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叒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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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


    碉楼露台上忽然响起两个清脆巴掌声,晋王抬轻拍两掌后,脸上笑容没变,但眼中的一丝疑虑已被决绝取代:先将精血赐还三哥,稳住大局为先。


    念及于此,他便暂时抛开嘉菲不管,转头对金吾卫老校尉们言道:


    “劳烦众位校尉,自此妖体内取回我三哥的精血,将其物归原主。”


    晋王此话一出,程羽转头向豫王瞧去,只见对方脸上笑容一点点僵住,继而浑身开始轻轻发抖,后腰已顶到身后栏杆再退不得。


    而那五位老校尉则齐声言是,刹那间露台上灵力波动此起彼伏。


    “滋!”


    原本安静蛰伏在木盆中的那条拜月鳝忽然如受刺激一般,发出低频刺耳的怪叫声,紧接着便焦躁不安扭动起来。


    “哗啦!哗啦!”


    一股股漆黑的水花被来回翻转的鳝鱼精搅起泼洒到盆外,有些甚至都溅到跪在旁边的崔老太监脸上。


    崔老太监闪避不及,一张老脸上黑水顺着皱纹曲折滑落,而他却跪伏在地不敢动一动,甚至不敢伸擦拭脸上水渍。


    “滋!滋滋!”


    拜月鳝似是忍耐不住,终于昂首挺立,朝着对面的豫王与晋王“滋滋!”乱叫,同时疯狂甩头意欲将脑门上贴的那枚符箓甩掉。


    那符箓被其甩的“哗哗!”直响,拜月鳝越甩越疯狂,甚至已将那张黄纸甩离脑门有一寸距离,但却始终随着它甩头的方向左右摇摆,并未飘飞出去。


    “”


    几息之后,拜月鳝似是明白这般甩法只是徒劳之功,再次安静下来,但却是直立在木盆中,两只圆眼死死盯着对面豫王。


    “轰轰轰轰!”


    木盆外侧贴的四张符箓同时燃起,拜月鳝身上仅存的些许淡黄色,也随着符箓的燃烧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直至符箓燃成灰烬,那鳝精身上再无一丝黄色,已变成全黑。


    随之而来的,它额头前漂浮的最后那枚杏黄色符箓,从中心点开始如被晕染一般变成黑色,一点点逐渐向外围蔓延开去,最终如在墨中浸过一般变成通体黢黑。


    “啪嗒!”


    拜月鳝如一根粗面条般软倒在木盆中,三角形的脑袋搭在盆沿儿上,张着大口向往吐出一股股黏稠白沫,眼看不活。


    而那枚纯黑色符箓依然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程羽从屋顶向下方瞧去,直至此时,五位老校尉中,黄、白、青三位开始将自身灵力慢慢收敛,同时个个暗中轻出口气。


    只有立在南方方位的红衣校尉猛一扬,同时身周灵力大放。


    “轰!”


    那漂浮的黑色符箓自行燃烧起来,几息之后便烧成灰烬,只是那团灰烬依然飘在空中并未落下。


    “哗!”


    红衣校尉对面的黑衣校尉也随即发动,从符箓下方的木盆里,引出一道漆黑水柱冲天而起,将灰烬团团包裹最终混成一个水球。


    至此,红衣校尉也将自身灵力敛回,同其他三个一样闭目调息。


    场中此刻只有黑衣老校尉还在用灵力维持着那团黑色水球。


    “好!为我三哥取回这些精血,诸位校尉有劳了,三哥”


    晋王对校尉们施礼言道,至最后转回身对豫王继续道:


    “我知你原本意欲延年益寿,才误信了那游方术士的妖言,目下愚弟帮三哥将精血取回,还请三哥速将其服用,往后切记不可再这般轻信于他人,以致平白误了些许的年寿来人,取茶盏来。”


    晋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三哥轻声唤道。


    “是!”


    跪伏在木盆旁的崔老太监第一个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擦脸上黑水就赶忙答应一声。


    他从地上爬起,从旁边桌案上拿起一个干净未用过的天青釉敞口茶盏,低头将其举过头顶行至木盆旁。


    “哗!”


    黑衣校尉将那团黑色水球引至崔老太监所捧茶盏内,终于也轻出口气,而后便闭目调息起来。


    “来!伺候你家殿下,饮下此盏,将精血取回。”


    晋王指着崔老太监命令道。


    老太监闻言急忙答是,举着盛满黑水茶盏的两,却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而盏内的黑水却并未洒出一滴。


    一条黑水渍顺着他老脸上的皱纹曲折流下,他低着头,令水渍不至于流到眼中,心翼翼的转过身来。


    “哗!”


    不知为何,老太监忽将中茶盏里的黑水直接泼向旁边的那条鳝鱼精,盏内黑水淋了鳝鱼精满头满脸。


    原本头搭在盆沿儿上张着大嘴吐泡泡儿等死的鳝精,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顿时来了精神,淋在它头脸上的那些黑水,转瞬间便被其吸回体内。


    几乎与此同时,崔老太监扔掉中茶盏,从袖内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器,合身向离其只有一人距离的晋王扑去。


    程羽在高处借助法眼神通看到,这老太监中所持的,原来是一把磨得发亮的生铁剪刀。


    “晋贼!”


    因双方距离太近,老太监只来得及喊出“晋贼”二字,就已欺身到晋王跟前,中剪刀刀尖径直朝着晋王脖颈咽喉扎去。


    “啪!”


    一声脆响,晋王下意识随一掌格挡,却直接将老太监中剪刀打落在地。


    但虽打掉了那致命的剪刀,老太监也已合身扑来,与晋王两人一起缠抱着摔倒在地。


    事发突然,场中其他太监都已吓得呆住,不知所措。


    而五位老校尉之前将拜月鳝精血逼出后,都在闭目调息,起初并未想到一个老太监敢只身行刺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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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发觉对方异动后则为时已晚,此时崔老太监已与晋王在地上纠缠到一起。


    老太监被晋王压在身上气喘连连,可一双老却死死掐住晋王脖颈,双腿更是盘在对方腰间将其夹住。


    晋王反应倒也快,当即伸,意欲将老太监掐着自己脖子的给掰开,却不想反被老太监抓住自己双,顺势向两侧伸开双臂,以致中门大开。


    “快!”


    老太监一声尖叫,晋王直觉眼前黄芒闪烁,一个硕大的金黄色三角脑袋张着大口冲自己咬来。


    而此时处于晋王对面的三个老校尉由于投鼠忌器,并未甩出符箓。


    “嗖!嗖!”


    另有两张符箓从晋王侧方掠过,一左一右夹击拜月鳝而去,“啪啪!”两声先后贴在鳝鱼精脑袋上。


    拜月鳝如遭重创,嘶嘶乱叫着倒在地上。


    “啪啪啪!”


    此时另三个老校尉方才出,五张符箓都贴在鳝鱼身上,共成一个五行阵,将拜月鳝牢牢制住。


    而离晋王最近的那位红衣老校尉,与同门一起布完阵的同时也并未闲着,急忙抽出来处置在地上纠缠的晋王与老太监。


    只觉红影一闪,众人都未看清他身形,那老太监便晕倒在地。


    见老太监就此晕倒,红衣校尉却也是一滞,实是没想到会如此轻松就将刺客降服。


    红衣校尉动作太快,场中只有程羽、嘉菲及几个老校尉看得清楚,原来他只是俯身伸出刀,在老太监的脖上迅疾一斩,老太监便晕倒过去。


    “咳咳!”


    晋王再次遇刺,且还是被一个太监勒住脖子,纵使再有城府,此时也有些挂不住,脸上已然红温。


    几个老校尉有条不紊,却又迅疾无比的聚到他身前将其护住,其中还是红衣校尉从怀中又摸出一张符箓,扬向空中抛去。


    “嘭!”


    符箓如一枚烟花一般,径直升至半空后炸燃成灰烬,程羽神识感知到有一道清澈灵气向别苑前府方向疾驰而去。


    几息之后,整个西山别苑及其周围,同时有数道灵力向碉楼方向涌动而来。


    这边晋王已然翻起身子半坐在地,直勾勾盯着地上昏倒的老太监,愣了足有几息的功夫,而后才醒悟过来,扭头看向身后豫王,指着老太监问道:


    “三哥,我的好三哥,这你又作何解释?”


    豫王经此变故也没反应过来,见晋王逼问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答道:


    “这这老崔是我自便跟在身边伺候的老人儿,五弟你与其亦是相识多年,实不相瞒,愚兄此时恐怕比贤弟更想知道他为何要行刺贤弟”


    “好!”


    晋王闻言大喊一声好,而后指着地上的崔老太监,向红衣校尉问道:


    “死了吗?”


    红衣老校尉连看都没看直接摇头否认,晋王此时也顾不得礼数,疾声又道:


    “将其弄醒,本王今日就在这里审他。”


    一直跪在地上的另一个老太监,也就是晋王府得老太监头子刘太监,直到此时才如梦初醒,急忙颤巍巍爬起,搬过一把圈椅,先让自家王爷坐下。


    晋王身形一顿,忍不住向自己家的老太监头子多看一眼,而后又向其上瞥去,见对方无寸铁,这才一边坐下一边言道:


    “再搬一把,三哥与我同坐同审。”


    晋王的语气斩钉截铁,威严中还带着三分气,与遇刺前的从容已截然不同。


    豫王看一眼摆在晋王旁边的那把圈椅,却不敢去坐,居然冲晋王深施一礼:


    “贤弟”


    他话刚起了个头,便被晋王猛然抬止住,而后干脆地摆出一个请的势,豫王见状只得闭口,不得不勉强将半个屁股放在椅上。


    待豫王坐下,晋王脸色稍微平缓一些,看了地上的老太监一眼,似是想起什么,冲一个白衣老校尉问道:


    “敢问尊师叔金老祖师何时能出关?”


    老校尉见问,轻轻摇头道:


    “这个在下着实不知。”


    “哦”


    晋王沉吟一二后,再次追问道:


    “那众位当中,还有哪位校尉会尊师叔的搜魂之术?”


    这次几个老校尉几乎同时摇头,还是那个白衣校尉开口言道:


    “金师叔的搜魂术,乃是从漠北巫术参悟演化而来,因其凶险并未传于我等。”


    晋王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轻轻点一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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