气旋由虚转实的,是来自于香莲燃香的三股玄黄之气,那也就是,这脚下站着的女娃子,八成也与自己连着重大因果。

    难道是因为她曾经给过我吃的,没让自己饿死,再加上她现在祠堂中侍奉,便与自己自然连上因果?

    程羽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查找线索,只觉得是这种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e)  而旁边的嘉菲却已经开始逗弄三个气灵,尤其是左边那个好动的,似乎脾气也不太好。

    她刚对其吹了两口气,家伙就不乐意了,瞪着一对大眼,“嗡嗡”地就要冲过去找人算账。

    但他也只能在自身一尺范围内动一动,偶然碰到中间那个嗜睡的,还被其不厌烦的撞了回去。

    来也怪,中间那个一抱怨,左边的家伙立马消停了许多,只是对嘉菲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态。

    右边那个文静秀气的一直在旁边悄悄看戏,轻微颤动好似偷笑一般。

    程羽实在摸不着头绪,只得暂时搁下,转而运意念试着控制这三股气旋。

    三个气灵家伙如同听到老师召唤一般,调皮地也不闹了,犯困的也精神了,一个个老老实实悬在空中,对着程羽,等着接收下一步指令。

    程羽意念转动,三股气旋无声的飞进体内。

    一进去之后,顿时如同玩累的孩子回到家一般,倒头便睡。

    嘉菲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只以为是这位麻雀大仙在祠堂内新练得玄妙术法,心底里一阵羡慕。

    我也想要

    转眼间过了冬至。

    第一场大雪消融,北风呼啸,青萝山也不似之前那般葱郁。

    猫妖嘉菲来到此处经历过第一个满月夜后,便欢喜地不行。

    此处月华灵气充沛得一塌糊涂,比青川县城浓郁数倍。

    当夜懒散如她也连续吐纳到了四更天方止。

    而程羽自是一如常规的坚持吐纳,虽对这具雀体的影响不大,但对元神却大有裨益,而且,元神内的那三道气灵似乎也在随之增强。

    青萝山上那只隼妖,偶尔也会下山和程羽相聚。

    程羽和嘉菲曾上山到岩溪洞内看望过他,还一起将呼吸吐纳月华之法给他演示一遍,这厮初时还将信将疑,不情愿学。

    待到满月夜那晚,正在山下呼吸吐纳的雀、猫忽然闻听到半山腰传来一阵欢喜雀跃的隼叫声。

    呵呵,这货真香了。

    不知是他自行修炼打通了横骨关窍,还是原先黄珊那道禁制时久失效,他又能鸣叫了。

    于是隼妖的自闭症也随之好了许多,再也不整天闷在洞中一步不出。

    一日清晨,北风呼啸,虽然积雪都已消融,但天气却一天冷似一天。

    青萝庄新任庄主柳安,也就是青哥儿的亲爹,将之前已收上的秋粮和其他岁供一起,赶着二十余辆大车,趁着冰雪暂时消融,第二波风雪还未到之时,赶向县城。

    随车押运的人员大致分成两类,一类是柳安带来的自家亲眷,另一类则专门跟车做抗包苦力,都是之前庄中的外姓青壮。

    ()(e)  柳安一脉的族亲都跟在岁腊和果酒那几辆车前后,这也是岁供里的重中之重。

    在最后一辆装满粮包的车旁,两个外姓庄户跟着大车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嘿,疙瘩,你这件冬衣可真不错啊。”

    那叫疙瘩的后生闻听嘿嘿一笑,紧一紧衣领。

    之前已让他娘将这件冬衣改过,一来还是偏了一些,二来里面的翻毛皮太过显眼,穿到外面恐惹来祸端,现在已被一块黑布缝在里面盖住。

    “哪来的?”

    “冬狩我回来报信有功,庄钱多福赏我的。”

    “扯你娘的淡。全推到死人身上,你子倒灵。

    就钱多福那抠厮,会赏你这么厚的冬衣?你子对了,我那日偶然见得你娘也新换了一双冬鞋,衬得那双脚越发标致了嘿!”

    “你”

    疙瘩眼见对方起了浑话,又自知自己年幼单薄,只得忍气吞声,抛开对方,向前紧赶两步,跟上前一辆车的庄户屁股后面埋头前行。

    “禀报老爷,青萝庄庄头柳安送今年的岁供来了,这是贡单。”

    钱大员外正在前院与府上仙师霍涯子和其童一起论道,一亲随厮进来向其禀报。

    霍涯子闻听的青萝庄庄头柳安几个字,心生诧异。

    他对青萝庄自是熟悉的,也与钱多福待过多日,彼此十分相熟,却不知何时庄主换了人?

    “可是那有座前朝御碑亭的青萝庄么?”

    霍涯子向钱大员外问道。

    “正是,也是仙师你曾经呼风唤雨的那座庄子。”

    “嗯”

    霍涯子略一沉吟,钱大员外便知晓其意,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干脆直接开口解释道:

    “青萝庄原庄主钱多福已于前些时日亡故了,只因他欺上瞒下,压榨庄户过甚,将其中一户逼疯,反被其活活打死,应了报应。”

    霍涯子闻言眼中异色一闪,念头一转后,轻叹口气道:

    “唉,怪不得前些时日我总感心中恍惚,原来如此,只可惜我与那钱多福未有深交,否则我定能感应到其将遭此大祸,若能对其好好规劝教化一番,兴许也能避过这场灾祸。”

    “那自是一定的,只可惜这厮没福,不过像他那种人,就算是立了仙师的金身塑像在那庙内,仙师也定会洁身自好,不会护佑于他的。”

    霍涯子闻言那庄中有人给他立了金身塑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