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丰富一下这个年代的夜生活
提起南京,就绕不开一个地方,秦淮河。
这里是封建时代,南京最著名的风化场所。
杜牧那脍炙人口的诗词泊秦淮是这么写的。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看到没,杜先生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秦淮河,专程去批判那些歌妓,这精神是不是值得钦佩。
上学时候没反应过来,等陆远赶到秦淮河的时候才咂摸出滋味。
秦淮河繁华的紧,不一条江上几十条挂着花灯的游船,单江沿边栉比鳞次的酒家,便没有一家生意差的。
这让陆远想到了几百年后南京的92酒吧街。
记忆中也很热闹。
后来参加工作就再没去过,也不知道雅、芊芊、婷婷、雨贝她们都怎么样了。
到了这地方,赵学雍当时就支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给陆远、胡宗宪两人介绍着这里的每一处酒楼。
是酒楼,也是青楼,因为每家都有些有技术的姑娘在这里表演才艺。
哪家的头牌最漂亮,哪家的姑娘技术最娴熟,也不知道赵学雍是亲身体会过还是道听途,反正起来是眉飞色舞。
“这样闲逛也没个意思,进去一探究竟。”
胡宗宪活脱脱就是一个闷骚半辈子的中年男人猛然一下释放天性,急不可耐就要去深入学习。
来都来了,再倨着也没意思。
陆远带头,三人一头就扎进了一家姑娘最多的青楼。
褰裳楼。
名字取自诗经“子惠思我,褰裳涉溱”,是秦淮河当地的百年老字号了。
这里的生意很好,姑娘长得也很漂亮。
陆远要了一个二楼的阁楼雅座,足份的官银拍出来两锭。
“最好的酒菜,然后给本公子带姑娘。”
鸨娘也就三四十岁,风韵犹存的岁数,抛下个媚眼搂了银子就去安排,没多久便带着一队莺莺燕燕走了进来。
“三位公子,点吧。”
陆远仔细一打量,眉头便皱了起来。
倒不是长得不够俊,中上的水平还算凑活,就是怎么呢,没有那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胡宗宪急的抓耳挠腮,可是陆远没有先点他也不敢冲锋,所以就眼巴巴看着。
为啥没有吸引力呢。
陆远想了一阵发现问题出在哪了。
“衣服不对。”
“啊?”鸨娘有些没明白:“公子什么。”
陆远一拍:“对,就是衣服不对,我怎么老感觉缺了什么,你们这咋都穿这种衣服啊,这轻纱薄袍的像個舞女,一看就是风尘女子,风尘女子本公子见多了,哪还有什么吸引的地方,去去去,带走,换一批。”
鸨娘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忍着带队转身离开。
风尘女子穿的不像舞女,难不成还要像良家?
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这种地方谁看啊。
眼瞅着‘七仙女’被带走,胡宗宪瞬间就蔫了下来:“堂、伯兴,我感觉这还行啊。”
()(e) “你吃过几天细糠?”
陆远不屑的瞥他一眼:“这种货色倒贴本少爷都看不上,你知道啥叫制服诱惑,啥叫cospy,啥叫剧情扮演不。”
“啊?”
“得有人物、有故事、有环境,这样才能让男人找到做这种事的体验度和满足感,你是典型没吃过细糠,见到有点姿色的姑娘就兴奋。”
陆远捏着下巴:“汝贞啊,你的人生中有没有遇到过那种让你眼前猛然一亮的姑娘,但是却因为世俗的种种限制而没能得到她。”
胡宗宪老老实实答话道:“有,我早些年在京城的时候,曾经在城外一处寺庙内惊鸿一瞥遇到过一个,后来再也没见过。”
“对啊。”陆远道:“你想,假如这个故事重演,还是那个寺庙,还是那个姑娘,穿着你记忆中的衣服,惊鸿一瞥你遇到了,但是,这次结果不同,那姑娘让你这个老流氓得逞了,你,你兴奋不兴奋。”
胡宗宪一个劲的眨眼:“伯兴,我不是老流氓啊。”
“伱先兴奋不兴奋。”
“这,嘿嘿,嘿嘿嘿嘿。”
陆远诶了一声:“这就叫角色扮演、叫剧情重现,平时逛青楼二十两银子,这次让你花二百两,你愿意花不。”
“我没钱啊。”
“假如你有钱,你有,你身上有三百两。”
胡宗宪心翼翼的道:“先好,这三百两是下官、为兄身上的钱,还是人全家的家当。”
“全家的家当。”
“那肯定不行啊。”
“怕什么,银子花完还能赚,你家里还有房子和地呢,大不了卖房子卖地,再不行从地痞流氓那借高利贷”
胡宗宪一头黑线:“伯兴,你这不是越越离谱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傻子。”
“你不信。”
“不信。”
“你不信就代表这种人一定有。”
“为什么?”
“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胡宗宪。”
陆远拍了拍老胡的肩膀,道:“另外,你现在年近四十,是一家之主,知道什么叫责任,等你见过那些纨绔子弟之后就不那么想了。”
正着话,之前那鸨娘又带了一批姑娘过来,还是统一的风尘装束,不过质量上比之前好了些,岁数上看起来也更年轻。
陆远这次倒是没再挑剔,点了三个比较拔尖的留了下来。
“你们会什么?”
仨姑娘彼此对望。
“回公子的话,奴家会弹琴。”
“奴家会吟诗。”
“奴家会围棋。”
吟诗作赋、琴棋书画,真够陶冶情操的。
陆远伸拎起桌上的酒壶倒上酒水,交代道:“你们该弹琴的弹琴,该吟诗作赋的写文章去,不要管我们。”
“是,公子。”
胡宗宪眼巴巴看着,这一阵扑面而来的脂粉香让他心猿意马,便道:“伯兴,那不还有个下围棋的吗,一个人怎么下,要不我去陪着下几。”
“喝酒。”
()(e) 陆远酒杯一推,眼神坚定的那叫一个正人君子。
“这是命令。”
得,你的算。
不过。
“伯兴,你的酒呢?”
“我去下棋,你们俩喝。”
老胡赵面庞抽搐,最后无奈对视。
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喝吧。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看着仨姑娘没多久就喝的醉意,这个时候陆远正好输的一败涂地,走过来一坐。
“喝多了?”
“没,就是有点、有点微醺。”
陆远撇了一下嘴角:“看到身后那仨姑娘了吗?”
“嗯啊。”
“啥打算?”
赵学雍嘿嘿一笑:“这、这能有什么打算,不是来深入学习一下的吗,还没深入,咋学习啊。”
陆远哦了一声:“想跟人家睡觉?”
“这话的太粗俗了吧。”
“难不成你们俩还打算在这里学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那、那玩意谁有功夫学啊。”
“这就对了。”陆远一拍桌子,吓了二人一灵:“青楼,的高雅上,骨子里不还是妓院,来这里的男人,十个人有九个半就是来找姑娘睡觉,咔咔上来搞一堆琴棋书画的考验,你让那些纨绔怎么办,人家是来花钱买春不是来惹人笑话的。
低俗的地方就得有低俗的玩法,几位姑娘。”
“奴家在。”
“会喝酒吗,会划拳吗,会摇骰子吗?”
几个姑娘人都傻了。
只见陆远打怀里取出两大锭银元宝往桌上一拍。
“那媚总会吧,谁来媚一下,这银子就谁拿走。”
“有病吧你。”之前弹琴的姑娘气的人都哆嗦了,抱着琴就走。
剩下两个看看银子,再看看银子。
“公子”
一声娇媚,紧跟着便扑到陆远身边,摆动腰肢极尽风情。
陆远叹出口气。
“这种就叫不专业,这种不叫媚,这叫发骚,发骚对那种老流氓、年轻还有用,对本少爷这种流连花丛、身经百战的纨绔没有用,勾引的最高境界是媚,是那种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把男人的心勾走。”
俩姑娘也停了下来,齐刷刷骂了句有病,扭头就走,当然,也没忘记把银子顺走。
陆远也没拦着。
整间屋子现在就剩仨老爷们了。
胡宗宪望着陆远,那眼神似乎也像是在看一个病人。
有病吧?
陆远反而是乐了:“我有赚钱的主意了。”
“啥?”
“丰富南京有钱人的夜生活。”
陆远拿起酒壶咕咚咚喝下一半,一抹嘴开心。
“非把那些家伙兜里的钱掏空不可。”
听到这话,老胡赵酒都醒了,彼此对视。
这到底是进士,还是打在青楼里长大的。
龟孙?