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教学
好不想放弃啊。苹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绝望已经吞没了他的思维,他的脑海中仍然会想着这句话。身边这个神秘男人都有了名字,那么他呢,他的名字是什么?苹果捂着脸,垂下头来,泪水从指缝间流出,跌落进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是谁,我在哪。他在心中呐喊,却得不到回应。好不想放弃啊明明之前已经闯过了那么多危险的房间,就算数次面临死亡,也有一丝求生的意志。或许,是因为这里只有未知和黑暗,所以他太害怕了,又或许,是某种情绪的宣泄,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苹果哭了很长很长时间,任凭周围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他都不为所动,他知道那些都是枝制造的声响。忽然,苹果抹了把泪,抬眼寻找枝的位置。之前穿在他身上的囚服,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张张布条,枝正在认认真真地撕着玩,许是注意到了苹果的目光,枝停下了上的动作,专注的望着苹果。如果自己可以从零开始教学枝。教会他话,教会他写字,教会他自己记忆中的社会上的法则那么,自己至少可以知道这是哪里,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了。苹果已经不想纠结能否开门离开这件事了,他此时下定了决心,要教导枝。不成功,便成死人?苹果再次拿出,怎料寒风侵袭,枝下一秒就鬼魅般的靠了上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准确,他根本就不理解“表情”这个词。但从枝的一举一动上,苹果能感知到他对于有着极大的兴趣。更可能的是对于新事物有着极大的兴趣。那么问题来了从何教起?苹果此时清晰地知道,自己之前的职业绝对不是教师之类的,因为他现在一想到“学习”,都有些烦躁。婴儿第一课,叫爸爸妈妈。苹果沉默了。婴儿第二课,学会爬。苹果看了看身材高大,站得笔直,但身上还挂着两三块带血的布条的枝,又沉默了。算了,直接跳过学前班,进入幼儿园吧。苹果一只捂住枝的眼睛,一只开始搜索“幼儿园教什么”。在此期间,枝居然很是乖巧,除了最开始头动了动外,再没有其它反应。“有了!”苹果经过一系列的钻研,终于敲定了一套教学方案。苹果发现枝对于动作的敏感程度超过语言,便找到了一个朋友画画的视频,想让枝先变出几张纸和一根笔,然后自己可以教他识字认字。“白色,纸。”“绿色,柳枝。”“红色,布条。”“黑色,蜡笔。”苹果用指不停地点着这些东西,怕枝看不懂,他还拿柳枝做类比,也重复比划了一次又一次镜子变珠子的过程。“不是卫生纸!”苹果比出了一个大大的叉,并配备摇头动作。“不是绷带!”“不是墙皮!”“不是油漆!”“”究竟是他教的有问题,还是学的人有问题?苹果产生了疑问,此时他的周围堆满了奇怪的白色物体,但没有一张能写字的纸。或许,他该换个方案了。然后,他又花费了半时,教会枝如何让那些没用的东西消失。苹果发现计时器可以使用,但当他看到屏幕上飞速跳动的数字时,他反而感到恐惧,便放弃了想要计算天数的想法。“枝、柳枝、镜子、衣架、布条、眼睛、鼻子、嘴”苹果尝试教枝认清周围的东西。如此重复数十遍后,苹果指着镜子,等待枝回答。“镜子。”枝开了口,下一秒莫名抬起胳膊,指了指苹果的胸口。“不应该我问你吗?怎么你倒是发起提问了。”苹果难得笑了笑,想这是衣服,忽然枝打断了他的话。“枝!”枝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苹果的胸口。“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苹果惊讶道。其实,他一直没有教枝,如何称呼自己。因为他觉得,苹果这个名字不应该属于他,而他也不希望枝叫这个代号。他希望有一天能够想起自己的名字,然后再告诉枝。于是苹果摇了摇头,没有作答。“我们继续。”接下来,苹果要教枝的是阿拉伯数字。时间过了多久?或许,根本不存在时间这种东西吧。在无尽黑暗的空间中,能不发疯,已经很不容易了。苹果甚至产生过一个想法,那就是他的身体会不会正被困在某个精神病院,而现在他面临的一切,其实都是脑海中的臆想。否则,又怎么会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陪着他。“什么,羊?”清亮的男音响起,唤回了苹果的思绪。只见枝指着屏幕上的绵羊问道。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十五只羊屏幕上播放着人睡觉数绵羊的视频,他一直在教学枝数字,刚好滑到了这个视频。“羊,动物。”苹果。“什么是动物?”枝问。苹果欲言又止,想了好几种解释方式,最后选择了放弃。“羊”这种动物的概念,对于枝来太复杂了。等枝学会拼音再吧。“吼——”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苹果猛地扭头,发现后方出现了一只三米巨型绵羊,最恐怖的是绵羊发出的是老虎般的吼叫。“消失!!!!”苹果挥舞着臂,勒令枝把山羊弄走。还好苹果最开始教过枝“消失”这个概念,或者方法,否则他真的有可能会被枝变出来的各种怪物吃掉。苹果长舒一口气,翻找到教朋友识拼音的资料。“、、e、、”“咳咳”苹果累了。虽然感觉不到渴,也感觉不到饿。但他在这无限重复的教学中,感到了精神的疲倦,他很想休息一会儿。可是他又该怎样跟枝解释,自己要闭上眼睡觉,不要变出狮子把他吃掉呢?算了,吃掉就吃掉吧,苹果直接躺倒在地上,脱下大衣蒙住了脸。——好痛哪里痛?苹果觉得自己快要被痛死,可他又无法形容痛在哪里,一定要的话,或许是灵魂在被恶鬼撕扯,强行从他的身体中剥离。模糊间,他看到了一栋栋房屋和飘荡着的奇怪黑袍人。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