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看巴山夜雨(上)
北地战报大捷,漠北玄天军团、塞北燎原军团同破胡虏,炎阳图继续扩张,直追开国日升鼎盛,遂顺命国事,在日耀十四年改年号为盛阳。
盛阳元年
六月二十八日,蜀地多雨。
奉节一处村落之中,今日来了许多外乡人,有来观此地“扼荆楚上游,为巴蜀要郡”的山水郎,也有感叹昔年永安托孤的文人骚客,都南方江湖气远盛北方,那自然少不了的便是行于山川的游侠儿。
一位身着白衣白袍,身后负一柄寻常长剑的少年郎跟着行人一路走来,来到此地叫做孤山集的村落,村内屋舍基本是围绕着正中的一颗古树而建,各类商贩或是村落中一些祭祀用的物事、登台便围在古树脚下,让进入村中的人一眼便能看完。
临近古树旁一处大些的二层楼,听村民们讲便是孤山集此地的驿站,除却这二层楼其余屋舍都显得有些狭,并且一并远离古树位置,如此一来便更加凸显古树旁的孤山集驿站了。
少年郎自然便是初出江湖,独自远游的叶当听了。
他在古树下的一个卖陶罐的摊旁随意看着,跟那店家闲聊的差不多了,想着时成熟,便开口向店家询问道:“老伯可知村中有一位善打铁具的师傅,姓季”。
卖陶罐的老伯,先是思考了会,原本浑浊的眼神忽然一亮,拍着自己大腿道,“你的是季师傅啊,他家以前像是有个炉子,不过到他这不开火了,就在驿站后门走两条巷子还是三条巷子来着记不清了”。
“多谢老伯,这三只陶罐我要了,银钱先给老伯,我之后来取”叶当听得知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便给了老伯一些银钱,往其所指的位置走去,盘算着待事情办妥便立即动身前往江南,至于这里的陶罐就算了,希望之后有人再与老伯购买。
白衣少年郎穿过驿站,向后面的巷子走去,那季师傅如果是照老伯所,虽已不开炉火了,但家中定还有打铁的器具和炉灶,待仔细观察几家屋舍建筑应该就可辨认。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在一处巷子拐角处的栅栏内看到了一根区别于其他屋舍的烟囱,并且这烟囱下的房屋也异于寻常屋舍,想必便是打铁的地方,叶当听绕过栅栏走到正门面前,在柴门上叩了一叩。
()(e) 院内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回话,“谁啊”。
“敢问可是季师傅,在下想请季师傅铸剑一柄”叶当听闻讯之后便自己开口言道。
不料话还未完,院内就传来了一声呵斥声响,“我这里了不打铁!”。
“是在下唐突了,实在抱歉,叨扰到了季师傅”白衣少年郎听着屋内的声响,便只能打消念头,致歉道。
随后院内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响动声音,重新归于寂静。
叶当听见没有下文后,只得转身远去,在返回古树方向的街巷上,有一名身后负双刀的男子向自己走来,并且表现极为刻意的要与叶当听相撞,白衣少年郎加快了步伐准备在那男子得逞之前率先远离,或是随时准备迎敌。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叶当听已经行同奔跑,结果没想到的是那男子不再掩饰,直接抽出背后双刀向白衣少年郎劈了过来。
“敢跟我抢东西,兔崽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在世上活的够久了!”那持双刀的男子出声道。
此人也是为了铸剑一事而来?此地铸剑之所,自己也是打听昔年秘闻才得,为何今日才刚至孤山集便遇到知晓此事之人,叶当听一边心中盘算着此事是何处出了问题,一边抽出身后的长剑用来御敌。
白衣少年郎中长剑,出剑不停,将双刀男子的出刀一一拦下,男子见眼前这名年纪尚的少年郎,出剑身法实在诡异,只是用长剑拦阻下自己的双刀后,便是用自身其他关节或是空闲左出拳出掌,打算在自己身上留下伤口。
起初双刀被拦阻之后,男子还能跳转身形躲避少年的近身冲撞,但眼前白衣的出剑递拳拍掌的速度竟是越来越快,中双刀直接被其一剑所困,好几次险些被少年直接击中。
叶当听在一次挡下双刀的威视后,左以拳递出,直接挥打在男子左肩位置,只是这一拳,双刀男子右肩直接下凹,原本握紧的双刀也些微微颤抖,看着样子都要快握不住刀了。
“不知这位大哥,究竟要与在下争个什么,倘若再战,双皆废”叶当听立剑在身侧,负掌在身后,对着那男子开口道。
()(e) “狂妄儿,休得猖狂!”男子着突然拧转左腕,只见衣袖之下似有银针射出,不过位置偏上了些许,并没有直接射向眼前的白衣少年郎,叶当听见那双刀男子丢掷出暗器之时,他并未直接看向男子,而是看向了右侧方向,那二层楼的孤山集驿站。
二层楼位置一处窗沿处,窗户半开,屋内有一名用面纱掩面的女子,身着黄色衣裙,头上还带着不知是何处花草编制而成的花环,不见面纱下其容貌,便也能知道,这定是一名极为好看的女子。
方才双刀男子向自己掷出的银针方向偏移,便就是那女子出,双刀男子身旁地上上有一粒花生,大抵就是那不知是何身份的女子用此物将男子出方向打偏。
双刀男子见自己偷袭不成,急忙起身闪入一旁岔道之中,叶当听并没有追那男子的意思,只是驻足原地朝二楼的那位女子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二楼的那黄衣女子忽然开口道:“你不追吗?”。
叶当听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道:“为什么要追,要赶尽杀绝吗?万一追过去人多我打不过怎么办”。
听到这样解释的二楼黄衣女子,不知如何作答,便关闭的窗户,街巷之中的白衣少年郎便再也没看到了那窗户打开了的样子,叶当听索性便准备直接动身前往江南,既然此地事情无法进行,只得另寻他法。
白衣少年郎穿过驿站,行过古树,即将走出孤山集时,天空之中一声闷响,随后雨水就这样从天幕之上,倾泻而下。
一路行来至此,蜀地雨水这些时日确实多了些,但今日自己要动身之时,竟又开始下雨了,叶当听转头回看了下孤山集之中的行人,商贩们将摊子往古树下多挪了挪,一些来此游玩的远行客,几乎都是挤向了那间驿站。
叶当听抬头仰头,让雨水打湿了整张脸,随后甩了甩头,用将雨水抹去,便转身朝驿站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